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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突然聊起来的话题太跳脱，雪霁听了后顿时愣住了：
“这个算不算……和师尊有关的事情？”
“啊这——”
怎么问我啊你……你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夏晴有些心虚地嘟嚷道，“不……不算吧？毕竟我只是在问你知不知道，这算是和你有关的事情。”
“嗯……也对，”雪霁点点头，“这个我知道的，关于师尊道侣的事情。”
雪霁说出“我知道”三个字的时候，夏晴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啊哈……这样啊……那、那打扰了……”
“哎，你不继续问下去吗？”雪霁歪头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想成为师尊的道侣？”
“嗯……啊？”
夏晴差一点就直接告诉雪霁自己已经是了，但想了想她又憋住没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地疯狂摇头。
毕竟我是和失忆的徐闻达成的道侣关系……万一知道了徐闻其实有不少道侣的话，那我这个后来的肯定不能算数了。
毕竟他都五千多岁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十几代了有——
现在的夏晴就差把伤心委屈两个字写在脸上，雪霁看得真切，而后又安抚她道：“你也不必难过，能被师尊认可的道侣本来就万中无一，琉璃师姐以前和我提起过，几千年来师尊就只有过一位道侣，不过她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原来，数千年前……就——”
隐匿在一侧的徐闻一直在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之间和夏晴一样陷入了沉默。
他起先还调侃夏晴小肚鸡肠，折腾半天就为了这点屁事，但当雪霁提到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一位道侣的时候，他忽然有些发蒙。
就仿佛是心里的一根弦被触动了，然而徐闻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对方的存在。
无论是样貌、身影，还是名字，声音。
根本，就完全不存在于记忆中的，过去的道侣。
有点不爽。
要是能和那两个大弟子二弟子直接见面对话就好了……
“既然已经去世了，徐闻自己又没什么印象，那我倒觉得没什么啊，姐你还是很OK的，不要难过，谁心里都会有过一个白月光的时候嘛……”
夏雾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听两人对话的，她突然开口把夏晴吓了一大跳，“你、你胡说些什么啊……”
“对了，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你们身为师尊的仆役，怎么可以直呼师尊大名？若不是师尊先前有交代不要对动粗，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不叫徐闻，难道还要叫一声狗修金撒麻？没叫蹭饭狗就不错了，他现在可是暂住在我们家，我们可不是徐闻的仆役，你听他胡扯。”
“雾雨！不要多嘴，赶紧做饭去。”
雾雨讨了个没趣，只是吐吐舌头转身离开。
夏晴训斥完雾雨后向雪霁道歉，“她小孩子不懂事，雪霁姑娘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已经看出来了。”雪霁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刚才你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额……嗯……这个——”
夏晴倒也没打算直接全盘托出，她心里还想着顾下徐闻的脸面，这时刚好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夏晴立刻赶紧借故去开门，出现在面前的正是徐闻。
“你怎么……走的正门？”
“怎么，我回家还非得偷偷摸摸的吗？”徐闻把买回来的东西塞进夏晴手里，“东西买回来了，下次指使我可没那么简单了。”
“嗯，好——”
“下次跑腿费单算100。”
“哈……”
夏晴望着走向屋内的徐闻，踌躇着要不要开口。
他得知道这个事情……这是他的过去。
然而当夏晴下定决心要把刚才的事情告知徐闻的时候，徐闻忽然回头向夏晴打招呼：
“啊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应该没有偷偷打听关于我的事情吧？”
“噫……呜咳咳咳咳咳……”
心虚的夏晴吓得咽了一大口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没、没有！”
“你这……像是没有的样子吗？”
徐闻叹了口气，接着便绕过夏晴走向屋内，夏晴还要说些什么，背对着她的徐闻只是挥了挥手：“下不为例。”
“下、下不为例？”
夏晴稍微愣住一会儿的工夫，此刻徐闻已经进到了屋内，她也就只好作罢。
第二天才回去复命的雪霁有了充足的时间和大家交流，交谈间徐闻也得知了更多自己已经忘却的情况。
原来徐闻虽然执掌拥有五千多名弟子的昊天宗，但真传弟子——也就是他亲自教授的弟子一共就三名，分别是先前提到过的大弟子凌霜，二弟子琉璃，雪霁则是徐闻最早使用的本命法器，直到近三百年才拥有自我意识。
“所以……你是从剑变化而来的剑灵吗？”
雪霁点头道，“不过自从修炼获得人形后，师尊已经很久没有让我化为剑形了。”
“他都已经大乘期了，估计不会愿意有人和他打架了。”
按照雪霁对自己出身的解释，雪霁剑本身有很多把，但它们都不过是雪霁的分身，类似复制体的概念，而只有雪霁自己变化成的雪霁剑才是唯一真品。
饭桌上，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雾雨拍着徐闻的胳膊示意，“可以让我瞧瞧那把剑吗？”
“行啊，给你看看。”
徐闻微一抬手，雪霁剑就从他的乾坤袋里飞出来，由小到大，落在了徐闻手中。
夏晴从徐闻手里接过雪霁剑，她能够感受到从剑上传出来冰冰凉的感觉，但感觉整把剑轻飘飘的，没什么金属的重量。
“也未免太轻巧了些，还有这花纹这么漂亮，怎么看都像是女生用的吧！”
“哼，没见过世面。”
“姐你也来摸摸看。”
“啊？我就……”
雾雨将雪霁剑递到夏晴手边，而在递过去的过程中，雾雨对夏晴说起了悄悄话：
“说不定，是那个道侣留下来的遗物哟？”
“别瞎说……”
夏晴从妹妹手里接过雪霁剑的时候顺手掐了她一下，而后把剑抱在怀中把玩。
确实……
雪霁剑的剑鞘上雕刻着像是梅花枝叶一样的花纹，而在剑鞘的顶部，又画着类似于太阳耀斑的那种图案。
原本剑鞘上还闪烁着蓝白色的荧光，等夏晴拔剑出鞘时，剑鞘上蓝白色的荧光又变成了淡金色。
原来如此，确实是叫做雪霁啊，有种雪后初晴的感觉……
这么别致的装饰雕纹，确实不像是只顾着修仙的徐闻会感兴趣的东西。
如果这把剑的原主人真是徐闻以前那位道侣，那不就意味着，徐闻自她去世以后就一直把她的遗物带在身边吗？
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这样来看，徐闻一定非常非常珍惜这位前任才对吧。
那我趁着他失忆的时候做这种事，是不是太卑鄙了……
怅然良久的夏晴收剑入鞘，而当她抬起头时，这才发现徐闻和雪霁齐刷刷地在盯着她手中的雪霁剑。
而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着讶然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