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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跟着回了一趟行宫。
早在长孙曦过来时,就先找了太医去行宫给他包扎,然后才去看望了下霍贵妃,顺便把对方气得吐了一口血。呵呵,怕什么?霍贵妃根本不敢认霍如玉,还能找自己报仇不成?反正那个被捆在马背上,赤.身.裸.体的女子,只是一个发了疯的宫女罢了。
霍贵妃就是吐了血,气得晕倒,也只能自认倒霉吃一个哑巴亏了。
果不其然,后面得到的消息是霍二小姐回府了。然后又过了几天,传出霍二小姐不慎落水身亡的消息,霍家草草办了后事,根本没敢闹。怎么闹?难道说自家姑娘已经被扒光?已经失去贞节?除非其他霍家小姐不想嫁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皇帝正端然坐在床边,凝重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殷少昊怕长孙曦担责任,便抢在她的前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霍如玉怎么下药,怎么想算计长孙曦出去,前前后后全都说了。最后道:“儿臣觉得霍如玉心术已坏,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楚王妃?况且儿臣不知道她们有什么阴谋,就想看看,所以把霍如玉击晕,让她坐长孙司籍的肩舆出去了。”
皇帝听了,一阵脸色难看的沉默。
殷少昊脸色阴鹜无比,“儿臣还想着,顶多是她在外头安排一个人,算计长孙司籍。断然没有想到,居然是……,那样恶毒该下地狱的阴谋!”
现在想想,仍然忍不住一阵后怕。
当时要是让长孙曦就那样出去,太医没找到,结果被人劫持而去扒光……,简直不敢想象下去!霍如玉那个贱.人!不由在床上重重捶了一下,“就这么死都是便宜她了。”
长孙曦一直低眉敛目的,抿嘴不语。
皇帝皱着眉头,“这件事,霍如玉自己是办不成的。”
说到这个,殷少昊便是一声冷笑,“儿臣不好说母妃的不是,父皇心里有数便好。”继而话锋一转,“不过母妃手上能用的都是宫人,别说抓住野狼,就是劫持肩舆的本事都难以办到,背后还得其他人相助才行。”
长孙曦淡淡道:“只怕回鹘王子那边脱不了干系。”不是没证据怀疑他,而是实在太过明显,“他本来就是草原上来的人,抓几匹野狼不算什么。甚至都不需要和贵妃娘娘合谋联络,只要一个骗我出去,一个劫持肩舆就行了。”
她能想到的,皇帝和殷少昊自然都能想到。
皇帝沉默了一阵,说道:“现在霍如玉已经死了,再查下去,没有多大的意思。”又不能马上杀了回鹘王子和霍贵妃,何必闹腾?就只当是死了一个疯癫宫女好了。
殷少昊亦是脸色难看。
他厌恶霍贵妃,但是霍贵妃毕竟是她的生母和依仗,还有霍家,所以可以死一个霍如玉,但却不能逼死霍贵妃和霍家。不然的话,昭怀太子和越王可就要快意了。想到此,不免愧疚的看了长孙曦一眼,想说,“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报仇。”
可是霍贵妃毕竟是自己的养母,心里可以想,说出来就是大不孝了。
长孙曦还真怕他说出点什么,赶忙打岔,“皇上,既然妾身平平安安的没事儿,那就先这样罢。”转而问起别的,“眼下霍如玉死了,贵妃娘娘肯定对妾身十分恼火,要是她过来行宫难为妾身,便是楚王殿下也不好阻拦。所以,还是让妾身回御前当差吧。”
殷少昊断乎不同意,“你想去哪儿?父皇现在每天日理万机,忙得很,哪有闲工夫照顾你了?留在行宫,我自然会护得住你的。”
长孙曦不想理会他。
虽然他再三救了自己,可都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他的妹妹,但自己并不是啊。有一种白白受了恩惠的心虚,万一哪天揭穿了,还不知道他会发什么疯呢。从前的楚王有多狠毒、多无耻,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
更何况,霍贵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有一点,心里很是担忧,皇帝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手,要把自己赏给楚王了?对于他们这些居于上位的当权者来说,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儿。在意的时候是个宝贝,不在意了,转手送人也是稀松平常。
自己不想做皇帝的嫔妃,但是希望可以做一辈子的御前女官啊。
“皇上。”长孙曦央求道:“就让妾身回去吧。”
皇帝抬眼看向她,青春少艾、新鲜水灵,好似一支沾着露水含苞待放的娇花。且不说皇贵妃那边的顾及,单是她,就让自己觉得不忍心。她跟了自己,对自己而言不过是后宫里面多一个人。
可是她呢?就要在后宫里面终老一生。
而自己身体又不如以前了,万一……,只怕没她几年好日子。
至于让她永远都不嫁人,那更不可能。将来自己驾崩,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都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护着她,又不碰她的,楚王更不可能轻易放手。现如今,的确是成功瞒住了楚王,让他误会,但谎言终有一天会拆穿的。
最重要的是,不想让她真的孤独终老一生。
或许吧,自己是时候该放手了。
“皇上??”长孙曦见皇帝久久都不说话,心里没底儿。
殷少昊更是没底儿,但他直接,“父皇,你就让她暂时留在行宫吧。不过十来天,等狩猎大会结束,她肯定要回宫的。”就这么短暂的一段日子,让自己高兴一下啊,将来单独相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皇帝看了看儿子,问道:“你身上伤口怎样?”
殷少昊一怔,继而大大咧咧笑道:“不过是裂了,等着再长,多耽误几天功夫罢了。”
“嗯。”皇帝点点头,起身道:“那就好好养伤。”
“皇上,我呢?”长孙曦急了。
皇帝看了她一眼,“你留下,等朕忙完再带你回去。”
“那贵妃娘娘来找我的茬儿呢?”
“朕会下令,让霍贵妃好生回宫养病的。”皇帝言毕,起身出了门。
长孙曦表情呆滞的留在屋里。
殷少昊可是乐坏了,一改在别人面前的阴鹜冷漠表情,笑嘻嘻的,“别站着了,快过来坐下。”拍了拍床榻,“好妹妹,来这儿陪我说说话。”
长孙曦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去了旁边,坐在椅子里,扭头不想多说一句话。
如果只是陪楚王十来天还没问题。
可是刚才,皇帝眼里分明有着一闪而过的决断。好好的,他要做什么决断?是不是真的打算不收留自己,抉择之下,要把自己送给楚王了。
这算什么?皇帝看自己看腻歪就撒手了?心下不免生出一抹怨怼。
殷少昊在床上笑道:“生气了?来,我给你讲个笑话。”
长孙曦回头看他,那是一张俊美冷毅带着邪气的脸庞,此刻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张临时面具,暂且掩盖了他的危险性。他以为自己是他的妹妹,所以客气,所以好脾气,回头他若是知道自己跟他没关系,天呐……,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狗改不了吃屎,狼也改不了要吃人。
长孙曦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殷少昊的心情好得如同三月天的明媚阳光,见她远着自己,也不恼,反而搜肠刮肚的琢磨话题。忽然间,他眼睛一亮开口道:“对了,我总叫你长孙司籍太过身份,往后我叫你灵犀吧。”
“灵犀。”他喊了一声。
“不用!”长孙曦断然拒绝,“拜托,求放过。”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灵犀。”
“…………”
“灵犀,灵犀,灵犀。”
“你再喊我出去了!”
“你过来坐,我就不喊了。”
“………………”
狩猎大会余下的日子,长孙曦一直郁闷无奈,度日如年,殷少昊一直心情愉悦,恨不得时间永驻不流逝。两人一个苦,一个甜,在行宫里面朝夕相处了十来天,直到狩猎大会宣布结束,这种日子方才告停。
长孙曦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换做殷少昊闷闷不乐了。
不过楚王殿下是什么人?狠辣、阴冷、风流、厚颜无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居然缠着皇帝说什么,“现在楚王府才死了一个侧妃,一个未来王妃,阴风飒飒的,阴气太重不适合养病。而且儿臣的伤怕是没有养好,胸口疼得很,不定还有点什么毛病,需要随时传召几位太医,所以就让儿臣暂住皇子居所吧。”
长孙曦瞪大眼睛看他,太无耻了。
皇帝思量了一下,“也好。”
于是长孙曦眼睛瞪得更大了,太无言了。
殷少昊就这么借着伤病,混回皇宫。虽然只是住在外宫的皇子居所,但是比起楚王府距离御书房,近了不要太多,方便的不要太多。他一面养病,一面没事就去御书房借书,美名其曰修身养性,心里就好得像被阳光普照一样,满满春意盎然。
甚至隐隐盼望,长孙曦不是自己的异父妹妹就好了。
有没有可能呢?毕竟那些只是自己的猜测,虽然看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啊。难道要亲自去问问父皇?可是万一父皇欺骗自己怎么办?他心里有鬼,努力找理由给自己希望,希望长孙曦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对了!或许可以问问许玠!
他是许氏的亲哥哥,应该知道其中内幕才对。
殷少昊正在幻想之中,就有小太监过来泼了一盆冷水,“长孙司籍,江陵王殿下听说你回来了,传你过去一趟。”
长孙曦放下手中书籍,有些迟疑。
去看看江陵王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不想去泛秀宫,不想看到皇贵妃,更不想看到无忧公主。可是说起来,江陵王这次病得也太久了。半个月的狩猎大会,后来一直都没见他,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严重?可是泛秀宫又一直风平浪静的,没听说闹起来啊。
“长孙司籍?”小太监等她答话,催了一声。
长孙曦犹豫了一下,“好,这就去。”毕竟江陵王是皇子,他传自己,小小女官没有道理拒绝的。再说,心里也有点放心不下。努力给自己打打气,皇贵妃很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亲娘,江陵王是弟弟,过去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至于无忧公主,腿都断了,半个月肯定还没有养好不会出来的。
长孙曦收拾了一下,叫上梵音等人。
“本王也去。”殷少昊脸上的笑容悉数散尽,跟着一道起身。
长孙曦转头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身影,说不出什么道理,心下觉得对泛秀宫和皇贵妃要更畏惧一些,对这个便宜哥哥放心许多。似乎……,有他在,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呃,自己不是脑子坏掉了吧?居然这样想。
不由摇摇头,可千万不要被“哥哥”的假象迷惑了。
殷少昊皱眉,“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怕什么?”
长孙曦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没回答他,当即跨门出去。
殷少昊一脸阴鹜的跟了上去。
到了泛秀宫,按规矩得给皇贵妃请一回安,但是并没有见到人。
奉珠出来笑道:“娘娘刚巧歇了。”
长孙曦巴不得她歇着,忙道:“那好,就不打扰皇贵妃娘娘了。”陪着笑容,“听说江陵王殿下身子不适,有些担心,想过去瞧瞧他。”
奉珠笑道:“殿下早就盼着长孙司籍过来了,快去罢。”
殷少昊顿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长孙曦却是如蒙大赦,赶紧往江陵王所居住的后殿赶过去。说不出来原因,总觉得泛秀宫的人都怪怪的,气氛也很诡异,只想快点确认江陵王没事就走。顺便哄他几句,免得他又闹出什么事来。
到了后殿,停下对殷少昊说道:“等下打完招呼,你在外面等我,我和江陵王殿下说几句话就出来。”
殷少昊挑眉,“你现在倒是学会支使本王了。”他心中有气,说话也不免有点带刺儿。
长孙曦脾气比他更大,“随便你!”抬脚就走了。
殷少昊被她气得一噎一噎的,胸口本来就有伤,就算养了半个月也肯定没痊愈,心中气流起伏不定,不免又疼了。可是纵使有着千万种手段,现在却拿长孙曦没办法,只好咬牙跟着她一起进去。
寝阁里,江陵王面色微白的躺在床上。
长孙曦走了过去探望,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闹肚子吗?怎么……,看起来虚脱的这么厉害?”
江陵王见她来了,满心欢喜,待到看见后面的楚王又是眼神一暗。
殷少昊简答打了个招呼,“听说九弟身子不适,过来来看看。”然后瞪了长孙曦的后背一眼,“你们说着,我身上伤口疼得厉害,去外面坐一坐。”打起珠帘出去,不肯走远,就隔了一墙让人搬椅子坐下,可以听见里面说话。
江陵王没想到楚王今天如此通情达理,先是高兴,可是继而想到楚王和长孙曦在行宫朝夕相处的日子,又是心灰灰的。楚王一向桀骜不驯,他忽然变得这么听话,自然是长孙曦给给了他不少甜头,才一改脾气老实起来。
“问你话呢?”长孙曦目光担心的看着他,嗔怪道:“到底怎么了?”说来也是奇怪,虽然自己本能的泛秀宫和皇贵妃,但是对江陵王,却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反而会不自禁的关心他,----这是什么道理?好诡异。
江陵王原本苍白如雪的脸色,被她关切,仿佛照到阳光一般红润了几分。
“也没什么。”他郁郁道:“就是闹肚子闹得厉害。吃了药,也不见效用,刚刚好转一点儿,转头又闹起来。这样反复折腾了几天,人难受,胃里也没东西。”此刻见着长孙曦,心里不免生出一丝委屈,“见着你……,就好多了。”
长孙曦听他声音哽咽,泪花打转,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心下不免有点好笑。只是怕他臊了,没敢笑,柔声安抚道:“不过是闹肚子,那就好生养着慢慢调理,过几日肯定会好起来的。”
江陵王扯住她的袖子,“我现在手软叫脚软的,下不了床。”露出好似无辜小鹿一般的清澈眼神,央求道:“你能不能经常过来看我?有你陪着,我心里就觉得好受很多。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越想越没意思。”
长孙曦笑嗔道:“胡说,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泛秀宫这么多宫人围着你打转,再说了,还有皇贵妃娘娘啊。”
江陵王摇了摇头,“我从小就爱闹肚子,母妃见惯了,并不怎么担心焦急的。最近无忧又摔断了腿,过来住着,母妃一直忙着去照顾她,怕她有事儿。我这边,母妃只是每天过来看看,嘱咐吃清淡一点儿,好生休息罢了。”
长孙曦听得有点怪异。
无忧摔断了腿,的确是要比江陵王拉肚子重症一点,但……,人有亲疏远近,江陵王是皇贵妃的亲生儿子啊?无忧公主虽然和皇贵妃没仇怨,却也不是她生的,更不是她养的,值得这么上心吗?难道白皇后对皇贵妃的恩情,有那么重要。
而且江陵王不是那种身子强悍的男孩子,娇弱的,比女孩儿还有纤细几分,皇贵妃怎么会见惯了,就不担心呢?可是这些话又不好跟江陵王说,免得加重他的忧思,笑着哄道:“你是男孩子啊,当然不像女儿家那么娇嫩,让人担心了。”
江陵王倒不是很介意这个,只是看着她,“你经常过来看我,好不好?”忽地眼睛亮了亮,“对了!就像以前一样,你搬到泛秀宫住下陪我吧。”
“不行!!”殷少昊在外面断然道。
他大步流星,像是一阵风快速的走了进来。
江陵王眼神微暗,他在病中,不免更加多疑多心一些,“长孙司籍……”声音越发委委屈屈的,“你是不是……,因为要照顾七皇兄,所以没空。”其实是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楚王,所以不理自己了。
长孙曦顿时一头黑线。
殷少昊还火上浇油,回道:“你不过是拉个肚子,干嘛要死要活的这副样子?哥哥胸口上还挨了一刀,也没你那么娇贵。”有点不耐烦,“行了,别淌眼抹泪跟个姑娘似的,赶紧多吃几碗饭就好了。”
江陵王心里又酸又涩又是难过,看着长孙曦,眼巴巴的一直说不出话。
“不是那样的。”长孙曦只好俯身安抚他,“就是……,毕竟这儿是泛秀宫,我却是御书房的女官,实在没有道理在此住下。”实在是不想住,“你好生歇着,我……,有空会经常过来看望你的。”
江陵王咬住她的话头不放,追问道:“那下次什么时候来?!”
长孙曦不由语迟。
殷少昊看出她并不喜欢来泛秀宫,自动理解成不喜欢江陵王,不免高兴的很,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说道:“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有空就来了。”回头找点事儿,缠着她,让她再也没时间来泛秀宫。
江陵王只是病了,不是傻了,岂能看不出楚王眼里的得意之色?岂能看不出长孙曦的犹豫不决?本来就是存了一大包委屈,好不容易才见着她,没想到她还带着楚王,给自己更添了一大包郁气。
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决堤一样滚滚而下,“你……,是不是忘了?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话呢?你说好,等我过几年长大……,长大娶你的。”
长孙曦不防他这样质问自己,有点呆住。
殷少昊却是气得跳脚,抓住她,好似快要炸开了一样问道:“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你真的骗得九弟傻乎乎的等你,和你约定几年之后?!长孙曦,你……”
“管你什么事儿?!”长孙曦恼火的甩开他的手,“你是我的什么人?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爱等谁,爱嫁给谁,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儿!”神经病!不是那自己当妹妹吗?吃得是哪门子的干醋?可见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走,别再这儿发神经了。”
倒把殷少昊说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她不是自己的异父妹妹吗?就算她跟江陵王有约定,甚至她将来要嫁给江陵王做王妃,自己又该拿什么理由去阻止?!做哥哥的,能拦着然妹妹不出嫁吗?自己……,果然还是没有真的把她当妹妹吧。
殷少昊心里又是痛苦,又是挣扎,又是万分不甘心!不行,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彻底的搞清楚!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就死了那份心!如果……,如果不是,那么上天入地也要把她抢到手!谁若胆敢跟自己争抢她,那就杀了谁!
即便父皇还惦记她,自己也可以先下手为强!
一瞬间,殷少昊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楚王,为达目的不择任何手段!想要得到的,就是一路荆棘,一路鲜血,哪怕白骨森森也要得到!
他狠狠一甩珠帘,径直出去。
不顾胸口伤痛,策马飞奔到许玠现在所住的别院。因为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许嫱是汾国长公主和面首所生的丑闻,已经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加之汾国长公主对长孙曦一直算计,阴谋不断,驸马许玠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搬了出去。
殷少昊翻身下了马,平了平气息,然后整理好衣襟仪容方才施施然进去。
“楚王殿下,有事?”许玠不防他会突然过来造访,有些意外。
“嗯。”殷少昊一脸凝重之色,点头道:“要紧事,咱们去书房里面单独细说。”
许玠见他神色郑重,加之他一向对外甥女长孙曦纠缠不休,不免心下打鼓。领着他进了书房以后,关门问道:“可是有关灵犀的事?”
“哎。”殷少昊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到底怎么了?”许玠焦急道。
“要从那儿说起呢。”殷少昊皱着眉头,开口道:“前些日子,霍如玉不是死了吗?”
许玠颔首道:“霍二小姐病死发了丧,京城的人都知道啊。”见他神色非同一般,不由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那个贱人!”殷少昊咬牙切齿的,三分演戏、七分真的恼火,“她居然给本王和长孙司籍下药!”把故事稍稍一改,“在她给长孙司籍的金簪里面,下了,那种不堪的药。长孙司籍中了招,本王又受着伤,然后……,就没有把持住。”
“啊?!”许玠大惊失色,“你是说,灵犀她已经和你……”
殷少昊看着他震惊无比的脸色,又是担心,又是期盼不是自己的那种担心,----许玠吃惊外甥女婚前苟合是应该的,只要不是震惊兄妹通.奸就足够了。
想问的话,不由迟疑了一瞬。
长孙曦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她?就等这份宣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