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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完之后,边摇头边叹气,好像我真的笨得像头猪一样。
换做别人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但是对象是他,我连嘴都不敢动。
在这之后他好像高兴了很多,竟然兴致勃勃的问我,“想听我唱歌吗?”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这是赚了多少钱啊,高兴成这样。
他来过夜色很多次,但是我从没见他唱过歌。上次他和傅晓涵来的时候,傅晓涵软磨硬泡的要他唱首歌,他理都没理她,最后被傅晓涵说烦了才说了一句,“我不会唱歌。”
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很诡异。
看我不回答他挑眉,“不想听?”
我摇摇头,“想听。”
傅晓涵死乞白赖求都求不到的事情,竟然主动落在我头上,我为什么不听?
他唱了一首老歌,吻别。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音色也很纯净,非常有质感,我个人觉得很有技术含量。
唱到高/潮处他会微微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是带了感情的。
唱完之后他又沉默了,半晌之后,喃喃低语,“如果当初……,我现在可能已经……”
对于他这种少将体式的一句话,我表示一点也听不懂。
又坐了会儿,他站起来,“走吧。”
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什么,我今天不太方便。”
他听后一愣,然后从头到尾的打量了我一遍,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哦,走吧。”半晌后他淡淡的开口。
我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是不是我说的太隐晦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想了想又开口,“左少,您知道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的,我今天不方便,您看……”
我想说的是让他去找别的小姐,但是他没等我说完就抓起我的手臂把我扯走了,一直塞进车里才放手。
我说过的,这个男人最没耐心了。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小脸皱成一团。他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专门喜欢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不会这么变态吧?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瞪了我一眼。
我立刻老老实实的作鹌鹑状。
他带我去了上次那个小区,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他应该是今天才回来的。
那天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好吧,我承认,我思想又龌龊了。
自打进门后他就没招呼我,径自忙活自己的。对于这种相处模式,我也习惯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了,然后就招呼我一起玩儿七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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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反抗,一使劲,他的右手把我的左手压在了桌面上。
我忽然不动了。这是他第一次握我的手,虽然只是意外。
他的手很大,能把我的手整个包住,很温暖,手心很软。
我抬头看他,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低头看着七巧板,一脸适然,还拿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心。
我把手慢慢移开,“还是你来吧。”
他一手推乱七巧板,淡淡的开口,“不玩儿了,累了。”
说完就半躺在沙发上看我收拾,一副大爷样。
“夏落落,咱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我皱眉,这孩子脑袋被驴踢了吧,这算哪门子游戏啊?
再说了,这个游戏也不公平啊,我的隐私你随便问,我还必须得回答,你的隐私我哪敢窥视啊。
明明是□□,还非得摆出民主的姿态,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就得了。
但是人家大爷要玩儿,我不得兴高采烈的配合吗?于是我摆出一脸期待的样子,“好啊好啊!”
“那我先问,你是哪儿人啊?”
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有兴致关心我的籍贯问题了,“s市的。”
“换你问。”
我皱眉,我还真不知道该问他什么问题,问深了吧,他肯定会生气,问浅了吧,会显得我比较白痴。经过我深思熟虑我才开口,“你跟你爸姓啊?”
他正拿着杯子喝水,听到这个问题被呛得直咳嗽,我很少见他这么失态。
他咳嗽完,放下杯子长臂一伸把我揪到沙发上,按住我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我,“夏落落,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不给我爸姓难道跟你姓啊?”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姿势有点暧昧,轻咳了一声,“那我换个问题,换个问题,嗯……”
“谁允许你换了?就这个问题,我回答你,我跟我爸姓。现在换我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我摇摇头,“没有。”
他用眼神示意我轮到我提问了。
我瞄了眼门口的旅行箱,明知故问,“你出远门了啊?”
他显然对我这个问题很满意,“嗯,出国谈了个项目,今天刚回来。”
我顺口就问了,“顺利吗?”
“还行,比预期的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那就好啊,今天和你一起去夜色的人好像都挺为你高兴的。”
他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你看到的是他们表面上都捧着我,供着我,其实他们哪是捧我供我啊们还不是冲着我老爹,我爷爷,我外公,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年纪大资历老经验多啊,这些人,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我的面是有说有笑,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骂我,等着看我栽跟头呢。”
他倒是真明白。
“那你为什么对他们……”
“我为什么还接他们的茬是吧?傻丫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们利用我讨好我身后的权势,我也利用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就自己的事业,大家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何乐而不为呢?”
利用与被利用,逢场作戏,何乐而不为。
我只觉得心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们之间应该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关系吧。
“成大事者,必须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看我半天不说话,“你该明白,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心计是不可或缺的,你不害人还能保证别人不害你?”
后来的事情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我不害人但是没法保证别人不害我,心计这个东西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技能。
其实左秉南和我好好说话的时候并不多,无论是我和他说话还是他和我说话,他总是不耐烦的表情,但是,事实证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字字珠玑,只恨我当时没当回事儿。
那天晚上他兴致特别高,我们聊到很晚,那也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那么多话。
他跟我说了很多,时尚圈里的明星模特导演制作人,像什么哪个女明星一路睡到玉女派掌门人啊,哪个男明星的床伴范围特别广啊,哪个女明星靠着和哪个富二代官三代炒作上位啊,哪个制片人喜欢潜男明星啊,哪个女明星其实不是拉拉是喜欢男人的,听得我目瞪口呆,比报纸上网上的娱乐头条精彩多了,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可以靠写这些□□赚钱。
他还说了他们圈子里的高干子弟,富二代,那些涉及到政治斗争盘根错节的派系,那些复杂混乱的男女关系以及糜烂荒淫的生活。
后来我们两个都累了就躺到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他没碰我,原来他早就明白我所谓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睡意降临的时候我还提醒自己睡觉的时候老实点,不要弄到床单上。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就是飞燕的生日,我和琴子特意请假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往年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当我们兴高采烈的给飞燕打电话的时候,飞燕万分抱歉的委婉表示蒋阔约了她给她庆祝,她邀请我和琴子一起去。我们俩再没眼力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充当电灯泡。
被放了鸽子的两个人看着满桌子的菜意兴阑珊,对视几秒后异口同声的大喊,“老板,来打啤酒!”
等我和琴子走出饭馆的时候,我已经摇摇晃晃的了,琴子更是昏昏欲睡的。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蒋阔把刚点上的烟扔到地上,踩灭走过来,笑着对我们说,“飞燕不放心你们,让我过来送你们回去。”
我和琴子听说是飞燕让他来的便上了车。
他发动车子问我们俩住在哪里,然后思考了一下对我说,“这儿离你家近,就先送你吧。”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我下车的时候踹了一脚琴子,“哎,我走了啊。”琴子睁着迷蒙的双眼,反应迟钝的点点头。
我又跟蒋阔说,“麻烦你了啊。”
蒋阔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开车走了。
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蒋阔这个混蛋送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