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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白夜这厮，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吴空沮丧地猜测。
你厉害，你可以炸我。这是情理之中。但为啥要把衣服都烧掉？皮肤表面却连一点点红印儿都没留下。
这是啥意思？
好在训练场的卫士为了不至于有碍观瞻，及时滴给光溜溜的他套上了一身衣服。
虽然不怎么合身，总算是不那么尴尬了。
卫士们把他放到担架上，然后就抬到了训练场内的一个茶楼里。
茶楼内的雅间里，桌上的泡茶用的泉水刚刚烧沸，正冒着热气。茶桌旁坐着的中年人，正仔细地用头道洗茶水冲洗着几个精致的白茶碗。
这中年人约莫四十岁年纪，方脸阔额，眼中精光内敛，神色怡然，一袭青衣，气质不俗。
吴空立刻就认出他。这是公输九。公输家族的大管家。
年度考核那天，从豹笼里面醒过来，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位公输九先生。
“白夜这是手下留情了。衣服烧的一点没剩下。脸上倒还是细皮嫩肉。”公输九看了看单价上的吴空，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桌，“喝点什么茶？”
“不用了。”公输九的话让吴空头上冒汗。这些家伙为什么都这么注意别人的肤色？
他从担架上站起来，只能苦笑。
“我们也算有缘，加上上次年度考核那次，这么短的时间就见过俩次了。”公输九饶有兴致地看着吴空，“我很少亲自过问弟子们的琐事。但老是见到你。看来你总是玩儿的很大，相当不俗啊。”
“您过奖。”吴空老实地道“我赌一把而已。何敢称不俗。”
“你赌的太大。白夜那边担心你不能结账，所以委托我来问你。你打算怎么结账？”
吴空的脸色红了红，“第一场我赢了160粒化瓷丸。我浑身上下，只有那160粒。另外每个月我还有五粒配发。这就是我的全部资产了。1000粒的欠账，我暂时没办法结账。”
“公输家的年轻一代，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公输九叹了口气，给吴空倒上一杯茶，“兜里只有160粒，居然就敢和别人赌一千粒？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还有勇气啊。”
“本来想捞一票。每个月就五粒，实在不够用。”吴空低着头。他的心一直提着。
这位公输九大管家看上去和和气气，还爱开几句玩笑。但如此身居高位的人物，绝不是一般人。面对这种极其精明的家伙，稍不留心就会露出马脚。
自己毕竟是个冒牌货。
“人人都觉得不够用。可也没见别人有你这样的胆子，没本钱就敢下注。”公输九露面带嘲弄，“你以前没有听说过白夜的名头么？怎么会向他挑战？”
“我……，”吴空心里微微一颤，这个问题，似乎有怀疑的意味了“我自然知道白夜的名头。但是因为自己最近的实力有一点点进步，第一场又赢了那么多，所以一时间猪油蒙了心……。”
“哦，这么说，你还还是对真元弟子之间的实力差距衡量不够准确。”公输九点点头“真元弟子，身上每增加一个穴位吸收磁场能，实力都会大大提高。开了十个穴位的，通常就比开了九个的实力要强一些。
公输家族的大部分普通弟子，都只开了十几个穴位，你应该也不例外。那你知道白夜开了多少？据说他五年前就已经开了一百多个穴位。别说你们这些普通弟子，就算我这个大管家，对上他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你现在明白你和他的差距有多大了？”
“现在我自然是明白了。”吴空苦笑道。“那是碾压式的实力差距。根本不可能用任何战术弥补。”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夜那边不同意你分期支付，要求全部付清。”
“我没有存货。”吴空摊摊手，“不可能付清。”
“你可能不太清楚训练场的规矩。赖账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公输九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吴空，“还不了帐，会用比较可怕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
“可怕？”吴空眨眨眼睛，“比如？”
“比如拿你去做基因药剂实验。”公输九的眼神冷了下来，“家族每年都有新的基因改造药剂品开发出来，这些新产品都等着做人体实验。说白了就是给活人注射，然后观察各种不良反应。
新品的实验伤亡率很高，一般都是找外面的人来做实验，本族弟子不会参与。但是对违反家族规矩的弟子，规矩就不一样了。这些弟子会有幸加入这种实验，奉献自己的肉身，为家族的基因改造事业做出贡献。”
“这算什么？赌债肉偿？”吴空翻了翻白眼，“就算我去做实验，我倒了霉，白夜有什么好处？他能得到什么？”
“参与基因新品实验，报酬丰厚，几百粒化瓷丸不成问题。你去做实验的报酬，会支付给白夜，抵清你的账。”
“除了去做去做基因实验的小白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选项？”吴空一脸愁容，“这条路恐怕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倒也不一定。上次你不就没死吗？”公输九语气略带几分玩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吴空，“上次你年度考核失败，被强制注射了那种黑色的基因药剂，居然能不死，也算很强悍。
你知道么，那次有五十二个没通过测试的倒霉蛋，都用了这种药剂，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个。你小子既然福大命大，不如索性再去做一次小白鼠，也许可以再次全身而退呢？”
“九先生，您不要开玩笑了。”吴空站起身躬下腰，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狗屎运不会次次都有啊！还请先生给指点一条明路。基因实验那种倒霉事儿，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公输九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吴空，一声不吭。
吴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停地抹着头上的汗珠。
看着吴空在原地火烧火燎地站了半晌后，公输九终于开口，“你负责海口的事物已经有很多年了吧？”
“是。”
“这么说，对当地的业务，应该很熟悉了？”
“还好。”吴空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么我给你指一条路。”公输九审视地盯着吴空的表情，“家族最近在海口有一件任务要做，报酬非常丰厚。这任务很重要，原本不是打算找你做的。既然你现在手头这么紧张，我就替你担保，把这个任务接下来。完成之后，你的任务奖励直接转给白夜，账目一笔勾销。
不过你要记得，千万别出差错。万一出错，你会比现在更加难过。我作为保人，也会有麻烦。”
“是什么类型的任务？”吴空试探着问，“难不难？会不会很危险？”
“任务的细节，稍后自然会通知你。”公输九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这任务的报酬，可以抵消你的债务。那是将近900粒化瓷丸。等于一个普通弟子将近十年的药品补给。价值这么大的任务，是不是难免有点小困难？再说，不管难不难，你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