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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牝鸡司晨忧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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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中总是有着高#潮和低潮,高#潮时不过份浮起,低潮时不过份低迷,只有这样,才能在起起伏伏中一往直前。

    李渊的年轻时代就是他人生中的辉煌期,李渊一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脸上就有着一份坚韧和刚毅。

    虽然现在的李渊不得杨广的意,但是在杨广之前,李渊却是很得杨坚的意,正是因为如此,李渊从杨坚那学到了好多的东西。

    每次上朝时,李渊都恭恭敬敬的立于帐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姨父杨坚怎样处理政务,十分留意他们君臣之间怎么讨论军国大事,认真琢磨一些牛人献的奇思妙计,小渊子耳濡目染,这些治国之道,都铭刻在他心里,也算是见习怎么做皇帝吧!

    杨坚勤政爱民的作为,深深的影响了李渊,在小渊子的眼里,姨父就是他政治上的启蒙老师,这么一来,李渊学会了很多高明的政治手腕。

    李渊为人机智,又能尽职尽责,很讨隋文帝的欢心,加之姨母独孤皇后又非常爱他,在二十二岁那年,隋文帝便不再要他做警卫了,破格提拔他为谯州刺史,李渊年轻得志,赶紧收拾行装,春风满面的前去赴任。

    李渊总算找到了一个用武之地,在谯州干得有声有色,很有政绩,不久,又先后担任陇州、歧州刺史。

    虽然这段期间李渊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政绩也就是混了个一般而已,但是这些经历却是把小渊子长久以来学到的东西学以致用了,全部用来实践了一遍,所获甚大!

    春风得意马蹄疾,那时候的李渊是不羁的,是鲜衣怒马的,是张扬奔放的,但是一切的一切在杨广上位之后就开始改变了。

    杨广的处处挤兑,次次敲打,每每打压让李渊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彻底得罪了刚上任的天子。

    杨广的脾气就像是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儿,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言不合意就能定人生死,李渊在杨广身边见得多了,就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往日的放#祷羁慢慢收敛了,昔日的狂傲不逊也逐渐消散了,意气风发也慢慢消磨了,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因为自己神经一错乱,搭错了,然后就上前劝阻杨广二伐高句丽,结果很明显,李渊下狱了。

    李渊还是幸运的,因为他还仅仅只是下狱而已,而别人却是被砍西瓜头了!这事情还得从萧守仁进大业殿之后说起。

    话说萧守仁进了大业殿之后杨广要萧守仁讲讲开运河的好处,讲讲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然后想借着萧守仁的口,再次把反对二次东征的声音给彻底压下去,萧守仁不明所以只好顺着杨广的意思说下去。

    萧守仁的口才是没的说的,上辈子的时候他大学老师就说可惜了,好好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学了医呢,萧守仁当时不解,所以问他那老师为什么说可惜了,你当他那大学老师是怎么回他的?那老头直接回了一句: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没理你也能说出三分理来,不做律师可惜了。

    萧守仁当时真的是苦笑不已啊,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变相的损自己。

    萧守仁的一番口舌之后竟然是把大运河的作用功效夸得天花乱坠,说的朝堂之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一番言辞下来竟然是找不出返的地方来。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杨广大夸李靖的好诗,群臣忙着附和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穿了出来,虽然这声音很悲愤,字句很短,但是接下来引起的效果却是不一般的。

    “放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耳熟能详的两个字,粗俗不堪的两个字,放之四海而皆能用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在大业殿中炸响了,这就是一个炸弹啊,一颗政治炸弹。

    这两个字犹如春天里的一声响雷,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两个字确实是把大家给惊着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大业殿的中央,聚集在大业殿中央的那个黝黑矮小的身影上面,虽然身体不是魁梧高大,但是这会儿在殿中那拖得长长的影子却是相当的伟岸。

    萧守仁的位置靠后,在杨广叫他之后他就站在了中央,但是他前面还有一人,那是早先就跪在那的刘士龙!

    这声放屁正是刘士龙所发出来的,杨广懒得理他,随他跪在那,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跪着那了还不安分,这时候还爆出一句粗口来了。

    刘士龙的傲气倔强杨广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厮倔强至此!

    本想折折他的傲气,以后还听话一点,只是想打压打压一下他额气势,让他也开开窍,人家毕竟是大隋的老臣了,幸苦了大半辈子了,都是在为老杨家卖命,老杨家不能亏待了他,杨广并没有起杀心,即便是刘士龙放走了乙之文德。

    可是刘士龙这老头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会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让自己颜面扫地啊,杨广自从当了太子之后还真的是没遇到过这类事情了,以前自己不是太子的时候总是要装成一副仁义恭谦的样子,所以好多老腐儒对着自己发脾气甚至是破口大骂自己也只好忍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是天子了,难不成现在还要受这般不识抬举的老倔牛的气?

    当然不行!

    杨广怒了!

    萧守仁听见刘士龙吐出放屁二字之后就知道刘士龙的处境不妙了,果然不出萧守仁所料,萧守仁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来杨广抓在龙椅上面的手掌青筋暴起,显然是非常生气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萧守仁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在场的大臣都是吃了几十年朝廷俸禄的老狐狸了,这个道理肯定是明白的。

    所以大家都是非常之有默契的缄默,一声不吭,就等刘士龙的好下场了。

    杨广显然还是在忍着,想把火气压下来,以后慢慢再说,现在先把二次东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刘士龙却是紧咬着不放,见到群臣缄口,杨广沉默,他还以为大家都是被自己给震到了,自己胸腔之内那一腔的正气越发澎湃了起来,大有长啸而出的气势了。

    也许正是这一腔的正气吧,刘士龙竟然再次开口了。

    “一派胡言,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鼓动圣上,妖言惑众,问罪当斩!”激动不已的刘士龙老学究竟然是跪着转过身来了,用手指着萧守仁,声音因为太过于激动了颤抖着说道。

    萧守仁这才看清楚这老学究是如何模样,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有些老了,脸上已经是能够看到皱纹了,初步判断是五十岁。

    很是莫名其妙,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这老头啊,只不过是讲了一段杨广爱听的话罢了,夸了一下已经完工了的大运河罢了,修建开通大运河又不是自己鼓动的,这干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为了迎合杨广的耳朵所以多说了几句罢了,怎么会引得这老头发羊癫疯似的。

    就在萧守仁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士龙的时候,刘士龙竟然在大业殿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当着杨广和众位大臣的面,朝着萧守仁竟然吐了一口唾沫。

    幸好刘士龙的攻击力不是很强,那口唾沫在坐了一段抛物线运动之后就中途着地了,并没有沾到萧守仁的半片衣角。

    “刘士龙你放肆!”杨广脸色涨的通红,都快忍不住了。

    刘士龙听到杨广的怒喝之后这才稍微的清醒了一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身去,面对着杨广,小心翼翼地瞧了上方龙椅上一眼。

    就在这时,从杨广左边的布蔓处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走到杨广左手边六尺之外处才停下来,杨广旁边的黄公公看见了之后赶忙小碎步过去,俩人低声耳语了之后,那年轻的小太监用手在黄公公手中抓了一下,然后退了下去。

    黄公公却是来到了杨广的身边,是手中递过去一样东西。

    殿中的大臣窦氏睁大了眼睛在那瞧,但是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萧守仁虽然站的比较后,可是无奈眼睛好使,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张纸条。

    虽然纸条很小很细长,但是那上面写上一些字还是可以的,从杨广注视着纸条之后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那张纸条上面应该是写了什么字的。

    刘士龙把这些都一一瞧在眼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竟然是拽得紧紧地,仿佛手中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萧守仁怕给杨广看见自己正盯着他看,所以在杨广回神的那个当儿赶紧低下头来,视线很自然就盯着刘士龙的双手位置。

    萧守仁发现刘士龙刚才还是松开的双手此刻却是紧紧握住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的紧握。

    虽然不明白刘士龙为何如此,但是萧守仁也是看出来一点了,这肯定和刚才的年轻小太监送过来的小纸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杨广看完那纸条之后神色缓解了许多,不再是怒目金刚了,又有点子风轻云淡的味道了,杨广摆了摆手对着刘士龙说道:

    “刘士龙,念你劳苦功高,朕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希望你能改,人恒过,然后能改之,不亦善乎。”

    杨广最后那几句文绉绉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刘士龙的话给打断了。

    “哈哈哈,想我刘士龙一心为国,没想到竟然是落了个如此下场,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

    本来大家看见杨广接过黄公公的手中之物后脸色缓解,就知道刘士龙的运气应该是不会太坏,应该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了。

    接着杨广开口说是要放过刘士龙一马,只是警告了一下而已,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倔老头这时候不知道发的是哪门子的颠。

    萧守仁躬身站在刘士龙的后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辈都湿了。

    萧守仁被刘士龙吓得,本来看似逃过一劫,刘士龙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但是这时候这老头又雄起了,而且嘴巴还不把门的,胡言乱语。

    他要是说些别的什么也就算了,偏偏还喊出了牝鸡司晨这类话语来,看来这下子真的是把杨广给惹毛了。

    牝鸡司晨这个词古来有之,据说是在商纣时出现的,就好比那同心同德一样的历史悠久,当然,同心同德是褒义,这牝鸡司晨却是大大的贬义了。

    这个词据说最早就是用来形容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商纣王的爱妃妲己!

    何谓牝鸡司晨?牝鸡为何物?母鸡是也!打鸣报晓本是公鸡的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母鸡来打鸣报晓了,抢了原本属于公鸡该做的事情,这算什么?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后宫干政了!

    大业殿中本事君臣议事之地,不是女子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这种地方除了皇帝择后结婚或是其他重大的事情,一半都是不准女子踏进一步的。

    现在刘士龙大声悲呼牝鸡司晨,很明显,他这是在说有后宫干政!

    杨广听到刘士龙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就变的非常之难看,相当之铁青,脸都绿了。

    不由得杨广不绿,只要是个皇帝,只要是懂得这牝鸡司晨是何意义的人,那窦氏会相当生气的。

    牝鸡司晨是在什么时候用的?那是在商纣王时用的,那是在东汉末年时候用的,当然,在刘邦死后也有人用来形容过吕后。

    东汉末年,相传宫中的母鸡之间全部由雌化雄,也就是说大汉宫中所有的母鸡之间全部变成了公鸡,然后在那打鸣,典型的牝鸡司晨啊。

    那时候还只是象征十常侍干政而已,那还不是真妇人,只是残疾人罢了。

    每每用到牝鸡司晨的时候都是王朝崩灭之时,妇人干政,然后朝纲大乱,继而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江山离析。

    杨广听见刘士龙如此说法,如何不火气,原本已经被稍稍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死灰复燃了,胸中熊熊烈火只有鲜血才能扑灭了。

    “刘士龙你好胆!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来人啊,刘士龙监军不力,私自放走敌相乙之文德,导致东征损失惨重,把刘士龙拉下去即刻斩了!”

    杨广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君王一怒当杀人!

    群臣在刘士龙三声牝鸡司晨时就已经知道刘士龙这下子算是触到逆鳞了,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倔老头偏偏不领情,这下子真的是难以完好收场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些事情,只有萧守仁这小菜鸟不懂,但是萧守仁也有他自己的优势,他看得清那是一张纸条,他自己再从刘士龙的言语之中再推断出一些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群臣在刘士龙喊出牝鸡司晨的时候也是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刘士龙的三声牝鸡司晨点醒了大家。

    大家伙在刘士龙的三声惊呼声中都明白了,那牝鸡二字指的应该就是萧皇后了。

    前文中就提及过,大业殿和杨广的寝宫琼华殿是相当的近,杨广在这边处理国家大事,在隔壁西边的琼华殿听的是一清二楚的,这边有什么动静在那边随时都是掌握的。

    刚才杨广和刘士龙俩人的声音都是相当的大,除非是聋子,要不然的话,只要是在琼华殿,那就肯定是听得到的。

    杨广标志性的腔调一出来,在琼华殿静坐的萧皇后就听出阑对劲了,知道杨广是动了杀心了,萧皇后和杨广俩人夫妻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萧皇后和杨广二人,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国之凤凰,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俩人之间的了解更甚平常夫妻。

    听见大业殿中不寻常的争吵之后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一张纸条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给送了过去。

    萧皇后在纸上写的东西很简单,很明了。

    “圣上此举必害人心惶惶,慎之慎之”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把杨广的杀心暂时给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不想杀人,而是看过了萧皇后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后一番思量,觉得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所以只好暂时把杀心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愚蠢之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哥哥杨勇挤下去自己坐上了太子的宝座,他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看见萧皇后的纸条之后他就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了第一次东征的监军,而且理由牵强的话,那现在自己谋划二次东征自然是会遇上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心中的怒火是浇灭了,但是自己的大业却是遇到了更加大的难题了,得不偿失啊!

    “圣上息怒,刘大人他只是心忧国家社稷而已,忠心爱国可鉴日月的,望陛下三思啊!”

    就在杨广下达了斩立决的命令之后群臣之中突然间有人开声了,一开口就是为刘士龙求情。

    此人一开口,连着又跪倒一片人,都是为刘士龙求情的,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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