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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上午,徐蕴早早就起来准备年夜饭了,每年这种时候陆家的佣人都陆续回家,剩下的事情都是徐蕴亲力亲为。
华浓早上扒拉着头发起床,穿了件舒服的毛衣下楼,看见徐蕴正在为年夜饭做准备,大鱼大肉的,极其丰盛。
“徐姨,要我帮忙吗?”
“浓浓会吗?”徐蕴抬头望向她。
华浓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会。”
“还是你懂事儿,你看姜姜,从来不会多问一嘴,这会儿估计还在四仰八叉地睡着。”
“妈,都是自己人,你编排我有意思吗?”徐姜端着杯子从玄关处探出脑袋来,眨巴着眼睛,一副我知道你在说我的表情。
徐蕴白了她一眼:“今天估计没客人来了,你们就在客厅待着吧!暖气足一点,天气不好不要带浓浓出门了。”
“遵命,母后大人。”
其实昨天他们也没想出门,要不是家里太吵了,谁愿意出去吹冷风啊!
谁不是被逼无奈?
大年三十的午饭徐蕴包了顿饺子,一家人坐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
中午,华浓午休时,徐蕴喊了徐姜过去说了些什么,徐姜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出门了。
自打华晋去世之后,杨娴的春节过得较为简单,二十九公司吃完年饭,三十开始休息,想应酬交际时留在京港,不想应酬交际就选处地方去旅游待几天。
而今日,她正跟张姨商量着放她几天假的时候,徐蕴来了。
“杨姨,我哥让我来接你去陆家吃年夜饭。”
陆敬安?
杨娴有些愕然:“他不是在国外吗?”
“对,但他在国外不影响我们吃饭呀!”徐姜咧着八颗白净的牙,笑得一脸得人喜爱的模样。
“你们团聚,我就.........”杨娴刚想开口拒绝,徐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思,赶紧开口:“你去了华浓也会很开心的。”
“是呀!夫人去吧!”张姨也在一旁劝着:“正好我回家也能安心些。”
俩人一唱一和地劝着,杨娴松了口,让徐姜稍等,她上去换件衣服,再让张姨备了些礼品。
“姑爷家的人能来请您去,证明大小姐在他们家过得好,您要是不去,旁人会觉得我们家姑娘没人撑腰的,我看啊!这姑爷不错,年年都请您去过春节。”
“恩,”杨娴回应了声,继续道:“陆敬安是不错。”
“还是我们家姑娘有福气,上半辈子亲爸爱着,下半辈子老公宠着,多好的命格。”
杨娴拿了件羽绒服挂在胳膊上,叮嘱张姨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
华浓睡醒时,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熟悉的说话声,走下楼才发现厨房里多出了个人。
愣怔了半晌,听见杨娴问了句:“不认识你妈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度假吗?”
“嫌我碍事儿了?”杨娴阴阳怪气反问回来。
华浓自嘲地笑了声:“我有这本事?”
“你没有,”杨娴怼着她:“过来,帮我择菜。”
“来了,”华浓拉开椅子坐下去,做饭不会,择菜要是还不会的话那就是智商问题了。
“我还以为就我跟徐姜喜欢互怼呢!没想到浓浓跟妈妈也这样啊!”
华浓嗯了声,看了眼杨娴:“看你俩多会生啊!净生逆子。”
杨娴有被无语到,想干她,但又觉得大年三十不合适。
只是用过来人的口气说了声:“不急,你也快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大年三十,陆敬安没回京港,连带着电话都没有。
华浓吃完饭,有些焉儿焉儿的。
窝在徐姜边儿上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一家人都看出华浓心情不好,徐姜去楼下的储藏间捣鼓捣鼓,搬出一箱烟花出来,招呼华浓去院子里。
“能放吗?会不会被叔叔找上门?”
“能啊!我们在自家院子里有什么不能的。”
徐姜递了个打火机给华浓:“以前我哥不在家的时候你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快乐得不行,这怀个孕就把你变成这样了?”
“以前我能去喝酒泡吧!现在行吗?”
“你知道现在京港顶尖会所里都在干嘛吗?”华浓一边问一边掏出手机递给她,朋友圈里的奢靡景象让徐姜觉得手中的烟花瞬间索然无味了:“摸着男模等着京江十二点的烟花跨年。”
“果然,还是我肤浅了啊!”徐姜叹着气,望着华浓眼巴巴地瞅着:“能带我去吗?”
“现在?”华浓问。
徐姜跟哈巴狗似的点头:“现在。”
“你哥哥知道了是打断你的腿还是打断我的腿。”
徐姜沉吟了会儿:“打断我的不行吧!我还得治病救人上手术台呢!”
“那打断我的?”
“他不敢!”
华浓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笑脸她:“他不敢,我妈敢。”
砰——————俩人的筹谋就此落空,还没来得及平复情绪,天边的烟花炸开。
将整个小区照亮,华浓跟徐姜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去。
巨大的烟花在天幕中落下,像是在宣告一年结束。
十一点二十五分,距离新年还剩三十五分钟,华浓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在这场大型烟花的谢幕中感到了孤寂,好像这热闹的尘世人间跟她无半分关系,那种孤独的寂寥感与热闹的烟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意大利有春节吗?”
“世界就是一座巨大的z国城,应该是有的,”徐姜回应她的话,
“浓浓.........”她刚叹了口气,有些失落,身后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唤声夹杂在烟花的爆破声中响起。
她猛一回眸,见陆敬安站在不远处望着她,黑色羽绒服的貉子毛在夜风中飘动。
“狗男人!!!”华浓心中一喜,丢了手中的烟花朝着他跑过去。
陆敬安见她狂奔而来,心头悬到了嗓子眼:“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