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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娇嗔着:“这还差不多嘛!”
穆长丰却又犯起了难,道:“只是不知道她的下落,这要是找起来有些难……”
白牡丹转念一想,道:“也是,不过看她的玄功路数,一定是玄门的人……”
穆长丰语气似乎有些鄙视,这个问题,带点脑子的都会知道:“我当然知道她们是玄门的人,天下玄门宗派林立,不知道何门何派啊?”
白牡丹却道:“管他何门何派,与我们做对的,都得死!”
穆长丰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牡丹说的极是!”
白牡丹娇嗔着倏然贴近他,道:“穆郎,九阴地煞神功可有些日子没有练习了,我一个人练,总是停滞不前,没有突破,看来,这门神功注定是要二人双修的!”
穆长丰忙作噤声状:“嘘,小声点,要是让老妖婆听了去,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牡丹点点头压低了声量,道:“穆郎,你什么时候才能解了身上的毒?”
提到解毒一事,穆长丰就恨的牙痒痒,灵鹫女君不知给他下了什么毒,不管他找什么样的名医名方,都查探不出中了什么毒,不禁咬牙切齿道:“这个老妖婆,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至今查不出身中何毒,还只有她自己有解药!”
这可就难了,白牡丹眉头微蹙,心中掠过一阵担忧,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受她所控吧?要不,我们去偷了她的解药,照着她的解药自己研成,不就好了吗?”
穆长丰灵光一闪,惊喜道:“这个办法不错,牡丹,真有你的,只要知道解药怎么制成的,还怕她的毒吗?哈哈!”
白牡丹道:“事不宜迟,快去拿解药!”
她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脱离无妄堡的掌控,穆长丰冲她抛去一道灼灼目光,却道:“不急,你不是说九阴地煞神功没有精进吗?”
灼热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白牡丹侧过身子掩面一阵娇笑,穆长丰已经起身朝她过来……
烟波殿上,一双玉足如出水的白藕,叠在膝盖上轻轻晃动着,脚踝的银铃叮叮铃铃发着规律的声音,灵鹫女君支肘托腮躺在榻上,徐徐凉风拂起榻前粉色的纱幔,像是给银铃伴舞。
穆长丰谦卑地单膝跪地:“属下参加女君!”
灵鹫女君一怔,轻晃的脚倏地停住了,疑惑道:“嗯?所谓何事?”
穆长丰陪着微笑,道:“女君,今天该赐解药了!”
灵鹫女君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他不来,都快忘了解药一事,她起身盈盈拾步而来,道:“你要再不来,我都快忘了,没有解药,你要是死在外头,那就可惜了!”
穆长丰垂下头,直勾勾盯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雪白玉足,甚至有些垂涎,这比白牡丹的脚好看多了。
灵鹫女君抬手已经是一个檀木锦盒在手里,递到穆长丰手里,道:“拿去吧,记得准时来取,过了时辰,那就只能等死了!”
穆长丰接过解药,顿了顿,战战兢兢道:“属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女君成全!”
灵鹫女君转身往榻走去,冷冷道:“说!”
穆长丰道:“请女君多赐一枚解药,属下……属下,打算出趟远门!”
灵鹫女君撩起纱幔的手一顿,心里一绷,道:“什么事能让你半个月不回无妄堡?”
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灵鹫女君怕是不信,穆长丰面色凝肃,气愤道:“女君有所不知,属下和牡丹遇到一个玄门坤道,这人欺负牡丹将她打成重伤,还对我罗刹教不敬……”
灵鹫女君一怔,白牡丹功力不俗,能将她重伤的一定是个高手,不由得好奇了几分,道:“哪门哪派的牛鼻子?敢欺我罗刹教的人?”
穆长丰道:“这人狂妄至极,不仅不报名号,还出言不逊,称是……”
见他犹豫,灵鹫女君眉头紧了,侧目道:“是什么?”
穆长丰将头埋的更深了,差不多贴到地面上了,道:“她……说您姑奶奶,属下怎么能让她侮辱您呢,所以……”
灵鹫女君冷然一笑,先来了个师叔祖,又来了个姑奶奶,这罗刹教亲戚可真多?她转身落座榻上,纤纤玉手一挥,一方锦盒直直划落穆长丰面前,道:“去吧,呵呵,务必将本君这位姑奶奶找到,好好招待一番!”
穆长丰心中暗喜,他就知道,一向目中无人的灵鹫女君怎么可能任人碾压,果然不出所料,他捡起锦盒,连忙应诺退下,生怕走晚了一步,灵鹫女君就会反悔。
——罗刹鬼市——
阴风怒号,昏天黑地,几盏摇曳的昏黄灯笼高高挂,街道两旁是歪歪斜斜的棚屋,没有一座是像样的。
一道黑影匆匆闪进一座低矮的窝棚,往案上一拍,腾起了几寸高的飞灰,像是几十年来无人打扫,道:“看看,这是什么!”
案下攒动着一颗蓬头散发的脑袋,良久,缓缓道:“这什么也不是!”
穆长丰脑袋嗡了一声,罗刹鬼市里奇人异士众多,这窝棚里住的“诡手郎中”就是其中一位,这位郎中却不救人,专门研制毒药,以看着试毒对象活活毒死才罢休。
穆长丰不解,语气略微带着嘲笑:“都说你对天下的毒都有研究,越毒越好,怎么,我身上这毒,你却不认得了?”
案下的人抬起头,那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一双浑浊的眼睛,他蔑笑道:“惭愧,你身上的毒,我还真没见过,想我一辈子,制毒无数,用毒无数,你身上这毒可真是奇特……”
穆长丰有些失望,十分恼火,不由得心里骂了灵鹫女君这个老妖婆几万遍:“连你都不认识的毒,全天下都没人认识了,也无人可解了?!”
诡手郎中诧道:“你要解毒?”
穆长丰道:“废话,你以为人人像你?”
诡手郎中哈哈笑道:“那你就找错人了,诡手郎中从不替人解毒!”
穆长丰道:“不解毒也行,那中的什么毒,你总知道吧?这是解药,你看看是什么制成的?”
诡手郎中点头道:“这个可以有,倒是可以帮你看看什么材料!”
穆长丰目的如此,就算诡手郎中不解毒,知道解药成分也至关重要,想到即将要摆脱灵鹫女君的掌控,他心急如焚:“你倒是快点看看!”
诡手郎中不慌不忙地打开锦盒,取出其中的丹丸,放在鼻前嗅了嗅,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穆长丰更是看不懂,这到底是好是坏?
诡手郎中喃喃自语道:“蜈蚣,蚂蚁,蜘蛛,小蛇……”
穆长丰道:“你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吗?”
诡手郎中道:“你这毒当然解不了,你中的蛊,当用解蛊的法子!”
穆长丰脸拉得老长,道:“蛊?什么蛊?”
诡手郎中撂下手中的丹丸,道:“是,捉一百只蜈蚣,蚂蚁,蜘蛛,小蛇等类似这样毒虫,把这些毒虫放在一起,让这些毒虫相互残杀,大虫吃小虫,到最后剩下的那只最毒的虫就被称为蛊,多为了操控人的神志。”
穆长丰道:“那你知道什么蛊吗?”
诡手郎中摇摇头道:“我又不是苗疆草鬼婆,怎么会认识这种蛊!”
穆长丰手握成拳,愤愤砸向案上,咬牙道:“老妖婆,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
诡手郎中笑道:“得了吧,你这还算温和,你体内这只蛊虫还不算凶猛!”
二话不说,他越过两人中间的长案,伸手一把扯开穆长丰的衣襟,穆长丰一惊,低头一看,胸口不知何时鼓起一个包,一丝丝嫣红曲折的血丝向外扩散蔓延,身体突变,他竟然浑然不知?
诡手郎中戳了戳他胸口的大包,道:“这里面就是蛊虫!”
穆长丰瞪着胸口,听诡手郎中这么一说,他甚至感觉肉里的虫子在蠕动,心中更是怒火横生。抬手运功就要一掌劈开鼓包,诡手郎中立刻拦住他,道:“别别别,别冲动,你要是这么干,蛊死你也死了!”
穆长丰垂头丧气,道:“老妖婆,可恶!”
诡手郎中嘻嘻一笑,打起鬼主意道:“你这么想弄死它?”
穆长丰不假思索道:“当然想!”
诡手郎中戳了戳他胸口的鼓包,道“好啊,那我帮你毒死它,如何?”
穆长丰一怔,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一心想要解毒摆脱灵鹫女君,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诡手郎中道:“我新研制了一种毒药,集合一百种毒草,毒花,毒虫炮制而成!”
穆长丰道:“什么药效?”
诡手郎中嘻嘻道:“不知道?”
穆长丰当然不干了,拉起衣襟道:“哼,你这黑心的郎中,是要拿我给你试毒?”
诡手郎中道:“那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要是把蛊毒死了,岂不是皆大欢喜?要是人毒死了……那就算个球!”
穆长丰道:“说得轻巧,什么毒,你先拿出来看看!”
诡手郎中转身在身后漆黑一片的角落里捣鼓了一阵,提来一个琉璃瓶子,里面晃晃悠悠装着半瓶绿油油的液体,看上去就剧毒无比,道:“名字我还没有想好,要是对你这蛊有效,就叫灭蛊灵吧!”
穆长丰道:“名字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药效如何,灭不灭得了这个蛊?”
诡手郎中拔掉瓶口的木塞,递给穆长丰示意他喝:“呐,喝!”
穆长丰夺过琉璃瓶子,端到鼻前嗅了嗅,杂七杂八说不出的味道,疑道:“你是要拿我试毒啊?这看上去就不简单!”
诡手郎中道:“要是简单,我都自己试了!”
穆长丰道:“这么说以前你也自己试过毒?”
诡手郎中道:“偶尔自己试,偶尔抓几个活人试!诶,别磨蹭,快喝啊!”
诡手郎中又催促,穆长丰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瓶子,绿油油的水花荡开,味道经这么一晃,更浓了。
这就是一瓶夺命的毒酒,穆长丰怎么可能以身犯险,他一手揪过诡手郎中的衣领,一手握住琉璃瓶,斜斜将毒药灌了半瓶到他嘴里,一副要死你先死的表情。
诡手郎中鼓着一双大眼,不敢置信,他掐着喉咙俯身一阵猛咳,想要将咽下去的毒药吐出。
一旁穆长丰冷笑道:“自己制的毒,当然自己试最合适了!”
诡手郎中颤颤抖着腿,指着穆长丰瞪到:“你你,你……”
穆长丰呵呵一笑,道:“那毒死我,又算谁的?”
诡手郎中狡辩不过,凝神感受一番,只觉得喉咙火辣,口感奇怪,并没有其他不适,只好道:“也是我命不该绝,尝遍百种毒药,早已经百毒不侵了,呵呵,不过你这人阴险得很,我不打算救,你走吧!”
穆长丰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道:“你不救,那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诡手郎中道:“那我管不着,我是下毒的,又不是下蛊的,你要解蛊,找那个下蛊的人啊?!”
穆长丰紧握双拳,眼底陡然升起杀意,转念一想,杀了他也于事无补,还脏了手,道:“算你运气好,老子今天不打算杀人!”
他抖了抖身上的长袍,转身离开窝棚,离开鬼市……
白牡丹焦急辗转等着他,见他返回,迫不及待就追问:“穆郎,你这一天天的不见人影,去哪了?”
穆长丰不以为然,调戏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白牡丹娇嗔着靠了过去,道:“谁想你了,我是怕你被师尊刁难,没有帮手!”
帮手,穆长丰心里顿时一怔,问道:“牡丹,说到这,要是有一天我和女君反目,你现在哪一边?”
反目?白牡丹心里慌了,扑腾乱跳,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思忖道:“这,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当然是跟穆郎站在一边,你放心!”
穆长丰欣慰地笑起来,道:“牡丹,好,有你这一番话,我也不妄受着毒蛊缠身之苦啦!”
白牡丹从话语中听出了些,惊叫道:“什么?毒蛊!?”
穆长丰冷静道:“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中了那老妖婆的蛊虫……”
说这,他扒拉开胸襟,示意白牡丹看胸前堆起的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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