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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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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妤同府兵一起把院里重新整理了一下,又在四周巡视了一番,见百姓们都在整理自家的院子,集市上也开始有人支起了摊位,便渐渐放下了心来,看来所有的敌军真的都已经退出了徽州。

    到了傍晚,想着第二天便要离去,她还有些许放心不下,便将大家都集合了起来,同身侧府兵说道,“这次我将同天师先行,前去帮助父亲和兄长,劳烦各位休整完毕后,带着王家上下家眷前去与我们汇合,行径路线,我会留给你们,切记,若是碰见敌军头领,定要取出他们头顶的木楔,相信方法天师已经传授于大家了。”见府兵们都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说道,“这次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调整好状态,江浙还有很多百姓需要我们的。”

    “这是一些符咒,你们先拿着,具体的使用方法,我将授予各位。”张靖看王妤已经交代完毕,便准备也留下些防身之物,毕竟此去艰险,他又不在身边,这队人马又有很多女眷,还是多些准备才更为妥当。

    王夫人看天师要同府兵们安排具体的事宜,想着在天师来后,还没有设宴款待过,便唤来王妤说道,“妤儿,你去请赵将军前来。”然后又扭头对汐颜说道,“汐颜你同后厨讲一下,快些把今天采买的粮食整理好,尽快做出几桌菜来,今天,全府上下均入席,也算是慰问下大家这几日的辛苦了。”

    汐颜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后面走去了。“妤儿,记得将赵将军和副将一同请来。”王妤知晓母亲的意思,便同天师打了声招呼准备出门。

    “我同你一起去吧。”天师见王妤和王夫人正好奇的盯着自己,才解释道,“镇军将军怎么可能随便就离开,何况还带了副将,我去部下阵法,若是有敌军前来,也不会误了事情。”王夫人连连点头,知晓自己考虑事情有些欠妥,便让王妤一切听天师安排,快去快回。

    “还是坐花糕去吗?”王妤见一出门张靖便唤出两只神兽,便问道。

    “这样快些。”说着便翻身上了另一只白虎,王妤与花糕已经熟识了,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花糕也低头让王妤借力上去。

    “你那只叫什么?”王妤坐上花糕后背,指着张靖身下白虎问道。

    “糖饼。”张靖低头捋了一下白虎的颈毛回道。

    “怎么都是甜食?”王妤很是好奇。

    张靖抬头看着王妤说,“我爱吃。”

    “哈哈哈!”王妤哪里料到竟然是这个回答,一听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只是听女子爱吃甜食,却想不到你也爱吃,还给如此凶猛的两只神兽起这名字。”

    张靖可能也是料想到王妤的反应,毕竟当初刚起名时,也被身侧弟子笑过,但是无妨,自己觉得合适便好,没有回应,授意巨兽出发。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王妤见张靖并没有气恼,也晓得个分寸,忙止住了笑,两腿夹紧正欲出发的花糕,又问道,“你怎么收服它们的?”

    “我在山中求药时,碰上的。当时花糕不知被谁人所伤,糖饼驮它往山里跑去,恰巧遇见我,可谁知救下它们后,它们便不走了,伴在我侧。随后竟也受了道法恩泽,大了许多,有了些本事,算了下,已经快二十年了。”说着好似回忆起往事,不禁嘴角衔笑。

    “那它们是夫妻?”见张靖点了点头,王妤便对着花糕说道,“你们还如此情真意切,遇了难也不肯丢下对方。”那花糕好似听懂了,向左方偏移了一点,靠着糖饼继续往城门跑去。

    “真好。”王妤心里也有些感慨,毕竟这白虎都如此情深,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遇着怎样的良人。

    “二十年?”王妤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张靖问道。

    “嗯,那时我才不过八九岁,当时上任天师因为讨伐妖孽身受重伤,并未有子嗣接管教内事宜,爷爷便将我过继给叔父,我本欲去仙山求药,可是被妖孽先抢了去,却遇见了它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从未同女子这般亲近,竟然很是自然的把过往说了出来,张靖也有些诧异自己的变化,脸色一凝,不再言语。

    王妤本来还准备再问问是什么妖孽,但见张靖表情不太好,以为是提及了他的伤心往事,也没好过多发问,安静的看着前方。

    因为已经是傍晚时分,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百姓们之前也都见过这奇兽,虽有些惊诧,但也没有惧怕,见两只白虎迅速掠过,也知晓上面坐的是谁人,都满含感激之情目送着他们离开。

    很快他们便邀请来了赵将军等人,酒席上大家都没有饮酒,只是感叹了下战事之乱,赵将军询问了一些类似于,何为法,何为道,何为人心之类的问题,张靖都一一解释到位,其他人似懂非懂的听着,很快便结束了宴席,话别后便各司其职。

    待人都散去,张靖也回了自己的卧房,王夫人唤王妤和汐颜前来。

    “妤儿,此去,你定要听从天师安排,照顾好汐颜。”王夫人自然是舍不得,虽然知道女儿们随天师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毕竟是孩子,母女分离,纵使大义在前,也是万般不舍。

    “夫人,您放心,我定会护在小姐身前。”汐颜听夫人说让妤儿保护自己,心里很是感激,虽说自己岁数比王妤大,但是却真的是次次被欺负时,是王妤护着她,这次也应该自己勇敢些了。

    “汐颜,自从你来到了府上,我并未把你当作旁人,本以为你以后便是要同妤儿相伴到老,可如今威胁已解,你欲回乡寻亲,我也经过再三思衬决定,若是你家人尚在,你便留在他们身侧吧,毕竟你父母也是当时情势所迫才让你离家。这是一些银奖,你且拿着,回去置办些嫁妆,寻户好人家便嫁了吧。”说着王夫人举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泪水,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般。

    汐颜哪里想过王夫人有这打算,连忙跪在地上,成串的泪水从脸颊滚落,“夫人,您莫是不要我了。我只是想看看父母,若他们安好,我还是要回来侍奉您的。”说着便用头使劲儿叩着地面。

    “你这孩子。”王夫人忙躬身要扯汐颜起来,王妤也被汐颜的举动惊了一下,眼里噙着泪,忙伸手护住了汐颜的额头。

    “我哪是不要你,我只是同为父母,知晓牵挂儿女的心定是万分难熬,我们如何待你也比不上你父母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呀。”王夫人看汐颜已经被王妤止住了动作才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也知道您和小姐待我是极好的。”汐颜虽说也是想念家人,但是这样危难之际,便让她离开,也是良心不安。

    “那就等我们同爹娘汇合了,你再回去?”王妤同汐颜虽说才认识两年,但也是颇为投缘,自然很容易就看出了她的顾虑,虽然自己也是很不舍得分别,但也是懂人情事理的,只要汐颜能一家团聚,自己也是开心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见汐颜没有反驳,便当作她是同意了。

    “快去歇息吧。”王夫人看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轻轻摸了下两个孩子的头,笑着说道,“回房去把,明天还要赶路。”

    汐颜和王妤看着王夫人眼里的星星点点,晓得她很是不舍,但是情势所迫确实无可奈何,没有过多矫情,便纷纷躬身,同王夫人作揖,转身出了客厅,去卧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