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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章贼抓住了
小桃听她这样讲。看了看她半晌没言语,过了好一阵才道:“这事情说起来倒不和你们两个有关系,我也知道那是上一辈人的事,若真论起来定没有将人家妻室儿女都扯上的道理。这又不是你杀了我我杀了你的不共戴天的事儿,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心上转不过弯来罢了。”
林远闻言说道:“表姐不用说了,我们心里明白得很,也不敢有怨怪姑母和表姐表兄们的想头儿,今日表姐解了娟妹的围,已是让我们两家感激不尽了。”
小桃笑道:“得了得了,别尽着说些场面儿上的话了,我且问你,你如今还读书么,准备科考么?现在是在家自读还是去书院里跟先生上学呢?”
林远脸上现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表姐说起这个来,弟弟我真是惭愧了,我本来好读书,前几年也曾在书院跟着先生学习,只是这几年家道中落,那书院的束修银子却是不少,因着那里的先生都是满腹才学的,人人都是有功名的。因此那束修也是不少,我交不起只有在家温习旧日里的功课罢了。明年开考我也想去试试。”
小桃问道:“哦,那这个书院在哪里?束修又是多少?”
林远道:“正是京城近郊的白云书院,束修每人每年四十两银子,若是在那里食宿,便要额外加上食宿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小桃想了想笑道:“前些日子我酒楼里那次猜谜会时,我见你才思敏捷,可见肚里确实是有些墨汁儿的,也不枉你读了这几年书,想来你文章也应是写得极好的,若是在家里温习没有先生指导毕竟事倍功半耽误了你,不如这样你依旧回去那白云书院读书,束修银子和食宿一应费用都由我来出,怎样?”
林远听了,心中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个往日里不太搭理自己的表姐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让他心动的提议。只是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怯怯的问道:“表姐,这....这可当真么?”
小桃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没事骗你做什么?”
林娟在一旁也替林远着实的高兴,她也知道自己这位堂兄一向读书刻苦,只是苦于没银子去书院接受更好的授业,这时虽然高兴也存着一些担心,不禁开口问道:“表姐,可是.....你不是.....你不是不想认我们这门儿亲戚么......”
小桃瞧了林娟担心的神色,笑道:“一码归一码儿,我若是半点儿不念情谊。今日压根儿就不能管你们这闲事儿,既是管了也不差这一条儿了,何况我瞧着林远你确实是块好材料,觉得埋没了可惜,索性就算是人才培养,若是你将来读书中了功名自然是好,若是不中也是念了一肚子的锦绣文章在胸中,到时你就直接找我我来安排差事你来做,也不枉我花银子投资一把了。至于林娟刚才说的亲戚的事儿,我实话与你们说了罢,我娘和我们生气的不过是你们的爹爹,这气也撒不到你们身上,原先你们都来过府里,排头儿也不是没吃过,这也就算了,你们象今天似的遇上事情,我碰上了却不能不管的。”
林远林娟二人听了小桃的话,心里一时间又是喜欢又是酸楚,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了,想到小桃刚才的一番意思就是承认了他们,林娟高兴得眼圈都要红了。林远却仍有一丝担心,道:“表姐,姑母她.....她肯认我们么?”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她怨恨的是她的两个兄长,就是你们的父亲,那是她们兄妹之间的问题,我娘就是再怨也不能将气撒到你们身上,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是嘴硬心软的,慢慢的过一阵子想是她就能接受你们了。这事儿急不得,先放放再说。只是林远读书一事近在眼前,你今日回家跟跟家里打个招呼,明日就直接去白云书院读书罢,我下晌回家就派个家人去白云书院将束修银子等费用办好了,你只好生念书就是了。”
林远一颗心这才放回肚里,感激不尽。几个人说着话,一时到了卢氏和林远投宿的客栈来。马车刚在客栈门口停下,林娟就从车帘缝隙处瞧见了母亲卢氏正一脸焦急的站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的,想是在等着她和林远回来吧?更让她吃惊的是父亲林继业竟也站在卢氏旁边,一脸的蔫头巴脑的神情。
几人下了马车,卢氏一见女儿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跟前,赶紧几步冲女儿跟前儿一把将她抱住,道:“你个冤家,住在人家高门大户里就不想着回来了,不是说只住两天的么?你爹惹了事儿差点关在衙门里,你还在别人家逍遥自在呢......”
她正说着,突然瞧见林远身后的小桃和喜鹊,登时便愣住了,林继业瞧见闺女又是生气又是恼怒,想起自己若不是上城里来找女儿哪里会碰见那个卖猪肉的,也不会白挨了一顿臭揍。因此他见了女儿便气不打一处起便想上前教训女儿几句,刚迈上前两步也瞧见了站在一边冷冷瞧着他的小桃。
小桃因着上次林继业在秋水堂门前闹得那一出儿,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二舅舅,但是林继业却只是听家人说起知道有这么个外甥女儿,面儿却是没见过的,因此他此时跟小桃面对面的站着,却是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儿,可是他也看见侄子和女儿是和小桃是从同一辆马车下来的,想也可知这马车自然是小桃的,他又见小桃虽身穿着素衣,但身上衣料却是极上等的,想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他正在这里思量的功夫儿,卢氏已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小桃跟前,道:“姑娘,多谢你们出力才将你舅舅放了出来,我们一定记着你的情儿,回去帮我跟你母亲道谢。”
林娟这时说道:“娘,方才是表姐到李府吊唁,才将我和远哥顺便送回来的。”
林继业听了她们的说话,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年轻少女正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儿,乐家的四小姐。是自己那个从小被他们哥俩儿遗弃的妹妹生的女儿。他想到这里,看着这个本是自己近亲的后辈站在那里,冷冷的眼神淡淡的看着自己。就象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林继业心里一阵翻腾,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小桃冷冷瞧了林继业几眼,转头对卢氏道:“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就回家去罢。只是以后若还有什么赌帐、醉帐、打人帐的,可小心着,我能帮你们一次,也帮不了一辈子,下次若是做出了什么大事情,我二哥也是解决不了的。”
说这话时,眼光便有意无意的向林继业这里溜了一溜。林继业和她眼光一碰上,心虚的将眼光移向了别处。小桃转回眼光来,看向林远道:“我方才和你说的,你只别忘了,明日只去书院就是了,床上的铺盖褥子什么的一概不用带了,我自会派人都给你打理清楚,你只安心念书,等改天你来见见我大哥,他最是喜欢诗才出众的人呢。”
林远受宠若惊,连声的答应了。小桃便带着喜鹊上了马车自回乐府去了。刚回到府里,画眉便迎上来笑道:“姑娘,你总算回来了,方才厨房的于婶子来过了呢,说是她拿住了贼,要来向你邀功呢。”
小桃回屋里换了家常衣服,小珍和豆儿忙端上来茶水,小桃喝了几口,笑道:“哦,看来我这个三日之计确是有效啊,如今那贼在哪里呢?”
画眉笑道:“于婶子将那贼让众人用绳子绑了,押在厨房边上的放伙食干货的小仓库里呢,听说还用帕子堵了嘴,于婶子还是厨房众人劝着,要不非要先上前将那个贼痛揍一顿不可。”
喜鹊插口道:“那个贼是谁啊?是哪个眼皮子浅的?”
画眉闻言倒是眉头一皱,顿了顿道:“说起这个人来,姑娘和喜鹊姐姐怕是都不信呢,她平日里是厨房里面儿最老实的,人也憨厚,谁知这个偷虾的贼就是她,我方才听了也不信呢,就是厨房里的小云。”
小珍听了先是惊叫了一声,道:“哎呀,画眉姐姐,你听得可真切么?我在厨房里的时候,小云跟我都是做粗使的丫头,我们在一处两年多。她是个最老实的,比豆儿妹妹的话还少三分呢,平日就知道埋头干活儿,厨房里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怎么会是她呢?”
画眉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刚才于婶子派人来叫我去厨房,我是亲眼见着小云那丫头被捆在一边儿,我问她话她也不说只是在那里哭,听厨房里的人说,是小云自己去找于婶子投了案的,亲口承认了是她偷的那青虾,于婶子气得不行,要不是人拦着,小云的脸也要让她挠烂了呢。”
小桃听了只是不语,看着手里茶杯只管出神,喜鹊道:“这丫头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这是怎么了,竟然干出这种下作事儿。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几只大虾罢了,怎的就这样眼皮子浅,画眉,你问她她是怎么说的?”
画眉道:“还说什么?她哭得都快背过气儿去了。厨房里和家里的下人丫头都得了信儿聚在厨房里瞧热闹,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周管家好不容易将看热闹儿的驱散了,那云丫头两只眼睛都哭得肿了,于婶子还吵吵着要拿菜刀砍她的手指头儿呢,好不热闹。”
小桃听了扑哧一声儿笑了,道:“我还不知道于婶子除了做菜时会用菜刀,还会拿它砍人手指头儿呢,不用说,小云那丫头定让她吓得不轻了?”
画眉听了笑道:“姑娘是方才出去了,没瞧着这好一场热闹儿,连夫人都被惊动了呢,夫人还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少了几只虾罢了,倒弄得厨房里象着了火似的,满满的围着都是人,全府里的人多一半儿都跑去厨房里了。”
喜鹊道:“那是因着咱们府里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所以才显得稀奇。我是跟了姑娘出去了,要不也一定去赶着看个热闹儿。”
小桃静静听她们说了半天,这时才淡淡笑道:“你们说了这半天的话儿,就没个人想想那个小云丫头为什么要偷那几只青虾?她既是在厨房里做事的,那放干货粮食杂物的小仓库就近在手边,那里干鲜货品岂不更多么?偷那个还不容易被发现,何苦冒着那危险去偷那刚送来的虾子?”
豆儿想了想道:“姑娘,莫不是小云她馋过了头?”
小珍笑道:“别混说了,你就是个笨的,就是一个人再馋还能馋成那样儿?咱们府里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家儿,过年过节主子们给咱们一样的上好菜好酒的,平日里姑娘做了哪样儿稀奇新巧吃食,在厨房里做得了,都会分出去一半儿,还有什么不足的?那几个大虾就看在眼里了?”
小桃点头笑道:“小珍丫头说得有理,我觉得这事儿里面有蹊跷,那小云虽说没有伺候过我,不是我的丫头,但是听你们这样说她在厨房里也是平日里手脚勤快老实的,平白无故的她偷那几个虾子做什么?我瞧着这里头定有她说不得的缘故.....这样吧,画眉你去于婶那里说一声儿,人既然已经绑起来了,就那样儿先放着罢,等晚上吃了晚饭我得了空,让她亲领着波动来我院子里,我再来问案。”
画眉应承着点头答应了,笑道:“姑娘说的问案倒有趣,好像姑娘是个官儿似的。”
小桃也笑了,“我可不就是个官么?要不于婶子现抓住了贼怎么不去送给二哥和周管家,要来这里交与我呢,我就是个女官儿,专管着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东西们。”
说完,便让豆儿将她枕边放的那个绣了一半儿的荷包拿来,拈起针线来继续绣起来,喜鹊和画眉见了都是相视一笑,偏偏小桃一瞥眼时瞧见了,登时红了脸,嗔道:“瞧什么,你们两个小蹄子做得什么鬼脸?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肚里想什么呢,干脆给我憋了回去,要不非得讨我一顿好打呢。”
喜鹊笑道:“姑娘也太疑心了,我们不过笑了一下,姑娘就编排出我们这一堆话儿呢,可是冤枉我们了。”
小桃笑道:“冤枉你们才怪呢,你们心里定是在想,瞧咱们小姐平日里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如今这七王爷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她就日夜没事绣起荷包来,真是件奇事儿,对不对?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给他绣东西,如何?我是个最厚脸皮的不怕你们来取笑打趣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今儿开始就和女红对上命了,这个荷包绣完我还要接着绣腰带,绣衣裳上的花样,怎样?小蹄子们,高兴了罢,可劲儿一边笑去罢.....”
一番话说得屋里众人皆是哈哈大笑,画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姑娘,我都没有瞧过你这样大胆的人儿,这羞人的话怎样一叫你讲出来,就觉得带了那样三分道理了呢。”
小桃笑骂道:“滚一边儿去罢,乱嚼舌头的小蹄子,叫你去厨房里传话儿呢,你倒在这里跟我磨蹭着取笑打牙,瞧我不拿针扎你。”说着,将手中钢针晃了一晃,自己先笑了。
画眉笑着出去了,喜鹊上前来换了茶水,小桃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儿来,问道:“我先前说今年中秋我要做几样新式样的月饼,让你吩咐他们去铺子里备料,可齐备了么?”
喜鹊笑道:“姑娘的吩咐,我哪里敢忘呢?前儿个我就跟采买上的人打好招呼了,姑娘要的枣泥、红豆沙、绿豆沙、鸭蛋黄儿、莲子、桂圆、糖桂花、干丁香、还有那些葵瓜子仁儿并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备下了,等姑娘吩咐哪天要,就送来。”
小桃笑道:“还是你办事我放心。对了,还有一样,你可办了?”
喜鹊还当是小桃问她月饼料子的事情呢,答道:“只是姑娘想到的,我都让他们办了,姑娘放心吧。”
小桃闻言笑了起来,道:“这事儿不同于那些事儿,得你亲自办了才行呢。我只问你,你这几日做好的那几双鞋子,可送出去了么?”
喜鹊一听,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连耳根子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小桃更是乐得不行,笑道:“喜鹊丫头,你怎么突然哑巴了?害臊了么?别呀,你和画眉怎么打趣姑娘我来着?”
喜鹊一听红着脸就要走,小桃一把抓住她手,笑道:“姑娘我如今要拿出小姐的谱儿来了,我不准你走,非得说给我听听不可,你白日里伺候我夜里回屋子里做鞋,真有那精神头儿,倒取笑我绣荷包儿,说穿了咱们这荷包儿也好鞋子也好,怕是都送到同一个地方里去了,不过是两个人罢了,你说小姐我说得对也不对?”
喜鹊嗔道:“姑娘疯魔了,整日拿我取笑,我不说了.....”
小桃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鞋是给谁的,你不如老老实实跟姑娘招供了出来,我好帮你谋划,定会如你的意,你若是在我面前儿都装神弄鬼儿的我可不管你啦,到时候若是有人来跟我求你提亲,你可别怪我啊.....”
喜鹊明知小桃八成是故意吓她,但也着实吃了一惊,怕是将来自己真的指给了别人,可真是要命的一件事儿,便摇了摇头道:“姑娘尽着捉弄我,要让我嫁给别人,我.....我不愿意.....”
小桃用手在喜鹊额角轻戳一下,笑道:“你这丫头还跟我耍心眼儿呢,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白教你那些大道理了?你既别人不嫁,是非嫁陆平不可了?”
喜鹊低了头,连脖子也红了,一声不言语,只是嘴角含着羞涩甜蜜的笑意。小桃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行了,这下我心里有底了,你放心既然你看中了陆平,我瞧着他人也不错,不但人才出众,品行也挺好,而且还是王府里的侍卫,你跟着他必不用受苦,我也放心些,而且咱们将来还能继续在一处,这岂不是两全齐美么?”
喜鹊这才低声说了一句:“奴婢任凭姑娘做主.....”
小桃点了点头,道:“我当然得给你做主,不光是你还有将来画眉,过几年小珍、豆儿你们几个的婚事我都得做主,定要给你们弄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你们都是伺候我的贴身丫头,功劳苦劳就不用说了,我若是随便将你们配了人才是没人心呢。行了,你的事只管放心,你也别光做鞋子,送不出去光是放着屋里都快搁不下了,怕是陆平他穿个三年都够了。等我寻个机会让你跟他多呆会儿,你那鞋赶紧送了出去得好,也好腾出手来看他缺少别的什么不?做个衣裳什么的也比总做鞋子强啊?”
喜鹊只笑着点头,只听小桃又说道:“你去跟周管家说,让他来见我,我把林远明天上书院的事儿给安排一下,这事儿先不急着跟娘还有哥哥们说,等过了十五中秋再说罢。”
喜鹊这里答应着去了,豆儿自在她旁边看小桃挑绣那荷包上的桃花儿。
那边画眉到了厨房外,只见于婶子坐在厨房外面天井处的井台边儿上,正将一只针线簸箕放在腿上,自己坐在矮凳上低了头缝她男人于通的衣裳呢,便笑道:“于婶子,做什么呢?”
于氏一见是画眉来了,赶紧拉着她手另搬了条凳子让她坐下了,笑道:“眉丫头你怎么这会子又来了?姑娘出门儿可回来了?怎么说的?”
画眉瞧了瞧旁边放厨房杂物东西的小仓库,此时已听不见里面小云丫头的哭声,她便回过身来对于氏道:“姑娘刚回来呢,累得很,现在没空理这事情。我瞅空跟姑娘说了小云的事情,姑娘还不大信呢,说怎么贼竟是她?”
于氏两手在大腿上一拍,道:“可不是嘛,别说姑娘了,就连我初时也是不大信的,可是有小丫头跑来偷偷告诉我,那天晚上明明瞧见小云这丫头偷偷在后院墙边儿上往外面儿扔出去个布包儿,我问了小云,她自己也承认了,那天虾就是她偷的。这还说个什么,她自己都认了。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干,她只是哭也说不出个头绪来,倒哭得我心烦,我又怕她跑了,就把她锁在那小仓库里,只等着姑娘来审她就是了。”
画眉笑道:“姑娘就是让我来告诉于婶子一声儿,人既然找到了就先放着罢,等到晚上姑娘吃了晚饭得了空儿我便来叫你,到时你再带着小云丫头去我们院儿里就好了。姑娘要亲自问她呢。”
于氏听了画眉这话,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不由得心里先扑扑乱跳了一阵儿,跟着脸上就热烘烘的红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眉丫头,如今这贼虽说已有了,但说来说去也是我们厨房里的人儿做的这丢脸的事情,怕是姑娘心里生气会怪罪吧?若是姑娘要严办厨房里的人儿,首先我就是管着这厨房一摊事儿的,到时候眉丫头你可要帮我说句好话儿啊。我还想好好伺候姑娘,将来跟着姑娘做陪房奴才到王府里开开眼呢?”
画眉听了笑道:“原来于婶子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呢?想着将来跟了姑娘去?”
于氏也笑道:“那是,人往高处走嘛,咱们虽是这府里的奴才,但也想着在主子面前争个脸儿也好,咱们私下里这样说,看这样子咱们家小姐是做定了这王妃的了,将来必少不了陪房的奴才丫头,你们几个姑娘身边儿的就不用说了,姑娘定是要带着你们四个去的,但也要几个做饭粗使跑腿儿的不是?我想着若是我有那福气跟着姑娘过去伺候,可是个长脸儿的差事,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画眉点头笑道:“于婶子的心思我明白,你方才说的很是,那就瞧你的造化罢了。但你方才担心姑娘怪罪厨房里的人儿,可是小瞧了咱们姑娘的度量。你别瞧咱们姑娘年纪不大,那心胸倒象个历了些事情的,不会因着一个小云就怪罪上厨房,不但这样,你这几天自己出钱让那些小丫头小子们给你通风报信,这个银子怕是姑娘还能赏还了你呢。”
于氏哎哟一声道:“罢哟,我可不敢承望着姑娘来赏我,不怪罪我个用人不严的罪名儿我就烧了高香了,哪里还厚着脸皮敢跟姑娘讨赏呢?”
画眉起身笑道:“行了,我就是来传姑娘的话儿的,婶子只晚饭后估量着点儿去带了小云到我们那边儿就是了,我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