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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在嘀咕,顾文羿和李辞星的婚事是不是黄了的时候,宣平侯的大孙子,远在东南抗倭的李辞暮,回京了。
李辞暮回京直奔皇宫见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殿中的李辞暮,“快起来吧,奔波多日,辛苦了。”
“臣谢过皇上。”李辞暮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才起来。
“朕看了折子,你很好,这几年在东南做的很好,朕很满意,本来朕也不准备让你回京的,只是你爷爷马上就要退了,你也还没成亲,求了朕许久,要朕一定把你召回来。”皇上靠在龙椅上,跟拉家常似的和李辞暮说着话,李辞暮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老大女儿都两岁了,你这还没着落,你爷爷忧心,太后也着急不是,你自小就跟老大在宫里,阖宫上下哪个不是看着你长大的,这几年好好相看相看,成了亲,朕准许你带着家眷一同去东南。”
“臣不敢,臣自知让皇上太后忧心了。”李辞暮跪下回话。
皇上啧了一声,“让你站着你就站着,跪什么跪。”
“是。”
“你先回去吧,你这个小将军别以为在京城就没事干了,歇些日子,等你妹妹成完亲再给你安排,如何?”
“臣听皇上的。”
皇上笑了笑,“得,你先回去吧。”
李辞暮这边才到宣平侯府,皇上和太后的赏赐就到了。
“太后说了,让小将军歇几日再进宫请安不迟。”跟着赏赐一道来的是太后的贴身嬷嬷,笑眯眯的跟李辞暮说话,李辞暮应下了。
这边手忙脚乱的接了赏赐,李辞暮都没喘口气,骑上马直奔城外的骁骑营去了。
“哎不是,他这去哪儿呢?”宣平侯世子夫人都没反应过来,宣平侯世子李卿把人搂过来,“这还能去哪儿,八成是骁骑营了呗。”李卿可是对自己这个儿子了解的很,三皇子他暂时见不着,那八成就是去找顾文羿了。
“不是,他去骁骑营干嘛?”世子夫人还一脸茫然,突然想起来,她未来女婿可不就是骁骑营左中郎将?“不是他这是去寻人晦气去了?”
李卿一脸理所当然,“那是,不然他去干嘛?”
“那你不拦着?!”
“你看我拦得住吗?”李卿搂着世子夫人往里院走,“哎呀,你就放心好了,咱们儿子心里可有数了。”
“他有数他现在还不成亲?”
眼见着世子夫人要翻旧账了,李卿连忙问起李辞星的嫁妆清点好没,世子夫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李卿宁愿听世子夫人念叨嫁妆的事也不愿意听她翻旧账。
李辞暮快马加鞭,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骁骑营的驻地。
“来者何人?!”
李辞暮没下马,亮出令牌,“云麾将军李辞暮。”
小兵还有些犹豫,“那你等一下,我去报告统领大人。”
“不必,我要找顾文羿。”
小兵们面面相觑,顾文羿?
李辞暮这才想起来,“哦就是你们的左中郎将。”
小兵们这才恍然大悟,“左中郎将大人不在,大人马上要成亲了,统领大人特许他回去了。”
不是还有些日子才成亲吗?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在军营了,李辞暮皱着眉头,“你莫不是诓我的?”
“他诓你什么了,就是我让顾文羿那小子回去的,怎么?你不信?”李辞暮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有人去禀祁晔了。
“祁伯父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信的。”李辞暮下马给祁晔见礼,祁晔摆摆手,示意他别这么见外。
祁晔上前拍拍他的肩,“好小子,在东南干的不错!”
“伯父谬赞了。”
“得了这军营门口我也不跟你多说,顾文羿那孩子你放心,你妹子跟着他错不了。”
李辞暮点点头,祁晔又说,“回去告诉你爹,过几日我沐休,回去找他喝酒。”
李辞暮应下了,转身上马就走了,祁晔笑了笑,还是这般,一遇上跟家里人有关的事情就这般急躁,看这样子怕是见过皇上就来了。
李辞暮没找着顾文羿,总不好找上门去,只得作罢,打道回府。
第二日宣平侯夫人,世子夫人带着李辞暮和李辞星一到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得了信,早早的就在慈宁宫等着了,她也许久没见李辞暮了。
大皇子楚荣昌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生的,那会儿他母亲不是个得宠的,姜氏得宠,时常挤兑他母亲,有一次差点害死了楚荣昌,他母亲进宫请安时哭着求太后,太后便把他养在跟前,后来先皇故去,皇帝登基,他母亲却被姜氏一碗药送走了,此后楚荣昌便在太后和先皇后处养着,皇上不是很在意这个孩子,但是太后上心,李辞暮这个伴读也是太后和先皇后精挑细选的,所以李辞暮也算是在宫里长大的,李辞暮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机灵得很,太后很是喜爱。
“臣参见太后娘娘。”李辞暮规规矩矩的给太后磕头,太后连忙让嬷嬷扶他起来。
“快来,到哀家跟前来。”
李辞暮乖乖的走上前让太后看,太后笑着看了半天,很是欣慰,“长高了,也壮实了。”
“您都好几年没见我了,我可不得长高了嘛……”李辞暮笑着应声。
太后敲了他一下,“你啊……”
太后又赏了好些东西才罢休,“昌儿今儿进宫来给我请安,在偏殿呢,你去吧,我跟你祖母还有母亲说说话,午间留下用膳。”
“是。”李辞暮应了,行了一礼才出去。
嬷嬷引着李辞暮去偏殿。
“嬷嬷,太后这几年身体可好?”
嬷嬷笑着说,“难为您还惦记着,太后好着呢。”
“嗯那就好。”
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伺候了太后一辈子,真心对太后好的人她都喜欢。
昨儿李辞暮从宫里出去他就知道了,想着今日他应该来给太后请安,一大早便颠颠儿的跑来给太后请安,还让太后笑了好一通。这几年虽和李辞暮通着信,却也是实打实好几年没见,自己成亲那一年李辞暮从京城意气风发的去了东南,如今他功成名就,楚荣昌实在为他高兴。
“大殿下!”
楚荣昌一转头,李辞暮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楚荣昌眼里满是惊喜,快步走过去抱住了李辞暮。
“终于回来了!”松开李辞暮,楚荣昌一拳打在他肩上,“好小子,这几年我在京城可没少听你在东南的那些丰功伟绩!”
李辞暮得意的笑了笑,“那是,那些倭寇听了我的名字都吓得尿裤子,哪儿还有胆子打仗。”在自己好朋友面前李辞暮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回来就好!”楚荣昌跟李辞暮坐下聊,两个人许久未见,不见生疏,互相交流着这几年的见闻。
“对了,那个顾文羿,他……”李辞暮略有犹豫。
楚荣昌拍了桌子一下,“我跟你说!”李辞暮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
“干嘛呢……”
楚荣昌迅速去外头看了看,吩咐他的小厮看好门,然后才回来,神秘兮兮的跟李辞暮说,“这事儿说起来得怪老三。”
李辞暮一听还跟楚荣泽那个憨货有关,当即就要去找他,楚荣昌费了好大劲儿才拦下来,“你听我说!”
李辞暮气鼓鼓的坐下,“你说!”
“是这样的,老三呢不是一直拖着没娶妻嘛,去年年前不知怎么的就和你妹妹定下了,然后萧王爷带着郡主入京了,老三不知怎么的,跟失了智似的,非要娶萧郡主,你要知道,太后都没提要把萧郡主许给太子,他竟然敢在有婚约的情况下提要娶萧郡主,后来顾文羿便去求父皇,说是自己中意你妹妹许久,本想着回来就请长辈去求亲的,只是回来时母亲在苏州,原以为能再等等的,没成想三皇子捷足先登,如今既然三皇子不愿意,那还请皇上成全。唔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楚荣昌把这事儿细细给李辞暮道来,李辞暮气得牙痒痒。
“楚荣泽那个憨货,总有一天老子要打得他娘都不认得他!”
“其实吧这事儿谁都心知肚明,顾文羿是赶鸭子上架的,所以我说你就别去寻人家晦气,这还多亏了他不是。”
李辞暮点点头,“知道了,改天请你们喝酒。”
楚荣昌举着茶杯,“得了,我就等着了。”
“哦对了,我还听说你妹妹你妹妹封郡主那事儿里头有内幕,不过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回去问你爹吧。”
“郡主?我以为会给我娘封诰命。”
“那不成,你娘的诰命又不能高过你爹去,你爹承了爵位你娘的诰命才能再往上封一封。”
李辞暮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别光说我了,你呢?你这些年怎么样?”
“我啊,我在礼部领了个闲职,女儿都两岁了,小日子过得不错。”
“那憨货没找你麻烦吧……”
“哪儿能啊,太子如今很是得势,这几年姜家和他几乎被压着打,若是姜家再不出手,过几年太子就愈发撼动不了,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那憨货不惹上我们就行,惹上了我非得让他褪层皮!”李辞暮从小就看楚荣泽不顺眼,也不知是为什么,不过也亏得他家世好又有太后保驾护航,在宫里胡天胡地的竟也安然无恙至今,楚荣泽至今提到他还心有余悸。
太后那边来请,说是一同去用午膳,李辞暮和楚荣昌一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