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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湘回来后显得有点沉默, 好在君漠不是个八卦的人, 一个人生活惯了也不怎么爱说话,莫渊忙着在厨房做年夜饭,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角抱着靠枕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地方台新闻, 几条千篇一律的领导拜年的新闻过后,播出了一段很简短的新闻, 华夏华源集团总裁宋清远因经济犯罪被逮捕, 其妻受审......”
宋清远,好熟悉的名字,莫湘皱皱眉, 她曾听君沈二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貌似是宋欣研的父亲,君沈二人之间交易了什么她不懂, 他们那个层次的人玩弄权势的手段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随手能把一个集团玩垮,也算本事。在华夏,华源这样的有雄厚背景的大财团,轻易不可撼动,不是说搞就能搞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链条层层相扣,不过想到那二人的背景, 这事也倒可以理解。大过年的,放这种新闻,看着那么晦气,莫湘随手便转了台。
莫渊很快就做好了年夜饭,摆满了满满一桌,取出果酒倒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这酒是空间水加稀释的灵液和百果酿制的,产量很少,味道清甜,酒味香郁,喝多不上头,还有美容养颜、滋阴活血的功效,莫湘和君漠一个女孩一个病人都可以喝点,过年,没有酒感觉没有气氛。
蓬蓬面前摆了个小小的酒杯,也就一点点大,它要双手才能举的起来,三人一虫端起杯,君漠歪着脑袋看蓬蓬笨手笨脚的动作,呵呵直笑,莫湘刚端起酒杯想说“新年快乐”,门外传来敲门声,敲得不是莫湘家的门,而是君漠家的。
莫湘转眼看君漠,君漠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她给莫渊使了个眼色,莫渊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对面敲门的人手顿住,转身看莫渊,眼瞳不可抑制的紧缩,一个容貌清秀,平和淡然的男人,“你是.....?”
“莫渊!”
君哲微微点头,“你好,我是君哲。”
君漠闻言,站起身走到门外,意外的看着君哲,“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老宅的吗?”莫湘站在君漠身后,看着他没有言语。
君哲没有回答,看了看君漠,看了看莫渊,最后目光停留在莫湘脸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莫湘翻了个白眼,这大过年的,他们能不能不给她添堵,自顾自的转身回饭厅,“要说话进来说,别堵门口。” 叔叔吃饭,不能不让侄子吃吧,君家俩麻烦!
莫渊进厨房拿了一套新餐具摆好,几个人依次落桌,互相都熟悉,也就不存在客气不客气,君哲啥也没说,拎起筷子就只知道吃,他们几个习惯都一样,吃饭时很少说话,蓬蓬面前摆着个巨大的盘子,里面满满一盘子菜,它自己在身前放了个虚空罩,连同盘子一起罩住,别人也看不见它,它独占桌子一角,大块朵颐。
饭桌上气氛很诡异,君哲边吃边拿余光看着另外三个人,莫渊一切以莫湘为尊,替她拨虾壳,剔蟹肉,盛汤舀饭,伺候的无微不至,莫湘一抬眼就知道她要吃哪个,君漠眼观鼻鼻观心的只吃自己的,对这二人行为视若无睹,见怪不怪。君哲吃的食不知味,他觉得那个莫渊不只是恭敬,而是谦卑了,虽然姓莫,但感觉不像是她家人或者男性朋友,反而像.....像佣人?他家佣人也没这么尽心尽力的啊,把伺候人看做多荣耀的事情,那个莫渊能做的理所应当,一点不觉别扭。
君哲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曾听人说,华夏有几个不世出的隐世家族,隐匿极深,连某些政府高层都不知晓这群人的存在,他们修炼古武,衣着行为保留着宋朝古风,古武修炼需要大量时间,极其困难,这些古武家族的内门弟子从小都培养一些贴身侍者打理主人生活,他一直猜不透莫湘背景,她医术和武学都有深厚功底,背后一定有什么隐秘的势力,她说不定是某个家族出世历练的弟子,而莫渊就是替她打点生活的侍者,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猜的虽不中,却不远矣。
君哲细细一想,莫渊的存在就变得可以理解,但是更为严峻的问题是,莫湘如果不是孤女,她的家族会不会接受他,她背后若有无法抗衡的势力,他该怎么办?古武学家族啊,华夏传承数千年的大家族,不是他们这些后起之秀可以相匹敌,蚍蜉怎可撼大树?连国家机器都要忌惮三分的古武家族据说有三个,她是哪一门的传人?君哲一时间心思复杂,脑补无数可能。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放手,除非他死!
自打吃完饭就看君哲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君漠叫他好几声也没把他叫回神,他和莫湘面面相觑,这人怕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君漠伸出手在他面前挥挥,轻声叫道,“小哲?小哲?”
君哲看见是他,像是猛的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问,“什么事?”
“你被家里赶出来了?”
君哲摇摇头,心情很低落,“没有。”
君漠微笑着撇他一眼,不在言语,倒是君哲反应过来,打量了他一番道,“小叔,你受伤了?”头发短了些,脸色有些苍白,行动似乎也要慢很多。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
莫湘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里忍不住吐槽,一点小伤,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君哲这会应该去墓园祭拜他。这叔侄俩客气的完全像陌生人。
电视里放着联欢晚会,无聊的节目看的她直打瞌睡,莫渊在帮她剥瓜子,她意兴阑珊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君漠端着茶杯和君哲一起发呆,这时,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莫渊走过去接起,还没等说“喂”,电话那端听起一片嘈杂,张亦奇的声音几乎是在吼,“莫湘,赶快来医院,石门大桥发生爆炸坍塌,医院送来一百多生命垂危的病人,你以最快速度赶来,快点,我挂了!”
莫渊拿着电话怔愣,从头到尾他没说一句话,那边噼里啪啦说完就挂断了,莫湘已经听见了,二话不说从沙发上坐起,罩上外套吩咐莫渊去开车,准备出门。
“喂,你干嘛去?”君哲忙从沙发上起来,问她,被君漠拉住了胳膊,三言两语的说了莫湘最近在医院实习的事情,不料正说着,君漠的电话也响起来,他接起来听了不到一分钟,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君漠叫住了门口穿鞋子的莫湘,“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几个人开车往医院赶,连君哲都跟了去,他们这里离石门大桥很近,路上一片混乱,还不时有爆炸声在耳边响起,警车救护车轰鸣声不绝于耳,莫渊开车技术近乎神迹,避开混乱的大路,在各条昏暗的小道中穿梭,速度极快,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吱嘎一声停在医院门口,君哲和莫渊驾着受伤的君漠走进医院,莫湘已帅先冲进急诊大楼。
张亦奇的白大褂上满是血迹,脏污,看不出本色,周围乱成一团,不时还有穿着黑色制服和藏蓝色警服的人走来走去,哭喊声,惊叫声,□□声,充斥整个医院。
看到莫湘的张亦奇扔给她一件白大褂,道,“今晚大年夜,很多医生放假不是去了外地,就是都喝多了,我们能来的医生已经全部都来了,人手不够了,平均每五分钟要处理一个重伤病人,一个小时完成一台手术,你行不行?”
“开......开玩笑?我连解剖课都没上完,你让我手术,你不是最重医德吗?拿人命开玩笑啊?”莫湘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急疯了,这种主意也出的出来。
张亦奇嘴角一弯,笑的很鬼,“拿出点真本事吧,小湘湘!”说完就拖着她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连护士都没几个,全都去了大厅抢救病人。
手术室摆了两张床,无影灯全开,莫湘消毒完毕后,取出针盒,站在一台手术床前,深吸一口气,张亦奇站在她身后,整理手术器械,低声道,“别紧张,黑猫白猫,逮住耗子就是好猫,今晚特殊情况,能救一个算一个,你要觉得针灸好用,你就用针灸,速度要保证,后面还陆续会送来很多......”
正说着,两个全身鲜血淋淋的人被推进手术室,其中一个左腿已经被从膝盖处碾烂,骨头碴子全部碎在肉里,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另外一个头颅受伤,情况更是危机,张亦奇接手那个头颅损伤的,这个外伤严重的自然有莫湘接手,地上的鲜血滴滴答答,护士们又急匆匆的跑走了,陆续有护士和医生接到电话赶来医院,这一年的春节,整个城市被鲜血浸染。
张亦奇手下飞快的清洗,缝合着伤口,不时听到叮叮当当,从身体里取出的石块渣滓等掉落托盘的声音,整个手术楼,所有手术室全部开启。每间手术室都有一两个医生坐镇。
莫湘满眼都是浓稠的鲜血,鼻端充斥着血腥味,耳边只有仪器上心脏跳动的滴滴声,她飞快的把针扎在病人几处大穴位,止住流淌的鲜血,手底下飞快的穿针引线,开启全副精神力扫描,将体内因为爆炸冲击波射入人体内的铁片杂质等用精神力逼出体外,她经验不如张亦奇丰富,但这样一来速度要比他快很多,送到这边来的都是伤极其严重的,但凡能在第一时间保住性命的都在急诊大楼略微处理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们两个手底下都快成了机械运动,思维几乎麻木,一个又一个人被送进来,一个又一个被送出去。
又一个被护士推进来,一样的鲜血淋漓,但肢体还是完好的,人昏迷着,莫湘刚准备伸手去解开那人衣服时,一股冷气直窜上脑门,危险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荡漾了零点一秒钟,她转身,回头,猛的在地上一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身扑倒张亦奇,把他面前的床一脚踹翻,扣在自己身上,“轰”的一声,那人的身躯完全爆开,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推出抵在墙角,莫湘全身的内力疯狂外泄,抵住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整个大楼都颤抖着,氧气设备被损坏,氧气外泄,引起连环爆炸,“轰轰轰”连响三声,手术楼停止震颤,灯光全灭,一片焦黑,只有熊熊火焰从楼内燃烧着向外喷出......
底下人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惊呆了,大厅里所有警察和武警全部跑出来向着手术大楼望去。
君漠、君哲和莫渊三人站在原地完全忘了反应,君漠身子一晃,满目眩晕,君哲疯狂的冲出人群,和莫渊两人就往手术楼冲,被赶来的荷枪实弹的武警堵在门口。
“让开!”君哲目呲欲裂,双眼透红,莫湘在上面,他心口都裂了开来,爆炸声传来的瞬间,他如五雷轰顶般,脑海嗡的一响,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就如傻了一般.....
一队武警整齐的“嚓嚓”两声,拉开保险栓,十几只枪口全部对准君哲,领头的厉声道,“退回去!”
君漠和九处几个同事飞快的跑到这边来,递过一本证件,“我们接管了这里,请你们离开。”
还不等他们交涉完,君哲和莫渊推开人群,旋风般的速度向楼上冲去,蓬蓬扇着翅膀跟在他们后面,它一点都不担心,它和莫渊都能感觉到莫湘没事,莫渊着急是要做做样子,它只需要看他们着急。
莫湘和张亦奇从废墟里爬出来,“呸呸”吐了几口吐沫,张亦奇被莫湘护在身下,没受一点伤,惊吓倒受了不少,眼镜碎了,发丝凌乱,他完全忘了事情经过,两个人走出破败不堪的手术室,别的房间也都殃及了池鱼,好在这栋手术楼是七十年代的老建筑,异常坚固,爆炸成这样都没塌,不过其他的医生护士就没他们俩这么幸运了,地上又多了几具焦黑的尸体,其他房间还传来微弱的□□,他们两个没力气做多余的事情,一步一挪的往楼下走去。
沉闷的脚步在楼梯间响起,蹭蹭蹭从楼下飞快的窜上来两个身影,莫湘刚一抬头,就被君哲死死抱在怀里,他的泪落入她脖颈,冰冷的,全身颤抖,她能听到他砰通砰通的心跳,她几乎已经没力气推开他了,之前精神力和内力在手术时就用的差不多,后来爆炸把全身的内力都逸散出去抵挡冲击波。
过了许久,莫湘轻轻挣了挣,君哲没有放开她,牢牢扣住她肩膀,死活不放手,她转头问莫渊,“怎么回事?”这晚过的惊心动魄,这不是个好兆头。
莫渊道,“具体还不清楚,听君漠说是境外恐怖组织连同东突和藏独分子发起的一起自杀式袭击,石门广场今晚有焰火晚会,人群密集,伤亡惨重,他们把高强度浓缩液体炸弹埋进身体,躲过仪器检查,京城、魔都、等几个大城市都有爆炸发生.......”
这时,楼下的武警已经举着探照灯一层一层搜索幸存者,仿若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几个穿制服的人抬来几个担架,莫湘和张亦奇挥挥手让他们去抬别人了,他们还不需要这东西。
君哲二话不说,拦腰一抱就抱着她往楼下走去,莫渊扶着腿软脚软的张亦奇下楼,半路碰上君漠和九处几个人,君漠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在想怎么能把莫湘的事情遮掩过去,爆炸中心点的两个人伤的最轻,这个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