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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岁末年终,一个傍晚时分,夕阳西沉,凌筠已备好晚饭,简单的两菜一汤,糖醋排骨、木须肉、豆腐鲫鱼汤,都是凌勋爱吃的,满满的都是爱。
凌勋突然问道:“姐姐,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凌筠脸上掠过一丝惆怅,想起他的后母,也就是凌勋的母亲。叹了一口气道:“是呀,快过年了。”
凌勋追问道:“姐姐,你跟我回家好吗?”
凌筠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问。”
凌筠暗自神伤,怀念起在云梦台的日子。
凌勋紧张的轻声道:“姐姐!我也不想回去,我在你这过年可好?”
凌筠道:“怎么能不回去过年,你这样跑出来,母亲知道吗,让她抓到非把你一顿毒打不可。哎……”
凌勋带着哭腔,道:“那我就再也不回去了,反正都没有人疼我,天天叫我读书,读书,读书,姐姐,我不想读书!”
凌勋鼻子一酸,眼里闪动着泪,强忍没有落下。
凌筠安慰道:“好了好了,那就在姐姐这住几天。”
凌勋开心至极,道:“好呀,我给你唱京剧!”
年味越来越浓郁了,到人们准备过年的时候了,集市上,采买鸡鸭鱼肉、茶酒油酱、糖饵果品的人络绎不绝,还要准备一些过年时走亲访友时赠送的礼品,小孩子要添置新衣新帽,准备过年时穿。
除夕热烈气氛不仅洋溢在各家各户,也充满各地的大街小巷,街市上舞狮子,耍龙灯,演社火,游花市,花灯满城,游人满街,热闹非凡。
凌勋指着舞龙,兴奋极了,道:“姐姐,快看!快看!”
凌勋换上了红色的新衣,抱着一把干果,一会指着舞龙,一会指着舞狮,眼花缭乱得不知道先看哪一个。
凌筠宠溺的摸摸头,问道:“好看吗?”
凌勋道:“好看,要是父亲母亲一起看就好了。”
凌筠笑道:“你想父母亲了?”
凌勋指着杂技表演兴奋的大叫,道:“想!姐姐,快看,那个人会喷火!”
凌筠道:“看见了,看见了,你别乱跑!”
凌勋如脱缰的野马,挤在人群中,凌筠只好追上去,将他牢牢抓住。
除夕是要熬夜守岁的,又称‘熬年’,凌勋虽意犹未尽,却也乖巧的回桃源谷守岁,围着暖炉坐着,炉上烧着木炭取暖,跳跃着点点火苗,凌勋缠着凌筠给他讲故事。
凌勋道:“姐姐,讲讲年的故事吧。”
凌筠微笑,伸出食指轻轻刮一下他的鼻头,道:“好呀!”
凌筠道:“相传,在远古的洪荒时代,有一种凶恶的怪兽,人们叫他“年”。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年兽就要从海里爬出来伤害人畜,毁坏田园,降灾于辛苦了一年的人们。人们为了躲避年兽,腊月三十晚上,天不黑就早早关紧大门,不敢睡觉,坐等天亮,为消磨时光,也为壮胆,他们聚在一起喝酒。等到第二天早晨,才敢出门。人们见面互相道喜,庆幸没被年兽吃掉。”
凌勋手托腮,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那年兽去哪了?”
凌筠继续道:“这样过了好多年,没出什么事情,人们放松了警惕。有一年的年三十晚上,年兽突然窜到一个村子里,一村子人几乎被年兽吃光了,只有一家挂红布帘、穿红衣的新婚小两口平安无事。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院里点了一堆竹子在玩耍,火光通红,竹子燃烧后“啪啪”地声音,年兽转到此处,看见火光吓得掉头逃窜。此后,人们就知道年兽怕红、怕光、怕响声,每至过年,家家户户就贴红纸、穿红袍、挂红灯、敲锣打鼓,燃放爆竹,这样年兽就不敢出来了。”
凌勋道:“哦,难怪家家户户都贴了红对联,挂红灯笼。”
凌筠从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纸包,递给凌勋,道:“阿勋,这是姐姐给你的压祟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凌勋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谢谢姐姐,祝姐姐貌美如花,早日寻得如意郎君。”
她心中百感交集,全家上下似乎只有凌勋将她当作亲人。
各家的院门都挂上了红灯笼,吃过年夜饭,云梦台的人都相聚一起守岁。左木白一人坐在云梦台最高的屋顶发呆。这个文馨,一丝音讯都没有传来,心中倍感失落。
北辰跟着跃上房顶,喊道:“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上房揭瓦了?”
见左木白发呆未理睬他,北辰坐到他身边,继续打趣的问道:“城主,可是在想那未过门的夫人?”
左木白立即否认道:“休要胡说!”
心里纵然是想的,嘴上也不能承认,仍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北辰道:“嘴上不承认也没用,都写在脸上了。”
左木白左木白狡辩道:“哪有!”
北辰直截了当的说道:“之前,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护着她,现在我知道了。”
左木白道:“知道什么了!”
北辰突然好奇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
左木白白了他一眼道:“我哪知道!”
北辰慵懒得躺在瓦片上,道:“不知道?不可能?你说是不是有点什么啊,嗯?”
左木白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道:“你自己问她去!”
“好呀!”北辰一个鲤鱼打挺般起身深鞠一躬,道:“我对这个文馨是越来越好奇了。”
话说,文馨和魏江晴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春节,大年初一的中午,太阳已升得老高,看着却像个和了玉米面的饼子,打开门,魏江晴一声响亮的“新年好”将她吓了一跳。
文馨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天啊,他给她拜年?
文馨礼貌的向魏江晴拜年,道:“魏公子过年好。”
两人沿途漫走,路边的桃树冒着花骨朵,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红点的小点点,偶然三三两两的迎风初绽,嫣然含笑。
魏江晴环顾四周,道:“这阵子经历的太多了,第一次过年还在露宿街头!”
文馨却道:“挺好的,清净。”
他没有听错吧,诧异道:“挺好?”
欲言又止,眼中透着无奈,无奈中又透着无所谓。道:“挺好!”
魏江晴道:“好什么?压岁钱都没有了”
文馨道:“多大了还要压岁钱!”
“……”
太阳渐渐便西,未时已过,二人找了一家体面的馆子,申时吃过晚饭。
魏江晴对文馨道:“文馨,这镇子上年味越来越浓了,不如,今晚在这找个地方歇脚,玩玩?”
炊烟袅袅,似这个小镇一道优美而靓丽的风景。夜幕降临,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街,红红的灯笼,吉祥如意的对联,各种各样的年画,处处洋溢着年的喜庆。
魏江晴指着街头表演兴奋的大喊道:“快看,舞狮!”
他像脱缰的野马,不一会消失在人群中,哪里热闹去哪里,文馨在后头跟着,她的视线一刻不敢离开魏江晴,两人相伴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气息。
“糖葫芦!酸酸甜甜好吃的糖葫芦!”
一支支穿满晶莹剔透的红果的小棒,一律乱箭般插在稻草秸捆扎成的草靶上,草靶上一串串圆滚滚红彤彤,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微微探出街头,诱惑着来往的行人,魏江晴看见糖葫芦,脚下像灌了铅,挪不动步。
魏江晴扯着文馨的衣袖撒娇道:“小姐姐……”
文馨道:“不能吃甜的,牙齿会掉光的!”
魏江晴故作可怜,那小眼神可怜巴巴的,道:“就一次嘛!”
文馨面不改色,道:“不行!”
“给!”魏江晴递来四串糖葫芦,他的嘴一抿,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满脸写着你说不行就不行吗?
山楂的清香犹如微风袭过脸庞,清新脱俗的芬芳不沾染一丝俗尘。
魏江晴道:“你的。”
文馨愣住,直勾勾的盯着魏江晴,没听错吧,给她的?
魏江晴见她发愣,白了她一眼,咬下一颗山楂,甜脆的糖衣在嘴里爆开,酸甜软糯甜到心里。
文馨呆住了,正待说话,忽然唇上一凉,舌间一丝甘甜漫开,是魏江晴将一串糖葫芦硬塞到她嘴里,叼着糖葫芦,既不吐又不咽,更无法说话,魏江晴见状,抽着糖葫芦的竹签,几次也取不下来,想来,是文馨咬住了。
魏江晴道:“你是吃,还是吃?”
此时的魏江晴温柔得有些霸道。
文馨点点头,咬着糖葫芦含糊道:“吃。”
她跟着魏江晴屁股后头逛着,前方喧嚣声起,许多人正把一个摊子围得水泄不通,地面描一条白线,另一端固定架子上,布着十个木头靶子,靶子上挂着布偶、玩具等小玩意,玩家们徒手投掷着短箭,命中靶子的就可以获得对应的礼品。
摊主吆喝着:“走过路过瞧一瞧玩一玩呐!”
魏江晴玩性大发,从摊主手里买来二十余只短箭,正常玩家都是一支支投掷,他就偏偏要特别,十只短箭在手,轻轻一挥,嗖嗖嗖几声,短箭全部钉于靶上,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叫好!
“砰,啪……”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烟花爆竹的响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声音越来越响,各家各户都接二连三地放起了烟花。定睛一看,原来是龙灯正向这边迎来,远远望去,龙灯犹如一条巨大威武的龙往这边飞来。
看过最热闹的龙灯游街,提着、搂着布偶玩具,回了客栈。
话说二人也是旅途多艰,次日初二,客栈厨房里,浓烟的味道呛得人直流眼泪,魏江晴原本白净的脸,蹭了烟灰,脸上似化了独特的烟熏妆,熏得他只好夺门而出,迎面撞上文馨,差点将人撞飞。
“文馨……早……早啊,咳咳!”浓烟呛的魏江晴连咳了几声,“咳咳……”
文馨道:“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魏江晴道:“不知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文馨道:“什么问题?”
魏江晴略显难为情,道:“你……烧穿过锅吗?”
文馨摇摇头,道:“没有!”
什么?烧穿锅?文馨感到事情不妙,一把推开魏江晴冲进厨房,那烟熏火燎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的真切,灶上的锅冒着浓烟,案上打翻的调料,切碎的蔬菜,犹如遭贼一般,现场惨不忍睹,就差点火烧房子了!
这得赔客栈多少钱啊,她气了,咬牙切齿的喊道:“魏江晴,你!!”
魏江晴道:“我是想……煮早饭。”
“呵”什么?文馨长长吐一口气,强压下火气,冷笑道:“那早饭呢?不会叫店小二做吗:”
魏江晴道:“在锅里!店小二门口挂了牌子,今天要去拜年,旅客自便!”
文馨望向锅里黑糊糊的一团焦炭,回头瞪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魏江晴,摇摇头道:“罢了罢了!”
大过年的,就不计较了。文馨只好自己动手,不一会儿端来热气腾腾的大碗面,魏江晴虽然说是个不挑食,自个儿吃着面,吃了一口,便用筷子搅拌着玩,道:“不好吃!”
文馨吃了一口,浅尝辄止,问道:“哪里不好吃?”
魏江晴小声道:“没味道!”
文馨拉下冷峻的脸,这是嫌弃各种难吃?严肃的道:“不可浪费!”
“哦!”魏江晴如啮檗吞针,艰难的吃下碗里的面。想想下一顿还不知道吃什么,他决定还是先填饱这一顿。
肚子填饱了,他开始调戏起文馨:“你还有多少钱?够不够赔锅的?”
文馨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把房子点了,这样就可以用你抵债,省得天天跟着我了。”
魏江晴道:“我跟着你不好吗,你试试去请一个保镖,那得多少银子,你白得了一个保镖,还挑剔?”
文馨不以为然,道:“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别关键时候给我添乱就行了。”
魏江晴嘻嘻道:“总好过你时灵时不灵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