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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国,镇南王府,段正淳颓废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他双手抚着额头,脸上的疲劳之色明显,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担心,让其强撑着不敢休息。
“王爷,有世子的消息了。”褚万里高兴的推门而入,身后三位兄弟也是紧随,纷纷行礼参见,以示尊重。
段正淳当即振奋精神,问道,“誉儿,他现在在哪里?”禇万里不假思索的道,“回王爷,世子被鸠摩智挟持走往江南,有人曾在镇江城里见过,结合鸠摩智当时所言,据我们推测,目标应该是想去姑苏城外的慕容山庄。”
段正淳脸色微变,自然明白了鸠摩智的打算,不说是否真的为了慕容博而想要六脉神剑,但肯定是想通过此举威胁大理天龙寺,以段誉的性命让己方不敢有所行动。“鸠摩智,他是想告诉本王,他不在乎杀人,只想要六脉神剑吗?”
段正淳不敢多想,事实上他也根本不相信鸠摩智会是为了慕容博而强取六脉神剑,对方远没那么重义。“段延庆呢,他是不是还在继续?”
褚万里想了想,开口道,“段延庆一路追踪鸠摩智而去,期间与之交手数次,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王爷,段延庆这么想救世子,是不是有阴谋啊。”
段正淳当然不会知道段延庆这么卖力的原因,他只能猜测道,“只怕段延庆用心险恶。也是想以誉儿的安危来换取他失败的王位。”顿了顿,段正淳下命令道,“四大家臣。鸠摩智逃离大理的事不怪你们,但现在你们随我一起前往姑苏,救回世子。”
正安排着活,段正淳意气风发想要与四大家臣一起行动,不想又有人来到,“王爷,秘道已经加固。而且钟涛此时并不在大理,可以前往一行。”
来者是大理三公之一的华赫艮。他略带兴奋,见了四大家臣也是嬉笑相对,段正淳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犹豫。最终却道,“誉儿在鸠摩智的手上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也好,先去一趟万仇谷,之后再去营救誉儿。”也不等四大家臣有所反应,段正淳已然起身离开。
幽暗的地道,比起上次闯入明显扩大的一倍,如今可以供两个人并肩而行,且不用担心随时可能倒塌。段正淳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却是大理三公,四人一言不发,闷头前行。
地板微微发出轻响。移动,段正淳立即窜了出去,入眼,还是一个女人的香闺,只见两根红烛燃起,泛着清香。却无人在此。
段正淳眼神扫过屋内的布局,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梳妆台来挂着几幅画,其他别无所有,简单,明了,却又充满了女儿家的气息。段正淳心神收敛,他藏身于门后,静待主人的到来。
夜,天色暗了,甘宝宝别过众人,举步回自己的房间,今天钟万仇跟她讲了段正淳的消息,不由得心中有些担心,也不知对头的伤势怎么样了,是否真如钟万仇所说的那么严重。推开门,突然,背后有人来袭,甘宝宝神情大惊,来不细想,反手就是一掌挥出。
段正淳探手压下打来的纤手,一指点出又急又快,只可惜甘宝宝反应也不慢,她不曾回头,身体前冲避让,段正淳经验更是丰富,一步跨出,一阳指射出,直封甘宝宝数位大穴。
甘宝宝倾刻受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说,正在暗自焦急之时,一双手已然怀上她的腰肢,并且不安分的抚摸向上。甘宝宝心里害怕,莫非今夜会遭劫,这般想着以致于她的身体不停的发抖,段正淳感觉到她不安,将头靠上她的肩头,轻声道,“宝宝,是我。”
甘宝宝听出偷袭者的声音,不禁身体一震,段正淳解开她的哑穴,只听她急道,“段正淳,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段正淳不理会她,双手不规矩的律动,这时甘宝宝显然是要动情,但最后的一丝尊严提醒她,她已经嫁人人妇,于是开口道,“段正淳,如果你敢坏我清白,我就咬舌自尽。”
段正淳闻言,手上动作不由一僵,“宝宝,我想你了。”温润如水的话语浸入人心,可惜的却是甘宝宝已然不是当初无知的少女,如今的她是万仇谷的夫人。“段正淳,休说没用的,先解开我的穴道。”
段正淳倒也不惧,他自信甘宝宝不会叫人,所以放手施为,解了她的穴。不想甘宝宝恢复自身,当即选择动手,身形直面段正淳,挥掌即出。
段正淳一时不防,仓促接招,两人彼此互拼一掌,只见段正淳的身体猛然后退,颇为狼狈。甘宝宝察觉有异,急声道,“你受伤了。”
正这时,又是一道人影推门而至,手中修罗刀直接劈下,段正淳一阳指逼退来者,不由的苦笑连连,“别打,红棉,是我段正淳。”
秦红棉刚刚与甘宝宝分手,两人之间也并无秘密可言,自然也知道了段正淳受伤的消息,心里有些不安,与甘宝宝分别之际,就站在门口叹息。听闻屋内有细微的打斗声,心中起疑就走了进去,正好见到了段正淳这张可恶的脸。“负心人,打的就是你。”
段正淳极力闪避,身形挪移间过了数招,一阳指精妙无比,每每关键之时只能助他脱身,但耗力之巨也是甚重。段正淳神情凝重,五罗轻烟掌打去,“红棉,别打了,难道你们想引人来此吗?”
秦红棉一听,也是攻势变缓,段正淳抓住机会,得理不饶人,欺身向前一指点中对方穴道,使之不能动弹,而后柔声道,“红棉,最近我时刻都想着你和宝宝。只怀念当初的日子,多么的短暂,如今有机会重来。我又多么的希望一切都新开始。”
秦红棉凤眉倒竖,怒色闪现,“段正淳,我已经不是无知的少女了,收起你这一套骗小姑娘的把戏,我不希罕。”
段正淳想来伸出的手灿灿放下,甘宝宝抽身解了秦红棉的穴道。问道,“段正淳。你别说没用的话,深更半夜潜入万仇谷,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段正淳神情一黯,他似乎真情流露。“我真的只是想你们了,想要见你们一见。”秦红棉冷笑,“想我们,当初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回头,休想我们原谅你。”
“红棉,宝宝,我也没想你们可以原谅我,只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珍惜我们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时间。我想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们一次。”段正淳表情垮了,他看上去颇为可怜。
秦红棉想说什么,却被甘宝宝阻止了。只听她问道,“段正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真的……”段正淳点头,承认了,“没错。天龙寺一战,我被鸠摩智伤了心脉。武功直接降到了绝顶之境,而且寿命最多也就只剩一两年的时间,所以我想尽力来弥补你们。”
段正淳露出恳求的神色,他目光深情而又忧伤,“宝宝,红棉,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希望可以重拾过去,让我好好的爱你们一回,跟我走吧。”
秦红棉当即犹豫了,她受惊的问道,“段郎,你真的伤了心脉?”段正淳点头,这点没什么好隐埋的,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直说,也好给他们一个选择,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错,红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回大理,回镇南王府,我们一起渡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秦红棉心动了,可是甘宝宝却给出了答案,即使心伤,她依然做出了选择,“段正淳,如今我是万仇谷的夫人,钟万仇的妻子,他虽然没有你那么会哄我开心,但却对我更加的真诚,我不能背叛他,所以你走吧。”
段正淳看着甘宝宝流下的泪珠,心中一阵伤痛,但却也理解,最终还是自己错过了她。秦红棉陷入了深思,她看着甘宝宝,没想到她为了这个理由放弃了,那么自己呢。“段正淳,你离开这里,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为什么,宝宝可以说是为了钟万仇,一个爱着她的男人,那么你呢,为何也是如此的绝情。”段正淳有些不想接受,不成想自己竟然被人拒绝了。
秦红棉泪眼婆娑,摇头道,“我喜欢你,但我却不能跟着你走。因为我有着婉清,我的女儿,我不想她一直恨我,如今她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她会重蹈我的覆辄。”
段正淳不解,他开口道,“婉清也是我的女儿,她喜欢的人不就是大道子吗,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何非要认定婉清不会认同你的选择呢。”
“段正淳,你不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幸福,不仅仅是一生的相伴,更多的还是平淡中的相互理解。你走吧。”秦红棉拒绝了,也许有一天木婉清明白了,不在那么要强,或者她和段正淳之间才有可能吧。只是那一天会到来吗?
段正淳落魄的离开了,他经历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选择,两位喜欢过的女子离他而去,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失败吗?
回头看了一眼出口,段正淳感受着冷风的吹拂,夜凉如水,“华大哥,将洞口埋了吧。以后再也用不着了,用不着了。”
巴天石望着段正淳的离开,对华赫艮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埋吗?”“埋吧,或许如今的镇南王才是一个合格的大理王爷,感情终归不是王者所需要的。”范骅解释。巴天石不屑的反驳,“说的自己好像很了解王者似的。”
“好了,别吵了。两位贤弟,既然王爷有这样的要求,那就埋了吧。”华赫艮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身为臣属,照做就是了。
断了的情,剪不断的线,埋藏了爱,任有风吹来,化不开的思念,最终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断情,已然成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