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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田忘忧以为的。只听咚的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传到她耳朵。
田忘忧回头,东阳紫宸的身影不在岸上。湖里面的他扑腾几下,马上沉入水底。
接着又是咚的一声,田忘忧来不及多想,跟着跳下去。他沉入水底前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忧儿,你不相信我,我情愿去死!”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围她全身,她一连打了好几个摆子。阳春三月的天,乍暖还寒,这水和冬天的水区别不大。
东阳紫宸你这个傻瓜,你不会游泳,你还真敢跳啊?本尊不会水,万一田忘忧也不会水呢。
“不好了,有人落水啦!”
“快来人啊,有人掉进湖里啦!”
不远处有人喊起来,东阳蓝宸跟着其他人一起奔过来。
好在烟柳湖水流一点儿不急,可是深度达到了四五米,这还是靠近岸边的水域。湖中心的水位,少说也有十米以上。
田忘忧顾不得身体上的寒冷,吸了一口气钻入水底,寻找东阳紫宸的身影。下雨天本来就很暗,水里更是光线不足,她第二次换气才找到他。
她看见他浮在水里,如一片落叶飘零。她的心揪得紧紧的,祈祷他不要有事,千万不可以有事。否则,她会内疚一辈子。
田忘忧拼尽全力游过去,抱住已然失去意识的东阳紫宸,找到他的唇,把所剩无几的一口气度给他。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好像要死了。她趁还有力气,拖着他快速朝水面游去。
快接近水面时,别在腰间的牧童笛滑落,一点一点朝湖底落去。田忘忧没有犹豫,继续带着东阳紫宸朝上游。
笛子玉佩没有了,可以再做。东阳紫宸没有了,田忘忧再去哪里找一个。
冲出水面,田忘忧大口大口吸着久违的空气,“呼哈……哈呼……”
东阳蓝宸的声音在岸边响起,“忧儿快游过来。”他也不会游泳,不然早跳下去了。他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一根竹竿,递给田忘忧。
田忘忧抓着竹竿,东阳蓝宸和其他人帮忙一起拉,很快,他们游回岸边。
“怎么办,溺水之人该怎么救?”东阳蓝宸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有人好心提议。
“这哪里能找到大夫?”
“等大夫过来说不定人早就死了。”
众人七嘴八舌,没有一个知道怎么弄。
“都给我闭嘴。”田忘忧吼了一嗓子,跪在东阳紫宸身边,检查完鼻腔和口中有无异物,再按压胸部排水。然后她让东阳蓝宸把东阳紫宸倒立,击打后背促使排水。
期间,田忘忧口中一直大声叫喊,“东阳紫宸你个混蛋,你给我醒过来,谁允许你睡的?”众人都没注意听她喊得名讳是当今七王爷。
一切做完,水是吐了不少,可东阳紫宸还是紧瞌双眸,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听见没有,我叫你起来,你这个混蛋。”田忘忧不肯放弃,继续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眼泪早就止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颗接一颗与头发上的水一齐往下掉,比雨滴大多了。
东阳蓝宸看着一动不动的东阳紫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他们兄弟之间感情虽不是太好,毕竟血浓于水。
其他人愣愣地看着田忘忧,猜测落水之人是她什么人。
灼热的泪水滴在东阳紫宸脸上,田忘忧不晓得是第多少次覆上他的唇时,他咳嗽着又吐了两口水,眉头跟着皱起来,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呀!活过来了。”
“太好了,没事了。”
“醒了就好。”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说起来。
“沐风……”田忘忧捧着东阳紫宸的脸颊,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以为真的要就此失去他,“你是天大的傻瓜!”
“忧儿……”东阳紫宸伸手抓着田忘忧一只手,明明那么短的时间,却恍如隔世。
听到她喊他沐风,他就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不枉他用自己的命来赌。谁说他不会游泳,他懂得龟息**,就是游泳的最高境界。
不过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让她知道。她的宝贝牧童笛和玉佩,他会让人去湖里捞出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田忘忧的眼泪一直没停,表情却是笑的。她帮他顺着额头的头发,“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样?”东阳紫宸说着坐起来。
其实田忘忧自己冻得直哆嗦,体温正一点一点下降。这个身体体质一直不好,刚才救东阳紫宸耗费她太多的精力。
然后,中午饭没有吃,情绪大起大落,好像大姨妈在她跳下水的时候刚好报道。几重夹击之下,她的眼皮犹如千斤重,再也无法撑起,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忧儿……”东阳紫宸和东阳蓝宸的声音先后响起。
“喔,这姑娘咋地啦?”围观的某人道。
“这天气还很冷,还是赶紧回家换干净的衣服,找个大夫悄悄。”又一个围观的人跟着道。
“七弟,马车在那边,我们先带忧儿回城。”东阳蓝宸扶东阳紫宸,协助他抱着田忘忧起身。
东阳紫宸不想和东阳蓝宸说话,抱着田忘忧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七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马车还有一套干衣服,你给忧儿换上。”东阳蓝宸看看天色,雨还没有停,又有加大的趋势。之前在裁缝店,他帮她选了两套衣服,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沐风,我冷!”田忘忧纠结着眉头,浑身抖得老高,梦呓着东阳紫宸的名字。
东阳紫宸抱紧田忘忧,转身朝东阳蓝宸说的马车方向飞奔。账先记着,以后再算。骑过来的赤骥不用担心会丢,全天龙只有陌亲王有,谁敢据为己有。
马超闪到一边,来不及行礼。东阳紫宸已进到马车,三下五除二扒光田忘忧,先拿小薄棉被裹着她。发现她裤子上的血渍,他随即想到什么,脸色更加凝重。没有沾染晦气的不悦之情。
给田忘忧重新穿上干衣服,东阳紫宸自己也把东阳蓝宸备用的干衣服换上。身形差不多,穿上很合身。不然怎么好抱着她,帮她取暖。
小棉被用来捂干头发正好,用过之后与换下的湿衣服,一件也没要,全部扔到车外,相信很快会有人去捡。送她的玉钗,竟然没有遗落水中,真是个奇迹。
现在的马车内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东阳紫宸喊了一声可以启程后,东阳蓝宸才上来,坐在靠车门的角落。实在不想看俩人搂抱一起的画面,把头扭到一边。
马超紧跟着跳上马车的驾坐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内赶去。
给读者的话:
可恶的梅雨天,伊人要发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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