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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路上,洛南一还给儿童医院打了电话。
在得知温言的确不见了的时候,他加快了车速。
而此时,洛寒商已经抵达了西郊的废弃工厂。
他下车,在院落中央大喊了一声:“裘沁心,出来。”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
他凝眉,掏出手机,拨打裘沁心的电话。
很快,手机就被接起。
她很平静的道:“你来了啊。”
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两人约好一起吃饭,她比他早到,每当他来了的时候,她都会说一句:“你来了啊。”
“孩子呢。”
“寒商,”裘沁心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似乎是快要哭了。
“别叫我的名字,我的孩子在哪里。”
“别刺激我,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洛寒商四下看去,周围黑漆漆的,他实在没法儿判断裘沁心的方位。
“赶紧说。”
“寒商,终究……我还是无法对你和你的骨血下手,虽然这个孩子,身上也流着宁姜的血,但他有一半,是属于你的,只要是属于你的,我都舍不得。”
花言巧语,洛寒商冷声:“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就不会把他带出医院了。”
她呼口气:“不把他带出来,我如何能有机会,做我想做的事情?寒商,我得谢谢你,给了我可乘之机。要怪,只能怪你负了我,怪你……太爱她,怪你,不能言而有信。
我这辈子,爱错了两次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南一,可我从来没有恨过南一,因为他即便不爱我,也给了我应有的尊重。寒商,我恨我自己这么爱你,更恨我无法给自己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洛寒商真的太担心温言。
如果温言出了什么事儿,他这个做父亲,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还有宁姜……宁姜也一定不会原谅他。
因为他甚至都没有给宁姜一次……救赎孩子的机会。
“你不要不耐烦好吗?这是我,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寒商,你知道吗,如果,你的选择一直是我,从一开始到最后,始终是我。或许在你的事业上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这辈子,起码可以保持初心,可以一辈子善良的生活在有你的世界。
我不会因为爱而不得而嫉妒,不会因为想要重新得到你的爱而做错事,更加不会害死我爸爸。我一直在愧疚,一直……在自我惩罚。我爸爸这辈子,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洛家的事情,可却因为我这个女儿……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什么达天集团,我不在乎。洛家少奶奶的位置,我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只是能入了你年少时的梦,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做你心尖儿上那个乖乖女。
白天,你去上班,我在家里照顾孩子,为你们洗衣煮饭做点心。周末的时候,你会带着我和孩子一起出去散心,我们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围坐在一起赏花,吹风……”
洛寒商蹙眉:“别说了,沁心,不是所有感情,都会走到最后。”
“是啊,可怕的是,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跟我走散了,我明明都知道,却还在拼命的寻找你的身影。我对你的伤害视而不见,我为你的冷漠找了无数的理由……
可最终,这些都成了毁灭我的稻草,一根一根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洛寒商,为了你,我已经错了太多,回不了头了。我现在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你负了我,还是我负了我自己。
若能重来一回,我真的希望,我从没有走进过洛园大门,我希望我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辈子,守着你的日子太长,太苦,太难熬。你别奢望我会祝你幸福,因为,我希望你没有我的余生,永远都不会幸福。”
洛寒商没有做声。
裘沁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的孩子,在二楼楼梯左手边的屋子里,而我在儿童医院的顶楼,你深爱的妻子宁姜,正在赶来见我的路上,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救孩子,我告诉她,想要救你们的孩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命换一命。”
“你说什么?”
“洛寒商,你救了你的孩子,却来不及救你的妻子了,余生,你就带着你对宁姜的那份爱,孤独终老吧。”
她说完,将电话挂断。
洛寒商怒吼了一声:“裘沁心。”
只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
洛寒商从未如此慌乱,可他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路小跑着上楼。
果然,温言真的在,他躺在一个小摇篮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
他走上前,将手放在了温言的鼻翼下。
还有呼吸。
他忙连摇篮一起抱起离开。
他必须要赶快把孩子送回到医院去。
路上,他给宁姜打电话,可宁姜的手机,丢在了家里。
他又程庸打了电话。
程庸本来都已经快到洛园了,只能立刻折返回医院。
此时的天很黑,但在顶楼看到的月亮却格外的明亮。
裘沁心仰头望着皎皎明月,唇角,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多好,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个月亮,是一轮圆月呢。
她坐在天台边,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抱被,脚悬空,微微晃动着。
此刻的她,好像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宁姜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裘沁心回头看了一眼。
见她还带了人来,她挑了挑眉心:“不是让你自己来的吗?”
洛南一往前走去:“沁心,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赶紧……”
“洛南一你站住,不要再靠近了,你也不想这个孩子因为你靠近,而被我不小心掉下去吧。”
“别,”宁姜一把拉住了洛南一。
她双手放在身前,一副投降的姿态。
“我没有带人来,只是刚刚在园子里碰到了他们,裘沁心,你把孩子先给我。”
她往前走了两步,裘沁心却并没有反对。
“宁姜,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所以,只能用命偿了。”
她回头,望着宁姜:“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黄泉路上,我会跟你一起做伴的,你也不至于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