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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一离开,天少命令着白音把裤子脱了,因为白音方才走出去时,腿明显颠儿着,果然腿上有瘀伤。
天少这一发现可苦了梁志成了,天少什么都不让白音做,梁志成除了伺候天少,还歹加上白音,今天在梁志成的抗议下,买饭的事项转到了白音头上,白音刚拿着饭盒出去,老管家来了。
珏汶早得知消息天少住入了这家医院,思量了几天,珏汶决定命老管家买些营养品去探望天少,说是探望,其实是看看这头是个什么情况。
经过此事,珏汶已没了动天少的念头,但自己亲儿子死在了天少手里,心头的怨一时半会儿是难消了,若没这档子事儿,他或许勉勉强强也就接受了,毕竟一手养大,说对天少没半分感情,他自己都不信。
天少愁死了,这几日他一换药,梁志成就瞅着他的伤口淌泪,现在老管家又拉着他的手开始掉眼泪,没等老管家说话,天少先开了口。
“贺叔您老别难过,我不疼。”天少咬着牙,不疼是假的。
“这可如何是好。”老管家呜呜咽咽,“小天疼就哭吧,贺叔不笑话你。”
天少,“....”
“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啊。”老管家继续呜咽,“太狠了,太缺德了。”
“是巴图。”梁志成接话道。
“住嘴!”天少厉色看了梁志成一眼。
“巴图!”老管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缓过神,“小天,你小时候,他不是为了救你还跳进了冰窟窿吗?”
“恩。”天少垂着眼,“好像是六岁那一年。”
“不行我得告诉珏老。”老管家说,“小天珏老这几天找你找疯了。”
“找我?”换做天少惊讶了。
老管家把白音大闹珏家的过程和珏汶住院的事儿告诉了天少,天少吃过饭,训了白音一顿,甭管发生什么,珏汶是白音的亲爹,白音这么做就是不对。
白音这会儿哪敢反驳天少,嗯嗯嗯答应着,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说着,不成心,敷衍,必然的,下次天少遇到危险,他会更激烈。
可此时的白音再不会像以往顶撞天少,或者以沉默来抗议,把表面功夫做到极致,想哄一个人,想把一个人捧在手里疼,白音真做起来也是很肉麻的。
晚上天少又疼的满头大汗,白音一手拿小扇子扇着天少的脸,一边吻着天少额间因为疼痛渗出的汗水,前几晚,白音吻天少,天少都静静的躺着,这晚天少推开了白音。
“睡你的,你糊在我身上,热死了。”天少不想白音跟着他熬,一宿一宿,身体都熬坏了。
“哦!”白音听话的和天少保持开距离,手指杵到了天少嘴唇上。
天少,“....”
白音说,“珏伏天你咬我,我们一起疼。”
天少还真咬了,好笑的抓住白音的手,搁到嘴里,轻轻用牙齿磨了磨,握在了自己手里,“你小子什么时候嘴巴变这么甜了?”
“珏伏天。”白音侧身,注视着天少,眼睛亮亮的,天少转脸迎上这视线,“嗯?”
白音说,“没有骗你,也不需要骗你。”
“什么?”天少瞥了眼睡在沙发上的梁志成,小声问。
“我爱你!”白音大声说。
天少,“.....”
“爱你的所有,爱你的每一根头发,爱你的傻..爱你的..”
“等等!”天少打断,“我傻么?我有头发么?”
“比喻。”白音说。
“哦!”天少缓缓道,“那你还是别爱我了。”
白音,“...”
天少别过脸,偷偷的笑了,委屈,喜悦涌上心头,天少笑出了眼泪,笑得伤口阵阵的疼,笑得心砰砰地跳,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继续说,还爱我什么?”
白音正预开口,梁志成煞风景的坐起来,喊道,“真是够了,白音嘴上说爱有用吗,你怎么处置巴图?”
天少接过了话,“志成明天你回去吧,柏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鸡场也少不了人。”
“我不走!”梁志成说,“柏叔我早托付给厂里的人了,他会照顾柏叔,鸡场大不了这个月没盈利。”
“不走可以,别多嘴!”
天少瞅了瞅白音,白音闭着眼一动不动,天少没再说话,摸着白音脑门儿,白音的头在天少手掌心蹭着。
“对不起!”
“傻瓜!”
“睡觉!”
梁志成生气地吼完,倒在了沙发上,天少已做了最大的让步,白音还敢认巴图这个爹,他就拿刀去捅巴图。
梁志成琢磨,该怎么把巴图神不知鬼不觉弄走,琢磨到天亮,梁志成被撵走了,天少没撵他,王流流医生受不了梁志成身上那股馊味儿,以他在会带给天少伤口细菌为由把人轰走了。
实际病房可以洗澡,只不过因为天少,梁志成实在没心思收拾自己,天少失踪到现在,一个多星期没洗澡,洗脸,换衣服,大夏天身上难免有味道。
不一会儿梁志成理了个发,买了身衣裳回来了,进洗手间刮了胡子,洗了澡,换上新衣服,人立马清爽了。
王流流医生踏入病房险些没认出梁志成,王流流医生自己纤纤细细,白白净净,偏偏喜欢黑黑壮壮的男人,当初对萧风千叮咛万嘱咐寻一猛男给他,梁志成不猛,但长得周周正正,给人感觉很踏实。
见惯了轻浮,玩儿惯了感情,突然碰到个一本正经的,王流流医生起了逗弄之心,怀着这种心态再看梁志成,那感觉瞬间不同了,梁志成的腿也长了,手臂也结实了,t恤下的胸膛也有肉了,是不是肌肉?王流流医生觉着只有摸了才能分辨。
于是,当梁志成晚上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认真的翻着手机时,王流流医生悠悠地走了过来,白瞎了王流流医生优美的步伐,梁志成连头都没抬,杵在手机上一个劲儿的看,看着看着,梁志成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好闻么?”王流流医生唇贴在梁志成耳畔低哑魅惑的语气,刚才他可是喷了费洛蒙香水才出来的。
梁志成抖了一下,一抬头,摔下了椅子,“..你..你干嘛?”
“哎。”王流流医生望着月光展露着迷人的微笑,“夜太深了,我一个人..”
梁志成,“....”
余光瞄了梁志成一眼,王流流医生保持住那个笑,扯了扯白大褂里的衬衣,即便再不胡搞的男人,见了他这个动作也该明白其中的含义,领口扯了又扯,肉露了又露...
梁志成不知道眼前的人有那心思,想着也不像脑子有病的人,这是在干嘛,笑的跟个花痴一样,不停的扯自己衣服,索性他不看了,坐回到椅子,继续看手机。
王流流医生笑容登时消失不见,并且一把抢过了梁志成的手机,手机页面全是如何去疤一类的简答,瞅了几眼,王流流医生温柔的还给梁志成,紧挨着梁志成坐下了。
“其实男人,留点儿印记更有魅力,你说是不是小梁子?”
小梁子!梁志成皱眉,“我比你大。”
“大不大我验了才算数。”
王流流医生对着梁志成的脸吹了口气,手嗖地伸入了梁志成的t内,这只又长又软的手,在梁志成胸膛间,轻重不定,有技巧的来回揉捏,抚弄。
梁志成吓呆了,“你..你..干..嘛摸我?你..你住手..”
“喜欢吗?嗯?”
王流流医生话落,泛着光的唇就上来了,为了勾搭这人,王流流医生特意涂了润唇膏,薄荷味儿的。
“死基佬走开!”清清凉凉,软软呼呼,粘到了嘴上,梁志成一把推开王流流医生,红着脸,喘着气,抱腿跑了。
死基佬?王流流医生气火攻心,“操,是个直的!”
梁志成一回病房,天少看出了不对劲,脸红脖子粗,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喊他名字都没听到,天少觉着他该问问。
“你怎么了?”
“伏天我的初吻没了。”梁志成捶着沙发,“那个死基佬。”
天少,“....”
白音,“....”
“我不是说你们。”梁志成解释道,“我是说那个死基佬。”
白音,“....”
天少,“.....”
“给你换药的医生。”梁志成苦着脸补了句。
天少的脸变了,天少自己这样了,不希望梁志成也走上这条路,太艰辛了,“我警告你志成,给我离他远远的。”
“我没离他近,他自己扑上来的。”梁志成擦着自己的嘴,这会儿他嘴巴上都有股薄荷味儿。
“你明天回去吧。”天少说,“我马上出院了。”
梁志成眼巴巴看着天少,白音道,“珏伏天有我,你回去吧。”
“你明天也走吧。”天少说。
白音,“...”
“去医院看看老爷子。”
“都听你的。”白音扶天少躺下了。
梁志成不了解天少的做法,有白音在他不好评论珏汶,第二天白音一走,梁志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伏天我认为你应该让白音和珏汶脱离关系...”
天少抬手打断了梁志成,“我已经要了他大儿子的命,不能连白音也从他身边夺走,志成你说他把我养大,我为了那点儿利益杀了他儿子,我就没错么,白音是走运,不然命也丢了,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我不恨他,他现在要我的命,我依旧给他。”
梁志成张了张嘴想说点儿啥,没说,这个问题有些沉重,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谁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天少更是如此,那些年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终极目的,是天少的做事原则,天少从没觉的错,起初他觉得不妥,耳濡目染久了也习以为常了,细想想,珏家栋又有什么错呢,天少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是,珏汶失去爱子,为爱子报仇,能说是罪大恶极!
白音来看珏汶,被站在门口的老管家拦住了,老管家说,珏汶今天不见客,叮嘱白音明天再来,白音转身之际面容凝结成了霜,他听到.........脆生生一巴掌......
“我欠你的吗巴图!”珏汶不知白音在外面,说话声颇高,几乎是用吼的,“二十年前你明知白音是我儿子,不送还,把他占为己有,害得那孩子到现在不认我这个亲爹,我没计较,谁让你替我坐过牢,如今你又瞒着我绑了小天,拜你所赐,我不能再动他了..你满意了?”
“珏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你原谅.我..”
“你竟还对他动了私刑,你是疯了吧,我是要杀他,不是要折磨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想白音也不会原谅你...”
“珏哥,求你劝劝白音,我不是故意的,我..还给他,我割他多少刀,还他多少刀..我..”
“你干什么?”
珏汶一声大吼,白音推门而入..........
跪在病床前的巴图,手中的刀滑落到了地面,那刀击地面声,敲打着白音的每一根神经.......
“白音阿爸错了..”巴图哆哆嗦嗦抱住了白音的腿。
白音捡起地上的刀,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刀尖划过大腿,血簌簌流出,白音缓缓低头望进了巴图眼底,“疼吗阿爸?”
巴图抬着的眼因为惊吓瞳孔骤然放大,“白..音.你别这样..阿爸再不敢了....”
“白音放下刀,不能伤害自己。”这句是珏汶吼的,他的心脏迟早为这个儿子跳停了。
白音纹风不动,“我问你疼吗?”
“疼......”巴图头埋在天少腿间,摁着白音划开的口子,发出了长长的哀嚎....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刀一刀割珏伏天的肉,我有多疼,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儿,我想原谅你都没办法原谅...”
白音摘下手腕上的编织链,紧紧攥了攥,丢到地上,推开巴图,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没关,白音转过身那一刻,门口的老管家看到白音面无表情的脸爬满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音可以说懂事以来就没尝过眼泪是何滋味,那一年,白音以为巴图要死了,眼睛酸胀的难受,却无法流出半滴泪,此刻白音为了这个人,不顾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哭的痛彻心扉.....比那晚抱着天少的头哭的还要伤心......
这个养大他,给过他无数爱的人,他再不能把他留在身边...........
路上白音买了条新裤子,去一家门诊缝合完伤口,换上了,他不想天少担心,其实白音一从珏汶那儿离开,老管家就给天少去了电话,天少啥不知道。
白音回来,天少没问一个字,很多事情,很多人,心里明白便好,没必要问长问短,尤其是令人不愉快的人和事儿,白音为他做到这一点,让那个人从此远离他们的生活这就够了。
两天后天少出了院,裹着伤口的纱布已取,上药,天少自己也能抹,梁志成前一天已回北峰镇,天少没回,再有几天拆线,不想来回折腾,再者天少想和白音过过二人世界。
俩人住进了酒店,三年前他们住的那家,同一间客房,起初天少有些犹豫,住一宿将近三千块,天少觉得浪费,白音一句我想住,天少立马掏出了卡。
开好房,天少领着白音去了珏汶住的医院,珏汶正坐在轮椅上举着望远镜对着窗口望。
珏汶这人一向闲不住,在国内操持着公司,不在国内也是各各国家的跑,如今住了院,不方便走动,天又热,他也懒得坐着轮椅出去,没事儿了就拿个望远镜瞅瞅外面的世界。
天少和白音进来,珏汶放下望远镜,转过轮椅,十分如常的神情看了看对面的俩人,“坐吧。”
白音把路上天少买的鲜花插在了花瓶里,天少直接坐在了珏汶的病床上,“老爷子您的伤好些了没?”
“好多了。”珏汶瞅了眼天少的胸膛,白衬衣下珏汶隐隐可见那一条条狰狞的凸起,“没少遭罪吧?”
天少笑笑道,“您别说还真挺疼的。”
珏汶没接这茬,看向了白音,“你们什么时候走,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瞒着我在国外注册了公司。”
这话一出天少也看向了白音,白音说,“我听他的,他想留下,我大可把公司并购出去。”
“老爷子我推您出去走走。”天少没管珏汶是否同意,推着轮椅往病房外走,“白音你在这儿等我。”
珏汶住的医院,风景好也安静,天少推着珏汶缓缓走着,见天少一直不说话,珏汶一针见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天你和白音走吧,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您真的舍得白音吗,老爷子我知道我是您人生中的污点,您这么优秀,威风凛凛,从没出过差错,可却有了我这样一个儿子,不是您亲生的就算了还杀了您亲儿子,以前从没觉得自己错,现在说错好像已经晚了也没意义,无论我做什么弥补,大哥都回不来了。”
天少停下脚步,绕到珏汶身前,跪了下来。
“那天您让我喊您声爸,我没喊,现在请您允许我喊您声爸,爸我错了,虽然没有意义,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如果您还想要我的命,我随时奉上,只希望您让我和白音留在您身边,我不想白音为了我放弃他该拥有的东西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想您也希望白音有个完整的家,让他站在最高顶,得到他该得到的。”
珏汶闭着眼许久不说话,天少起身推着轮椅和出来时一样,缓缓推着珏汶往回走,天少相信,珏汶和他一样爱白音,为了这个他们共同爱的人,他能妥协,珏汶也能。
“巴图后天八点的火车,你让白音送送吧。”
“听您的。”
天少仰头望了望,加快了脚步,快到住院部时,碰到了出来找天少的白音,天少抓着白音的手放到了轮椅推把间,三个人迎着阳光一同进入了住院部大门。
巴图走这天,白音没去送站,天少光溜溜地躺在酒店的床上,白音拿着毛巾,绕开天少的伤,细细擦拭着天少的身体。
巴图在天少身上留下那么多条伤痕,他却没能为天少讨回一条,他能为天少做的仅仅只是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他不想连这一点都不是完完全全的。
天少哪在乎这个,不想白音留下遗憾,最后一面,天少觉得白音该去瞅一眼,“你再不走他就要上火车了。”
“把手给我。”白音说。
天少,“....”
白音搁下毛巾,手来到天少手指间,拔下那枚戒指,丢进了垃圾桶,“明天我们去买新的。”
天少愣怔一下,笑了,“你买我就带啊!”
下一秒那处被温暖包围,天少仰头难耐的哼了声,“那儿没擦。”
“别动。”
白音扣住天少的手,天少用力扣回,十指相扣,白音感受着嘴里的每一下跳动,胀大,白音很少为天少做这事儿,俩人在一块儿大多是天少在做,天少知道白音不爱这样也不勉强白音,偶尔提出要前戏,白音会配合一下,但只是偶尔一下。
以前白音不懂天少为什么总亲他那儿,现在白音懂了,当你真的爱一个人时,你不会嫌弃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你会情不自禁的想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并且亲吻时,心里会觉得幸福,他是被他拥有的,他因为他的亲吻快乐。
喷涌而出时,天少颤抖着另一只手插入了白音的发间,推开了白音,“脏不脏,都没洗。”
白音说,“珏伏天带吧,我会给你买更亮更贵的戒指。”
是的,他会给他买更亮更贵的戒指,拉着他的手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