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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起得早,一路上十分顺畅。
顾乔坐在车上,脑子有些放空,虽然林晓染帮她打听了一些,但由于何盼的事情牵绊,她所得消息不比她知道得多。
最后买礼物,还是慕琛陪她去搞定的。
按慕琛的意思,这些本可能免掉,但既然能给顾乔增加印象分,他也乐得随她蹂。
一个小时后,卡宴驶入慕家老宅,大门应声打开,慕琛将方向盘一打,就直接开去了车库方向。
顾乔随慕琛下车,从后备箱里拿礼物时,看到车库里多了好几辆陌生的好车,看来不仅是她见家长的日子,还是他们慕家大团圆的日子。
慕琛看顾乔的表情又局促了几分,关上后备箱车盖,将她搂在怀里,一边向宅子会客厅走去,一边笑着道:“在慕威做主管那么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到这时候怎么怯场了?”
“这又哪里一样?”顾乔瞪了他一眼。
声音场应付的都是客户,即使闹僵了,只要又利益来往,就有改善的一天,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一群可能成为亲人的人。
见顾乔这么严肃,慕琛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就继续往前走。
走进主会客厅,里面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气氛。
慕老爷子正坐在沙发正中和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下棋,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
顾乔认得这个中年人,在刘香兰的生日宴上曾被项雪稀里糊涂地拉去介绍过,她在电视报纸上也见过,他是慕琛的三叔慕敬,现在分管市里的教育卫生等领域。
她与慕琛的五官有五分相似,但也许年龄的原因,虽有上位者的威严,却始终没有慕琛那种慑人的气势。
坐在他们身边围观的是慕琛的二叔慕国,宋绮之的事情时,他们有过短暂的交叉,但上次来去匆匆,未有过正式的交流。
不过,他精神状态今天不错,想来那次宋绮之,他被波及了不少。
慕老爷子的右边,一身大红旗袍加披风的刘香兰正坐在那里,她身边同样坐着两个举止得当的贵妇人,顾乔同样认得,是慕琛的两个亲生姑姑。
她们边优雅地品着茶,边聊些什么,刘香兰偶尔莞尔,却总是笑不达眼底。
慕老爷子左边的沙发上,则坐着两男两女,顾乔知道是慕琛的表弟妹,但虽过一面之缘,但当时人太多,记得有些不太清楚。
不过,最左边的人,因为他的年龄和慕琛不相上下,长相又差不多,顾乔却是记住了。
他是慕琛三叔的大儿子慕明睿,此时,几个表兄妹在讨论什么,他却正度独自拿着一份报纸却置身之外地看着。
顾乔几眼,将他们认了大概,慕琛已拉着站在大厅里。
他向刘香兰方向看了看,最终还是拉着顾乔走到慕老爷子面前,不咸不淡说道:“带人来见你了!”
慕老爷子手上的旗子一顿,一脸打量地看向慕琛,然而转而看向顾乔看了一会,似想起什么,将旗子一放,嘴角一咧说道:“哎呀,原来是小顾同志,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身体好吗?”
明白慕老爷子意有所指,顾乔笑咪咪地说道:“有劳您挂念,最近身体不错,能吃能喝能跳。”
“你瞧瞧,这丫头机灵的,我就喜欢这样的个性。”
慕老爷子大笑地点了点顾乔,而后扯着嗓子朝左边的慕明睿和慕洪俊说道:“你们俩兔崽子看好了,依照找老婆找这样的,就不用怕过不了你爷爷我这一关!”
慕明睿和慕洪俊齐齐回过头,慕洪俊礼貌地向顾乔礼貌点了个头,慕明睿则直直看着她,仿似在观察什么,又仿真在认真看,准备把慕老爷子的话听进去。
被他这坦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顾乔先向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慕明睿此时才做出短暂的反应,向她也点了点头,就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慕老爷子这番对大家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的态度,顾乔明白上次跟慕老爷子的单独接触,她又替自己挽回了些印象分。
向慕老爷子感激地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他说道:“慕老,这是给你的礼物。”
“还有礼物,你这丫头,怎么说你好呢?”
慕老爷子一怔,又哈哈大笑起来,将拐杖旁边一放,伸手接过袋子顺势打开,当从里面的精致盒子里看到一只毛笔,随即笑得更大声:“真有心了,还知道我没事会练几张毛笔字,这毛笔的毛色不错,看来是花了些功夫的。”
“哪里,比不得您书房里的那些贵重。”顾乔虽然在文化市场里跑了很久,但确实花不了她多少钱。
“有时,有心比钱更重要。”
慕老爷子认同了地点了点头,而后将它小心翼翼收起。沉思了片刻,认真地看向顾乔:“顾丫头,虽然慕琛提前三天就通知我们,你会正式来拜会我们,但是我这老古董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就给得简单直白一点,希望你不要嫌弃。”
说完,从唐装的大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顾乔。
顾乔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这个是S市的习俗,向他道了声谢,就双手恭敬地接过。
慕老爷子看顾乔不扭捏做作的样子,又点头笑了笑。
慕琛两位叔叔见慕老爷子有所表示,也赶忙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顾乔。
顾乔都一一接过,并道了谢,也顺手把买给他们的礼物递给他们。
他们看到都喜不胜收,看来慕琛的目光不错。
慕老爷子和他叔叔们这一关过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顾乔子在心中不由得透出一口气来。
慕琛见慕老爷子这边过去,就牵起手走到刘香兰面前,向旁边两位姑姑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便认真地看向刘香兰:“妈,这是我女朋友,今天正式介绍给你了。”
顾乔上前微微向她鞠了个躬,说道:“伯母,好久不见。”
刘香兰看了慕琛一眼,睨向顾乔,掀了掀眼皮,不语了好一阵,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声:“顾小姐,确实好久不见。”
见刘香兰的态度虽然有些淡漠,但没有一开始就为难她,顾乔又微微松了口气。
而后,她拿出给她准备的礼物恭敬递上,说道:“伯母,这是一点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刘香兰平静睨了那礼物一眼,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就将她的礼物接过,放到茶几上,说道:“老是让顾小姐破费,怎么好意思,上次的生日礼物,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
虽然刘香兰的表情看上去不太热衷,但那话也算让了一大步。
顾乔不好意思道:“伯母,您客气了,算不得破费,花不了几个钱。”
这次,刘香兰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话,沉默了片刻,从手腕上翻出一个红包,按在桌子上也推了过去,“我也没什么表示,这个就算我的心意吧。”
虽然知道刘香兰为了大局,表面功夫会做到家,但看到红包的厚度,顾乔还是愣了愣。
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伯母。”
刘香兰这边通过第一步,顾乔松了一口大气。
而后,旁边的两位小姑也拿出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顾乔,顾乔照例也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了他们。
见过长辈,同辈之间就不需要这么麻烦,顾乔把礼物送给他们,笑眯眯寒暄起来。
除了慕明睿的个性有些琢磨不定,其实人都很好相处,尤其两位表妹似乎特别喜欢慕琛,所以爱屋及乌地也跟她聊起来,以避免顾乔尴尬。
慕琛侧坐在顾乔身边听着,偶尔顾乔搭几句话。
这样一来二去,顾乔就和她们混熟了。
而混熟了之后,顾乔才知道,这几位不仅仅是喜欢,还有一种特别执迷的崇拜。
顾乔听着她们一个劲夸慕琛好,不由得失笑。
这样热火朝天聊了一个多小时,宅子里开始准备中餐,顾乔也正想找个借口去外面活动一下,却见一直在喝茶的刘香兰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
她淡淡看了一眼慕琛一眼,对顾乔说道:“顾小姐,现在有空跟我单独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