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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传达室蔡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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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北方山林大学的巨匾下,我犹豫许久才终于迈步走进门里,经过过此门如同迈过天关,但听平地一声惊雷乍响,门外还是寂静无风,门内却是狂风卷黄沙,门内门外如隔两世。

    这场景像极了我在闹鬼别墅遇到的鬼打墙,我立时慌了神,急忙往回跑,没想到这次并没有看不见的墙壁阻隔,古雄见我刚进去又跳了出来十分诧异,问我说:“五一兄弟,你这是练得什么武功?”

    在刚认识的人面前露怯,让我不由得老脸一红,我腆着脸说:“嗯,我回来帮你拿行李,我说老古你这东西也带得太多了点,你看看兄弟我,走遍天下都是这一个小包!”

    古雄憨笑:“我从观里一走也不知得用几年才能回去,我师父保不齐再收几个徒弟啥的,我这些物件到时候他再给我扔了多可惜,所以我就全带上了。”

    我没和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拎了东西和他一并抬脚往门里走,二人步伐一致,前脚刚一落地门里面的天色登时就变了,只见好一个黑云压城,雷电轰鸣,滚地雷贴着地皮一个接一个炸响,不大不小略显寒酸的教学楼矗立在压抑的背景之中,极似动画片里常年干打雷不下雨的魔王城。

    这地方风刮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又感觉紧挨着身子劈下来的大雷震得脚底下的土地微微震动,我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招呼古雄赶紧往教学楼里跑。

    跑到楼门前的台阶上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照的教学楼前方一片惨白,我就看到古雄的头发一根根都笔直竖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要挨雷劈的前兆,吓得魂都要丢了,一把拉住古雄的脖领子往教学楼里扑了过去。

    几道落雷擦着我的屁股劈在教学楼门口的平台上,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被劈的稀碎,还一阵阵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臭氧味。

    二人摔了个马趴,行李箱和袋子都摔破了,古雄的那些家当哗啦啦撒了一地,古雄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真傻,也不先看看自己胳膊腿有没有被劈糊了,趴在地上四下划拉自己那点家底。

    旁边的传达室里杀出来一老头儿,身材干瘦头发花白,穿着一身中山装,上衣口袋里别着一副老花镜。

    这老头赶到近前,口中大声喊道:“哪个王八犊子破了老子的恒卦大阵?”

    我听到还有在学校门口布阵的我简直出离了愤怒,抢到老头面前,大声喝问:“原来刚才老子差点没被雷劈死都是因为你这老小子布的鸟阵!你有病吧,在学校门口整这玩意儿?”

    老头的气势丝毫不输于我,破口大骂道:“放你奶奶的屁!老子的恒卦大阵是用来藏风聚水的,不是你破了阵眼怎么可能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他的什么狗屁大阵差点没把我玩儿死,我哪还有心情和他掰扯这些有的没得,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还怨我?老子今天和你没完!”

    骂完我一手捉住老头的胳膊,另一只手抢过他胸前挂着的老花镜,摆出要摔的架势,威胁他说:“你给我赔礼道歉,不然我摔了你的镜子!”

    “兔崽子你哪来的?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摔了我的眼镜绝对没你好果子吃,你爷爷我可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我没听清老头儿说的话,兀自骂着:“你个看传达室的死老头子还敢吓唬老子!我这就摔给你看!”

    动作进行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向古雄问道:“他说他是谁?”

    古雄收拾好了一地的零碎,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回答我说:“这老头儿说他是校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入学呢,我就得罪了学校里最大的官,这大学生活我还过不过了,不过又一琢磨,“老子本来就没想来这个鬼北方山林大学念书啊!”

    等罪我就得罪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抡胳膊就摔,这时一道圆球形的闪电贴着地面从外面滚进屋里,由于老头儿的老花镜镜架是金属制的,能够吸引电流,所以这道球形闪电追上了从我手里飞出去的老花镜,霎时间整个前厅电光夺目。

    等到我恢复视力,再也找不到那只老花镜,只是在球形闪电爆炸的地方发现了一融化的金属疙瘩,此时冷却下来,已经焊在了地面的大理石上。

    这场面太惊险太刺激,我和老头一时忘了吵架,连带着古雄,三个人都张着大嘴发愣。

    这时候楼外的雷鸣一阵紧过一阵,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电柱从乌云里钻出来,好似无数螭龙,一条跟着一条劈在教学楼前,又有许多或红或白的电球满场乱滚。

    这种美国大片里都很少见到的景象都给我看傻了,我目瞪口呆的问:“我说老头儿,你这布的是阵啊,还是你今天要渡雷劫啊?”

    老头听到我的问话才反应过来,骂道:“你他娘的才渡劫呢!你俩到底是从哪来,来干啥的?”

    古雄我俩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掏出录取通知书递给他,老头看了一会儿了然道:“原来是你们俩,怪不得。”

    古雄知道老头儿是校长,于是套近乎说:“校长,您说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俩挨雷劈,一个七杀星,一个破军星。两个凶星同行,再加上今天正好冲龙,连老子的恒卦都给颠倒了,本来是震上巽下,现在变成了巽上震下的益卦,就这雷势,这儿要是有条老蟒都能让它化龙了!”

    眼看雷电愈来愈近,我和陈震慌忙关上楼门,古雄身为道士,对这些东西比我了解的多,他知道其中厉害,于是无比恭敬向老头鞠了一躬说:“校长,雷阵已经成了就轻易不会消退,咱们这座楼用不了几道天雷就得被劈烂了,您老赶紧想办法解了这一难吧!”

    老头此时蹬鼻子上脸,哼了一声用鼻孔看我,尖着嗓子说:“反正我活了六七十岁了,今天被雷劈死也不亏,能拉这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小王八犊子一块死我也算赚了,就一破楼,反正是政府的,烂就烂了,老子才不管呢!”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为了不被天雷活活劈死,什么脸面我也顾不得了,两忙求饶道:“大爷!爷爷!我错了,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老收了神通吧!”

    老头觑了我一眼,说“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真劈死你你到阴曹地府说你蔡爷爷小肚鸡肠也不值当的!滚开点,给爷爷让路。”

    老头连看都不看我俩,推开楼门,信步走到了风雷涌动的楼前。他一出去,我和古雄急忙把门再次关上,老头听到关门声回头骂了句什么,由于雷声太响加上隔着一层玻璃门,我没有听清,不过从口型上看是——“干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