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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收拾了秦嬷嬷一干人,心情很是畅快。宋尔雅与他二人回到屋中便早早用饭安歇了。今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没完全亮,枕边那人却竟又不在。
宋尔雅虽心中有些疑虑,却是自己起身穿衣。她是个多梦的人,从小到大,晚上睡着经常要梦到些东西,也总是睡不踏实。可也真是奇怪,这两日自从身边多了个人,夜晚里睡眠竟总是那么沉静,再无梦魇。
正沉浸在这一番想法中,莲华忽然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神色很是慌张:“小……王妃,喜乐她……”
“她怎么了?”宋尔雅一边的扣子还没扣好,见她这样推门而入,瞥了她一眼,“多大个人了,还这么疯。”
见她低着头有些悻悻,宋尔雅思忖自己恐怕是说得有些重了,便语气缓了缓,道,“说罢,喜乐怎么了?”
“今早喜乐做了枣糕,每个屋里都送了些……偏送到姚氏那儿,被姚氏说喜乐言语冲撞了她,将喜乐留在她院里罚跪,不让走呢!”
宋尔雅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想开了。喜乐是她从侯府里带来的小丫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生得天真单纯,又生了一双烹饪美味的巧手。宋尔雅每每心情不好了,一见她欢喜的样子,便要高兴许多。
原是为了将她带过来,好在自己身边有个照应,却没想到……恐怕,还是害了她?
“你且将姚氏与喜乐一同,给我叫过来。”这姚氏便是昨日送来的那四位家人子之一。四人之中,她虽然生得最是貌美,可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也不到一刻钟功夫,姚氏便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看起来很是能干的大丫鬟,并着两个小厮,很是有排场。宋尔雅余光瞟了一眼,只记得这几个下人经常跟在秦嬷嬷身边,估计是秦嬷嬷的心腹。
看来碧晴这棵明目张胆的摇钱树被送走后,秦嬷嬷却还不肯死心,急于找起下家来。
只是她宋尔雅不急。瑞王府已经逐出个小妾,东宫那可都是明眼看着的。若是此时再弄走个秦嬷嬷,必定牵扯出府中许多人丁去留。秦嬷嬷虽然贪财缺德,却将自身缺点暴露得太明显了写,看着便不太像是太子耳目——
瑞王府里听墙角的人还没查出来,今日若是又急匆匆地赶走了这波人,太子很有可能会再赏了人下来……恐怕瑞王府便要耳目遍布了。
若是能将其中些心地还算正的收为己用,便是最好。
那边姚氏见了宋尔雅,跪下行了礼,却迟迟不见她说“平身”。她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偷偷抬头打量这王妃:虽一张脸辨不出喜怒,但那一双眼似怒还嗔的样子,十分有神。她的打扮也是极其高贵的,一整副稀世的南洋珍珠头面,从簪子到挂链,都是粉白粉白的珠子,散发着明艳的色泽。
这便是天之骄女了。她心中这么想着,很是有些嫉妒。
喜乐由着高嬷嬷领了进来,宋尔雅一看她,小脸上含着两包泪,顿时叫宋尔雅心中很是不好受。
这小姑娘太过单纯,以为谁都是能将心比心的,却不知道有些人连狗都不如,压根不会感恩得。
想到这里,她便又刻意坐着等了等。见姚氏似乎跪得有些腿酸了,宋尔雅才开口说了话,“起来。”
却又没了下文,也不给姚氏看坐。
姚氏心中有些虚,却不好开口。正在这时,外边一个丫鬟通报道:“王妃,张氏也来了。”
宋尔雅诧异得很,这张氏生得一副闷葫芦相,从昨日进府便一直怯怯弱弱、不爱言语的,怎么就在这节骨眼来了?
“让她进来。”
张氏便进来了,个子很是小巧,穿得也十分低调。宋尔雅一想,张氏既然来了,显然是有些什么想法的。便笑问张氏:“妹妹怎么来得这么巧?”
张氏很是知礼,细声细气地答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方才正在姚姐姐房里坐着呢,见王妃叫姚姐姐过来,便也过来看看,顺道给王妃请安。”
宋尔雅点头。是了,现下还较早,另外两个恐怕还正在洗漱用饭,估摸着一会儿便也会来给自己请安。
张氏告了坐,看一眼姚氏还是站着,有些怜惜道:“姚姐姐,您怎么还是站着呢。”说罢,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宋尔雅。
宋尔雅深深看着张氏,一笑,“给姚妹妹也看座。”
姚氏这才谢过,坐在张氏上首。
“听闻我这小丫鬟很是不懂事,今日一大早便冲撞了姚妹妹?”见人都坐定了,宋尔雅开始捋事儿。
姚氏没料想王妃竟然会为这么一个小丫鬟召自己过来,心里有些慌了,想了很多。
事情原是这样的:今日她才刚早早起来,便听人报外边有个小丫头送点心来。姚氏便命人接了点心,摆在桌上。
她见那枣糕色泽剔透,温香遍室,便心里知道,这乃是用西北新鲜大红枣,以汗血快马加急送来才能做成的。她姚知香的父亲虽是正四品,可母亲却是个姨娘,又很是受到大夫人排挤——这样好的点心,她是很少吃到的。
正想好好享用,却恰逢张氏当时也在她那儿坐着,温温柔柔地来了句:“姐姐快尝尝吧,我方才来之前便已经尝过了,很是香甜呢。”
姚氏当时听了,觉得自己虽是个庶女,但也是个正四品家的,这枣糕竟然却在她六品庶女之后才尝到,登时便生了火气。
喜乐孩子心性,只是因为张氏住的院子离王妃的近,便先送了张氏;没想到姚氏这一把妒忌火被张氏一点,便烧到了喜乐身上。一气之下,姚氏就叫喜乐跪下了。
跪下了之后,秦嬷嬷给她的两个丫鬟便是连声告诉她:这罚跪是王妃的小丫鬟。可罚都罚了,还能怎样?
又不是什么极有脸面的大丫鬟,按理她也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罚便罚了,事后再去主动请个罪,将前因后果说了,王妃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却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立刻就惊动了王妃。
这一丁点小事就罚跪人家的丫鬟,姚氏先前是因为气愤冲昏了头,但这回却有些后悔了。心中想了想,倒还不如编个严重些的理由,好让王妃不至于怪自己。
便答:“也不是什么事儿,只是喜乐姑娘今日来我屋中送枣糕,不当心撞了我一下,将我撞在了地上,我浑身生疼生疼的,喜乐姑娘很是歉意,自罚在我门前站了一会儿。”
这一句理由很是高明:既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推脱责任,又叫喜乐占了便宜不好反驳,更是十足夸了王妃一番:瞧,这王妃的丫鬟就是这么明理,还知道自罚,真是教养得当。
姚氏不是个蠢人,现在是抬举人家面子,也给自己台阶下,只盼望着王妃听着高兴便一笔带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这小丫头是个单纯不记仇的,事后再去哄哄她便好了。
至于张氏,胆子那样小,自然是不敢将事实说出来得罪自己的。
只是这服侍她的四个下人,昨日由着秦嬷嬷带到自己跟前,说这都是她的心腹,是一等一的衷心;可自己前脚才将莲华罚站,后脚便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姚氏这么一想,心里就升了几丝恨意。
莲华就站在宋尔雅身边伺候着,听姚氏这么一说,凑过去,对着宋尔雅耳语了一番。
姚氏自然是看到这番动作,心中很是一紧,想着莫不是这丫鬟知道些什么。但看王妃听了她的话后,脸色很是气愤,对着方才给她送枣糕的小丫鬟道:“喜乐,你倒是个不守规矩的,竟做事这般毛躁?姚氏妹妹才刚来我王府,你便叫她难堪。便先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吧。”
喜乐一听,眼里还未干的眼泪又出来了:“王妃……”
姚氏连忙帮着喜乐说话,实则却是堵她嘴:“王妃息怒,喜乐姑娘还小,不小心是很寻常的事情,还望王妃不要责罚她……”
“姚妹妹是摔了哪儿,可还疼?”宋尔雅打断了喜乐。
姚氏见王妃很是关切地看着自己,很是迫切地等着回答,顿是一愣,她要如何说?支吾了一下,恨自己这慌撒得不够周全,也恨这王妃不知是太过聪明还是太过关切,最终还是扯了谎道:“王妃千万不要惦记,只是腿磕在台阶上罢了。”
“王妃……她……”喜乐到底是个小孩,听着往日对自己十分亲切的王妃竟然帮着别人,很是焦急,却不料又是被宋尔雅一把打断,“好你个喜乐,长大了竟然学会撒谎了,既然你不认,那我便要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朝锦绣使了个眼色。
锦绣会意,两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哗啦一声掀起姚氏层层裙角。在场的两个小厮见了,只慌忙撇开了眼。张氏也是惊得捂住了嘴。
锦绣手快,又不由分说,撕拉两下将她松垮的外裤扒了下来,只留一条亵裤。
只见姚氏一双细长腿裸露在外,洁白细腻,保养得是较为完好的,大腿之处完好无损,压根无半点摔倒擦破的痕迹。
跪着的喜乐方才听王妃那么发落自己,还委屈得紧,可这会子,心中忽的开了窍:原是王妃在帮着自己呢!
当着下人的面被扒了衣,姚氏那边哪受过这样的场面,登时就羞愤得哭了:“王妃、您……您怎的……我、我虽地位不高,爹爹却也是个四品……”
宋尔雅盯着姚氏一双美腿,若有沉思:“正是因为妹妹的爹是正四品,本妃才想着要好好关心妹妹。想必姚妹妹是摔得轻了,这腿上才没有半分痕迹,对吗?”
姚氏梨花带雨的,心中恨极了宋尔雅,却只得点头称“是。”
宋尔雅便笑了:“姚妹妹别害羞,今后本妃若是能照顾你的,定当是义不容辞。你我可是亲同姐妹的。”
顿了顿,又十分“关切”道:“我看你这虽是金钗银钗的物什全插在头上,却很是不精致;做庶女是不要紧的,只要妹妹今后好好儿地跟着我,我是不会像妹妹娘家那般亏待妹妹的。”
这句话很是戳中姚氏痛处。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在意——她原本就是极其在乎面子尊卑的人;再这么仔细一想,王妃话里意思,几乎要将她气晕:不仅是将自己伤疤反反复复拿出来说,更是有警告她今后要老老实实的意思!
却只得受着屈辱,硬着头皮,含着泪花,谢过王妃的恩典。
姚氏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侧面低头的四个服侍自己的下人,心中发誓,定要找出那通风报信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