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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七次.薛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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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水汽氤氲,香味更加浓郁芬芳,顿时让范哲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去,比用什么雨水浇灌都要舒服百倍。

    他不敢抬头,手里抓着玲珑瓶儿,眼睛只盯着纯白地毯,一步步向前靠近。

    不等接近木桶,便打开瓶塞,将里面几颗米粒大小的丹丸以法力弹入桶中,转身疾走。

    刚刚迈了两步,空气中的香味居然变得无比清新,一声低吟也传进耳中。这声音有勾魂夺魄的魅力,就像在心底深处拨弄琴弦一般,余音袅袅,又如藕断丝连,缱绻不断。

    随即便有一条手臂搭在肩上,那肌肤带着水珠,莹白温软,看在眼中,有说不出的动人。

    范哲的脑海里嗡嗡三响,心跳声如同千军万马,在耳畔疾驰而过。

    听后面那女人懒洋洋的说:“你走得这般急作甚?”

    范哲想催运法力,却感到浑身发软,力不可支,猜到自己中了毒,心下不禁大骂唐晚秋,摆明了她给的就不是好东西。

    此时强自镇定,转身看去。

    明亮的灯光下,站着一位面色红润,体态丰盈的妇人,浑身俱被水汽所笼,只能隐约看到她捧着两只可爱的雪绒绒。

    那雪绒绒似乎受了惊吓,把眼睛紧紧闭起,整个缩成雪做的团子,比原来可爱百倍。

    范哲呼吸急促,不想去看雪绒绒,偏偏小范哲努力抬头,对雪绒绒显示出非常喜爱的样子。

    “真是没出息!”他心里暗骂。

    妇人伸手一拉,就将蔽云纱抓在手中,看也不看地丢到地毯上,随后皓臂一展,就将屏风上的粉色轻纱罩在了两人身上。

    范哲顿时如坠梦中。

    就像置身于一片广袤无边的绿色森林,撞入眼里的都是无边的浓绿,富含生命气息,却又让人恐惧。

    他在森林里孤单无助的奔跑,彷徨而又迷茫。

    直到听见潺潺水响,他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般,向那边狂奔而去,终于看到了一眼清泉。

    泉水清澈,甘甜,凛冽,回味绵长。

    范哲忍不住重重叹息:这才是心之归处,魂萦梦牵!

    七次登顶,俯瞰世间美景。

    范哲站在青云之巅,意气风发。看山山美,看水水清,无论是师父和兄弟被害的愤懑,亦或是漫漫而又残酷的仙途,种种块垒,在此刻皆被化解。

    他心满意足,将往事暂时抛下,重新振作,准备大展雄风。

    待天光亮起,范哲从床上醒来,房内并无旁人。他面上发热,但只片刻便恢复了正常,快速拾起床下的汗衣外袍,布袜长靴,统统穿好,又将蔽云纱收入指环,翻身下床。

    谁知腿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他反应不慢,连着变化身形,才止住出丑。

    “噗”地一声轻笑,薛颜凝捧着一碗热汤,款款步入房中,拉着范哲一起坐在床边。

    “喝。”薛颜凝惜字如金。

    范哲见那汤里有颗药参,知道非同凡品,哈哈一笑,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你是?”薛颜凝伸手拿过空碗,端在手中。

    范哲轻咳一声,起身拱手:“仙霞范哲。”

    他见薛颜凝换了身黄色的衫子,比之昨日的粉色另有一番风味,不由多看了两眼。

    薛颜凝状若不察,只轻轻紧了紧领口,将雪绒绒稍稍盖住。

    她皱着一双长眉,细眼里目光闪烁,半晌才说:“你就是那丫头带来的朋友?”又说:“秦守靖已去,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如何?修炼无需担心,唐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一枚筑基丹还出得起。”

    范哲见薛颜凝知道自己师父殒落,倒是不觉奇怪,因为仙霞派肯定派人寻找过。时隔两年,师父的坟头还立在那里,就算再如何偏远,也定会被人发现。

    他现在的心态和昨晚相比完全不同,此时便大咧咧的重新坐下,不去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为什么?”

    薛颜凝低下头去,用勺子瞧着碗沿,脸色渐红。听她叹了口气,低低的说:“说来好笑,我与唐天野成婚数十载,竟无有一次昨日那般欢愉。”

    范哲想起昨夜的水流成河和低吟浅唱,虽经验不多,但仍旧猜到她说的“欢愉”是什么意思,不免嘿嘿一笑,心里得意。

    两人沉默一阵,范哲又问:“就这个原因不够吧?还有呢?”

    “你个死小鬼,真机灵!”薛颜凝“咯咯”一笑,“行吧,我就告诉你。我修炼的功法需要男子的晶原。我家那位胡搞,坏了身子,又难改旧习,到处沾花惹草,如今他那晶原淡若清水,食之无味。而且每次最长,也只有盏茶时分,妾身实在难熬。”

    范哲猜到她多半是邪修,但还是听了好笑,“我如何?”

    薛颜凝啐了一口,羞了粉面,红了桃腮,不过很快镇定如初,又说:“这事对你也有好处,妾身的反哺可令你神识强壮,稳固识海,将来生出先天灵光,成功筑基的几率大上许多。”

    范哲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心下猜测可能是《混沌决》太过神奇,以至于再有别的法门也都是狗尾续貂。

    他想了片刻,问道:“你们唐家那么多人......”

    “嘁,不过都是凡夫俗子,你当我是什么?”薛颜凝冷了脸色,将空碗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范哲尽管知道她最少也是筑基境界,但是心下却并不怕她。此时也不去理会她的作态,更不去劝慰,只笑了一声说:“从今后你老老实实,不得去沾花惹草,便是那唐天野前来虬欢,也要我允准才行。”

    “他是我的丈夫......你怎这般霸道?!”薛颜凝挑眉。

    范哲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便改了一点:“那就最多每月一次,让他在下面,不得翻身。还有,以后不准再找唐晚秋的茬。”

    说完起身便走。

    “你......你啥时再来?”薛颜凝轻咬朱唇,快走几步跟出,等走到门外再看,哪里还有范哲的身影?气得她恨恨地跺了跺脚。

    “夫人何故如此生气?”

    一冷峻男子踏入院中,快步上前询问。

    “你不是过几日才回吗?怎这般快就回了?”

    薛颜凝看见唐天野进来,心下一慌,继而竟然有种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源自离经叛道,而且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丈夫抓住,偏偏没被抓。

    这般想来,不由再次慌乱。饶是她已经筑基,也红了脸面。

    “堂里的事办完了嘛。”

    唐天野呵呵一笑,他见夫人竟穿上了多年未曾穿过的黄色宫装,双肩位置以金银线绣着两朵梅花,下摆处还点缀着细碎的花瓣,内衬白色抹胸,如初见时的少女一般明艳动人,登时心下发痒,便一把拉住夫人的手,要向屋内走去。

    “我没心情!”薛颜凝觉得夫君英俊的脸孔显得无比讨厌,尤其是脸色苍白,和病秧子似的,哪有麦色的好看?

    她重重甩脱丈夫的手,走进屋内,重重关上了房门,将一脸尴尬的唐天野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