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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易稍稍侧头去看叶暮雪，从底下人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出来什么。
叶暮雪轻轻一笑，竟抬手往云易杯中倒满了酒。
云易脸色瞬间沉下来，薄唇吐出阴寒的一个字，“准。”
只是水池旁的美人与宁德己显然不了解云易，心中笑道大事已成，忙让人去接了那杯酒，颤颤巍巍地往云易座前走过去。
青白的纱包裹着她妙曼的身姿，身上搭着的素毯在走动中不经意滑落，露出洁白的香肩。
她走到云易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脸上带着红晕：“民女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云易顿了顿，余光瞥见叶暮雪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女子胸前的波涛汹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当即云易脸色又黑了一层。
一口饮尽杯中酒之后，沉声道：“曹正德，带下去！派人多备些衣服给她穿上，省的着凉。”
话中明显是带着怒意的，偏偏不少人会错了意。
“民女多谢皇上关心。”话里的激动之意难以掩盖，这女子恋恋不舍地跟着曹正德离开。
连带着下面的人也多嘴起来。
这皇上啊，明显是看上了这舞女，自己女人的身体让别人欣赏了去，那还得了？
自然是要多穿些衣服的，遮住好风光啊。
“人都走了，还看？”
底下琉璃又重新换上来，重新换上了一支新的舞曲，看过更有趣的东西，后面的舞蹈跳的再好，也索然无味。
众人都开始相互叨叙起来，甚至有胆子大的，已经拉过身侧的女人陪酒对饮。
叶暮雪正发着呆，冷不丁地被这么一句拉回来，有些困惑地看过来：“嗯？”
看着云易黑了又黑的脸色，再结合方才他那句话，叶暮雪了然。
唇边重新绽放出一抹温笑，叶暮雪异常认真地回答：“那位舞女的身材不错，看上去，手感应该很好。皇上真的不留下来？”
云易差点被气笑了，冷着声音说：“朕不知道别的女人手感怎样，倒是皇后，的确差了点。”
“……”
叶暮雪双颊有些发烫。
她究竟是在想什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真是酒喝多了，把从前学的礼仪忘得一干二净。
脸上火辣辣的，口干舌燥之中，手上就摸摸索索又
端起了刚刚倒满没喝的酒杯。
手指还没有碰到那冰凉的白玉瓷杯，直接被云易截了胡，听到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酒量不好就别喝了。”
“噢。”她红着脸把手缩了回去，脑袋也低了下来，手指在裙摆中纠结着。半晌，她歪着头忽然来了一句，“后宫这么几位美人，皇上登基之后就没碰过她们？”
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打了个寒颤，酒瞬间清醒了不少。
“嗯？”云易侧过脸来看她，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与方才阴冷刚刚毅的坚硬不同，眉目间多了许些温柔，“皇后刚刚说什么？”
“臣妾没说什么，皇上方才听错了。”叶暮雪浅笑，暗自庆幸云易没听到。
喝酒误事，以后不可再贪杯。
酒意已经完全淡去，目光无处安放之中，叶暮雪看到左卓然手指在他面前的短案上面轻敲。
敲三下又停顿了一会儿，很有规律。
“皇上，臣妾头有些疼，眼下晚宴应该也差不多了，臣妾能早些回去吗？”她喝了不少酒，头上还带着不少发饰，压着脖子都酸。
“嗯。”云易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已经恢复无波无澜的模样，看不出喜乐，“回去早些歇息，朕晚上过来。”
“嗯。”叶暮雪理了理裙摆，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手腕被拽住。
她不解看过去，见云易眼底神情复杂，“皇上？”
云易斟酌了一下，温柔开口：“朕今晚过来，阿暮还会给朕煮长寿面吗？”
叶暮雪一怔，随后露出笑容：“好。”
云易似乎舒了口气，脸上温笑：“那朕等着，你回去先歇息一会儿，嗯？”
叶暮雪应声，从旁边由人扶着离开。
席间已经有不少人离席，叶暮雪离开也没有起太大的波澜。推杯换盏之中，有的人已经醉的连眼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嘴里念叨着好酒。
云易早已经没兴趣再待下去，只盼着早些结束，怀里抱着软暖如玉，做个好梦。
手指在桌案上敲击着，随便望下去，忽然察觉到左卓然的位置已经空着，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离席的。
云易抿了一口酒，心里想着上官仪的话，再加上席间左卓然时不时看叶暮雪一眼的行为，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正想着，外头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宫人，跪下来直道：“皇上，方才送到偏殿的舞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