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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州城中心,最高议事殿,灯火辉煌的殿堂中,一片紧张与肃重的气氛,仿佛连四壁上那些鎏金璀璨的古老壁画都流露出了窒息神情。
十五天来的连日最高会议,今天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亦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决定着主战派与守城派这数月多来明争暗斗下的胜负,亦决定着千大世界未来的格局走向,今天最高议事殿上出现的任何一个决策,都足矣说是影响整个长河历史变动的存在!
今天,几乎各域星主都已经赶到,整个议事殿,人满为患,守城派与主战派两方人马也是争锋相对,但并非像往日那般口舌争辩,而是格外沉寂,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像平日里那般唇枪舌战的争辩,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争斗,像这般沉默不发,才是真正的暗流涌动,凶险滔天,背后暗藏着多少刀光剑影,多少旋涡激流,根本难以估量,动一发则牵动全身,今天的决策与无数修士的性命相连,稍有不慎,就是埋尸万里,甚至千大世界倾覆。
此景,不禁让人感慨,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因此,今天殿内的每一个人都格外谨慎,谁也不想去当那个枪头鸟。
而中心圆桌会议上,十二王座座无虚席,十二巨头全部提前出场。
相比较议员座位上的紧张沉闷气氛,中心圆桌上的十二巨头,终归是经历了大风大浪,都能沉得住气,时而谈笑风生,时而闭目思考,至少是一派悠闲。
精灵王相貌俊美,温文尔雅,长长尖尖的耳朵,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一片明亮通透,惹得殿内不少女修士心头火热,臆想着若是这位俊美的王上能乖顺躺在自己的怀里,任凭自己揉捏那只耳朵,那该是何等的快活。
但是,那些花痴女修士的美梦瞬间破碎,精灵王只是端起茶杯,轻轻一品之间,流露出来的上位者威严便如潮如海,雷霆万钧般凌厉,他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转动之下,光辉万丈,分别打量了左逍遥、圣院院长、鳄祖三人一眼。
只见这三人,是各怀心思,表面笑容之下,谁也猜不出三方各自想着什么。
对于左逍遥会在今天行施一票否决权的猜测,如今在整个谷州城内是甚嚣尘上,因为在大多数人眼中,主战派败局已定,他们唯一能依仗的也只有书院院长手上留存至今的一票否决权了。
但是圣院院长手里同样有一张一票否决权啊。
最高议会殿在最初时,就考虑过是否两位院长的权利过大,而做出了一种横制。
那就是最高议会殿最重要的一项决议,倘若两位院长意见向左,一者用出了一票否决权,另外一者也用出一票否决权,那么决议依旧会生效!
意思就是说,左逍遥的一票否决权,的确权柄极大,可在今天,圣院院长手里的一票否决权,能与他打成平手。
所以最关健的问题就是,圣院院长会不会使用这个一票否决权了。
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二人可是十足的死对头,一旦左逍遥用出否决权,圣王院长肯定不会束手旁观。
毕竟二人,一个是主战派的灵魂人物,一个是守城派的灵魂人物,相互制约着。
左逍遥优哉游哉的坐在中间主座上,一袭白衣出尘,相貌不过三十来岁,还颇有几分风流俊才子的姿态,他忽然看向对立面上的圣院院长,露出一副深意十足的笑容,但却也不说话,只是这般玩味盯着对方。
圣院院长只感觉左逍遥从主座对面望过来的目光带着讽刺,带着不怀好意,顿时露出不悦之色道:“书院院长,还请自重,这里是最高议会殿,不是市井小街。”
“哟哟哟哟……”
左逍遥顿时乐得一阵开怀大笑,调笑着道:“圣院院长,您老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黄花大闺女般如此害羞。”
“你想说什么?”圣院院长黑着整张脸,根本不给一点好脸色看。
左逍遥忽然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身躯微微向前倾斜着盯着圣院院长,一字一句的轻声道:“我想说,圣院院长,你老了,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该退位就退位吧,何必死鸭子嘴硬硬撑着呢?”
“好像说的你倒挺年轻。”圣院院长嗤之以鼻,他自然不会被左逍遥这种低劣的手段所激怒,但是在这种场合上,左逍遥做出这般不着调的举动很正常,因为书院院长就从来没着调过。
而他圣院院长就不同了,在人前的形象一直方方正正,威严肃穆,因此在唇枪舌战上,他对上左逍遥是略显吃亏的。
就好像是书生遇见了市井泼皮,有理说不清。
“我们都老了。”
左逍遥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却又忽然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灿烂一笑道:“但我后继有人,你却绝子绝孙了!”
“砰!”
圣院院长顿时站起身来,气得当场拍了桌子,把整张中心圆桌都给拍的出裂纹来,瞪向左逍遥道:“你个老家伙,不要在这里给我耍泼皮无赖,待会,本院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嘶……
一时间,整个最高议会殿都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不可闻了,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之色,还处在懵圈的状态。
这怎么决议还没有展开,圣院院长就率先拍桌子了?
花神蕙质兰心,聪明绝顶,且情商极高,顿时娉婷起身,连看向圣院院长道:“我知道您与书院院长交情深,但这最高议会殿的中心圆桌,可是十盟议会的公共财产,您可别仗着圣院院长的身份,就不予赔偿啊!”
面对圣院院长的怒火,左逍遥坐在主座上是纹丝不动,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今天明媚动人的花神打趣说道:“圣院院长,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如今后继无人,正心火气郁,想找他赔偿估计太难了,这张桌子的费用,我左逍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