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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看到匆匆赶来的林诗懿,心里一阵感动,那位远在燕京的老爷子,从来不曾忘记父亲,摇头叹气说:“恐怕必须转院去燕京,刘鹤神医跟杨老都束手无策,这次恐要麻烦林老!”
林诗懿其实不太想要秦奋掺乎进来,但又忍不住带他一块来,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心里也有些挣扎,连忙安慰说:“烽火岁月都扛过来,张爷爷肯定不会有事。”
刘鹤跟杨落星一起走出病房,*已经动手打电话,老爷子已经不能再耽误,现在转院或许还有希望,父亲的健康牵涉到很多事情。
“秦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正想着给你电话求救,你快进去看看张老!”杨落星刚走出病房,就看到站在人群后头的秦奋,激动得直接喊出来。
刘鹤立即扭头投去目光,当看到秦奋那张熟悉的面庞,眼神闪过寒芒,因为徒弟赵亮被乱枪打死,还有一个逐出师门的徒弟被秘密逮捕。
曹岩拎着药箱站在刘鹤身旁,瞪着眼睛盯着秦奋,两位师兄的遭遇,肯定跟他逃不掉关系,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回春堂也不会被强制查封。
秦奋察觉到曹岩不太友善的目光,压根不放在心里,如果自己嫌活得太累,到是不介意送他一程,想来去陪伴赵亮也是不错的选择。
*已经停止打电话,因为听到杨落星的呼喊,这可不是开玩笑,一代中医国手都要求救的对象,那肯定医术高明,说不定真有办法医治父亲。
“杨老,这位小兄弟也会中医吗?”张建国有些诧异的看向杨落星,但并没有因为年龄轻忽秦奋,因为有能者不介乎年岁,语气带着急切说:“不管小兄弟为什么会在这里,恳请巧施妙手救我父亲,大恩大德必当报答。”
林诗懿瞥一眼杨老,心里气得想要踢飞这糟老头子,但张建国已经开口,婉拒的代价得不偿失,立即笑着解释说:“秦奋,我母亲安排的丈夫,特意带来为张爷爷诊治,他医术还算不差,也只能带着希望尝试。”
张家三兄妹听到林诗懿的解释,神色纷纷产生变化,这一层身份可不得了,虽然老林不愿意待在燕京,但终究是林老的儿子,这么轻易就为林诗懿找到婆家,那对夫妻果然一点没变,什么事情都敢干。
秦奋不太想耽误时间,治病救人哪有那些屁事,直接走进高级病房,杨落星自然是跟在后头观摩,这种近距离看秦奋治病的机会不多。
秦奋开启神眼透视张龙涛全身,最终锁定在心脏位置,眉头深深皱起,突然摇头发出冷笑声,突如其来的笑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全都疑惑不解的看向秦奋。
伸手掀掉盖着的被褥,秦奋抓住张龙涛的手腕进行诊脉,一双眼眸逐渐变得凛冽,居然再一次发出冷笑,搞得高级病房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秦奋抬手解开张龙涛的衣裳,取出三根银针,甚至都没消毒,直接就扎进心窝,内劲沿着银针冲进经脉,当即封锁住心脉,镇压心脏里头的东西。
张龙涛突然浑身抽搐发出一声呢喃,蓦然睁开眼睛扭头吐出一口黑血,高级病房登时响起连声惊呼,张家三兄妹挤到病床跟前,满脸关切的看着老父亲。
“你们准备为他办丧礼吧!”秦奋语不惊人死不休,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甚至透露出深深的厌恶,提起百宝箱瞅着清醒的张龙涛冷笑说:“你还有一个时辰的寿命,趁机会交待后事,如果不是看在林诗懿的面子,我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你。”
杨落星登时大惊失色,直愣愣看着突然翻脸的秦奋,着实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有仇怨?可也不太像呀!
张建国心里也非常郁闷,这到底咋回事?但关系父亲生命安危,连忙站起来拦住秦奋,语气诚恳说:“秦先生,您这番话究竟什么用意,你能唤醒我父亲,肯定有办法救他,医者悬壶济世,您不能见死不救。”
秦奋懒得搭理张建国,心里的怒气越来越高涨,再继续待在病房,搞不好会动手弄死张龙涛,这辈子最恨这种人。
“先生,老头子并非想要苟活,只是不理解先生的怒气哪里来?我们应当不熟识,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先生说清楚。”张龙涛强撑着坐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望向秦奋,那是无惧生死的淡然,更有一种豁达的勇气。
秦奋转身看着张龙涛,突然又觉得有些可怜,不管装模作样或是懵懂不知,一切都需要解决,摇头叹息说:“我学医悬壶济世不假,但也有为人处世的底线,我决不救忘恩负义甚至龌龊小人,你做过什么事情,难道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张龙涛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这辈子不敢说大公无私,但也称得上清正廉明,绝对没有做过什么龌龊事。
张家三兄妹跟来探望的子孙辈可就不干了,居然敢辱骂老爷子,这家伙胆子也太大,难道就不担心被拖去出毙了?
林诗懿已经吓到心脏扑通乱跳,心想这货怎么总喜欢挑时候发疯,这里是胡乱撒野的地方吗?得罪张家没有半点好处。
秦奋长吁一口气,沉声说:“当年可能处于战祸,你身负重伤逃进湘西鬼洞族领地,意外被排斥外来人的鬼洞女所救,虽然她也懂医术,但根本没办法医治你,朝夕相对互生情愫,为救你这种烂人,她拿自己的本命蛊喂你活命。
这种蛊自幼培养,真实名曰倾心蛊,属于生死相随的蛊虫,你伤势痊愈离开鬼洞族领地,我不管你曾经许诺过什么誓言,她一直无怨无悔的等着你,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如今你心脏位置倾心蛊发作,那是因为她快要死了,你现在懂了吗?”
高级病房变得鸦雀无声,既因为震惊莫名,又被这个故事所感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着默不作声的老人,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压抑。
张龙涛浑浊的眼睛露出神采,仿佛回到往昔的岁月,那是一段未曾忘记的爱情,至今烙印在灵魂深处,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枯槁的双手捂着苍老的面庞,不停呓语说:“我有回去找过她,那里已经被毁掉了,甚至还有她的墓碑,我在那里整整守灵七天,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对不起她!”
已经迈入人生最后岁月的老人,哭得就像一个孩子,所有压在心里的痛,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只为那个苦等的女人。
林诗懿拉扯秦奋的衣袖,神情变幻不定,不停挤眉弄眼想要传递信息,秦奋突然挣脱甩掉林诗懿的手,眼神冰冷盯着绝美的面庞,吓得林诗懿再也不敢吭声。
“并非是我不愿意救你,她这一生的青春谁来埋单?她几十年的痛苦谁来补偿?你高官厚禄子孙满堂,她守着一份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你可以活到今天,消耗的全是她的生命,我如果出手救你,那才是真正的苍天无眼!”秦奋拎着百宝箱摇摇头准备离开,张龙涛绝对不会救,欠什么都不可以欠女人。
张建玲登时急得拽住秦奋的衣袖,泣不成声说:“老爷子也不是有意失约,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我总算知道其中的内情,恳请秦先生出手救救我父亲,哪怕他罪有应得,最起码也让他再看一眼那位阿姨。”
秦奋扭头看着张龙涛,沉默一会说:“我帮你解去倾心蛊,她也会立即死亡,要想完全解开必须互饮对方的血,但我想你也不愿意解,那就采取折中的办法,我帮你压住发作,你立即赶去湘西鬼洞族旧址,就在那里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