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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这边天马行空想着,待苏叶帮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卧房出来去膳厅,就见秦含璋一身月白居家常服,坐在桌边等他。
“侯爷今日也没去祖母那边用膳?”苏浅浅好奇地问,挨着秦含璋坐下。
“祖母命人告知你不必折腾,把膳食送到听澜院,难道就独独不带我的份儿?”秦含璋看一眼苏浅浅,伸手去拿碗筷,眼神里竟有几分哀怨。
“那倒不是,是担心侯爷口味,毕竟我有些挑食。”苏浅浅伸手接过秦含璋的碗,亲手替他盛了汤,苏木和侍砚都站在各自主人身边布菜。
秦含璋看一眼摆好的菜肴,虽然侯府的厨房不缺绿叶蔬菜,但是这里确实很少,原来苏浅浅不愿吃绿叶菜。
“你挑食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挑食。”秦含璋低声回了一句,左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放下碗又去拿筷子,有点为难地看苏浅浅。
“怎么了?”苏浅浅正吃着,见秦含璋不吃饭看着她,疑惑问道。
“我的左手不会用筷子。”秦含璋淡然地回答,接着就要抬起右手去拿筷子。
“别动,让侍砚……”苏浅浅伸手按住秦含璋右手。
“夫人,侯爷最不喜小的服侍,总说小的笨手笨脚,发怒了还要责打小的……”
侍砚急忙拒绝,故意说得很严重,秦含璋忍不住侧头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闭嘴。
苏浅浅又去看丫头们,除了苏木都忙活得不抬头,她只好端起碗,夹菜递到秦含璋嘴边:“还是我喂给侯爷吧。”
“有劳夫人了。”秦含璋努力藏起心中的雀跃,张嘴接过来慢慢咀嚼,还示意苏浅浅自己也吃。
苏浅浅也真是饿了,在大理寺喝了一肚子茶,这会儿看见饭菜胃口大开,趁着秦含璋咀嚼,她赶紧端起自己的碗,狠狠塞了几筷子,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像一只仓鼠,这才又去喂秦含璋。
秦含璋见苏浅浅鼓着腮闭紧嘴唇,不停地忙活着嚼食物,两颊一鼓一鼓认真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就要维持不住了,张口接过一勺米饭,微微侧头忍着笑咀嚼。
【大男人的吃饭这么优雅,在北疆打仗时也这速度?怕是没吃上两口敌军打来了,整日里三根肠子闲了两根半!
不挑食,是没得挑吧,北疆气候恶劣,菜蔬一年里也吃不到多少,也就是饼子腌菜,军粮多半如此,偶尔打猎弄些肉食打打牙祭,就算是主帅,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
苏浅浅一边吃一边心里分析秦含璋从前的军旅生活。
秦含璋默不作声,只是咀嚼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些。
用罢饭二人漱口喝茶,秦含璋便去书房处理事务,苏浅浅也去了小书房,看一些最近找来的律法书籍,论学习能力,她可从来没服输过。
这时候系统却跑出来吃瓜。
【还真是被你猜到了,咱们这位侯爷,从前之所以被称为纨绔,那可是衣食住行都要极尽精致奢华,规矩学得快也是最不守规矩的。
只要是飞鹰走狗各种富家子弟的把戏,没有侯爷玩得不精的,为了一只蛐蛐儿可以一掷千金,与人赌骰子赢了,要那公子跪在长街上叫他三声爷爷,后来被老夫人揪着耳朵骂。
侯爷那年才十二岁,与人斗酒从无败绩,怕回府被老夫人闻到酒气,都是跑到一处宅子先清洗干净再回来,还让人制了专门去酒味的药丸和熏香,那一丸药就价值十两银子。
可是自从老侯爷父子棺椁回京,侯爷忽然便戒掉了所有喜好恶习,而且在那之后滴酒不沾,不再与从前声色犬马的酒肉朋友往来,远遁深山学艺四年,回来时已是脱胎换骨的少年。】
苏浅浅一边看书一边听系统吃瓜,不禁对秦含璋又是刮目相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学了恶习还能戒掉的,必是心志坚定的狠绝之人。
【不过侯爷那时还是吃肉的,在北疆不吃红肉之后,会不会连色欲也消减了,若不然搂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怎么会相安无事的?除非……】
系统深思起来。
【除非什么?】苏浅浅随口问道。
【除非是你徒长了美人貌,没有美人骨,亦没有美人香!】
系统呵呵冷笑。
【小统砸,就凭你也配瞧不起我?你摸过美人骨吗?你能闻到美人香吗?能看见美人貌就不错啦,你还说我的风凉话,你个没化形的初级小社畜!】
【苏浅浅!】系统愤怒地大叫,被苏浅浅触到了痛处,宝宝音“啊啊啊”地大叫。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谁让你揭我的短,美人骨那玩意是谁都能长的么?我又不是女主,我就是你的小主!】
苏浅浅见好就收,好言好语哄好了系统,回房歇着去了,顺便把空间里的药材棉花都整理好。
看看功德力,已经涨到三百三十二万,瓜豆有一百九十一万,增长速度算是惊人了。
【这个功德力增长的快,应该是你救下皇帝父子,还有修缮下人房屋做的功德,就算还没有大灾,也是造福于人的好事,至于瓜豆……我会继续努力带你吃瓜的!】
从空间出来苏浅浅便睡着了,房里的地龙烧得暖融融的,可是睡梦里她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不时皱眉摸索一下。
秦含璋回来时,侍砚就堵在他的卧房门前,摊开手表示什么都没有了,又指指苏浅浅的卧房,示意铺盖都在那里。
瞪眼盯了侍砚片刻,秦含璋还是提气轻手轻脚走向苏浅浅的卧房。
这还是他第一次准备睡在苏浅浅的房中,既忐忑又期待,唯恐惊醒了苏浅浅被赶出去,又很想像在狩猎时一样,被苏浅浅抱着入眠。
值夜的丫头在外间小榻上睡得很沉,秦含璋走过去都不知道,他蹙眉想明日是不是该提醒她们,可是又暗自庆幸这丫头睡得沉,不知道他进了苏浅浅的房,若不然就怕还有一番波折。
卧房中只在屏风外的小几上留了一盏昏黄小灯,借着灯光转过屏风,苏浅浅的睡榻放下了帐子,黄杨木脚踏上放着她的绣鞋。
轻轻将帐子掀开一角,适应了帐子内的昏暗之后,苏浅浅蹙眉撅着小嘴的睡颜就撞进秦含璋的眼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