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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商轻笑一声,老君剑在手,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颓废,有的只是蓬勃的朝气,周身道韵弥漫,一剑杀出,照耀了整个森罗殿。
“顿悟?杀了他。”森罗殿的殿主顺着光芒望向风云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生出了张开双臂拥抱这光芒的想法。一般来说,迎着光线望去,眼睛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刺痛的感觉,但是森罗殿殿主却没有这种感觉。
不是他的实力有多强,而是这光芒,本身就不会刺痛人的眼睛。
不只是他,场上任何一个迎着光芒的人,感受到的只有温暖和舒适,没有半点的刺痛。
“这就是希望的光满啊。”罗静伸出手,接住些许的光芒,嘴中喃喃自语了一声,“真好,永远的阳光少年。”
而正对着风云商一剑的,是古族的一名玄阎境界的修士,比风云商整整高出了一个等级境界。但是此刻面对风云商的剑,他的却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被风云商一剑刺穿了胸膛。
不,不是他是纸糊的。而是他陪着着风云商,一剑杀死了自己,临死的时候,嘴角还洋溢着笑容,风云商隐约间似乎听到天穹之上,有人低语了一声,“回来了这么多次,终于让我见到了,希望的光芒。”
天穹之上,无人能够看见的人影,已然是泪流满面,哪怕是他上次见到风云商和姜如雪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这般。哪怕是他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帝,也能做到面无表情,哪怕是见到了传说中化道的鸿钧,开辟了天道,奠定了凡俗崛起根基的鸿钧,也只是满脸怅然。
但是这一刻,见到风云商浑身金光,一剑刺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泪流满面。
“这个黑暗的年代,终于看见了光。”人影缓缓跪下,恭恭敬敬地朝风云商磕了三个头。而在他的身后,隐约能看到一些景物,满目疮痍的古战场,泣血的苍穹,破碎的层岚叠嶂。
只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早已是人非物非,看不到当年的半点影子了,还哪里能见到森罗殿的影子。
“也许,对我而言,这就是最后一次见你了,我还有我的责任,有我的使命。为了见你,我已经花费了多长的时间,浪费了太多的机会,未来还有人在等着我。”人影知道风云商听见,甚至现在的整个三界,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见他的话语,但他还是在说。
有些事情,已经憋在他心里太长时间了,不吐不快。哪怕他是威震三界的地皇,哪怕他是三界之中公认的功德仅此于天帝的人,但是此刻,他只是一个终于见证了偶像一生的小孩而已。
“但是对于你而言,却从未和我见过,你我的见面在未来,在你照亮三界的时候。”人影再次向风云商拜下,“只是在那之前,请照顾好自己,天帝。”
人影起身,回首望向自己的身后,那里正有惊天的厮杀,正有不知道多少的强者正在陨落,三界都已经被打的残破了,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收手,“群仙都死了,您想做的一切都成功了。”
“虽然有些堕落了,弑仙的英雄,也堕落成仙了。那些人,当年都是在追随你的脚步,只是你却不见了。”人影如同疯魔一般,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如同雷霆一般响起,但是风云商他们却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你不在了,总得有人站出来,扛过重任。”人影面带笑容,哪怕是脸上全是泪痕,也无法掩盖住他面上的希望,“庆幸的是,站出来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有很多的战友,比你幸运的多。”
人影不在言语,若不是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他又岂会有这这么多的战友。未来人人称他地皇,说他缔造了一个新的时代,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不是时代的缔造者,只是时代的继承者。
“陛下,臣回去了。请您保重。”人影纵有万般不舍,此刻也只能与风云商告别,回到属于他的时代去,去实现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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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你见到天帝了?”远处战场上一道无可匹敌的人影大吼一声,直冲他而来,声音之中如同害怕被父亲责罚的幼儿一般惶恐,“你,在说谎,你一定在说谎。”
“你心中应该是清楚的,我不仅见到了天帝,还陪着天帝走完了他的一生,何必再自欺欺人呢。”人影也就是地皇,轻笑一声,面目上满是骄傲,试问三界之中,谁能做到和他一样,陪着那位走完一生,哪怕那位只是见过他几次。
为此,地皇都觉得自己几万年来,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过去,回到天帝的年代,付出了那么多,以至于让自己断绝了成为三界神的希望,都是值得的。
“你再胡说,你再胡说。”冲来的人影不顾其他人阻拦,仍由他们的攻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想要到地皇的身前,在嗅到一次天帝的气息,哪怕是隔绝了不知道多少时空的气息,也足够了。
“父亲,孩儿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啊。”人影大叫一声,终究挡不住同境界的修士的围攻,没有等到飞到地皇的面前,便被打死了,“什么成就三界至高果位,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再见您一面啊。”
地皇沉默不语,缓缓闭上眼睛,哪怕他是罪有应得,但是当年天帝膝下义子,如今只剩下这一位了,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有些不忍。若是此人也死去了,当年天帝膝下的儿子,都死完了啊。
至于天帝的血统,早就在仙庭尚未灭绝之前便已经断绝了,如今更是连义子也已经死完了。甚至天帝的名字都没有人记得了,哪怕是他们这些已经超出了三清境界的修士,已经触摸到了三界本源的存在,也只是知道,昔年存在过这样一位存在,在黑暗的年代,点亮了光,照亮了三界。
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那位当年亲手斩灭了自己在三界的一切痕迹,只为了护住出生的天庭,留给世人的只有‘天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