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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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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微发亮。

    山头上一位衣衫褴褛,满身血痕的少年平躺在地上,看着天边呆呆发愣。

    赵构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看一看日出,一道爬上来不容,山中陡峭,许多锋利的碎石,他已是满身的伤痕。

    今天,似乎,是雨天。

    赵构惨然一笑,拿起手中的匕首,视线极为模糊,左眼已经废了,有眼也是一直没有治疗修养。

    一柄钢刀架在胸前,没有什么值得回想的历来过往。

    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双手忍不住颤抖,紧咬着牙冠,心中皆是苦涩。

    此时山上没有鸟鸣,只有不停喧嚣的虫叫。

    冷风吹过,吹来一片昏黄的枯叶。

    晃悠悠,落在模糊的右眼上,赵构的世界似乎充斥满黑暗,心间却慢慢平静下来。

    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活。

    活着似乎没什么意思,死了,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枯叶没有滑落下去,赵构也没有将它拿下去的意思,松手丢掉手中的匕首,解开挡在左眼处的角带,连同那枚枯叶一起,将双眼蒙住。

    再捡起匕首,丝丝灵气从体内灌入匕首之中。

    匕首微微发沉。

    摸索两步,走到树前,让树枝勉强拖住匕首,赵构躺在树枝的下面,胸口正对匕首。

    躺在地上,似乎是累,脑海中再提不起半点思绪。

    赵构笑了笑,心中已是开怀,再无痛点。

    沉沉睡去。

    若醒来,便是天命。

    若未醒,也是天意。

    赵构睡安稳,睡得死性。

    远处一道雄厚的灵气蔓延过来,笼罩着整个大树。

    消瘦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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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七月初一,天上的日头极为的刺眼。

    官道上一匹老马在肆意的撒欢,粗壮的汉子坐在地上呆呆的发愣。

    一旁的少年似乎还在熟睡,看着极为舒适,只是脖子上放着的白布条不是很喜庆。

    徐三生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随手扯开脖子上的白布条,晃晃脑袋。

    今日的日头是有些刺眼,一恍一恍,忽明忽暗,十分难受。

    虚眯着眨了眨眼睛,使劲搓了搓。

    “嗯?”

    紧跟着,徐三生闭上眼睛,也如同旁边的马夫一样,愣愣的坐在地上。

    良久之后,拍了拍旁边的大汉问道:“马老六,我这是睡了几天?”

    马老李甩了甩脸上的肉,回道:“不知道,我也是刚醒,不过据我推测,我们至少睡了十天以上。”

    “嗯?为什么?”

    马老六伸手指向身前不远处一坨坨脸盆大小的马粪,道:“你看那边,我这马子排便不是很好,轻易不会拉,兴许两天,兴许三天,但一拉就是好大的个。”

    徐三生悄悄拿起白布条重新遮在眼睛上,才哑然道:“这样啊,那你只道咱俩这是怎么回事吗?”

    马老六沉吟了一会儿,一拳砸向地面,骂道:“大爷我哪知道,那天夜里来了个孙子,给大爷叫醒,大爷还没缓过神来,上来一拳又给大爷干晕过去。那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大爷我思索良久,也是纳闷,刚才检查了一边身子,衣裳还算整齐,想来也不是贪图大爷的美色。”

    徐三生没有说话,皱眉思索,一对眼球失而复得,似乎不应该常理之外,王遗曾与他说过,离了鸿鹄镇将眼球还来。结果在常理之中,只是这流程似乎有些画蛇添足,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的蹊跷还需要先了解清楚。

    此时若想览全大局,便必须要从目前情形中脱离出来,早先一直按照他人的安排下行事,如今最该反其道而行之,眼下,也值得他出些奇招。

    摸索着起身拿起竹杖,寻着骚味,来到马粪前,招招手,调笑道:“老六,你玩过尿泥吗?”

    马老六不知所以,只觉得是徐三生在与他耍贫,啐了口唾沫,愤愤说道:“去你的!”

    刚准备开口再损上两句,却见徐三生解了腰束,将袍子脱了下来。

    “这是揍甚?”

    却见徐三生寻来一捆树枝,把袍子平铺在地,又将树枝塞进去,撑开人身的轮廓。

    又取来一根碗口粗的木棍,从中间劈开,挖空一头,大有一副圆铲的模样。

    再向马老六招了招手,将木棍交给他,指着那一坨坨马粪,一本正经道:“老六你卖个辛苦,撒泡尿活活,加上这袍子,做个屎人儿。”

    马老六出奇的没有打岔,皱了皱眉,不解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徐三生笑道:“做好了,把它放到轿子里,让它先代我出去跑跑。出了老南山,别急着回来,你拉着它,在附近村子里先晃一圈,随后在找个地方烧了。”

    “你不出去?”

    “我先要到山里藏一藏再说。”

    马老六挠了挠头,稍作思量,却也能回过味来,无论那些人能不能看见,这番动作有没有用途,都能让人心生疑虑,打乱节奏。

    随即恢复以往的神态,敲了敲手中的木棍,咧咧嘴,坏笑道:“啧!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三儿,你也学坏了。”

    “呵呵!”徐三生呵呵一笑,回到轿子换了件冰蓝的袍子,将包袱系好,递给马老六一摞长方形的小盒子。

    马老六一脸激动,将盒子搂在怀里,挑起大拇指,道:“讲究!”

    盒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与符文,一共四个盒子,分别是三株八品灵植和一株四品草花根。

    四品的草花根自然是给那匹老马吃的。

    收起盒子,马老六在手上啐了两口唾沫,举起木棍做的圆铲,对着地上的马粪操练起来。

    徐三生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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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疆的村落里,算不得荒凉,也有几处人烟。

    村口的土丘下,一位身披麻袍却依旧掩不住风韵的女子此时正抱着一只乳白的小猪呼呼睡觉。

    女子似乎梦到了什么趣事,嘴边痴痴傻笑,紧紧怀里抱着的小猪。

    口水哩啦道小猪儿的身上。

    四肢短粗的小猪却眯起眼睛,幸福的在女子怀**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