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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边的声音有些熟悉，戚辽本能的朝那边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他本不是很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那熟悉的声音又传过来，这才朝那边望了一眼。
那是一个边边角角的位置，但是人却不少。还没能从人群里挤进去，戚辽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食物香味。
原来是卖小吃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搞得跟打群架一样。
倒也不是店铺。说起来算是高级点的小吃摊，类似露天烧烤。
有几个人正在围着铁板锅前前后后的忙活着。戚辽也发现了自己觉得熟悉的原因。是每天早起去小操场都能遇到的高二学长张力，戚辽跟他关系不错。
张力腰上系着一个围裙，手里正抓着铲子铲下煎好的鸡蛋，翻炒土豆、萝卜等生菜。另一个也系着围裙的女生则用夹菜的镊子把他炒好的滋滋滴油的菜铺到面饼上，套上袋交到顾客们手里。
戚辽闲着，在一旁看了约莫几分钟。
“学弟？”
正在熟练翻炒的张力留意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他伸出胳膊，用小臂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招呼着戚辽过来，“好巧，我记得你不是住校生？”
“找人办了走读生证。然后就能出来了。”戚辽笑笑回应。
“那可不行啊，学校的走读生证是只能给走读生办的，你这可是违反校规的。”
戚辽看着他的神情，感觉铁板的热气扑扑的落在自己脸上，让他情不自禁的抹了把汗。
张力看着他一副想说什么又被打断的模样哈哈笑笑，如果不是还在打工，估计现在就已经拍上戚辽的背喊老弟了：“我跟你开玩笑的，这操作我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玩的都是高三那群人玩剩下的，我懂。”
他眨眨眼，又说道：
“遇到了也是缘分，学弟，来一个？”
“不用了吧，怪不好意思的。你们不是还有的卖吗，我吃一个或许就你们就少赚一个。”
张力把本就不长的袖子拉到肩膀位置，脸上堆笑古怪的看戚辽一眼：“谁说请你吃，你花钱买一个不就好了。”
戚辽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大力啊，到下班的时间了，你们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走吧。”
“小镜呢？”张力应一声，确实街上的人流量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店长自己一人就能应付的过来。他脱下了围裙，却没发现一起过来的朋友。
“她有点事，刚才我看着压力小了些，就让她先走了，你当时忙得很我就没通知你。”
张力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把已经脱下的围裙叠一叠压在桌子里。洗过一遍手抓起校服，走出来正看到在外面的戚辽，他笑一笑，伸手朝戚辽扔了个东西。
戚辽连忙接住，接到手里才发现是张饼——小摊上的鸡肉卷。
“你……”戚辽看着他，一脸的无语。
“不要钱，刚开玩笑的。你总不能连个鸡肉卷都吃不下，不多吃怎么能坚持每天锻炼下来？”
“不是。”戚辽摇头，看着对方好奇看过来，更是黑着脸说道，“你没事抛什么抛！这是饼啊，里面有馅的饼。你自己看，里面菜跟奶油都飞出来洒在塑料袋上了。我下嘴都没法下啊！”
张力迟疑片刻，哈哈笑着拍戚辽的背：“好事，好事啊学弟。你不该这么想。你应该想至少我给你扎的结够紧，扔的时候袋子没松开，不然菜就该飞到你衣服上了。”
“省了洗衣服的钱，你说是不是好事？”
戚辽：“……”
懂了。
大概这就是人生导师（金牌讲师）吧。
总不能浪费粮食吧。叹息一声。他还是拆开塑料袋吃起来。心思却已然开始发散，他在想着下午自习课没做出来的那道大题，想了一会却又转到了路纤芯那边。
顺着，他又想到那天路纤芯交给自己的鸡肉卷——学姐奶油吃到鼻尖的模样很清纯，又很色气。
说起来，那鸡肉卷跟这个味道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学姐从张力打工的这个摊子上买的。
已经想到路纤芯了，戚辽知道自己继续想下去也逃不开这三个字了，就跟走一起的张力闲聊。
“大力你在这边打工？”他问，大力这个称呼是张力让自己称呼他的。
高中就开始勤工俭学啊，了不起。不过看张力表现却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张力那边也嚼着饼，听到戚辽喊他却是“啊”了一声，好像也在走神想着别的一样。
“嗯，是。”他回过神道，“原本是闹着玩，准备干一星期走人的，不过后来我发现……”
“发现这工作确实挺有意思？”戚辽顺着他的意思猜测。
“发现干这一行能接触到姑娘。我把饼交出去的还能碰到姑娘的手。平时哪有那么多女孩一直注视你啊，就算只是盯着我做饼也值了。”
戚辽：“？？？”
瞧瞧！
高中生热爱一门行业的原因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戚辽被如此率真的理由呛到了，他咳嗽了一阵，看向张力说道：“有水吗大力？”
“你要喝的水还是用的水？”
“？？？”
“喝的水没有了，用的水我这里还剩半瓶。”他晃晃手里的矿泉水瓶。
“你刚喝过的？”戚辽问道，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模样又有些无奈，“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又不是脏了，直接喝问题也不大啊。”
“那可不行，你是男的，咱两都是男的不能对嘴喝。”
“怎么个意思？不是男的就能对嘴了呗？”戚辽好笑又好气，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还是个老色批。
老色批点了点头，露出了看到沉甸麦穗的农民般憨厚的笑容。
“那狗不是男的，这就是给狗喝的了喽？”
张力眨眨眼：“是。狗能喝，你不能喝。”
“……”
戚辽：“高手高手，受教受教。”
张力：“哪里哪里，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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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女孩子的手的感觉说实话确实不错啊。女孩子手是软的。”张力眨眨眼，左手摸向右手，似乎在回味，“我摸过几个软的简直没有骨头似的。”
“男人的手也是软的啊。”戚辽出声，“胖子的手更软。”
张力看向他，嘴角抽了一下：“不，不一样。女孩子的手是香的。”
“我涂点护手霜，我的手也是香的啊。而且你丫不是在小吃摊工作吗？你确定自己闻到的是女孩子手香而不是油盐酱醋茶？”
张力：“……”
“话说大力你好好回忆一下，自己摸到的那几个‘软的简直没有骨头似的’的小手的主人，是不是都是体重160以上的胖妹妹？”
张力觉得自己的行业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