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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蒙不知道自己在窗口站了多久,就是感觉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才转身看向乔予希,“予希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
“倒是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要是舅爷爷送到医院来的,予希就喜欢。”乔予希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月牙。
这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就得了白血病呢?乔语蒙的心里一抽,差点泪水又涌现出来,只能慌慌张张的去卫生间里接水,“那妈妈给你擦拭一下脸和手,待会舅爷爷来了才能直接吃饭。”
“好呀。”乔予希大声的回答,她虽然小,可也感觉到乔语蒙有些不对劲,所以她想打开电视转移一下注意力,刚刚下床乔语蒙就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乔语蒙大惊失色的看着她,手里的水盆差点掉到地上,水也洒了不少出来。
“我就是想看电视……”乔予希被乔语蒙紧张的样子吓到了。
看到乔予希呆呆的看着自己,乔语蒙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又立刻在脸上扯出一个笑,“你现在是小病号,所以需要妈妈照顾你,乖乖躺着吧。”
“好。”乔予希点头,回到床上躺着以后,乔予希又若有所思的盯着乔语蒙看了一会问:“妈妈,我真的没生病吗?”
“没有。”乔语蒙抬手拍了拍乔予希的肩膀,想说点别的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恰好秦以航也提着保温盒来了,他还不知道结果,所以脸上的笑意是真心实意的。
“舅爷爷送吃的来了。”乔语蒙连忙走到秦以航身边,“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秦以航低头看着拼命给自己找事做的乔语蒙,心里也一阵不舒服,但是很快还是掩饰过去,说:“予希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所以舅爷爷煮了鸡汤,还吵了一个腊肉炒花菜和一个清炒苦瓜。”
“苦瓜……”听到有苦瓜,乔予希的表情立刻苦苦的,“予希不喜欢吃苦瓜。”
“但是予希流鼻血是因为上火,而苦瓜是降火的,就当是吃药好不好?”秦以航很有耐性的解释。
乔予希想了想,点头,“好吧。”
“真是个乖孩子。”秦以航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没说话的乔语蒙,这才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面。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以后,秦以航陪了她们母女两一会,乔语蒙好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直到秦以航走了,她还是没和秦以航说检查结果的事情。
又抽了血以后,乔语蒙等待着第二次检验结果,心情却比之前沉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护士来找乔语蒙,说是检查结果出来,乔语蒙才嘱咐乔予希不要乱跑和乱动以后,才离开了病房。
第二次检验的结果,和上次还是一样的。
拿着检验单,乔语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周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医生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似乎只有嘴唇在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医生办公室的,乔语蒙被一阵冷风吹的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手里的
检验单也被捏的皱皱巴巴的。
事已至此,乔语蒙就算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可如今,她能依靠和说真心话的人,真的不多,思来想去,她还是拨通了程诺的电话。
虽然是跨国电话,程诺还是很快就接通了,她的语气很愉快:“小蒙想我了?我很快就能回来了啦!”
听着她开心的声音,乔语蒙能猜到她现在一定在笑,所以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居然说不出来。
可程诺是谁,她是乔语蒙最好的朋友,只要乔语蒙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她也能知道乔语蒙的心情怎么样,所以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乔语蒙的不对劲,问:“小蒙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予希……”三个字,从乔语蒙的嗓子里硬生生的挤出来,就好像每个字都带着棱角,把她的嗓子眼刮得冒血腥气。
“予希怎么了?”程诺一下子站了起来,乔予希对于乔语蒙来说,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白血病……”乔语蒙才说完这三个字,呜咽就怎么都忍不住的钻了出来,即使她抬手紧紧地捂着嘴,呜咽声还是制止不住。
“确诊了吗?”程诺咽了咽唾沫,神色和语气度冷静到了极致,现在乔语蒙已经乱了分寸了,她不能再乱了。
“嗯。”乔语蒙低头看向手里的单子,上面的每一个都像是一把刀子,一点一点的凌迟着她。
“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白血病并不是不治之症,你要有信心,也不要给予希压力知道吗?”程诺安慰乔语蒙,只要找到合适的脊髓,白血病也只是做一个手术的问题,可这其中关乎到乔予希的身世秘密,乔语蒙愿不愿意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
挂断电话以后,程诺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那个电话号码响了很久很久,终于被接通:“程诺。”
“谭叔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程诺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的捏紧,主动联系谭家的任何人,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要了她全部面子和勇气的事,可是为了乔予希,面子和勇气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说。”谭敬佑回答的倒是很快。
“我的好朋友乔语蒙,她有个女儿得了白血病,我想让你帮她转到军区医院去,最好还有相关的专家帮忙治疗。”
“没问题。”谭敬佑直接回答。
“那……谢谢你了。”
“不用谢。”谭敬佑说完,犹豫了很久问:“你和孩子在那边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现在云霄会喊妈妈了。”
“真好。”谭敬佑叹息了一口气,想说谭越和莫晓菲现在的状况,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用说了,现在程诺已经有左牧野了,他说那些,只是在给程诺增加烦恼而已。
“那你和方阿姨的身体都好吗?”程诺想,礼尚往来,她应该问一问的。
“嗯,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