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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达钧,你这样做,好么?”骏达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一些犹豫了,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我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按照我说的去做,毕竟,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这样去定下来的,至少,好像嘉真的一辈子的幸福,是绝对不可能放在一个患了绝症随时都可能死亡的人身上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是坚持要和嘉真在一起,骏达会毫不犹豫的拆散我们。
可是我这个时候却让他拆散我们,他顿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不安心的歉疚,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人类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就好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你强它更强,可是当你弱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它反而会回弹,这样的情况很难说的清楚,这就是人性。
从这种反应液可以看出,至少骏达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还会存有歉疚感的人,并不是那种对人吝啬对自己宽容的人,感觉到他的愧疚,我却是有一些莫名的开心了,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为什么不好?这件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也是我的意愿,其实我早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可惜,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希望,你能帮助我。”骏达的态度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鼓励,既然确定了自己是对了,那么,我就应该继续下去不是么?
“嗯,嘉真回来了,后面的话,我们再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时间,打给我。”我的眼睛微微一瞟,就发现了已经走进图书馆的嘉真,她的手上提着三杯饮料,微微一笑,转头看书。
我和嘉真在阳明山玩了一整天,一直到我有一些累了才离开,在回医院的车上,她靠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靠着。
“达钧,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怪我?”嘉真似乎意识到什么东西了,此刻的她看上去显得有一些呢喃,温柔而娴静,她从来都是这样,不要求我什么,却只是专心的付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那封闭已久的心灵重新的敞开,对于我来说,这种感觉相当的陌生。
或许它就叫温暖吧,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突然有了让我有一些无所适从,而此刻,嘉真的若有所思更是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战栗,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么?或者说,她已经感觉到什么了么?
有的时候真的很说的清楚第六感的事情,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显然,她已经有了离开的准备了,她是一个执着而有一些固执的人,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乖孩子,或者说,她是一个不习惯违逆自己父母意思的孩子,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还有她将要离开的气息。
坐在归途的车上,我显得有一些意兴阑珊,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就让它们都变成回忆吧,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这种人生不叫做精彩,而叫做悲剧,我是不是应该坚持的活下去?
嘉真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过程,但是她辞职了,之后的她,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还是很失落,很失望,甚至,有一些颓废,治疗依旧在继续,但是效果却并不算好,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
我可以骗人,可以骗所有的人,甚至,可以自我催眠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可是,人类就是人类,对于自己来说,很多的事情很难用话来说,更多的时候,自以为骗得过去一切,实际上,东西都在心里,骗了什么,都骗不过自己的心,所以,此刻的我,虽然强迫自己振作,但是实际上,却有了一丝想要放弃的念头。
“什么?你要放弃治疗?”瞿影看着面前的这个略显憔悴的少年,新药的试用过程并不算顺利,但是还算好的就是在这个实验体的身上还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虽然说只是遏制了病情的恶化,让这个病人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他的生命只不过是被暂时冻结了,随时都有恶化的趋势,所以,治疗是绝对不能停止的。
这一点,瞿影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这个少年却没有任何顾及的意思,在他的眼睛里面,瞿影看到的是满不在乎,那并不是对生命的轻视,而是一种对自己的无视,这种眼神,她并不是没有见过。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每天悲剧发生最多的地方有一个选拔赛的话,那医院肯定在这个排行榜之上拥有一席之地,瞿影虽然当医生的时间个并不算长,但是对于她来说,悲剧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免疫力了,可是现在,对于面前这位少年的遭遇,她的心里真的是颤抖了,或许,自己选错了对象?
可是下一刻,瞿影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对方确实很可怜,可是就算对方很可怜也并不表示她就错了,如果没有自己,对方或者会更加的可怜和可悲,甚至,连让他的女友放弃他的资格都没有了,既然是这样,对于他来说,自己就并没有做错什么,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瞿医生,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在治疗下去,我要去寻找一个可以让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否则的话,再好的治疗,最好的医生,再好的方法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在我的心里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用一种略显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美女医生,我也显得有一些无奈,没有想到失去了心理支柱之后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有的时候很难说出那样的感觉,生无可恋或许是最好的形容词了吧。
“活下去的理由么?可是如果你真的这样离开了,当你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的时候,你已经活不下去了,这样,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给你争取一下,或许,还有别的可能。”瞿影的眼里闪过一丝期冀,显然,在她的眼里,我看到的是坚决,她是绝对不会放我离开的,在我的身上恐怕有什么她不能放弃的理由。
“瞿医生,为什么?我不觉得这个计划缺少了我就不行,以你身后的那些背景的实力找另外一个试验品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呢?”我有一些不解,虽然我不善于拒绝别人,可是我真的不想每天呆在医院里面了,这里让我觉得烦躁,毕竟,曾经嘉真就是在这里工作的。
而且我是人,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对于我来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并不是什么好事,在医院,总让我有一种等死的感觉,虽然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那些所谓的治疗了,但是痛苦依旧没有减轻什么,只是让自己可以更轻松的去承受而已,可是如果没有一个目标支撑着,我干嘛要没天的承受这些东西?
给了自己无数个离开的理由,却因为瞿影的阻拦让我没有立即离开,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我和瞿影之间可能真的并不是施恩于被施恩的关系,可是我确实感谢她让我可以正常的行走,不必承受更加痛苦的化疗,也不必满心绝望的等死,可以和嘉真走过那一天,拥有最后的快乐时光。
反正也无事可做,说是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似乎已经被降低到了最低,对于我来说,找一个地方流浪到死或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这个,达钧,你想知道什么?我想,我们似乎也应该好好聊聊了。”瞿影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无奈,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居然会和眼前这个少年的人生联系在一起,似乎,好像紧密的让她有一些无奈了,或许,这就是叛逆的代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