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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腹部的不适陡然袭来,“呕”的一声,纳兰云溪忍不住扶着何嬷嬷的手便吐了起来……
何嬷嬷和公孙婉儿目瞪口呆,这吐得可真是时候啊,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居然恶心感来临,给吐了。
“陛下,你怎么样?”何嬷嬷一直紧跟在她身侧,见她如此,忙大喝一声,反手扶住她,以免她经受不住打击晕过去,或者再像上次那样动了胎气,若这次再动胎气,那就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了,加上这样的刺激,恐怕她的内心再强大,也是无济于事了。
纳兰云溪吐了一阵便生生的将恶心感强自压了下去,心一狠一咬牙将身子直起来,这个节骨眼上她岂能和其她女子一样要死要活晕倒伤心装软弱?
她抬手用袖子在嘴角擦了擦,一把甩开扶着自己的何嬷嬷,朝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指榻上的男子厉声喝道:“容钰……”
里面伏身榻上的容钰猛的一怔,头抬起了些,红唇堪堪停在身下女子的唇边,纳兰云溪的声音如魔音入耳,比燕翎的摄魂曲可管用多了,他机灵灵打了个冷颤,神智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其实在他的脑海中他的潜意识里隐约是知道一些他正在做的事的,所以他一直在下意识的抗拒,那摄魂曲虽然能操控他的神智,却也不能操控他意识的最深处,对于纳兰云溪,这个早就刻在他的心里眼里脑海里最深处的女子,无论何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而且,燕翎吹奏那曲子的时候也不可能连续不断的吹个没完没了,总有间歇性,容钰自小被下蛊毒,送入京城为质,受过的磨难不是常人能比的,早就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所以即使脑中被射入摄魂针,即使用摄魂曲可以控制他的心神,他也会有片刻清醒的时候。
而他自从中了毒针之后,已经在外面游荡了一个多月,心中对纳兰云溪的思念也渐渐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如今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恍惚间他的神智便瞬间清醒过来,当看清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时,他的脸色瞬间一冷,按在榻边的手猛的一抬一把往她的领口前抓去。
“钰哥哥,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当着她的面就……就……”
身下的女子早在纳兰云溪开口叫了容钰的名字后便暗中堤防,见他果然清醒过来,眼中瞬间冰封如雪,一抬手闪电般的就朝自己的胸前抓了过来,若是这下被他抓住,她定然命丧当场。
可她苏玉落如今已经不是当初故作疯癫的苏玉落了,哪里能让他抓住?她娇笑一声,笑声中又是得意又有一丝无奈,突然胸一挺便迎着容钰的掌心贴了上去,而她的双手也没闲着,在纳兰云溪看不到的角度飞快的朝容钰的肘窝一点。
容钰此时早已被摄魂针折磨的精疲力竭,且来来去去不知奔走了多少路,早就力虚体乏,而且又是趁着脑海中一瞬间的清明向苏玉落抓去,功力便大打折扣,而苏玉落练就了邪术,今非昔比,武功突飞猛进,足以和此时的他抗衡,所以她屈指一点便将他的掌力卸去了一大半。
“哎哟……”苏玉落娇哼一声飞快的在容钰肘窝一点之后就势抓着他一转,便将二人转到了纳兰云溪刚好能看到的角度。
而此时容钰的一只手却刚好到了她的胸前,从纳兰云溪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抓住了她的胸,这一幕既奢靡又销魂,屋子里的几个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齐齐愣在了当地。
“钰哥哥,我们有的是时间,干嘛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等她们走了,你想怎么样我还能不依你?”
苏玉落嘴里不依不饶的说着让人气得吐血的话,似乎在向纳兰云溪说明这段日子容钰都是和她在一起的,而且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二人之间暧昧难言的关系。
“容钰,你……”纳兰云溪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又将这个案件的前后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脑海中已经有了一条无比清晰的思路,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喉头便涌起一股腥甜,似乎全身的血液在瞬间都集中到了五脏六腑,从喉咙里源源不断的涌了起来,让她再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钰一把将苏玉落推开,一转身一脸急切的看着纳兰云溪,嘴角动了动想要向她解释,却听一阵高亢嘹亮的笛声又响了起来。
“啊……”容钰顿时双手抱头,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来,此时他墨发飞扬,衣衫鼓舞,怒吼中有无限的痛楚和悲愤,还有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心焦,种种情绪万般无奈让他几乎发狂。
一声嘹亮的笛声过后,是一阵轻柔如流水般的声音,容钰狂躁的嘶吼顿时慢慢低了下来,心情也似乎渐渐的平复下来,他方才想要撕了苏玉落的动作也随着笛声最终停了下来,他的神智又被控制住了,他双手抱着头痛苦的低声嘶吼。
“苏玉落?怎么是你?你没疯?”
纳兰云溪离容钰还有一些距离,方才因容钰一直挡着她所以并未看清她的容颜,只是听到她叫钰哥哥,她的声音就算化成灰她也记得,此时她的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她一见之下果然是她,顿时又惊又怒大喝了一声。
方才的一幕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让她的思维一时停滞,无法思考,难道这些日子容钰一直和苏玉落在一起?是他和苏玉落二人分头行动,他抓少女,苏玉落抓孩子共同做下了这件案子?
所以那些少女都是月圆之夜被抓的,而那些孩子却是苏玉落自己去抓的?难怪那些孩子的失踪没有共同点了,燕翎只能在月圆之夜操控他,其他时间即使他头痛无比,恐怕也不会被操控做出违心之事吧?
方才的一幕石室中的人都看到了,虽然容钰的手抓向了苏玉落的胸部,但她其实并没有看清到底抓没抓上,碰没碰着,他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下来,现在的他没什么反应,恐怕是神智又被控制住了。
苏玉落这女子诡计多端,奸诈无比,当初抄没苏家的时候她能在那么多侍卫面前衣服散乱装疯也是能忍得,她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她此时也不能着急,不能因为看到方才的一幕而失去理智,也许苏玉落就是要她深受打击,无法思考,以此来扰乱她,所以,她一定要镇定。
燕翎除了在月圆之夜可以操控他,其他时候是不可能的,如此说来,方才苏玉落故意误导她的话更不可全信,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暧昧的关系却还是让她心中一刺,毕竟,容钰是被操控了心神的。
今夜是她和何嬷嬷等人即使赶到,这才看到了方才的一幕,那之前呢?之前的他已经度过了两个月圆之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苏玉落一个人也做不下这么大的案子,燕翎操控着容钰的神智让他来这里,那说明她一早就和他勾结在了一起,狼狈为奸了。
这个案件从一开始便是早有谋划的,而谋划之人便是燕翎和苏玉落了,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她虽然猜不出,但……燕翎操控容钰抓了那些少女,显然是交给苏玉落任她处置的,究竟那些已经死了的女子和孩子是不是容钰所杀还不得而知,而前两次月圆之夜,燕翎会不会也操控着他的心神让他和苏玉落在一起,做出苟且之事?
这个念头一出来,便如生了根的藤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缠绕在她的心里,让她又心痛又无奈又怜惜,若他真的和苏玉落有过什么,那她也不会计较的,她心痛怜惜的是,若时候他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又将如何自处?
会不会他其实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所以才一直躲着不肯相见?
“纳兰云溪,好久不见……”苏玉落此时也正襟危坐,不再如方才一般纠缠容钰,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苏玉落,我好心留你一命,没想到你却装疯?你为什么要抓这些少女和孩子?还有,你为什么用那般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他们?”
纳兰云溪想到方才来木屋的时候碰到的那具尸体,心中便抽搐难忍,没想到犯下这案子的人是她和燕翎联手操控容钰做下的,虽然她早就心中有数,但真的确定的时候,她还是心如刀割。
“纳兰云溪,这你还不明白么?自然是为了和你作对,为了替我苏家报仇,我要大尧人人恐慌,人人自危,引起大尧内乱,还要你的夫君和我一起做下这惊天大案,哈哈哈哈……”
苏玉落得意的一阵狂笑说道。
“你是怎么和燕翎勾结在一起的?他如今在哪里?让他出来。”
纳兰云溪听着他这得意的笑声,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但看这情形,燕翎应该也在附近,因为方才那似有似无的笛声就在不远处,她也听到了。
“很简单,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啊,我喜欢钰哥哥,而燕翎喜欢你,想要将你据为己有,所以我没费什么劲便和他达成了合作。”
苏玉落也不明说,只是简单的说道。
“苏玉落,你要这些女子和孩子做什么?为何要方干她们身体里的血?外面池子里的血是做什么用的?”
纳兰云溪见苏玉落面容依旧,更加的光彩照人,但性子却有些暴戾,比起以前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心中并不相信她抓那些少女和孩子建了外面那血池只是为了引起大尧内乱,一定还有什么目的。
“做什么?哈哈哈,到如今你倒连这个都猜不出了么?自然是为了练就绝世武功,杀了你为我苏家满门报仇,你我之仇,不共戴天,难道你忘了么?”
苏玉落说着眼睛里露出恶毒的光芒,看着纳兰云溪恨不得吃了她。
“何嬷嬷,回儿……”纳兰云溪见容钰方才怒吼一声随即慢慢的安静下来之后,便坐在榻上低下了头,目光呆滞,显然是又被控制住了,顿时给二人使了个颜色,让他们先将容钰抢过来。
“是。”何嬷嬷点了点头和燕回一左一右奔向榻边朝容钰伸出手准备将他拉过来,苏玉落却冷笑一声,待二人手刚触到容钰的肩膀时,突然出手将将二人齐齐拦了下来。
“休想。”她怒喝了一声,双掌一翻,同时打向何嬷嬷和燕回二人,何嬷嬷见她掌心隐隐一丝暗红之气,暗道不妙,不敢应接,慌忙中朝燕回使了个眼色,向后急退,堪堪避开了她的掌力。
“不行,世子她掌心有毒。”何嬷嬷见燕回一退而回便要再次冲上去,忙伸手拽住他,嘴中怒喝道。
“哈哈哈,你这老妖婆还算识相,知道本姑娘这掌不能硬接,方才你们二人只要跟我的掌力相触,那此时必定已毒发身死了。”
苏玉落似乎对何嬷嬷和燕回二人联手都不放在眼里,何嬷嬷在当世已少有敌手,方才却连她的掌力都不敢接,她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厉害的武功了?
纳兰云溪此时终于感觉到自己方才一直忽略了什么东西了,是邪气,苏玉落此时身上充满了邪气和一种怪异的神秘,浑身散发出一种张扬不可一世的气势来,难道,她抓那些少女和孩子来,就是用他们血液练就了什么邪术?
“苏玉落,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是用那些少女和孩子的血练就了什么邪术?”
纳兰云溪想到苏家的蛊术不由得心里一沉,苏家擅长蛊术,苏玉落又是个中高手,而她如今武功又这么高,浑身充满邪气……
她是用那些少女和孩子练了什么邪术,并不单单是要做下大案,引起大尧臣民的恐慌,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练成这邪术。
“哈哈哈,纳兰云溪,你猜?你不是很能猜么?”
苏玉落肆意的笑着,似乎石室里的这些人都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在戏弄玩耍一番之后便会轻而易举的将她们杀掉。
“苏玉落,其实今晚你要抓的,便是这唐家小姐是么?其他的阴年阴月生的少女和阳年阳月生的男孩你早就已经抓够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纯阴之体的女子,而这唐小姐刚好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她是你练成那邪术最关键的一步?”
纳兰云溪想到太守府里那几个被保护起来的少女和男孩,如今苏玉落有这么高强的武功,可以随时去抓那些男孩,可她没有,偏偏要等着月圆之夜操控容钰去抓人,而容钰直接拒奔唐府抓人,看来她是早就摸清了唐家小姐的底细,这才目标明确的让他去了唐府,恐怕这唐家小姐的纯阴之体便是她邪术大成的最关键的一步。
“你苏家的蛊毒我早就全部研究过,哪里有这样一种邪术?”
纳兰云溪见苏玉落只是狂笑,并没有立即回答她,想到她已经详细的研究过苏家的蛊术,根本没有用少女和孩子的血来练就的蛊术,她这又是从何习来的?
“纳兰云溪,你以为你是天下通么?我苏家的蛊术岂能是你可以窥视的?罢了,今日也不怕告诉你,我苏家蛊术里有一种最厉害最难练就的蛊术叫做血蛊,便是用阴年阴月生的少女和阳年阳月生的七岁以内的男孩的血来养蛊的,而练蛊之人能在短时间之内通过血蛊练成冠绝天下的毒功,功成之后,天下无敌,只要被毒攻的掌风扫到必死无疑,而今夜便是我神功大成之日,这唐家小姐的纯阴之体便是我最终需要的。”
苏玉落此时已经将纳兰云溪几人看做了死人,所以也半点都不隐瞒她们,将苏家的这一秘术揭了出来,以往苏家的蛊术上没有记录这种血蛊就是因为太过残忍血腥,而且练功之人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自己全身的血液被蛊虫吸干而死,所以,苏家一直将这一秘术当做禁术,不许家族中人练习。
她在东陵的时候被拓跋羽那个变态破了身,之后被楚秋歌救出带着她回到大尧后便将她交给了苏家,但纳兰云溪一回大尧便不问青红皂白铲除了苏家,这让当时还没有修养过来的她不得不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使纳兰云溪一时心软放过了她。
苏家人被流放之后,她便借着疯傻悄悄的离开了明都,到了这里,这里原本就是苏家修建的地方,就是为了练制一些繁琐的蛊术而建的,她住在这里一边练习武功,一边注意着大尧的动向。
后来知道燕翎进犯大尧失败退兵,而容钰又中了摄魂针后,脑海中顿时想出了一条毒计,当即就去见了他,说自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帮他拿下大尧,让他助自己练就这血蛊,令她毒功大成,本来她其实没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他却应了自己,还答应事成之后,容钰任她处置,而将纳兰云溪交给他。
就这样,二人达成协议,燕翎每到月圆之夜便操控容钰按照她的要求去抓人,她也开始在这处隐秘之地练就邪术,时至今日,虽然还剩最后一步边毒功大成,但她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加上功力阴毒无比,天下也少有敌手了。
“苏玉落,你这贱人,你休想,当初我看在你为夫君养蛊数十年解了他双腿之毒的份上饶你一命,你却不思悔改,居然做下这等卑鄙无耻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再容你不得。”
纳兰云溪听了她的叙述之后顿时大怒,暗怪自己一时大意当日没有细细追究苏玉落发疯之事留下隐患,导致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还想将自己送给燕翎,将容钰据为己有?做她的千秋大梦去,玛德。
她心中怒气冲天,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榻上双手抱着头的容钰,突然一声大喝:“容钰,快点给老娘死过来,否则,我今日便和你和离,从此一刀两断,我带着我们的孩子从此浪迹天涯去,再也不回来,这辈子你休想再见我。”
纳兰云溪这几句话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的,公孙婉儿听了她的话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她,嘴唇蠕动,不知该说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落落大方,冷静自持的,尤其在当了皇帝之后更加的收敛了性情,如今这一番话,真是……真是……太彪悍了。
容钰被她一阵狮吼功的怒喝,和离,一刀两断,我们的孩子,这辈子不见这样的字眼一股脑儿的涌入了他的脑海,他挣扎了一下,抱着头突然仰天一声怒吼,闪电般朝着身边的苏玉落拍出一掌,苏玉落离他很近,此时又有十足的把握杀了纳兰云溪等人,一时间忘记了防范他,便没能躲了开去。
“啪……”容钰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到了苏玉落的肩头,只听“咔嚓”一声细碎的骨裂声响起,随后,他的身子猛的一窜到了纳兰云溪面前,双手揽着她的肩膀,嘴中急急说道:“娘子,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我也没有杀人,今晚的女子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抓……抓人。”
说着他的眼睛又开始发红,似乎又要被控制住,纳兰云溪一把抓住他对何嬷嬷喝道:“嬷嬷,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打昏。”
“啪……”她话音刚落,公孙婉儿便抬起手臂打向他后颈,容钰的身子也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与此同时,苏玉落发出一声闷哼,片刻之间她的眼睛也变得赤红,不仅眼睛,连掌心也是血红一片。
“钰哥哥,我好生待你,不忍为难你,你却在神智被控之时还能受她召唤狠心打伤我,今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玉落肩头被容钰重击一掌,骨头都碎裂了,却依然好像毫发无损的样子,她无限悲凉的看了容钰一眼,突然头发飞扬,衣衫无风自动,鼓舞飘飞起来,她冷哼一声立刻就向纳兰云溪扑了过来。
何嬷嬷和燕回公孙婉儿三人早就在暗中堤防了,在听她说了这血蛊之后,也知道她武功厉害霸道,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三人齐齐迎了上去,和她打在了一起。
纳兰云溪见三人迎了上去,嘱咐他们小心,尽量避免和苏玉落的掌心接触,然后和曹文远扶着容钰退出了石室。
“曹大人,你快去将那边石室中的女子和孩子都带出去,我扶着国师,对了,你先去扶唐小姐。”
纳兰云溪扶着昏迷过去的容钰一边慢慢的往外走,一边对曹文远吩咐道,她心中暗急,流觞和清泉怎么还不来,她们现在是人手严重不够啊,苏玉落虽然受了容钰一掌,但她如今的武功深不可测,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如今就是个累赘般的存在,虽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但此时连自保都不能够了,只能是先带着容钰离开此处再说。
曹文远应了一声,先走进苏玉落安寝的石室中将唐小姐拖了出来,然后又到另一间石室中带着那些已经被放出来的少女和男孩一起出来。
“曹大人,你先带着他们出去。”纳兰云溪怕何嬷嬷几认有什么闪失,想着自己再撑一撑,等清泉和流觞的到来。
“陛下,还是您先带她们出去吧,让微臣在这里看着。”
曹文远暗道她是万金之躯,怎么能让她留在这里冒险?自己虽然不会武功,但还带也是个男人,力气还是有一些的,自然不能贪生怕死了。
“曹大人,这是朕的命令,你立即带她们出去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朕留在这里还能帮她们的忙,你不会武功,到时候只会成为累赘,就是死了,也死得不值。”
纳兰云溪听到里面三人的呼喊喝叱声,暗道苏玉落以一人对何嬷嬷燕回公孙婉儿三人这么久了都不见有半点落下风的意思,幸亏她那毒功还没有大成,若是大成的话,恐怕天下真的少有敌手了,不过,再没有敌手,再厉害也终究是血肉之躯,不是不死之身,她若是想要她的命,现在来说,还不是太难的。
“是,陛下。”曹大人见纳兰云溪板起了脸,以君臣的名义命令他,顿时不敢再争辩,忙应了一声,带着唐小姐和其他几个或者的少女孩子出去了。
纳兰云溪扶着容钰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仍然被燕翎控制,方才公孙婉儿并没有点他的穴道,而是直接将他打昏了,而如今燕翎也应该就在附近,一时之间,她还真的觉得危险起来,不过,她摸了摸怀中的小包袱,暗道幸亏自己这次准备周全,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
石室之内,苏玉落方才受了容钰一掌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她以一人对敌何嬷嬷三人仍绰绰有余,不多时便将三人逼得节节败退,开始边打边往外面退。
“哈哈哈哈,纳兰云溪,你以为你们今日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我将我苏家的血蛊秘术都告诉了你,自然是没打算再放你们活着回去,哦,对了,你可以活着,你的孩子和他们都得死。
苏玉落和何嬷嬷几人渐渐的从石室内打到了外面,她见纳兰云溪扶着容钰还站在这里乜有离开,顿时看着她大笑着说道。
“苏玉落,不必你说,今日不是你这小贱人死便是我纳兰云溪死,我们拭目以待。”
此时众人已折腾了大半夜,只要天亮了,燕翎便没法再控制容钰,而她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也绝不允许他再次离开。
“好,纳兰云溪,这可是你说的,有种你就别逃跑,等我收拾了他们几个,再来和你做个了断,为我苏家满门,为了夺夫之恨报仇。”
苏玉落本来今日抓到唐小姐就是要用她的纯阴之体的血和剩下的那几个女子和男孩的血喂养蛊虫,练成毒功,谁知道等容钰将唐小姐抓来,刚放了一个女子的血,便发现有人发现了这里,所以她才做出了那样的假象。
其实今天她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容钰而已,她心中猜测着能跟着容钰找到这里来的人除了纳兰云溪不会再有别人,才做出那一幕以搅乱她的心神,可没想到容钰在被摄魂曲操控后还能有片刻的清醒,也打乱了她的计划。
如今想来,早知道他会清醒,之前她将他打昏,真的成了二人的好事,这样纳兰云溪看到恐怕就不会是方才那样的反应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冷静下来了,此时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只怪她心中对他仍然有一丝情意,一时之间下不了手,才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否则,这倒不失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一来容钰可以真的和她有乐肌肤之亲,二来纳兰云溪若亲眼看到这一幕,说不定气得当场吐血,肚子里的孩子也说不定保不住流产……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后悔之前的举动,没有再心狠一些,如今还被她带人将她辛辛苦苦抓来的那些女子和小孩都放了出去,自己也被容钰打了一掌。
“苏玉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谁跟你有什么夺夫之恨了?告诉你,你给夫君提鞋都不配,他若是想要你,早就娶你为妻,就你那模样,也就是能供蒙古王子拓跋羽那样的人玩乐一下而已,告诉你,之前你不知道吧,你是我亲手送上拓跋羽的床榻的,我送给你的这一份大礼一定让你终身难忘吧?”
纳兰云溪心中思量片刻,便专拣火上浇油激怒她的事来说,尤其是这件事,一定会被她引为奇耻大辱,果然,她说完后,苏玉落的眼睛和掌心再次变得赤红,招式也乱了些。
“纳兰云溪,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
苏玉落其实一直没敢确定她那次被拓跋羽破了身是纳兰云溪主使的,虽然怀疑过,却也没有证实,如今她亲口说了那日的事,她的心里陡然激动起来。
就是因为那次,她的人生才全毁了,她再也没脸在东陵和大尧立足,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挟容钰娶她了,而且,她还差点被拓跋羽带回蒙古,永生永世受他凌虐,所以,虽然充满了恨意,却也不知道究竟该去恨谁。
如今纳兰云溪终于亲口承认那件事是她做的,她的恨意如滔滔江水汹涌而起,恨不得立即就将她撕成碎片。
她的招式突然一变,不管燕回和公孙婉儿的攻势,直直朝何嬷嬷的方向扑了过去,何嬷嬷见她来势汹汹,闪避不及,情急之下只好扬起手掌“啪”的一声硬生生和她对了一掌。
“嬷嬷……”纳兰云溪见何嬷嬷被苏玉落一掌拍飞,直退到石室入口处才落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燕回和公孙婉儿左右夹攻同时落掌于她的背上,她也被二人打中。
四人同时受伤,燕回和公孙婉儿也飞了出来,而苏玉落也朝后退了几步。
纳兰云溪见几人终于分开,时机刚好,忙朝几人喝道:“你们怎么样?快往外退。”
她说着扶起容钰也慢慢往外退,何嬷嬷和燕回三人受了内伤,站起来也互相搀扶着听纳兰云溪之命往出退。
“想走?现在才想走,你以为还能来得及么?今日我神功虽未大成,被你破坏,但以为如今的功力,也足够对付你们几个了,你们三个试试,如今还能自行运用内力么?”
苏玉落扶着肩膀颠颠撞撞的走了过来,一步步逼近纳兰云溪几人。
何嬷嬷三人此时护在纳兰云溪和容钰身前,慢慢的往后退,三人试着提气,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凝聚内力了,顿时一惊,护着纳兰云溪二人快速往出退。
这毒功果然霸道,看来,她们三人已经中了她的毒了。
“哈哈哈,不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中了我的毒功,半个时辰之内若是没人将你们的毒逼出体外,就算神仙也无力回天,纳兰云溪不是懂得医术么?医术是救不了你们的,你们就慢慢的等死吧。”
苏玉落一步一步逼着几人,到了石室外面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纳兰云溪喝道:“纳兰云溪,将钰哥哥交给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让燕翎带走你,否则,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他交给你。”
纳兰云溪一气,将容钰交给燕回,让他扶着他往外退,自己却越过三人挡在了她们前面,和苏玉落呈对峙的状态。
“好,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燕翎,你还不出来,要等到何时?再不出来,我便杀了纳兰云溪。”
苏玉落慢慢的抬起了手掌,纳兰云溪突然朝公孙婉儿几人使了个眼色,命她们快点退出去,公孙婉儿虽然不明其意,但见她神色坚决,犹豫片刻只好扶着何嬷嬷迅速往外退去。
苏玉落喊了一声不见燕翎回应,顿时气怒道:“燕翎,既然你不遵守约定,那我便也不必遵守了,待我杀了纳兰云溪,将钰哥哥的武功废了,从此让他留在我身边,再抓住外面的那些人练成毒功,今后,大尧便是我的天下了。”
她说完后再不犹豫,手掌一抬,掌心一片赤红,衣衫飞舞,双掌凝聚了一股内力就要推出,却听纳兰云溪突然道:“苏玉落,上次我好心留你一命,却让你做下如此大案,这次,你便为你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吧。”
说完,她几步跨出内室,将早就捏在怀中的霹雳珠突然扔向台阶下,随手一把拉过先前遮掩密道的屏风,然后捂着耳朵快步出了木屋,刚一出去,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内室传来,霹雳珠爆炸,密室坍塌,连木屋也被炸出一个缺口来。
方才她早就准备好了这霹雳珠,这是兰婷碧给她小黑的时候将顾臣希仅剩的两颗霹雳珠也悄悄偷出来一并给了她,就是因为有这个,她才一直隐忍着,先让曹文远将女子和孩子以及唐小姐带出去,再让何嬷嬷三人围攻苏玉落,且战且退,方才她使眼色给公孙婉儿,便是让三人先退出木屋。
苏玉落虽然有狂傲的资本和必胜的信心,却没想到她手中有如此厉害的暗器,直到等所有人都出了木屋,她才和她说话激怒她,趁她站在暗道中不动的时候退出去将霹雳珠扔了进去。
几人看着轰然坍塌的密室,苏玉落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还是敌不过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命运,何况,纳兰云溪将那霹雳珠扔倒了她脚下,神仙恐怕也被炸死了。
半晌后,烟消云散,公孙婉儿才上前来喃喃的说道;“表嫂,原来你有这么厉害的暗器,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还以为我们几个这次要死在这儿了。”
刚说完,便见二人急速朝林子飞奔过来,确实流觞和清泉此时才赶到,方才二人还一直在附近转悠,听到这里的爆炸声后才急速而来,一来便看到几人都在外面站着。
“流觞,清泉,你们俩来得正好,何嬷嬷三人中了苏玉落的毒,你们快用耐力将毒给他们逼出来。”
纳兰云溪见了二人大喜,来不及解释便让二人先给燕回三人逼毒,二人闻言点了点头,也没细问,就地坐下来给三人逼毒。
之后她又命曹文远去坍塌的地方寻找苏玉落的尸体,确认她的死亡,半晌后,曹文远才拿着一支血肉模糊的断臂一脸惊骇的走了出来。
方才他真的是被吓傻了,没想到这暗器的威力这么大,纳兰云溪看了断臂后终于确定,这一次,苏玉落是真的死了,她再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此时天色将明,累了大半夜,她也累了,好在这个案子终于了解了,剩下的失踪少女和孩子也救出来了,她疲累至极,当即便坐在地上休息,等着清泉和流觞二人给三人将毒逼出来。
还好苏玉落这毒用内力就能逼出来,否则若是需要其他的途径解决,恐怕还来不及。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后,三人体内的毒终于被清泉和流觞二人合力逼了出来,三人试了试体内余毒已经被逼干净之后,才站起来,一行人又清点了人数,唯一没受伤的曹文远带着几个女子和孩子,背着唐小姐按照他们来时的路返回。
而这时,林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纳兰云溪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对黑衣人出现在了林子中,瞬间将他们包围起来。
“怎么,你们这就要走了么?”
一人从暗处转了出来,一身黑衣,容色冷清,面冠如玉,不是燕翎是谁?
“燕翎,你还敢出现在大尧?”
纳兰云溪还以为他不会出来了,没想到他藏头露尾了半日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来了,想到苏玉落之前说过的话,顿时一气大声喝道。
“为什么不敢?你以为如今你们这几个残兵败将还能奈何得了我么?”
燕翎说着摆了摆手,他手下的侍卫便齐齐端起了弩箭,瞄准了包围圈中的纳兰云溪一行人。
“陛下,我和清泉挡着,你们先走。”此时纳兰云溪这边唯一没受伤的人便是清泉和流觞饿了,流觞见状忙朝纳纳兰云溪说道,然后和清泉齐齐挡在了她的身前。
“走?本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如今好不容易才将你们都聚齐了,哪那么容易放你们走?”
“表兄,你别伤害我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
燕回见来人是燕翎,而他此时明显是要劫持纳兰云溪等人,心中一怒,顿时喝道。
“回儿,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给我乖乖过来,她又不是你的亲姐姐,你还特地从和塘关跑到大尧来,我还没怪罪你这件事呢。”
燕翎一脸威严的对燕回说道。
“回儿,别和他说话,燕翎,你想怎么样?”
纳兰云溪厌恶的看了一眼燕翎,此时对他早就恨之入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和你做个交易。”燕翎见纳兰云溪终于和他说话了,伸手指了指容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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