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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的脸上没有一丝作为母亲的高兴表情，满是无助，几乎颤抖着双肩。
看起来脆弱无比。
“我能打掉这个孩子吗？”
林惜仰着头突然问道。
她不能再怀封景琛第二个孩子了，否则她又置身于何等地步。
明明封景琛是他的仇人……
医生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和同情，她是第一次见到知道怀了孩子当场想要打掉的人。
她的身上仿佛有着许多的的故事，看不透，无法窥测。
医生是个温柔的女性，又有职业性的，没有将心里的情绪摆了出来。
“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认为你可以先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比较好。”
林惜犹豫半晌，握紧了拳头，愣愣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看着坐在椅子上挂着灿烂笑容的林一，心里的慌张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一一，我们走吧。”
林一回头看了一眼牌子上写的显赫两个字‘妇科’，他向来聪慧，又怎么不明白来这里的人是做什么。
“妈咪，你是怀孕了吗？”
林惜顿住了脚步，蹲了下来，“恩，一一希望多一个弟弟妹妹吗？”
“是封景琛的？”
林一突然问道。
林惜脸上有些僵硬，不得不点了点头，“妈咪怀孕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尤其是封景琛。”
林一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干妈也不能说吗？”
“她也不能说。”
林一好奇的盯着林惜的腹部，用手轻轻的戳了一下，“妈咪，这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林惜看着林一期待的样子，心里有些沉闷，“妈咪也不知道，起码要等16周以后。”
母子俩牵着手，一边走一边聊着，漫无边际的走到了一处公园处。
不远处，有着清澈见底的水池，栏杆前有着不少的小孩拿着面包屑往里面丢着，给小鱼喂食。
“一一，要不要给小鱼喂食物？”
林一眼底闪烁了几下好奇的光芒，点了点头，跑了过去，从大爷手上接过了一小块的面包。
撕下面包屑往水池里丢了进去，一群小鱼像是闻到了迷人的香味，蜂拥而至，争着要吃。
甚至，还有着一条金色锦鲤跳跃了起来，尾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林惜忍不住的勾唇笑了笑，她这些颠沛流离的上半人生，唯一幸运且做对的事情。
就是在监狱坚持生下了林一。
他总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的驱散她心中的沉闷。
余光突然撇见一道熟悉的人影，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像是艳丽的玫瑰花。
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也颇为的喜爱穿红色的裙子。
女人微微侧头，将金色大波浪往身后放去，让林惜看到了她的五官。
林惜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是看错了。
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白皙的肌肤，大红色的唇，一切都那么像……
已经死去的程露。
“一一，你就待在这里，待会儿妈咪会过来找你。”
林惜来不及说太多，连忙往那道人影的方向跑去，依稀可以看到红色身影。
追到马路边，刚想跑过去，一辆大卡车从她的面前越过，吓得她猛地后退了几步。
差点就跌坐在地下，等大卡车驰骋而过，抬头往上时，那道红色人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再也找不到。
林惜执着的又看了一圈，目光却是被人群吞没，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回到水池边。
林一已经将手上的小面包都喂了个干净，“妈咪，你刚才怎么了？”
林惜笑了笑，“没事，妈咪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过也许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