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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楚玄东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晚上睡觉也是心神不安的,吃饭也没有什么滋味。
晚上的时候,景阳依偎在楚商的怀里,额头上泛着薄汗,脸颊上还有激/情过后的余韵。
“累了?”楚商的手指在景阳的脖颈轻轻滑动着,逗弄得怀里的人痒的直发笑。
“别,呵呵,痒。”景阳左右的扭动着身子“别闹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楚商不满小娘子的抗议,翻身押到“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咱们生孩儿还重要。”说着低头又要去吻她。
景阳抬手捂住她的嘴“跟舅父有关。”
此话一出,楚商果然消停了,皱眉问道:“舅父?舅父怎么了?”
景阳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叹了口气道:“你没发现最近舅父总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吗?每次说话也总是提不起兴致,估计是想絮儿了吧。”
楚商翻过身子躺倒侧边,手枕到头低下“应该是吧,毕竟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我,肯定也想。”
景阳点了点头,顺势俯到她的肩窝“赶明儿我就给她写封信寄去,让她跟何正谦过来一趟。”
楚絮儿按景阳走之前给她留的地址寻了过去,原先的那个宅子她也去过了,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光是放了些杂物。
叩了叩门环,便又人声传来。
“絮儿!”楚玄东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可又转头看了看四周,他就高兴不起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你家相公呢?!”
楚絮儿眼睛一转,就低下了头去。
明眼人一瞧这肯定是出了事情,不然越阳到荆河这么远,她怎么了能一个回来呢,可楚玄东也不忍心为难自家闺女,皱了下眉头,叹声道:“进来再说吧。”
景阳倒了杯热茶端给楚絮儿“已经差人去医馆叫她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先喝点水吧。”
“多谢,嫂嫂。”楚絮儿点头,小口抿着,这茶是荆河的特产,越阳没有的。
“絮儿回来了!”楚商一脚刚迈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喊起来名儿来。
景阳给她递方帕的时候,不停地对她使着眼色,不过楚商可能是太高兴了,直接忽略了自家娘子,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妹夫呢,她这么把你一拐走,可是让我们都想死了。”
“怎么了?”楚商好奇的看着大家,她说错话了吗,怎么没有人回答。
楚玄东的眉头皱写了一个川字,低沉着嗓子“现在人都到齐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絮儿捧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顿,抿了抿嘴唇,道:“我不想跟她过了。”
楚商心头一颤,转身望向楚絮儿。
紧接着楚玄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你简直胡闹!你把婚姻大事当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当初我就说她不行!你非不肯听,现在知道受苦了吧!”楚玄东看着独自一人回娘家的女儿,心里又气又急,连楚商也跟一块也骂了“真是不知道我楚玄东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一世竟全都报在了自己闺女身上,一个两个全都是负心汉!”
“爹。”楚絮儿紧蹙着眉头,她跟楚商的事情早都过去了,现在竟又被她爹提了起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啊!”转头又斜睨着楚商,从鼻子里重重的发出了一声“哼!”
楚商紧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卷起袖子就往外冲去。
“你干什么去?”景阳快一步拉着她。
“我去找何正谦!我倒要问问,她那张嘴到底还能不能说句人话!”
“你就别再添乱了。“景阳按着楚商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总得先听听絮儿的意思吧。”
楚商强压这心头的愤怒,转头看向楚絮儿“是不是她欺负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别怕,尽管说,表哥给你出头!”
楚絮儿微微的张了张嘴,欺负?摇摇头,她对自己向来是前一把顺,做了不好的事?算是吧,至少在自己心里过不去。
“她对我很好。”
“那你这是?”
楚絮儿别过眼去“别问了,是我不想跟她过,你们要是愿意收留我,我就留下,不愿意,我走便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楚玄东得火气一下窜上了头顶,就连楚商也都气得不得了,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包上,无用功啊!
还是景阳理智,走过去牵住楚絮儿的手“不说了,回来也是好事,这么远的路,一定累坏了吧,先回房去休息吧。”
“这厢房是专门给你们留的,每天都有人打扫。”
“多谢嫂嫂。”
“给我说这话,你就是见外了。”景阳阖上了房门,转身望着她:“现在就剩咱们两,能不能跟嫂嫂说说,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她也没拦着你?”
楚絮儿被景阳这么一问,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再一转眼,便是泛起了泪光“我是偷着回来的,她不知道。”
“什么!”景阳蹙着眉头,估计何正谦这会儿正找她找的发疯呢吧。
楚絮儿缓缓的流下了泪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景阳。
“这个混蛋玩意儿!竟然敢这么做!”景阳拍桌而起,孤女寡女的呆了一个晚上,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估计她会比絮儿做的还绝。
又拉起楚絮儿的手,拿着绢帕给她擦着眼泪,冷声道:“这个何正谦是得治治她,让不然她还以为你娘家没人呢!”
“还有一件事。”楚絮儿缩了缩身子“我可能有身子了,来荆河之前,我跟正谦,把表哥给的丹药吃了。”
“你呀!”景阳心里一阵后怕,扶着她的身子看了好几圈“你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来的路上要是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多吃点,这个好。”景阳晚上吃饭的时候,净顾着给楚絮儿夹菜,那小碗都堆的老高了。
楚玄东没吃多少,就撂下了碗筷,连句话也不说就踢开椅子,离开了。
“舅父他也是担心你,别多想。”
“是啊,要怪也就只能怪何——”
楚商话还没说完,就被景阳一胳膊肘顶了回去,瞪了一眼,道:“还吃不吃饭了,不说就出去。”
楚商把嘴一抿,默默地低下了头“吃菜,吃菜。”
何正谦这边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路,生怕去晚了一步,自家的娘子就会不见了,自从楚絮儿离开的那天,何正谦每天都以泪洗面,每天都在忏悔,每天都在想她,有的时候竟都从梦里哭醒了,抱着被子才发现娘子已经不见了。
“我去把这燕窝,给絮儿送去。”
楚商挑了挑眉毛“燕窝?我记得徐管家不是说燕窝吃完了吗,明儿个才去买,你这又是哪弄来的?”
景阳身子一顿,心里懊悔着,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楚商起身走到她跟前,嗅了嗅鼻子“这是什么味儿?”一股子中药味儿。
“什么什么味儿,你赶紧让开,别挡着路。”
“你把这盖子打开,我看看是什么燕窝?”楚商往门前一杵,挡的死死的。
“哎呀!你这人!”景阳端着药不给她,在房门口就开了站,一个手慢,木盘里的碗便摔到地下。
“这是?”楚商蹲下伸去,随手抹了抹地上的药渣,一个惊心“这是安胎药!你给絮儿送这个做什么?!”
景阳见行迹败露,这下满是肯定瞒不过去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妇人喝安胎药还能做什么”
“她有身孕了。”
景阳不说话,也就等同了默认。
“何正谦这个王八蛋!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混账家了!”
“你喊什么啊!你想把舅父也招来。”景阳急忙捂着她的嘴“这事儿现在就你我知道,别再让絮儿为难了。”
楚商紧了紧拳头,又道:“反正我是不会放过那个家伙的!”
景阳没理她,弯身就捡地下的碎瓷片。
“哎哎,我来我来,你现在也是特殊时期,这些事儿我做就行。”楚商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捡着地下的东西,一边问道:“你怎么样了,自从咱们同房以后,我还没给你把过脉呢,算这日子,也该有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医馆跑,要不是絮儿回来了,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得。”
“你看,这怎么又说上我了,我要是不着家,你每天晚上见到的都是鬼啊。”
景阳白了她一眼“是啊,一个色/中/饿/鬼。”
“呵呵。”楚商咧嘴一笑,勾起了她的小手,身子越贴越近“那晚上咱们可得瞧瞧。”
“去。”景阳啐道:“还不赶紧去煎药。”
“得令!为夫这就去!”楚商趁着景阳不注意,又偷了一口香。
何正谦抬头瞧着楚宅两个大字,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紧了紧手指,叩了叩门环。
“请问,楚商是住在这里的吗?”
“哦。”家丁瞧着这人消瘦的脸庞,又盯着那一对黑眼圈,看了半天才点头问道:“您是来看病的吧?”
“我——”
“您先进来等着,小的这就去通报。”
“哦,好好。”何正谦跟在家丁的身后,刚想问楚絮儿的消息,迎面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