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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谁更低贱？
欧洲乱了！
血族发疯似的袭击神圣教廷，在欧洲各处的分部，神圣教廷一边要想办法应对，一边又要围困这片沼泽，两边无法兼顾，一时之间可谓焦头烂额，而欧洲的剧变也引来全球各方势力关注。
只不过，血族不可能把始祖重生的消息透露出去，神圣教廷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泄漏消息。
因为，其他各方势力并不知道真相，反正血族和神圣教廷斗了这么多年，大规模的冲突也不是没有过。
对于其他各方势力而言，欧洲两大最强力量对抗，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
无论外面闹成什么样，处于地下一百多米的凌霄不可能知道，早就彻底跟外界失去联系。
咕噜噜……
舒妍眉头紧皱捂着肚子，待在地底已经三天了。
黑暗。
潮湿。
阴冷。
当然了，作为一个实力达到月品二阶的血族，体质强悍远超普通人，恶劣的环境并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她真的好饿啊！
只不过她始终没有说饿，她不想吸血，她不想变成嗜血的怪物，她害怕这样会让他厌恶。
是的，血族也一样要吃东西，然而普通食物吃了也没用，血液是血族填饱肚子的唯一食物。
突然！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舒妍几乎条件反射般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里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即便在黑暗中都能看得清楚。
本能反应之后她惊呆了，她看到凌霄的手腕鲜血直流。
凌霄把手腕递到她面前，轻笑道：“喝吧。”
三天下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奥洛娜，看到这一幕明显露出愤怒神情：“还真的让人感动呢！”
她的声音可没有感动成分，而是明显的愤怒和讥讽。
在她看来，凌霄身为炎黄修道者，所在的立场跟她类似，虽然阵营不一样，却都是斩妖除魔的正义力量。然而，这个混蛋竟然自甘堕落，跟血族混在一起，甚至用自己的血给血族始祖充饥。
跟恶魔为伍的修道者，必将沦落为恶魔，必将为所有正义之士不齿！
“我……我不要……”舒妍连连摇头。
“喝。”
“不！不！”
舒妍脸色很难看，强忍着用理智克制本能，把头偏向一侧：“我不要喝血……我不要变成怪物……”
凌霄一愣，随即轻轻揽住她因为抽泣，而明显颤抖的肩头，语气却是命令似的：“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舒妍愣了愣扭过头来。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要吸其他人的血，更不能因为吸食血液杀人。”
他的目光充满了坚定，沉声说道：“你必须答应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舒妍当场愣住了。
她傻傻地看着凌霄，最终用力点点头：“我答应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那么做！”
“喝吧。”
凌霄的脸色缓和下来，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她沾满泥土的长发，割破的左手腕伸到她嘴边，柔声道：“别怪我要求你答应，只是……你是我的女人，你吸食我的血液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危害到其他人。只有这样，我才有底气告诉别人，你是我凌霄的女人，我有足够的理由保护你。”
尽管他是炎黄的修道者，炎黄修道界并没有关于跟血族来往的禁令，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先例。
但是！
他毕竟是斩妖除魔的修道者，舒妍则是跟正道对立的血族，他们在一起是道德所不允许的。
如果舒妍拥有血族的身份，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少凌霄不会愧对修道者的身份。
反之，即便修道界没有相关规定，倘若舒妍变成杀人饮血的恶魔，那也是他所无法接受的事。
奥洛娜和伍德双双愣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凌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更没想到舒妍会斩钉截铁的答应他——很明显，以双方所处的位置，他们俩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凌霄根本没必要做戏给他们看，这就说明他并非做作。
戴维斯同样愣住了。
他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呐呐道：“凌霄先生，始祖将带领我们……”
“闭嘴！”
凌霄眸子里精光一闪，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说道：“除非舒妍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强迫她做什么。她不会带领你们血族干什么，她是炎黄人，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她跟你们在一起！”
“凌霄先生，你没有资格替始祖做决定，始祖是我们血族的王者，她有责任带领她的子民……”
大口大口吸了不知多少血液，舒妍总算觉得没那么饿了。
当然，相比第一次吸血时的毫无节制，现在她已经学会控制了，保持一个不会让凌霄受伤害的程度。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她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直接摇头否定：“我不是什么始祖，甚至在几天之前，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空姐。一个血族要吸我的血，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变成了血族。我讨厌这样，我只想做个正常人，而不是杀人吸血的魔鬼，我更加不可能跟你们为伍！”
“始祖……”戴维斯大惊失色。
“我不会跟你们一起去杀人，我只想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只想过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
“始祖，可是……”
“不用再说了，你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谁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说完这句她不再理会戴维斯，静静地依偎在凌霄肩膀上。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是血族的事实，你以为这么做，我们就会放过你吗？别天真了！”
奥洛娜刚开始楞了楞，转而满脸坚定的说道：“血族就是血族！即便你真的做到了你所说的，你依然是血族，依然是我神圣教廷的敌人，你必须死，这一点同样没有人能改变，明白吗？”
“戴维斯，你饿不饿？吸了她的血。”凌霄冷嗖嗖的瞟了奥洛娜一眼，他极度讨厌这个女人。
“好！”
尽管始祖的决定让戴维斯不知所措，但这跟吸血充饥的两码事，他同样已经饿得不行了。
之前凌霄还不准他动这两个驱魔人，现在有了凌霄的同意，他立马身形一闪朝猎物扑过去。
驱魔人和血族是至死方休的敌人！
可以说，身为驱魔人被血族吸食血液，这是无法承受的耻辱！
“啊！”
奥洛娜发出愤怒和惊恐的尖叫，愤怒是因为被血族吸血带来的耻辱，惊恐则是因为她不想这么死去。
可惜，战气被完全封住了，只剩下相较普通人强一些的体力，她如何能抗衡戴维斯的进攻？
“我早就说过，作为阶下囚不要招惹我，你偏不听。”凌霄冷笑道。
“不要让他吸我的血……不要……”奥洛娜脸色煞白，已然被戴维斯抓住，眼看着就要被尖锐的獠牙咬下。
“你错了，我不是让他吸你的血。”
“凌霄先生……”正准备吸血的戴维斯愣住了。
“你不是以身为驱魔者骄傲自豪吗？”
凌霄没有理会戴维斯，而是面带讥嘲的看向奥洛娜：“你不是对血族很鄙夷吗？对付你这种人，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你变成更加卑贱——如果你变成了血奴，变成血族的奴隶，还有资格骄傲吗？”
血奴！
他不是让戴维斯吸食自己的血，而是让他把自己变成血奴！
奥洛娜惊呆了，看向凌霄的眼神中，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恐惧，仿佛面对世间最邪恶的魔鬼。
她的身体忍不住瑟瑟颤抖，嘴唇哆嗦着呐呐道：“你不能这样……你这个魔鬼……你不能这样对我……”
仿佛陷入无尽惊恐中，失去意识的自言自语一般，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下来。
她哭了。
她是被凌霄的话吓哭了。
身为驱魔者的她很清楚，一旦变成血奴就会绝对效忠于血族，到时候她的思维会完全改变：她不会觉得那是耻辱，她将视戴维斯为主人，将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将会全心全意的服务于他。
可是……
她是驱魔者啊！
她跟血族是势不两立的死敌，在她眼里血族是卑劣而又低贱的恶魔，她怎么能成为这种生物的奴隶？
“哈！”
戴维斯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时间里，会因为没有食物饥饿了！”
“住手！你这个杂种……去死！”伍德发疯似的朝戴维斯扑来。
“滚！”
被封住战气的伍德孱弱不堪，戴维斯只是随手一推，直接把他丢飞出去，哪能起到半点阻碍作用？
“不要……不要……”奥洛娜惊恐尖叫。
“所以呢？”
凌霄朝戴维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立刻动手，冷兮兮的看向奥洛娜：“所以你应该怎么做？”
奥洛娜战战兢兢地看向凌霄，眼神深处固然怨恨更甚以前，但更多的还是无以复加的恐惧。
她，真的害怕了。
“我……我不会再惹你……”她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
“道歉。”
“奥洛娜！你不能跟他这种人低头，你不能……”
“好吧，戴维斯，去把那个有骨气的家伙，变成你的血奴。”凌霄毫不客气的瞄了伍德一眼。
“我道歉！对不起！”
奥洛娜赶紧低下头去，转而对伍德大声嘶吼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宁愿做任何事情，都不想成为血奴——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