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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华丽的马车在一家装饰颇为古典雅致的酒楼前停下了。=全=本=小=说=网=帘子掀开,一名锦衣少年搀着一名绿衣丽人,慢步移下马车来。看两人亲密的程度,似乎是一对夫妻。男的英气俊秀,女的更是明艳照人,加上一身衣衫华丽,打扮高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胜似神仙风流,却不知羡煞了多少路观者。
这对夫妇自然就是云淡风清了。在离开孤云山庄之后,风清就首先考虑到了改装的问题。因为依照主人的意思,是要他们两夫妇在江湖上走动以引出他们要找的人,但既然如此,就要引起一定程度不大不小的引人注目,而就凭目下这副身份是不太合适的。再说云淡的绝世容sè和高贵典雅的气质更非是一般平民所能拥有的。所以到了最后,风清最后决定改装成外出游玩的贵族夫妇,至少这样看起来也相像一些。
踏上酒楼,自有趋炎附势的小二急忙上前来迎接。风清向四周不经意地扫了一圈,感觉到在周围,有数双灼热的眼神正大胆地注视着他们。当风清微笑着迎向那几双眼睛的主人时,那些眼睛却已经缩了回去,窥探者们却已经在自顾自地喝着酒。
过了半响,一行人奔上楼来。当头一人,端地是名美男子,紫服蓝发,风度翩翩。
蓝发人上楼后目光一扫,看到另一侧的云淡风清夫妇,面上先是不由浮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转为喜悦的笑意。本yu坐下的身子一转,走向了风清那一桌去。
至于蓝发人的来到,云淡风清是早已感觉到了。至于先前一直那几双对他们的窥视的眼睛,更是只有傻子才感觉不到。如果所料无差,那几名窥探者,应该是与这蓝发人有关系。但风清一直不动声sè,暗下也阻止了妻子的动作,只是冷静地等待着蓝衣人的到来。
蓝发人走到桌边,满脸堆笑,朝向云淡道:“玉瑚,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只带了一个奴仆出巡,伯父知道了肯定会责怪的。你来到这里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前来接待你嘛。”
云淡听得蓝发人竟将自己的丈夫比作奴仆,不由芳心大怒。但也只是冷笑。心道:你以为假作把我看成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来套近乎,来刺探我们的虚实吗?我却偏不叫你如愿。于是却不回话,只是矜持地坐着,连理都懒得理他。
云淡本xing一向高傲,即使在封印记忆后的她,也还一直保持着这一份冷漠,因此才会在孤云山庄那个神秘的地狱中保住了清白。但由于秃顶老者的一句话将她和风清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拉到了一块,从本心来说她是不愿意的。但主人之命难违,加上她对风清也没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才勉强接受了他。但在婚后,又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她已经逐渐向风清打开了心扉。因此也才会有夫妻俩之间真正的亲密无间。
但是,这也只是仅对于风清,她的丈夫而言。其他人休想让她有丝毫的脸sè好看。即使是秃顶老者,也是敬畏多过尊崇。所以她才会对蓝发人一直冷冰冰地不理不睬,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不过,这样一来,却也正是符合了她以前的xing格和身份。
蓝发人碰了个软钉子,于是只有讪讪地笑着。他以前在云淡处碰的硬钉子比软钉子更多,所以倒也习惯了。
在一旁冷眼看着的风清心下倒是奇怪:这蓝发人看样子倒不似在作态,如果真是的话,那他的表演技术也真是太天才了。正想设法探摸清楚究竟,蓝发人此时却转过身,朝他厉声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虽说玉瑚一向善待下人,但作下人的也应该有作下人的样!怎么此时居然还敢与小姐同坐一桌。还不快起身来!”看样子他是把在云淡那里受的闷气全部发泄到风清身上了。
风清眼中杀机一闪,但蓝发人却没注意到,只是径自在向云淡讨着好。喋喋不休地向云淡介绍着他身后的那群人,这个是本城的首席富豪,那个是此处的世袭贵族,而且竟然硬说有几个人以前也同云淡见过面的。
风清心头妒意大生,更是平添了几分。虽然保持得很好,表面上并未发作表现出来,但心头的妒意如火,从那副表情却是可以看出几分端舆的。
云淡对蓝发人莫名其妙的语言行为本就感到几分厌烦,再看到对面丈夫眼中不断流露出的妒意,更是再忍不住了。兀地立起身来,冷冷道:“够了吧!阁下究竟有什么企图,现在就摆到台面上来明说,用不着如此假惺惺地作态地笑里藏刀!”
蓝发人倒也是吃了一惊,连退了几步。慌忙摇手道:“玉瑚,你不要误会啊!我怎么敢对你有什么企图呢?我早在以前就已死心了。如果我敢有什么企图的话,长生知道了还不把我撕成碎片啊。”
云淡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玉指破空点去。樱唇一抿,冷冷一笑道:“我看你也不必再装什么花样了吧!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玉瑚,我也知道。你装着认错了人,来套近乎。究竟存有什么目的。说!”
蓝发人后退开两步,避过云淡点来的指劲,迷惑道:“玉瑚,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难道竟真的要翻脸无情与我绝识么?”
风清本想先一步阻止云淡的冲动的,但却未能来得及。此时也只有站起身来,尽量用着平淡的口气,“阁下对我们夫妇究竟有何企图,现在不妨可以明说了。须知我们夫妇虽然不愿意惹上麻烦,但也不是怕事之人,既然已经惹到了我们头上,却不会消极逃避的。”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会令蓝发人吃惊的了。蓝发人脸sè立时转为煞白,指着风清,脸上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玉瑚,他,他说的什么?他,他竟然敢侮辱你的清白之名。”
云淡一扬柳眉,“请不要再叫我什么玉瑚了。真是笑死人了。明明已经露了马脚,还要死撑着硬嘴。我再明确地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玉瑚。”
蓝发人使劲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恢复了平静。退后几步,用冷静得可怕的声音道:“玉瑚,你骗不了我的。天下间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你的容貌、气质完全一样。哼!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上了你身边这个小子,竟然会和他私奔,但又怕家族和长生的追查,所以才装着不认得我,是不是?”
云淡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娇躯直打着战,怒气看情形是会一触即发。
风清仰天哈哈一笑,脸sè也立时为之一变而森然起来。“这场游戏玩到现在也该结束了吧!再说下去也是浪费,要动手,此时也应该是时候了。”
蓝发人转头望着风清,眼神中挟着无尽的厌恶和愤怒痛恨,语气中更是掩不住浓浓的杀机。“好,我安笛南今ri定要将你这可恶的下等人打成肉酱。让你知道我安氏家传武学的厉害。”又转头深深地望了云淡一眼。“玉瑚,为了这样一个下等人,值得吗?长生不知道要比这家伙好上千万倍,可是你却为什么不喜欢他。我败给长生,心中绝对是服气的。但这样一个下等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功潜质,都绝对与你不配。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说到最后,竟似是狂吼起来。
云淡此时也感觉得出蓝发人安笛南并非似在装模作样了。但下意识间还是在拒绝自己去想某些问题。尤其是那句安氏家族那句话更是让她不安,一时间有意识地逃避去想关于自己可能存在的秘密,只是在为风清担心着。
新帝国在动乱中起家,此时也亦以武立国。在帝国在武力无疑代表着一切力量。而在帝国内的军队中,除去了其他五大统领的地方军割据势力,主要的zhongyāng军,也就是帝人比重最大的主力兵力,是由咯丽丝和麦隆分而统之的,也占去了帝国总兵力的大半。
而在zhongyāng军中,实力最强的是五大兵团:青天、cháo海、炎焰、碎玉、红狐。其中这五大兵团中,最强的就是唯一以动物名命名的红狐。
五大兵团也大多各依势力而倚靠,青天、红狐是由喀丽丝所控制的爪牙,而炎焰、碎玉则已变为麦隆的私人部队,只cháo海兵团却还暂时保持着不偏不倚的中立,不敢轻易下赌注。如果不是cháo海兵团长丘然无明有个好儿子丘然长生,恐怕喀丽丝和麦隆也不允许cháo海撑了如此之久的。
而红狐军团,却是由安氏家族所控制的兵力。
知道了安笛南的身份之后,云淡不由暗中为丈夫捏了把冷汗。要知道五大军团中只有红狐是以家族制来进行统御,在红狐中大部分的高级军官都是安氏家族中人。姑且不论这种制度到底好不好,但红狐名列五大军团之首却是不可否认之事实。由此可见,安氏家族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视。这安笛南既然是安氏家族中人,其武功自然不会低了。
只是,云淡却估错了一点。就是安笛南的武功,不是不低,而是——极高!
气劲运至颠峰,安笛南的身旁竟似卷出了一团看不见的气流旋涡。周围份量稍轻的物品如椅子等,统统被卷入了这团有质无形的气流中,在飞快的旋转中化为粉碎,桌椅和碗碟的碎屑如羽箭般飙shè纷飞。
安笛南身后那群人尽管早已退出老远,但仍可感觉得到令人窒息的压力,衣襟被卷得老高,如排山倒海地刺激着众人的感官。更不用说靠得较近的云淡风清了。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风清,纵然是隔著一段遥距,仍让他胸口感到一阵窒息。
但即使已经提升至如此强大的气势,安笛南却仍未出手。他自然不是心软下不了手,相反,他是要待自己把力量提高到至强至猛,一击必中,誓要将风清化为血粉。看得出,他对风清的恨意实是深至极致。不用说,这自然是因为云淡的原因了。他从未想过,那名高傲冷艳的女子,会有对男子那么好的时候,而且对象并不是他一向钦佩的偶像,云淡,不,应该说是南宫玉瑚的未婚夫丘然长生,而是一名低下无能的无名卑贱小卒。
他好恨!恨风清,恨云淡,更恨自己!自己为什么连这样一个卑贱的小卒都比不过?
所以他要杀!杀掉风清!而且要他死得非常的凄惨!
云淡花容失sè,她没有想到安笛南竟然会有这么强,看来自己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却不知道丈夫的武功如何,自己一路而来,并没有见到过他施展武功。但却可以隐隐感觉得出他的武功比不上自己。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今ri就危险了。想到这里,云淡暗中运功,准备在风清不利时出手相救。
若真以力量而论,虽然是作为魔武者的风清,但由于修炼的时间火候问题,和安笛南相比却至少差上一两个等级。他唯一可恃的,就是魔武力的突然袭击,但也只能用于“突然”袭击。
但这唯一的一点“可恃”,却在此时是绝对不可恃。因为对付狂暴的安笛南,这一点就显得那么的无力和微弱了。
狂暴的一拳,犹如将周围的空气尽都抽干,形成了一个真空,拳劲螺旋着向前旋出,每多转一圈便多了一层力道,恐怕以如此恐怖的力量袭到风清的身上,会在第一时间内将他炸成血粉。
对敌之时,有时候不一定要凭武功,但武功仍必须是非常重要的部分。风清的智慧和临场应变能力无疑是很高的,但对上狂暴之后似乎完全没了脑子的安笛南,却毫无能力使下攻心之术。只有硬接一道。
魔武力运起,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白光,一柄亮银小剑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手,诡异地在空中划出了无数个不规则的图形。然后,剑花在那一瞬间炸开,耀眼的白光后,shè出了冰寒的冷气。这冷气绝不同于任何的冰寒内力,而是冰系魔法造成的后果。
多重的身影叠叠重重,多影身法化出了无数的卸劲墙,但只是卸去极小部分的力道,魔武力连度运转之下,风清身体凌空飘起,往后飞泻卸去了剩余的部分力道,但仍有一部分力量未能完全消去,使得不能不与之硬拼。
风清不远处的云淡骤然起身,一双雪白的玉掌在那一瞬间变得如青玉般朦胧。纤细的身影突然地启动,一瞬间接连闪过了安笛南身后那些人,冲入了那两个即将相撞的气团之间。
劲气交击,炸出飞溅的强大气流,瞬间向外扩张,摧残着周围的一切物题,将方圆数丈范围内的一切全数吞噬在内。
在砰然的轰炸声中,一众无干闲杂者纷纷抱头鼠窜。尖叫声四起,惹得楼外的路人也纷纷驻足对酒楼行起了注目礼。
安笛南连退几步,才踉踉跄跄地站住了脚跟。望向云淡的眼神带着无限的忧怨,“玉瑚你终于出手了。难道此时你还想再瞒下去吗?南宫世家的独门内功难道还会有其他人会吗?只是我没能想到,也从未想到过,你竟然真的会为这个家伙出手。难道为了这个下等人,你真要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背叛家族和长生吗?”
云淡玉容上带着点苍白,扶住似乎内力有点不支的丈夫,沉声道:“我根本不明白你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一是放我们离开,二是和我们夫妻二人拼个鱼死网破。你究竟选哪一条路?”
安笛南痴痴地望着云淡的玉容,苦笑了一声道:“玉瑚你这是在逼我了。如果我放你们走了,我怎么对得起长生和南宫世伯。可玉瑚也应该知道我又怎么能狠心拒绝你的要求呢?罢了,罢了!玉瑚你们走吧,我也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找你们麻烦。但我也把话说在前面,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带到长生处的。玉瑚休要怪我。”
云淡轻哼了一声,“如此倒多谢了!”二话不说,扶着风清,头也不回,就径自走下酒楼了。
背后传来一声带点哀怨的呼叫:“玉瑚!”
云淡娇躯一震,但没有转头头去回应,扶着丈夫,慢慢地走入大街的人流,消失在安笛南的视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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