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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最大的一座擂台上面,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袍少年,端坐在擂台中央的椅子上。他身侧放着一把红伞,手里端着一杯温茶,神色淡然。
这个擂台和其他擂台不同,自从擂主坐上去,还没发生比斗。
擂台下面围满了人,但大家只是窃窃私语,没有人有胆量上去比试。人们脸上的神色保持着恭敬,似乎在围观一个传奇。言语里都是敬仰,或者说类似羡慕嫉妒恨。
“这是谁?派头好大。”吴空悄悄地问旁边一个人。
他从上一个擂台满载而归,得了160粒化瓷丸。巨大的收获让他心驰神往,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赌日的训练场。
他反复提醒自己,见好就收,立刻闪人。但是俩腿根本不听指挥。暴利让他头脑发热,心思更加膨胀。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之后,他注意到了这个围观人数最多的一个擂台。
几百人围在这里,但擂台上并没有比斗。大家好像围观明星一样地看着擂台上的那个年轻人。
“你连白夜都不知道吗?”听到吴空的问话,旁边的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公输白夜是公输盘老祖的关门小弟子。实力接近真元大圆满境界。在真元境界中,他就是无敌的。除非是念心修士来,没人能赢他。你看这赔率,一赔一百!但是挑战者最低要压上1000粒化瓷丸。”
“公输白夜?”听这人一说,吴空顿时想起了眼前这人。
“盘祖授道”时,站在公输盘身边的那个红衣弟子,正是此人。难怪刚才看着面熟。
“出一千粒化瓷丸,赢了他可以得到十万?”吴空有点惊叹。
“算是这么算。但是你没机会赢。”那人看着吴空贪婪的目光,不由得大摇其头,“不要痴心妄想了。上去就是送钱。我们公输家族的弟子上万,有资格和白夜过招的,不超过三个人。”
吴空根本没听到对方这些话。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被十万粒化瓷丸吸引,顾不得其他了。
十万粒是什么概念?那大概足够自己用上十年、二十年了吧?
吴空的眼中冒出贪婪的火星星。他觉得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台下的人群,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空走上擂台的背影,纷纷感叹,“哇!这货是哪位啊?二到这种地步?去挑战白夜?”
看到台下居然有人站出来挑战,还是个陌生人,公输白夜也有点奇怪。
自己的名头太过响亮,这几年敢来挑战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每年坐在擂台上,其实也就是等那几位老对手。
其他人怎么可能来?嫌化瓷丸多么?
眼前这位有点陌生,是哪位里新出的豪强?想击败自己,一战成名?
“阁下是?”公输白夜微微拱手。
“压一千粒,可以赢十万?”吴空没有回答公输白夜的问话。他似乎已经看见堆成小山一样的化磁丸在向他招手。他的话音都激动的颤抖了。
“确实如此。”公输白夜看对方没有回答问话,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你确定要比?”
“嗯,比!”吴空使劲儿点点头。
“好!”公输白夜淡淡点头。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
刹那间,他身上骤然散发出暴烈的电磁辐射。那些电磁辐射厚重浓烈,如同夜晚爆开的烟花弹一样,瞬间深入空中,足有十七八米高。公输白夜,仿佛刹那间化身为一只披五彩光芒的巨人,挥手间就能抹杀对手!
吴空的额头瞬间就冒汗了,他“蹬蹬蹬”地向后退出几步。
别人也许看不见电磁辐射,所以察觉不了白夜的机体能量有多强。但是吴空看得见。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体表散发出如此强大的电磁辐射!
普通人的体表电磁辐射只有一俩厘米而已。一般的修士,不过几十厘米。公输白夜的体表电磁辐射居然有十七八米高!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楼房一样高的猛兽!
无法想象他体内的生物电流强到了何种地步!机体能力又如何的恐怖!
刚才坐在那里,他居然将电磁辐射完美的隐藏了起来,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这种能力更是让吴空觉得后颈发凉。
他立刻明白自己打错算盘了。
“如果害怕,留下1000化瓷丸,走吧。”公输白夜看着脸色发白的吴空,微微一笑。
“我……”,吴空已经完全没了信心,“你当我没来过行不行?”
1000粒啊!兜里根本没那么多!
“认输可以不打。”公输白夜淡淡地道“但赌注得留下。这是规矩。”
“……,好!那我就试试!”吴空咬咬牙。
公输白夜奇怪的看了一眼吴空,似乎在奇怪他的不知死活。
这小子是家族里哪个旁支的?刚才见势不妙时收缩的倒是挺快。现在怎么忽然又想硬撑?
他慢慢向前迈出一步。
“你不用那把伞吗?”吴空看了看桌子旁边靠着的红伞。
公输白夜摇摇头,“你还不值得我用武器。”
公输白夜的步伐很慢。他每向前走一步,身周的电磁辐射也被搅动,出现潮涨潮落般的奇异景象。几秒钟后,吴空听到了嗡的一声,像钟声的余韵,但更为凄厉、急促。
紧接着,浩瀚如潮汐一般的电磁辐射从公输白夜身上扩散开来,席卷了整座擂台。就像突如其来的龙卷风笼罩了这方寸之地。
吴空在瞬间感受到了危险,他犹如惊弓之鸟,振翅想要飞走,但动作慢了半拍,脚步还没来的急完全张开,白夜的拳已经挥出。一道快如闪电的白线从公输白夜的拳头中激射出去,精准的命中吴空。
吴空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密集的电磁能量线击中自己的身躯。就像被近在迟尺的炮弹轰中,他刹那间被砸出擂台。
“轰隆”一声巨响,飞出去的吴空砸倒了对面的一堵围墙。他浑身是血的倒在砖石下面,身上衣衫几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几根褴褛的布条挂在脖子上,像是一条被人剥了皮的死狗。
他没有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想爬起来,却无论如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