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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启心虚的别开眼,“是慕云端。”
正如时一卿所想,慕云端不过是借带头发起的联名起诉向法院透露他的一个态度,让他们此举能起到真正的法律效应,的的确确是张明显的后门,不过都没人说什么,就算有人有异议,每一个关卡,总有一位持支持态度的决策者,导致这个计划一路畅通。
得到答案,时一卿又转到另外一个话题:“苏哲的案子是不是被撤了?”
密闭的审讯室,平时是用来审问嫌犯的地方,时一卿随意选的位置正是嫌犯们坐的位置,此时他却如审问方一般,淡漠威严的口吻问李明启一些只有警局职业才能知道的消息。
颠倒身份的对话和质问的内容让李明启生出几分懊恼,他怒视着时一卿:“你是谁?跟秋千雪什么关系?”这两个案子都跟秋千雪沾了点关系。
什么关系?
时一卿有半秒的愣神,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秋千雪在迟见秋面前装乖的一声“一卿哥哥”的称呼,他脸上的线条突然柔和了许多,低低的道:“我……是她哥哥。”
“这都是警方的事,当事人都也没权利知道这么清楚,何况亲属朋友。”李明启像返回了场子一样身子往后靠了靠。
时一卿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又接着上面的问题:“苏哲并没有被找到,苏家就突然撤了案?什么原因?”
李明启弹一般直起身,“你怎么就知道没找到?你问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们应该想到苏哲其实只是枚棋子。这个案子撤了,等于是放了背后的神秘人。那个人最终的目的,是秋千雪。”前几天秋千雪被带来协助调查时,他们有听到许香香透露出的线索。
那个神秘电话能威胁到苏哲,肯定是有人拿了他的把柄,苏哲绝对不希望被爆光的把柄。
苏父突然撤案,很有可能就是他看到了神秘人提供的东西,因为许香香透露的线索,神秘人害怕了,怕查到他身上,干脆抛出这样一个重磅炸弹来脱身。
实际上,这个案子的主角,只是枚棋子,真正的主角,是那个幕后黑手和……秋千雪。
棋子失踪了,不代表他伸向秋千雪的黑手就斩断了,或许这个幕后人,跟控制流言的,是同一个人。
那人,必须揪出来。
而且最好还是让向彤去揪。
李明启心里一凛:“案子已经撤了,没有人报案,警方是不可能再追着这个案子查下去的。”说这话时,李明启带着一股愤恨与无奈。
前两天警方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附有一组照片,上面偷拍到苏哲将一个趴在下水道口处求救的小孩踢下去的情景。初步断定那组照片就是那个神秘人提供的,可是当把照片给苏向春看了后,苏向春立马就撤案了,嘴里还埋怨着苏哲尽给他们惹麻烦什么的。
李明启当时一听那话就想冒火,这都什么父母?
当初苏哲失踪好一段时间他们做父母的竟然都没察觉出异常,查到那个神秘电话很可能是从御林小区的秋家拨出的后,他们死咬着秋千雪说秋千雪报复,要不是谢局长暗地早已经打好招呼,前几天秋千雪被带到警局来,只怕没那么顺利就回得去。
现在发现他们儿子害了条人命后,立马变了样,别说讨公道了,还特地吩咐警局不能泄漏消息,生怕苏哲的事给他们的生意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儿子都能毫不留情的抛开,这些豪门权贵……
难怪会教出那种狠毒的子女,他们都已经没有心了。
“只要你想查下去就够了。”
……
回了秋家,夏盼云的脸色已经转晴,她拉着秋千雪的手:“雪儿啊,你与那位时先生认识多久了?”
“不是很久呢。”
“关系……很好吗?”夏盼云慈爱的看着她。
“还可以吧。”
感觉套不到更多的话来了,夏盼云干脆不再绕弯:“既然也都是朋友,你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吃顿饭吧。”
接到秋千雪的邀请,时一卿握着电话,唇边勾起无声的笑,待笑意平复下来,他才淡淡的答应。
就算是猜到真正想要邀请他的另有其人,这也是能增加和秋千雪相处的机会。她还太小,若是不在她眼前多晃悠晃悠刷刷存在感,等她长大,估计都可能不记得他了。
缠上秋千雪的两个案子明面都跟她脱了关系,秋家的气氛比前几天显得轻松了许多。餐桌上夏盼云时不时找话跟时一卿扯上几句,明着暗着套他家里是做什么跟付晚有什么关系等之类的信息。
最后还是秋书兰转开了话题:“妈这几天劳累了,我有个朋友开了家美容店,明天我正好有空,我们和嫂子一起去做做SPA怎么样?”
“好啊!”迟见秋连忙出声应下。
夏盼云咳了咳:“我就不去了,都一把年纪了。那是你们年轻人去的地方。”不过这话题停下后倒是没再缠着时一卿打听消息了。
实际不过是夏盼云一直在问,时一卿连一个字都没回答她,他的目光投在秋千雪夹得频繁的几个菜盘子里,默不做声的盯着那里面红的绿的交织得色泽鲜美的菜肴。
晚餐后,夏盼云让秋千雪带时一卿参观下家里,估摸着等到参观完都到*点了,正好可以把时一卿留下来今天不回去了。
秋家二老的别墅和后面秋书兰的别墅中间是一片小花园,在这里感受到的黄昏,有些跟平时不一样。御林小区地处偏高,站在这个角度,能看到小区外的一片天然湖和湖那边一座没开发的荒山。
西边残阳依山,夹杂着鳞鳞波光的湖面,显得那么优柔缠绵,秋千雪盯着那方,看得陶醉。大自然的美景,撞进了眼帘她就不打算错过。
但风吹在身上有些凉了,低头看了看秋千雪身上单薄的衣裳,时一卿往后面一栋别墅里迈开了步子,“走,进去。”
秋书兰和张胜铭住的这栋别墅,秋千雪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踏进,换了一个主人,里面的摆设却没多大变化,仍然是以秋书兰喜欢的基调为主的,张胜铭书房的陈设和前世钟润成布置的都有些类似。
秋千雪突然发觉,张胜铭给人的感觉,和前世的钟润成是有些相像的。
斯文沉默,低调安静,没有太明显的存在感,事事以秋书兰的态度做风向标,有想法有能力却因为没有较好的家庭背景给予支持,好想法总是被埋没。
“陶瓷娃娃?”
二楼一间很宽敞的房子里,透过大块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几樽上了粙彩的陶瓷娃娃,和人一样的高度,而且,里面有一樽看起来特别的……像秋千雪。
病白的脸,大眼睛,血红的嘴,右耳垂上还有一颗红痣。
然而那脸上的表情不是她最常见的暖萌微笑,而是痛苦委屈时渴求救赎的可怜模样,画得如此逼真,如琉璃一般的大眼睛里蕴着点点泪光,惊惧的望着面前,仿佛她面前一位手持利刀笑得阴狠的刽子手正一步步的逼近她。
“这是谁做的?”时一卿狠狠皱起眉。
“喜欢它们吗?是我做的呢。”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说完,秋书兰已经到了眼前。她从左边推开一扇玻璃门,轻轻走进去,穿梭在她的作品中,一樽一樽为他们介绍。
“这是歌手麻腾新一,前段才做好,准备送给雨萱的,她特别喜欢他。这两个是年画娃娃,答应送给齐太太的,不过还没画好。这一樽画的是我有次在路边偶然遇到的一个小男生,当时觉得他实在是太可爱了,虽然雨萱也很贴心,但是若是有那样一个儿子我也会很喜欢他的……”
“她的那一樽是什么时候画的?”时一卿打断她没说到正题上的介绍。
秋书兰愣了愣:“千雪的吗?”她朝画成秋千雪的那一樽陶瓷娃娃挪动脚步,“也不久,第一次见千雪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像大哥,一下就记住了她那张特殊的脸呢,画得像吗?”
“姑姑的技术很娴熟,很像呢。”秋千雪盯着那樽和自己一样的陶瓷娃娃,它眼框里蕴的泪珠反射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白炽灯,显得泪花更加晶莹,仿佛下一秒就会滑落下来,那血红的唇也会张开,哭泣着说出求饶的话语。
和前世的那樽……一模一样。
就算是制作的时间不同,但一笔一画描出来的她,脆弱得像个掌中娃娃,仿佛收掌即可捏碎。
前世她好奇为什么画的不是笑脸,秋书兰跟她解释:千雪最喜欢笑了,看多了就容易勾勒出来,画笑脸没有这样的挑战大,画成这样,才更有艺术美感。
这一世嘛,她就不需要秋书兰的回答了,因为她已经知道,这就是姑姑的梦想啊!
看到这里,两人都似乎没再继续参观这栋别墅的兴致了,重一步浅一步的沉默着走回了前面那栋别墅里。回到房间,秋千雪突然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她从米色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拷贝的白面光碟,放进她的随身播放器里。
“时先生要看看吗?”秋千雪心情很好的邀请他一起观看。
不大的屏幕上,画面已经出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个宽敞的厨房,有些熟悉的厨具陈设,像是……风家别墅。
镜头慢慢移动,锁定住一个画面,画面中,时一卿一身黑色风衣戴着个围兜背对着镜头,在灶台上有条不紊的忙碌,褐色的门边,高脚椅上,秋千雪穿着件暗红色镶黑边的公主裙,悠闲惬意的晃着双腿,时不时的手伸向这边伸向那边,指挥着时一卿。
两个当事人当时是没法看到这样的画面的,在屏幕上看着,秋千雪仿佛看到时一卿背后长出一条尾巴,欢快的摇着尾巴遵着主人的话屁颠屁颠的忙东忙西。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时一卿却黑了脸。
“你从哪弄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拍的。
“前几天一心姐姐给我的哦。”
“她怎么会有这个?”脸色更黑了。
秋千雪歪着头回忆了下,“嗯……她说是邵旭寄给她看的。”侧头看着时一卿发黑的脸色,她笑得眼睛半眯起来:“她拷贝了好几份,说是留一份给我做纪念,其它的分去给你们邻居的爷爷奶奶们看去了。”
“你没事吧时先生?”秋千雪扶上他黑得像包青天的额头,“发烧也不是这个颜色啊?”
时一卿眼角抽了几抽,撇开脸道了句:“我去睡了。”就匆匆回了房间。
此时,京城泉溪山庄。
林景生和付晚坐在客厅的大屏幕电视前,沙发上还围坐着时家二老、邵家二老和几个晚辈。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大屏幕,几位老人一脸的贼笑,时不时有人嘀咕上一句:“这都十多分钟了,厨房还这么干净,真是奇迹啊……”
“还真把那胡萝卜切成杨桃型了,啧啧啧,从来见过他被调教得这么乖顺。”
“有吗?我看他明明很委屈好不好。”有晚辈不赞同老人们的话。
时老太太赏了他一个暴栗:“你个小子懂什么?不甘愿还能忍着才是真爱!”
邵辰头一偏轻松躲过,站得远远的反驳:“那小女孩才多大,就真爱了,说得也太早了吧,我看时一卿不过是单纯的不想伤到这颗娇嫩的祖国花朵。”
嘴里是这样说,邵辰眼睛盯着屏幕上一身暗红色的少女,双眸发亮,这女孩有意思。
邵旭看到邵辰这眼神就害怕,哇咧咧,她老哥这是又想研究谁了,他老哥要是对谁感兴趣的话,祖宗八代的事都要给他翻出来。
谁这么倒霉,不会是秋千雪吧!惨了惨了,秋千雪的生活里绝对要多出一个跟踪狂。
“小点才好,现在好好养着,让她心里头就装着那么一个人,长大了都不用拐,她自己就跟着嫁过来了……”
“哎哟你们在说些什么呀!”邵旭无力望天,她只是带个乐子给她们,这群老不尊的,在想些什么呀!连小公主的正脸都没瞄到,就扬言要把人家拐回来。
接到邵旭的报信电话时,时一卿发黑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邵旭就撞了上来。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从电话里,邵旭都感觉到了里头的森森寒气。
“师父你别跟我计较这个了,我跟你说,邵辰那个变态好像对小公主起了兴趣,刚一回去他就去查资料了,你最好提醒下小公主。”别的天天被跟踪,什么*都要没了。哎哟,他们家里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正常呢。
挂掉电话,时一卿拿着手机凝视了半响,才若有所思的进了浴室。
将莲蓬头的水压开得很小,温水如细雨一般密密洒下,淋得身上痒痒的,像有什么挠在心尖,脑中凌乱无序的闪现一些画面,让心头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见证了花开的过程,见证了毛毛虫破茧成蝶的瞬间,都被人平时常挂在嘴边,却极少有人能感觉得到那种震撼,很奇异。
洗完澡出来,时一卿习惯性的只在腰间挂了条毛巾,赤脚行在黑暗的房间里。
走到床边,却没在床上见到他进浴室前准备好的睡袍,习惯夜视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寻了一圈,沙发上脱下的要换洗的衣服都不见了,再看床上,空空如也,连被褥枕头都不翼而飞了。
他打开灯,拉开衣柜门,里面只剩下了一排空空的衣架。
而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的声音。
“时先生,睡了吗?”秋千雪温软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时一卿怔住,不会又要重复上一次的情景吧……
下一秒他立马反应过来,将衣柜里的抽屉一个个拉开找可以蔽体的巾物,速度过快导致发出的声响动静有些大。
秋千雪在门外听到里面有些像桌椅碰撞的声音,还以为时一卿出了什么事,直接扭开了门把。
“不要进来!”时一卿急喝一声。
同一时刻,门外走廊的另一头,还传来秋千瞳很是急迫的声音:“啊!姐姐!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咔擦”一声,开了锁的弹簧门自动的缓缓打开。
秋千瞳跑到门边时,秋千雪和时一卿两人面对面站着,双双僵住。
这次不再是黑暗一片,天花板上吊着的毛玻璃水晶灯向外放射出明亮的光,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灯下,男人*的身上只挂了一条被水珠浸湿的毛巾,围在男人健硕的腰臀间,显得那么短,那么小,而经他翻箱倒柜的一翻折腾,原本系得紧的毛巾变得松跨,隐隐有下掉之势。
开着的飘窗外玩笑似的刮来一阵风,呼呼一吹,翻卷起一片巾角,带动了系着的结,慢慢的,毛巾以可见之势,缓缓的滑落下来。
在那千均一发之际,秋千雪反应了过来。
赶紧伸出手,迅速的捂上了……秋千瞳的暴突的眼睛。
少儿不宜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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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时速提升了还是怎么的,现在能保持一天五千字了,但六千还差一点才能上去,希望下周能到每天六千,为我加油吧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