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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在路上两人各捅一刀，郁闷的舔舐完自己的伤口，张力终于又问道。
什么意思。戚辽警惕。
“力学长不也是一个人？怎么，学长谈女朋友了？”
“哎呦，我就随便问问吗。”张力憨厚的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戚辽放轻松，“你是怎么想到女朋友那边去的。”
戚辽看着他老实巴交的笑容，心里纳闷。
自己想多了，他真没准备继续跟自己对狙？
大概是了。戚辽松了口气，也敞开了心扉。
虽然两人刚才好像一直在相互捅刀，不过他们关系其实反而更好了些。害，大家都是二五仔嘛，你身上有我亲手留下的痕迹，这才是交情好的象征。
二五仔第一准则——见面互捅三刀，打招呼的方式本应如此。
“确实是一个人。”戚辽呼一口气，笑道，“倒是想跟女孩一起出来，可咱这样的跟女生相处……”
“我。”张力出声打断他，他眨眨眼，“我跟姑娘一起出来的。”
戚辽：“……”
“不过也没什么。”张力又说。戚辽看他一眼，不出所料这只牲口又说道，“跟女生一起麻烦的要死，这大热天的把袖子拉到膀子上都要被吵，戚学弟你说要是就咱几个在一起。我裤子都不会穿。”
“唉，一起走啦、摸女生手啦都不是好事。你试过就知道了，说起来我真羡慕你自己一个人……”
“所以。”戚辽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所以那个跟你一起的女生呢？”
“呃……”
张力挠头，“老板说她有事放她跟着姐妹先走了。”
“所以。”戚辽笑的也特别真诚，同时悄然拉开安全距离，“你女朋友丢下你跟着别人跑了？”
张力：“……”
“算了，不跟你闹了。”张力眯眯眼攥拳。随后又无可奈何的笑笑，算是认了这个亏。
戚辽仍是一脸谨慎的模样。反而搞得张力哭笑不得，他伸手猛然一拍戚辽后背：“我说真的，我没那么无聊，说了不再闹就是不再闹了。”
“信？鬼！”戚辽打量他，冷笑。
张力黑脸。
“要不然你信，要不然就君子动手，把咱们嘴上说不了的都通过双人运动讲出来，你选哪个？”
戚辽振声，朝着张力拱手：“力兄，受教。”
“受个姬儿。”张力又用力连拍戚辽后背，啪啪啪三声闷响，骂道，“别跟我玩修仙小说那一套啊，那东西我可不懂。”
“其实我还有两个兄弟，因为他们两个说要来验一下走读生证好用不好用，我们三个这才出来玩的。”
看着张力不解的目光，戚辽扬手没有让他问出口，又叹道，“现在分开是因为吃饭时意见不一样，他们两连tm蛋花汤吃甜吃咸都能吵起来我也是服了。”
“有一说一，确实。”张力摩挲冒出胡茬的下巴，“就跟豆腐脑一样，明摆着咸吃才是真理。非有人要吃甜。”
戚辽：“蛋花汤异端受死！”
他正跟着身边人开着玩笑，忽然视线又朝着一旁看过去，刚才注意力被那边一个身影吸引过去，戚辽朝着那边仔细注视，终于认出那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唐一梦。
……
在教室外，百分百被唐一梦吸引过去视线难道是他的设定吗？
他心里悄然自我吐槽了一句。
唐一梦依旧是在应付着自己的舔狗，话说前几天戚辽甚至看过三个男的同时围在她身边，众星捧月一样挺有秩序也没有打起来。在此之前戚辽一直以为这种设定仅仅存在与文娱产品之中。
果然舔狗和饭圈能一再刷新他的认知。
这次只有一个人，却不比当时看到三个人的惊讶少。戚辽还对那人有点印象——好像叫杨秋生来着？还有个小名叫杨贤。是自己班级里面的。
模糊记得之前按照身高和近视程度选座位，唐一梦第一个走出来的时候杨秋生大笑了一场，两个人还因此结了仇。随后杨秋生自我介绍尬场时唐一梦也报复性的在冷笑。
这么快就变舔狗了？
啧啧啧，不愧你也是喜欢唱跳篮球的传人。
他倒也没有因为这就给杨秋生下刻板印象。这人怎么样都跟自己无关，他也不喜欢随意评价别人。
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视野里唐一梦又快步朝前躲开了杨秋生，不愿跟他并排走，而杨秋生则大踏步试图跟上对方。唐一梦又当即转了个方向，怎么看都是一副要甩掉杨秋生的样子。
杨秋生也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他这时的下一步动作却是伸手一把拉住了唐一梦的手臂。
戚辽看到这一幕，脑海里忽然有个念头涌现出来。
为什么就一定是杨秋生在舔唐一梦呢？
难道因为唐一梦这只萝莉确实好看，围在她身边的人就都该是她的舔狗吗？
也可能是敌人啊！杨秋生这……说不定是在因为当初她不给自己面子而在威胁唐一梦。而唐一梦不想听他唠叨这么多，想赶快抽身，杨秋生则恼怒的拉住她，扬起来一只手……
戚辽心里一跳。
他快步朝着那边走过去，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挥了挥，喊道：“一梦，你怎么会在这？”
杨秋生扬起来的手一滞，和唐一梦一起朝前方——也就是戚辽的方向望去。
这会戚辽已经小跑跑了过来。
“你朋友？”杨秋生放下手，不过唐一梦的手臂他还抓着。
“差不多。”唐一梦声音清冷，感情不多，“你走吧，别再聊了。还有，别随便碰我。”
杨秋生悻悻的松开手，吸一口气朝着戚辽那边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一直等到他走出这条岔路，只剩唐一梦和戚辽两人。
她伸手摸着刚才被抓的地方，用力的拍打了下衣服，椭圆镜片下黑色眸子望向戚辽：“你呢，干什么喊我这么亲？”
“……”
戚辽反手摸着后脑勺，只剩两人独处，气氛不免开始弥漫尴尬。
“你跟杨秋生，你们什么关系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唐一梦看他一眼，好看的眉皱了皱，上下打量他，“你喜欢我？”
戚辽挥了挥手，示意并没有。
“那你吃我跟他的醋做什么？”唐一梦歪了歪头，伸手一扬脑后的马尾，“路上碰到他在等我，说有事跟我谈，所以就跟他一起谈了。”
“路上碰到他在等你？”
“嗯。”唐一梦点了一下头。
虽然对方很努力、精心的想表现出偶遇的状态，不过这种把戏还是被她一眼看破了。
戚辽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不过是误会，也朝着唐一梦解释刚看到杨秋生拉扯她，是担心是杨秋生在伺机报复，这才走了过来。
“哦。”
唐一梦冷淡的回复。
等了一会，戚辽也没等到后文。既没有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也没有“你对我还挺上心”或者“虽然很没用，但谢谢你”之类的话。
这家伙要不是长得好看，绝对就不会有朋友！
戚辽好笑又好气，看着唐一梦的那张幼态脸直磨牙。
“不过，你的担心确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在他咬牙感叹的时候，唐一梦又忽的幽然说道，“如果我再丑……平凡些，那现在杨巅峰…杨秋生对我的态度就换了一个样了吧？”（1）
“如果我再平凡些，那你确实就来对了，我要感谢你。”
“杨秋生确实只是个小肚鸡肠的傻逼。”
唐一梦看向他。她忽然说出的感谢让戚辽有些懵，刚巧这些又跟他刚才想的不谋而合。一时间戚辽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没想到你还看得挺透”这种话跟尼玛“哎呦，不错哦。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有什么区别啊。
在唐一梦说出的话的前题下，再说这种会被打死的吧？
“不用谢。他不敢。”最后他只是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大有一种哥哥护你整个天堂的安全感。
“嗯。”唐一梦眼珠朝上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马尾跟着飞荡，身上散发着茉莉香，“但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也并没有在道谢，你自作多情了。”
“……”
戚辽面容惆怅。
***
（1）这里杨巅峰是杨秋生的绰号，杨秋生自称巅峰。所以唐一梦就这么喊了。以后会一直用，读一下这个发音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