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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玥知道黄超要去瑞丽,矛盾了半天。自己想去,可是这店咋办?不去吧,看李茹春风得意,心里嫉妒,一发狠,管他呢,反正他有钱,关几天门也损失不了什么。于是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去行吗?”黄超一想,去吧,不能厚此薄彼。盘算了一会,给蒋忠打了电话:“蒋馆长您好,求您办点事。你们馆里有没有退休在家的专家?如果有,又想发挥余热,帮我物色一个掌眼师傅如何?”蒋忠说道:“这是好事呀,我给你问问,但是待遇一定要好啊。”黄超说道:“放心,一定是最高的。”
蒋忠效率真高,转天带着专家就来了。老专家姓汪叫汪东海,主攻瓷器。黄超一看面相,光明磊落、宅心仁厚,立刻就同意了。签好合同,黄超不好意思的说道:“汪老师,明天我们要去趟瑞丽,要麻烦您自己在这看店了。”汪东海心想,年轻人心够宽的,刚认识就放手了,遇到这样的老板也痛快,于是说道:“你也不考察我几天,就这么走了?”黄超说道:“就冲蒋馆长介绍的人,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黄超又问问在京的几个同学,老四的培训机构刚刚开始,脱不开身。老三正在迷茫,听黄超说去瑞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瑞丽与缅甸交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花开四季,果结终年。几个人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沁人心脾。呼吸惯了雾霾,到了这儿突然通透了很多。远离家乡,林玥李茹放开了很多,一人挽着黄超的一只胳膊出了机场。胡汉三走在后边,心里哇凉哇凉的,我这灯泡也忒大了。
到了旅馆,李茹说道:“咱们开个套房,黄超做门神,老三你就随意了,一个人愿意开几间就开几间吧。”老三说道:“我天生就是悲催的命。”
姐告的翡翠集市,通过裸地摊、架板摊、遮阳蓬摊的形式开店,占据了几乎所有商城街道,联舖成街,组街成市,跟农村集市一样。但都是与翡翠相关的商品,从石头到成品,几乎都是一堆一堆的摆摊,任你翻看,没人搭理,待你问话才有人搭腔,转起来倒也自由自在。
看到喜欢的,黄超就指出来,李茹负责砍价。其中一个摊位好东西不少,黄超多买了几块,没法拿了,老板说:“借你们个推车吧,推着方便,回头记着还我。”这好,老三就充当起车夫来。这货愤愤不平地说道:“黄超,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黄超说道:“那咱俩换换角色?你负责买,我推?”老三郁闷地说:“那还是算了吧。”李茹幸灾乐祸:“老三,好好表现,回头我给你介绍个美女。”老三眼睛一亮:“真的?你可不能骗我。以后黄超做什么坏事我都给你汇报。”
黄超说道:“哥们,你有点出息行不,一个空头支票就把你的尊严就卖了?”老三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容易吗?”
这条街走了还没四分之一,小车就满了。这家店铺是一对夫妇,摊位较大,三十来岁,男老板叫赵勇。赵勇想,这是哪儿来的败家子,买毛料比买白菜还快,挑都不挑,随手拿。但是卖家就喜欢这样的呀,于是说道:“你们想买多少?”黄超道:“这个不定,关键是看有没有喜欢的。附近有租场地的没?”
赵勇很热情,指着顶头的一处小院说道:“那个老板是我哥们,叫李建。前一段时间去缅甸买回来一块大石头,所有的积蓄全花光了,还借了不少。为了还利息,把毛料都处理了。你可以先租一阵,也给他点收入。”黄超道:“这好,麻烦您给引见引见?”赵勇道:“小事儿,走。”带着黄超他们去了李建那儿。
一进门黄超就被李建从缅甸买回来的巨石毛料吸引了,这块毛料黄超也看过,标王!当时只想以小博大,也就没参与竞标,没想到被李建买了回来,黄超暗赞有魄力!
这块料子是摩西砂场口的,一吨左右。当时在场口出土时的购买价格是四千万人民币,被缅甸三位最有实力的赌石高手所得。业内人士看了都赞叹不已,说是是几十年都没见过的宝贝了。
这块毛料是白砂皮,且皮层很薄,无雾层,局部擦口显示出翠绿色。石头总体可以看成两部分,石头前面的部分带颜色,在强光下娇翠欲滴,种水极佳;石头的后面部分,表皮上有一些浅绿色的松花,这是内部有绿色的表现,但整体没有颜色的感觉。行家的结论是,此石水种非常好,有玻璃种的感觉,是十分上等的翡翠玉石原料。
由于大家都看好,所以投标低价一亿!但是价太高啦,现场的投标者中,要拿出这么大数额的钱去赌一件蒙头石,需要非同一般的胆量和心理素质,结果是此石流标。
其实这块石在去年拍卖会上已经流标。货主急了,其中一老板倾其所有还贷了七百万人民币的高利贷,如果继续压着再不出手,他就可能连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老板找到了多年的合作伙伴李建。李建一看这石头也是喜欢,就想赌一次,一亿底价买了回来。但是还有各种税呀,等拉回来就变成了一亿三了。
这李建四十多岁,胡子拉碴,满嘴酒气,正发愁呢。石头是买回来了,指望石来运转,却无人问津。来来去去的客人想走马灯一样,看得多问的少,价太高啦,风险太大。
李建想了几次自己切开,却又下不了手,关键时候又没有魄力了。听黄超也说见过这块石头时,终于找到知音了,借着酒劲和黄超他们说起没完。
黄超仔细一看,绿意盎然,紫色萦绕,体积很大而且细腻莹润,心头大动。于是问李建:“李老板,你想多少钱卖?”李健看黄超年轻,估计也买不起,于是说道:“兄弟,实说吧我快愁死了,又不敢解。谁要买,多给我两千万,拿走。”
黄超说道:“好,我也赌一次,一亿五成交。”李建拿着酒杯呆住了,不敢相信:“你真买?”黄超说道:“你要卖我就买,决定吧。”李建酒醒了,在屋里踱着脚步,犹豫再三。赵勇说道:“李哥,挣钱得有挣钱的命,你看你这一阵人不人鬼不鬼的,朋友都不敢接近你了,决定吧。”
李建艰难地说道:“好,成交!”两人签了合同,黄超马上给李建转了账。李建说道:“兄弟,你现在解石吗?”黄超摇摇头:“不,我要拉回燕京,自己开店呢。”李建叹口气:“见不到也好,哎!说句心里话,我真的看好它,就是勇气还差点。这个地方就让给你用吧。”
老三晕晕乎乎的,知道黄超有钱,不知道这么有钱,上亿的交易一会儿就结束了。老三担心的说道:“黄超,这么有把握?”黄超调侃道:“你看,这点你就不如她俩,对我是多么的信任。”李茹这才清醒过来,掐着黄超的胳膊说道:“你这败家子,把钱直接分给我和林玥多好,这要是亏了,一亿五没了,不是一万五呀。”大话说早了,黄超有点小尴尬,还是林玥信任我。
赵勇心想这货买了这么多,不知还买不买,问道:“我那儿的货你还看吗?”黄超说:“再看看?这次把钱花得差不多了,但是感谢你带我来,所以再去你那儿买点。”黄超说这话时有目的的,买了李建的石头,他就成了姐告市场的名人。都知道来了个败家子,买原石就像买白菜,还不给你涨价?但是也不怕,咱知道底牌不是?
老三解放了,负责看院。黄超推着小车带着两位太后跟着赵勇走了。
赵勇的摊上真有不少好东西。黄超装了一车,最后一次性谈价。赵勇说道:“谢谢你照顾生意,买这么多给你优惠价,二百八十万吧。”黄超给李茹偷偷伸出两个指头,李茹小嘴一张:“赵哥,不诚实,我们先推的那一车一共才一百万呀。”
赵勇头大,第一次见到毛料论车买的,又好气又好笑,说道:“美女,毛料不是这么买的,这又不是沙子按吨卖,这是毛料,有好坏之分的。就像老弟为啥喜欢你们一样,你们比其他女人好看呀。一个道理,我这毛料品质好啊。”
李茹说道:“反正我们也不懂。你也见到了,刚才我们已经买了不少了,买不买都可,这是为了感谢你才来买的。一百五十万,我们推走。”最后讲到一百八十万,赵勇死活不让了。黄超付款走人。
黄超推着车子走着,就见有人指指点点。黄超耳朵好用,听到有人说:“快看,就是那个二货,买毛料像买白菜一样。”黄超郁闷的要死,心里恨恨的想:一会儿把你们摊上的好东西都捡走。二货要报仇。
把车子推到小院,老三说道:“黄超啥时候走啊,我紧张的要命。”一句话提醒了黄超,这是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于是说道:“咱们速战速决,再转一圈,把最好的挑走,然后联系物流。”
黄超再次扫荡快了很多,老板们私下议论,估计没钱了,都有些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