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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曦被殷少昊扯着上了马车,方才甩开他的魔爪,然后瞪他,“你今天有病!”揉了揉白皙的手腕,上面被他捏出几道红红的手印子。
殷少昊计谋得逞,自然不会计较她的小脾气,反而正色道:“最近汾国长公主不定闹出点什么事儿,她又恨你,你就老实的呆在御书房里,那儿都别去。”还特别叮嘱交待,“不许去泛秀宫!不然回头叫我知道,跟你没完。”
长孙曦白了他一眼,“神经。”
“听见没有?!”殷少昊凶巴巴的问道。
长孙曦觉得他神经病发作了,不想纠缠没完,敷衍点头,“听见了,听见了。”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想去,----心下虽然有点牵挂江陵王,但更担心自己的小命啊。谁知道汾国长公主会不会发疯,把手伸到皇宫?出门太不安全。
再说皇贵妃让人觉得不舒服,无忧公主又是一个小疯子,当然躲得越远越好。
“你别不听话。”殷少昊冷哼道:“现如今,不光汾国长公主和无忧公主惦记你,还有一回鹘王子。他打着眼睛有伤的借口,赖着没有回草原,鬼知道是在策划点什么阴谋,指不定有一份就是要弄死你。再者说了,便是母妃那边,也因为霍如玉恨你恨得牙根儿痒痒,一样巴不得你死。”
虽然有着吓唬她,不让她接近江陵王的私心在里面,但却不是假话。
长孙曦闻言不免有些沮丧,抱怨道:“怎么个个都惦记着要弄死我?真是的!”到底招惹谁惹谁了?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还是御书房呆着最好了。
殷少昊见她被吓住了,方才打住。
长孙曦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发了会儿呆,继而抬头问道:“对了!你说,汾国长公主的那些面首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在下手呢?”指了指天上,小声嘀咕,“我觉得,不像是上头的手段。”
要是皇帝想弄死汾国长公主的面首,用以气她,那肯定全毒死光了啊。
殷少昊一声冷笑,“不是我。也不可能是太子那边,汾国长公主再不堪,终归都是太子妃的母亲,昭怀太子是不会明着跟她冲突的,那你说还剩下谁?”瞳仁里面幽光一闪,事情牵扯到越王的话,只怕要闹大,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点什么。
想到此处,又朝她训斥道:“反正你不准出御书房,记好了,别当耳边风!”
长孙曦见他声色俱厉的样子,不由扶额。
他这算是在担心自己吗?如此硬邦邦的口气,还真是叫人有点难以消受,可是又怕他在马车里面就发疯,忍耐应道:“是是,都记下了。”
“不过乱了,也好。”殷少昊的容颜被半片阴影遮挡,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深刻笑意,“浑水摸鱼,不定能摸着一点什么好事儿。”汾国长公主这种时候敢闹,正好给父皇一个处死她的机会,要是运气好,再抓住越王和回鹘王子勾结的把柄就更妙了。
至于无忧公主那种小黄毛丫头,根本不值一提。
殷少昊略微头疼的是,霍贵妃和霍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只是对长孙曦,而且肯定还会再塞一个霍家小姐过来,想想就是觉得糟心。虽然自己不想失去霍家的助力,但即便不娶霍家小姐,霍家也不可能去相助别的皇子,还是只能扶植自己。
所以,能不娶个眼线回来监视自己当然更好。
或许……,自己可以向父皇求娶长孙曦?她现在靖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奉国夫人的干孙女,父皇还特别护着她,太子妃和许玠又拿她当一个宝。如果娶了她,当然比娶霍家小姐更有用,再说和她纠缠这么深,也不可能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这么说,得在霍家再次下手之前,瞅准机会找父皇下旨了。
可是父皇到底肯不肯放手呢?纵使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有跟老子抢女人的道理,更别说,还是皇帝老子了。
所以,还得再仔细确认一下。
殷少昊陷入了一阵翻来覆去的沉思之中。
长孙曦见他忽然安静下来,虽然奇怪,但是也松了一口气。等到回宫,便径直回了御书房。殷少昊则去了太极殿,说是要跟皇帝回禀东宫的事。虽然他和昭怀太子不卯,更不会真心盼着太子妃胎像无事,但面子情还是要做一做的。
之后的几天,殷少昊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居然没来御书房。
长孙曦觉得甚是清净,不过清净之余又有些担心,怎么汾国长公主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气病了,折腾不动了?还是说,准备久点玩一票大的?总觉得,汾国长公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就爆炸了。
而另一边,江陵王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他万万没有想到,长孙曦答应好过些日子来看他的,结果一去就没了踪影儿。别说过来泛秀宫探望,就连让人过来传个话儿都没有,好像完全忘了泛秀宫,更是忘了她和自己当初的约定。
特别是,听说长孙曦和楚王一起去了东宫,更是不免猜疑生气。
江陵王先是焦急等待,后是等不到人失落无奈,再后面恼火的发了一会狠,赌气再也不要看到她!情绪辗转反复好几天后,只剩下满腹的伤心和难过,最终硬气不起来,抓了宫人吩咐道:“去御书房一趟,请长孙司籍过来说话。”
等见了面,再好好的质问她怎么如此没良心?连自己生病都不管了。
哪知道宫人去了很快回来,禀道:“长孙司籍说最近很忙,不得空,暂时先不过来,让殿下好生静养。”
很忙?不得空?江陵王闻言好似心口塞了一把粗沙子。
御书房根本就是闲得不能再闲的地方,何曾忙过?她不想见到自己,甚至就连对自己撒谎都是敷衍,随随便便就把人打发了。
江陵王是初识情滋味的单纯少年,哪里受得了这个?只觉得心上人背叛了自己,天塌地陷一样,加上病中忧思,就连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虽然不至于找块金子吞了,活着上吊抹脖子,但却开始不肯吃东西了。头一顿饭没吃的时候,宫人还想着他心情不好,劝了劝,准备等会晚点再劝。结果午饭没吃,下午劝了半天也没用,到了天黑晚饭也没吃,宫人不由有点慌了。
要知道,江陵王最近身体不好,一向吃了吐,吃了拉,本来装进胃里的东西就很少。眼下又郁气伤肝不吃饭,更是粒米未进,只被哄着喂了一点水,这样下去如何使得?不说闹出人命,就是病症加重,这一屋子的宫人也得跟着倒霉!
因而几名宫人紧张兮兮商议过后,赶紧去禀告皇贵妃。
“不吃东西?”
“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皇贵妃问道:“为何?总得有个缘故罢?”
宫人便将上午去找长孙曦的事情说了,“大约是长孙司籍不肯过来,殿下……,有些生气,所以胃口不好。”还不敢说自家小主子想绝食,那会惹大祸的。
“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皇贵妃挥手把人打发了,转头看向奉珠,一声嗤笑,“这算什么?本宫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傻孩子?不等别人害他,自己就先想着要寻死了。”
奉珠脸色略微紧张,“娘娘,可不能让殿下这么胡闹下去。”
皇贵妃在面纱下面长长叹息,“哎……”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出了门。
江陵王万念俱灰的躺在床上,见着她过来,不由一腔委屈全部涌了出来。眼泪想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哽咽道:“母妃,她……,她不理我,她变了。”虽然不像女孩子那样呜呜咽咽的哭,可是一抽一抽的,看着更是让人觉得可怜,“她说好的,答应过的,等我过几年长大就娶她,她……,全都忘了。”
“好了。”皇贵妃给他擦拭眼泪,劝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些什么?往后不准再这么想了。”
“是真的!”江陵王拼着最后的力气叫道:“她现在身边有了七皇兄,所以……,所以才忘了我。七皇兄一直对她纠缠不休,还在猎场救了她,于是她就感动了。”又是伤心,又是自责,“都怪我,身子不好。如果当时我在的话,我也会救她的,我也愿意为她胸口挡一刀的,我也可以……”
皇贵妃在旁边给他擦着眼泪,没有言语。
奉珠的表情有点古怪。
江陵王本来身体就很虚弱,用力大哭,自然很是消耗体力,加上屋里点着安神香,哭了一阵竟然昏昏睡过去了。
皇贵妃起身到了外间。
奉珠撵退宫人,小声问道:“娘娘,这可要怎么办?奴婢瞧着,殿下好像是真心喜欢上了长孙司籍,他年纪小,只怕一时想偏激了也是有的。万一,殿下若是在泛秀宫想不开,娘娘也是有责任的。若是惹得皇上从此疏远了泛秀宫,可就不好了。”
皇贵妃的面容影藏在绿莹莹的绡纱下面,看不到任何表情。
奉珠建议道:“要不然,娘娘传话让长孙司籍过来一趟?好歹劝解殿下几句。”
“不必。”皇贵妃像是思量好了主意,招了招手,在奉珠耳边细细交待了一番,然后直起身子,“你去准备吧。”
奉珠迟疑道:“这样妥当吗?”
皇贵妃语调笃定,“本宫心中有数,你去罢。”
江陵王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次日醒来,外面都已经天亮了。他一扭头,见皇贵妃坐在旁边,不由吃惊,“母妃几时过来的?”
皇贵妃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奉珠插嘴道:“殿下,娘娘昨儿守了你一夜呢。”
“啊?!”江陵王露出吃惊之色,“守了一夜?”母亲就是母亲,虽然平时对自己淡淡的,可心底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下迅速涌起一层愧疚,“是儿子不孝,让母妃你担心了。”
皇贵妃叹道:“傻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
奉珠劝道:“殿下,往后可不要再为了旁边,不爱惜自个儿。你若是真的病了,娘娘心里岂不难受?千万爱惜自己啊。”
江陵王刚刚睡醒,又处于震惊和内疚之中,倒是没有想起生长孙曦的气,第一反应就是她被母亲埋怨了,忙道:“母妃,昨天都是儿子说的胡话,不怪长孙司籍的。她本来就是御书房的人,不必寻常宫人,有事忙也是正常,都怪儿子太任*发脾气了。”
皇贵妃微笑道:“看你,母妃又没有说要责备她。”
江陵王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她声音柔和,稍稍放心下来。
皇贵妃又道:“你也是个傻孩子。她忙,没空来找你,你为何不自己过去找她呢?让人找个肩舆抬你,你过去御书房说话也使得啊。”
江陵王没有想到母亲如此通情达理,不仅不责备长孙曦,也没埋怨自己,居然还鼓励自己过去御书房找人。越想越是高兴起来,连声道:“是啊,我糊涂了,可以自己过去啊。”当即就要坐起身来,却是身子虚,起得猛,又一头栽了回去。
“慌什么?”皇贵妃嗔怪道:“要去,也吃饱饭了再去。”
奉珠笑道:“奴婢这就让人把粥端上来。”
江陵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满心兴奋之情,只要一想到等下就要见了长孙曦,就觉得力气回到身上来了。嗯,吃饱饭,自己坐肩舆过去找她!继而不免想到楚王,又是心灰,楚王以身犯险救了她两次,也难怪她会感动。
“又怎么不高兴了?”皇贵妃问道。
江陵王对于今儿特别亲近的母亲,不由自主,便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儿子觉得,七皇兄接二连三的相救长孙司籍,她肯定心存感动,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芳心暗许,那么自己过去也没有用了。
“傻孩子。”皇贵妃笑道:“你七皇兄能对长孙司籍好,你也可以啊。”
江陵王心灰灰的,“我对她再好,也比不上救命之恩啊。”
“那也未必。”皇贵妃细声道:“救命之恩,是恩,又不是情。感激肯定是难免的,但是也不见得就要以身相许啊?母妃倒是觉得,姑娘家啊,更喜欢温柔体贴的良人,论这个谁比得过你呢?楚王为人风流,性子又坏,长孙司籍未必喜欢她那样的。”
“真的?!”江陵王不由目光晶晶亮了起来。
皇贵妃笑了笑,“我觉得是。”但是话锋一转,“只不过,这些没规矩不尊重的话,你心里听了便是,可别说出去。万一叫长孙司籍知道,必定笑话母妃为老不尊。若是再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那更不好了,一准儿埋怨我教坏了你。”
“不说的,不说的!”江陵王连连保证,“母妃都是对我好,我知道,再说这种私密的话怎么让别人知道?我保证一个人都不说的。”
奉珠端了热热的粥上来,放到小桌上,“殿下,请喝粥。”
江陵王还急着长孙曦那边,哪里顾得上喝粥?催问道:“母妃,我还能做点什么更讨女孩子欢心?你全都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的都去做。”一定,一定比别人都做的更好。
那样的话,就会让她的心回到自己身边了。
皇贵妃温柔道:“晗儿,你好好的把粥给喝了,等下再说。”故意抛出诱饵,“母妃还有一个特别好的法子,可以帮你,所以你要听话啊。”
“好、好好,我喝。”江陵王赶紧端起粥碗就喝,亏得是宫人试过温度的不烫,因为饿了几顿,呼啦啦很快就喝了一个底儿朝天。然后插了擦嘴,眼巴巴道:“母妃,我已经喝完粥了,你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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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长孙曦在御书房闲得都快开花了。
如今御书房只有她一个司籍,皇帝最近忙着应对汾国长公主,以及回鹘王子,根本就没空过来看书,也没有叫她过去捏头。楚王不知道瞎捣鼓什么,也没来,所以经常一个白天都是她自个儿一个人。
因为实在无聊,于是叫了银针进来下五子棋玩儿。
两人正下得输赢旗鼓相当,斗志激烈,就听外面传来通报,“江陵王殿下驾到!”
长孙曦吓了一跳,然后催促,“快快快!收起来。”小祖宗不是病着吗?今儿怎么有功夫过来了?等下要是叫他看见自己闲得下棋,肯定要生气的。
一面交待银针收好棋子,一面迎了出去。
江陵王坐在肩舆上面,刚落地,搭着宫人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他眉眼如画,穿了一身银白色的团龙纹长袍,衬着雪白肌肤,好似最上等的美玉雕刻出来的玉人儿。仿佛正午的阳光升上来,金芒之下,就有可能会把他给照得融化了。
长孙曦有点心虚,上前笑道:“殿下,今儿瞧着精神好一些啊。”主动搭了他的手,扶着他往里屋去,“你出来走走也好,活动活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肯定更精神了。”
江陵王自然对她是有气的。可是想着,母妃说温柔体贴才更讨女孩子欢心,只好暂且忍下,努力微笑道:“知道你忙,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长孙曦呵呵干笑,“殿下你坐,妾身去给你倒杯热茶过来。”
江陵王看着那个淡绿色的纤细婀娜背影,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命里脸庞,原本强忍下去的火气,竟然也被一解相思意给化开了。到底对她生不出多大的气,更多的,只是酸溜溜的埋怨,----真是没良心啊。
长孙曦端了热茶过来放下,含笑问道:“殿下,吃不吃点心?”
江陵王见她今天话特别的多,特别心虚,对自己特别的热情。不由在心里点头,果然还是母妃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自己依言没有发脾气,只是温柔,她便心虚对自己更好了。又想起母妃的交待,“她最心虚的时候,你把东西交给她肯定就会收下的。”
因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镂空小球,塞到她的手里,“这是西洋人的新鲜玩意儿,和咱们的香薰球不太一样,不用点火,只用挂在身上就可以香气不散,你把它带在腰上吧。”
长孙曦本来就有点心虚愧疚,加上不想惹他生气,因而没有反对便挂在了腰上。
江陵王顿时眼睛明亮,没错,没错,只要按照母妃说得去做,就一定可以把她的心挽留回来的。“唔,那个……”上前握住她腰上的银质小球,“这是我托人去外面找了好久,花了大价钱收来的,你带着,可不许摘下来!”
长孙曦看了看小球,疑惑道:“大价钱收来的?”
“嗯。”江陵王撒谎道:“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呢。”他不像楚王脸皮那么厚,撒谎的事很少有,不免有点脸红心跳的,但却坚持道:“你要是偷偷摘下来,我可就生气了。”
“好好好,不摘。”长孙曦并不知道他在撒谎,更不知道东西是皇贵妃特意准备的,以为只是中二少年的无聊,故意没有太过在意。转身去找了几碟子小点心,又端了瓜果,“生的、凉的你是不是不能吃?算了,还是吃点心罢。”
江陵王见事情进展一切顺利,很是高兴,拿了一块小点心,“吃这个就好了。”
长孙曦见他瘦弱,想哄着他多吃一点儿,也拿了一块,“这个好吃的,我今天吃了好些呢。”然后故作吃得香喷喷的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江陵王一边吃,一边悄悄摸了摸自己胸口。
衣服里,还藏着另外一个银质小球。
母妃说了,这是一对同心结环的香薰小球。
其中还有一个故事,说是丈夫出门打仗,妻子为了让丈夫一直不忘自己,就找人做了这一对小球。后来丈夫胜仗归来,所居住的村庄却被夷为平地。村子里的人,正准备登船去了隔海的对岸。丈夫赶紧去追,在茫茫人海之中,正是凭借这份淡淡的香气,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团聚在了一起。
母妃说,“虽然只是传说不可尽信,不过兆头是好的。况且有这么一个天天散发香气的东西,挂在她的腰上,即便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只要闻到香气也会想起你的。再者,万一有夫妻团圆的传说庇佑着呢?你往后记得多去看看她,心诚则灵了。”
江陵王越想越是高兴。
会的!一定会有神灵庇佑自己和她,永远在一起的。
长孙曦见他眉眼笑得弯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稍稍松了口气。又见他点心吃得格外香甜,见碟子推了过去,“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儿好了。”
“嗯。”江陵王笑道:“是挺好吃的。”
一则高兴,二则心里头有一个小秘密,故意强行吃下去了不少。然后抹了抹嘴,朝她说道:“你等等我,我去找父皇说会儿话。”等会儿,一定要求得父皇答应自己,留在太极殿住下,往后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