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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幽空明当即笑了起来，桃花眸中星目灿灿，“如此，不如今日就签订合约。”
云易手中的酒杯重重扣在桌上，唇边扯出笑，“朕可有答应你？”
司幽空明手上的动作一顿，笑意也僵住，“大昭陛下此话怎讲？”
扫了一眼身侧的小女人，兴致不高的模样，他勾了勾唇，抬手取碗为叶暮雪盛了一碗汤。
温柔的声音落在叶暮雪头顶，“喝点汤。”
叶暮雪沉着眸也没有说话，捧着碗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
不是让她装吗？
规规矩矩的，总归是没错。
云易恢复了淡漠的嗓音，重新抬眸对上司幽空明，“诚如我夫人所说，就算她再怎么不受宠，她也是我的妻子。殿下拿十座城池的条件，的确让人心动，可惜……”
他勾唇轻笑，含情脉脉的黑眸看向叶暮雪，“可惜十座城池在朕眼里，都不及朕的皇后。哪怕是百座，千座城池，都不如她！”
铿锵有力的嗓音砸在叶暮雪心上，只是平静的黑眸并没有多少波动。
他说的好话太多了，也隐藏的太深。
叶暮雪不知道云易那句话究竟是真，那句话究竟是哄她一笑，那句话又是假的。
于是纵然心中波澜起，也再不想让自己表现出多少。
司幽空明眼底也闪过惊讶，很快那双桃花眸中重新恢复狐狸一般的狡黠，“看来，皇后娘娘与大昭陛下之间，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合。”
云易倒了一杯酒，“耳听为虚。”
司幽空明亦然，饮尽之后，看了叶暮雪一眼，“眼见也未必为实。”
云易接话，勾了唇：“的确。”
叶暮雪正在这时候扔了筷子，不似平常数日那般端着贵女的架子，这次直接就将筷子拍在桌上，“我吃好了，两位慢用。”
像是头一回这样，失礼过后她脸上又有些懊恼。
红唇微抿，叶暮雪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重新温声又道，“皇上与殿下一直在说话，也不见得吃些什么，还是先用饭吧。”
收敛了脸上其他不自然的神色，叶暮雪脸上挂起温笑，让他们看不出她心里所想。
很早之前她就明白，朝廷之上，一旦牵扯利益，定然是不能让人看出你的喜怒哀乐。
这将近一年，是云易太宠着
她了。让她差点忘了那些，险些失足。
深幽的目光看了叶暮雪一眼，薄凉的唇微抿，桌子底下，云易的手覆盖上叶暮雪的手心，修长的指尖在她手心比划，有点痒。
“别多想。”
上面写着。
叶暮雪回了云易一个笑容，似乎在说，“她没有多想。”
索性也是吃饱喝足，叶暮雪取了公筷，给云易布菜。一面又对司幽空明道，“怎么说本宫与殿下也只是寥寥两面，不知道殿下怎么就看上了本宫，愿意开出这么大的条件，让本宫受宠若惊呀。”
司幽空明桃花眸微眨，“本殿不是说了吗，娘娘救过本殿，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叶暮雪冷笑，“入宫之前，本宫也只是一个小医师，救下的人命不说千人，百余人也是有的。按照殿下的说法，难不成本宫都得嫁？”
司幽空明摇头，“自然不是。”
他敲了敲桌案，与叶暮雪思考的时候做出来的动作一模一样，随后绽放出温笑，“这嫁人嘛，自然也得考虑嫁给谁。叶姑娘医治数百人，可是配得上你的，愿意出这么大的条件的，只有本殿！”
的确。
叶暮雪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又惋惜道：“可惜这十座城池又不是给我的，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是因为这笔交易，小殿下被司幽国君惩罚，赶出了司幽京都，成了庶民，那我不是亏了？”
幽怨的目光嗔怒地看过来，勾人魂。
她相貌不算出众，漂亮的女人他们都看得多了，可是这女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有一种韵味。
旁人没有。
她不动的时候，清纯的彻底，宛如清水芙蓉。
一旦起了坏心思，谁也逃不掉。
司幽空明难得别了别了目光，恢复之后，轻笑了一声。看着云易黑沉得彻底的脸，他心情颇好，“不如这样，皇后娘娘与陛下和离了，嫁给本殿吧。”
他也是敢说！
叶暮雪点了点头，“也是个好法子啊。”
咔嚓一声轻响，两个人同时往云易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渗出酒液，酒杯化成粉末从他指尖露出。
叶暮雪下意识过去查看，“有没有受伤？”
语气中关怀的意味太浓，她反应过来，抬眸对上云易深幽的目光。
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