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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马爷黑着脸从村外回来,看见孟婆的一瞬间,它打了个冷颤,低着脑袋,加快速度远离这间摊子。
“哼!”
孟婆冷哼一声,挖了一勺汤尝了口,试试味道。
马爷哭丧着脸,转过身子,四肢跪地,道:“前辈,小马知道错了,还请前辈饶我一命。”
孟婆笑道:“不,你没错,老婆子就是个老女人。”
马爷感觉眼前一黑,这是不原谅它的意思?
它瘫倒在地,感觉接下来的马生一片漆黑,再也不会回到从前的快乐时光。
“孟婆婆,你就别吓它了。”
杨霄从黑暗中走出,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孟婆放下汤勺,道:“看在杨小子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一次,再有下次,定将你的智商打回刚出生的时候,永远也恢复不了的那种。”
马爷如释负重,急忙说道:“谢谢前辈。”
它赶紧拽着杨霄返回学堂,暗自在心中发誓,不成马中之神,永远不来招惹此人。
学堂后院。
马爷绕着杨霄打量道:“上次走的太急,没有发现,你的灵海被生死链封印了,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何马爷觉得生死链的力量再逐渐削弱。”
杨霄道:“这得多亏了孟婆婆,她的汤不仅可以让人失忆,还可以一步步削弱生死链的力量。”
马爷嘴角一抽,不提孟婆,他们还能做好爷孙。
它道:“那你还要多久,可以打破封印,从此地离开,事先说明,马爷在外面还有要事要处理,你若是还要很长时间,马爷可没时间等你。”
孟莹莹正吃着桃子,听到此话,疑惑道:“马爷爷,你还有要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马爷嘴角一抽,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打听。”
杨霄憋着笑意,这哪是有事,明明就是害怕此地,害怕孟婆,不敢长久的待在这里。
没有点破此事,他微微一笑道:“随时都可以。”
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在孟村住了二十年,想当年他来到这里时,才二十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不过,他得离开了,自从孟倩儿走后,他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有实施罢了。
一股晦涩的气息直入灵海,飞到生死链上。
他虽不可以改变外界,但却可以改变自身。
在过去之力的笼罩下,生死链上的裂缝逐渐消失,复原到巅峰状态。
但还没有停止,之间随着时间的消逝,生死链化作黑白光点,在他的体内消失。
黑日中。
杨魔的身影浮现,他的脸色十分阴沉,生死链的消逝,他本该高兴,但却不是按照他预料的方式消散的,这是一种他无法掌握,却可以威胁到他的力量。
这一次,杨霄没有像以前一样,愤怒的咆哮,而是将自己的身形缩在黑日深处,他在恐惧,在害怕这股力量。
外界。
马爷的双眼瞪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杨霄的腹部,嘴里嘀咕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孟婆的汤有问题,让马爷出现了幻觉,世上怎么有人可以在生灵境领悟大道。”
“不可能。”马爷大叫一声,抬起双蹄,搭在杨霄的肩上,“侄孙,告诉马爷,你是怎么做到的。”
它的表情十分严肃。
杨霄怔了一下,道:“很简单!”
马爷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短短三个字,让它的千年马心受到了天雷般的打击。
生灵境领悟大道,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那么星河大陆就不会是这般景象,而是迎来仙王满地走,神境多如狗的时代。
马爷觉得深受打击,跑到桃树下,叼着一根桃树枝,画圈圈。
孟莹莹修为不够,没有看到灵海中的情景,可透过马爷的表情,她知道大哥哥一定是做了惊人的事情。
“莹莹,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离开。”
杨霄不想再次打击马爷脆弱的心灵,交代一句,从后院离开。
他来到一间院子外,这是孟村最豪华的院子,也是孟村村长的家。
魔道天瞳之下,院内的一切无所遁形,他见到孟非正在睡觉,旁边是他的老婆孟芊芊。
“孟非,孟非。”
杨霄使用传音之术,在孟非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嗯。”孟非睁开眼间,迷糊道,“奇怪,我好像听见老师在叫我,一定是做梦的再睡一会。”
孟非翻了翻身子,抱着孟芊芊,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你没有听错,是我,我现在就在大门口,你出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杨霄继续传音。
孟非脸色吓得雪白,抱着被子自言自语道:“胸中一口浩然气,鬼邪都要避三分。”
杨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小瞧了,凡人的心理,尤其是从未见过修行者的孟村村民。
法力化作一只大手,强行将孟非摄了出来。
见到杨霄的一刻,孟非双膝跪地,颤声道:“老师,学生可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是人。”杨霄面向月光,一缕影子印在地面,正好进入孟非的眼前。
“老师,你是修行者。”孟非反应了过来,书房里的书籍他也看过,知道世上有修行者,只是从未见到过。
刚才由于太过害怕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不过影子的出现,让他生出了第二种猜想。
杨霄微微点头,道:“我要离开了,以后学堂就交给你了。”
学堂是孟夫子交给他的,他就算离开,也要找一个人,将学堂继承下去,让学问在孟村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孟非俯身拜道:“学生定会将学堂办下去。”
当孟非起身时,杨霄已经从他的眼中消失,他没有诧异,来无影去无踪是修行者的最基本手段。
从地上起来,孟非拍了拍灰尘,返回屋内,看着妻子,想了许久。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妻子叫醒,告知了这件事。
杨霄离开后,来到了孟村村头,看着熬汤的孟婆,躬身拜道:“前辈,明日杨霄就会离开,再次多谢前辈二十年赠汤之情。”
恩就是恩,虽说他不是凭借孟婆汤打破生死链的,但孟婆的帮助,他永远也不会忘。
孟婆道:“二十年了,你也该离开了。”
杨霄继续说道:“不知前辈在外界可有未了的心愿,若是有,杨霄定会帮前辈完成。”
二十年的孟婆汤不能白喝。
孟婆深深看了眼杨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杨霄躬身再拜,转身向学堂走去。
“杨小子。”
突然,背后传来孟婆的声音,杨霄停在原地,静待下文。
村头安静了许久,孟婆方才再次出声,道:“对她好点。”
“前辈所说是谁?”
杨霄依旧没有回头,有很多事以前没有想明白,但如今,他已打破了封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孟婆道:“我的女儿。”
杨霄微微点头,迎着夜晚的冷风,回到学堂门口。
清冷的月光下,有一道倩影,正站在学堂门口,等待着他的回来。
“你都知道了?”杨霄遇到了在孟村最不想遇到的女人孟芊芊。
对方终究是喜欢了他好几年,最后失望与压力中嫁给了孟非。
“原来你是修行者。”孟芊芊惨然一笑,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妆容,“难怪你看不上我这个乡野村姑。”
“你错了。”杨霄摇头道,“我从来没有看不上你,只不过我已经有了妻子,她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你胡说。”孟倩倩明显不信,怒吼道,“那孟倩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跟我说,你的妻子就是她,还是说,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杨霄皱了皱眉,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孟倩儿只是兄妹情,而且,我也没必要骗你。”
孟芊芊后退一步,冷风中,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嘶吼道:“我恨你,一直都恨你。”
她转身离开,泪水滴落在泥土上,却没有留下一滴痕迹。
大门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
孟莹莹顺着哭声的方向看去,低声说道:“芊芊姐看起来很伤心,大哥哥,你不去追?”
啪!
杨霄一巴掌将小脑袋打回门中,关上大门,道:“追什么追,她有不是我妻子,为何要追。”
开玩笑,现在追上去,才是最麻烦的,好不。
孟莹莹幽怨的看了眼杨霄,揉着脑袋说道:“不追就不追,干嘛打我。”
“啧啧!”马爷坐在台阶上,“杨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风流种,这才二十年,身边就有两个女人,我可听申老道说过,金雀儿是你认定的妻子。
对了,还有老君门的圣女,这两年,修行界都在传,你跟老君门圣女有一腿,因为此事,那个叫君瑶的小女娃,还出手斩杀了两个传谣言的人。
不过,她不做还好,做了以后,谣言反而更加盛了。”
杨霄脸色一黑,他敢肯定,此事一定跟荒无仙和闻人琮有关。
只有他们俩,才知道一些他跟罗瑶的事情。
不过,杨霄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样反而更合他的心意,自从那夜之后,君瑶就想方设法跟他撇清关系。
可他杨霄是这么容易甩掉的吗?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一脚踢走。
哼!门都不给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