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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
天已初亮。
雨不再复昨夜那般凶猛。
但依旧细细洒着。
桥上一骑,黑甲黑马,提大槊一口。
距离尚远,看不太真切,只觉雨水落下,砸在那人身上,溅起一道细烟。
悬河立桥,背关依山,面万军之营。
远远看去,给人一种缥缈的沉重感。
似听到有人来,雨中人抬起目光:“来的是张稚叔么?”
“正是!”张杨点头,目光微缩:“足下又是何人?可真是好胆魄,敢一人欺我营前!”
“曹子修。”
只三个字,没有任何前缀。
却宛如贯耳的雷霆,让张杨与身边将校,俱是一震!
惊骇后,张杨失声:“昨夜是你到关?”
“是。”曹昂点头,并未否认。
“原来如此!”张杨恍然,又长恨自己。
若是知道曹昂来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精锐派上去冲城。
他身为一方诸侯,自然可以用精锐之士去欺负一个曲侯。
可拿去欺负地盘、人马、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曹子修,那不是送菜么?
精锐投到对方刀下,愣是被打成了毫无价值的炮灰!
“我今日邀你一叙,不与你谈道义、也不与你说站队之事。”
“助袁助曹亦或助己,你自有打算,多劝无益。”
曹昂摇头。
他的声调不高,却吐字非常清晰,极具穿透力。
“我说三件事。”
“第一,河南郡是我的地盘,谁也别想染指。”
“第二,此来只除李、郭,此二人必死,其余人可以靠边站着。”
“第三,即刻退去,所掠河南郡之财物、粮食、人口、徒附、苦力一并原地放下,立刻退回河内,诸事不咎!”
“你张稚叔虽与我父颇不对付,但我知你也是良善之人,所以给你这条道走。”
“如若不然,我将暂弃李、郭不顾,先渡黄河,荡平河内!”
话到此时,恰好天边一道暗雷震落。
轰的群山回响,张扬与诸将校皆是神情一凛。
桥上,曹昂横槊一指:
“要战,擂鼓。”
“要退,归去!”
张杨捏紧了缰绳。
见张杨不决,左右道:
“将军,我们退兵吧。”
“接连攻关苦战,昨夜又折了精锐,再打下去,我们也吃不消了。”
“是啊,如今曹子修来了,输给他也不算丢人。”
“现在走,还落个体面。”
诸将出声者,都主张撤去。
张杨回头看向众人,问道:“如今曹子修立于桥头,可有敢突而斩之者?”
左右彼此张望,无人敢应。
张杨点头:“我知道了。”
他将马向前放了数步,大声回应道:“既然曹公子发话,张杨自当退去!”
其人将枪一招,大军立即开拔,徐徐后撤,瞬离虎牢。
虎牢关上,登时沸声一片。
等到河内军尽撤,桥上人亦回马,徐徐往虎牢关来。
张杨撤军,一切如曹昂所言,河南郡所劫物资、人口悉数放在原地。
成皋守军,也一同撤军。
当日,跨过黄河,回到河内。
激战数日的虎牢狼烟,就此散去。
最先获悉的,是距离虎牢最近的荥阳等七城。
一道风声席卷而来:张杨退军!
“怎么会退军?!”
已经举旗造反的人都懵了。
我这都做内应了,你特么倒是过来啊!
张杨是没法过来了,但曹昂来了。
小雨还没停,但曹昂也没歇下。
虎牢关要长守,必须将这邻近七城拿回。
再有,恢复对此七城的控制权,就能锁住河南郡东向的通道。
这有什么作用呢?
可以直接影响袁绍通过邺县——河内——河南郡这条道给李傕、郭汜送粮。
以其中广武城为例:广武城紧邻渡口,和河内治所怀县隔河相望。
若要进攻怀现,那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要打击经过怀县的粮道,那可就太轻松了。
袁绍不能绕到北边一带去送粮?
不能,因为河内北边就进入了太行山脉,属于张燕的地盘。
袁绍跟张燕一直在厮杀,粮食打张燕门口经过,那就是蹲在狗嘴下拉屎——食定了。
再往北呢?
那就要绕到并州去了。
冀州的粮,绕到并州——再绕至河东——最后绕回河南郡——那他吗路上得损耗多少粮?
如果袁绍真这么搞,那曹昂可太高兴了:再兵精粮足,也经不起这样糟蹋,这绝对是放袁氏血的绝佳之机!
如果袁绍不这么搞,那坐吃山空的李傕郭汜很快会面对缺粮的困境。
一旦缺了粮,那这两头疯狼还不是他嘴里的菜?
届时,便能如贾诩所言:袁绍花了钱、李郭丢了命,还顺带给曹昂扫清了雒阳。
一口吃下雒阳,李郭又玩没了命,往西一路到长安,那不都是曹昂得了么?
出了虎牢关东,曹昂直奔荥阳。
荥阳,是虎牢关东最大的一部城。
得知河内退军的消息,荥阳内部迅速分裂。
原本被压制的曹派跳了出来,欲重夺城池控制权。
而已举旗造反的人岂能轻言投降?
双方陷入了争执。
“今曹公子已至,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彼时局势所迫,都说曹公子量大能容,好好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再不济,也能保全家人!”
曹派如此振声。
“放你娘的屁!”
“我们又没瞎眼,若是有大军来能看不见?所谓曹子修来,必是你这帮人放出的谣言!”
“笑话!我等既已心投河北,岂会轻易言降?莫说曹子修未来,他便是真来了,也只能和他厮杀一场!”
“莫要怕,张杨虽退,河北还有袁公呢!”
“或是计谋,故意麻痹虎牢关守军!”
双方都想用嘴炮征服对方。
奈何双方口活都不够好,都没能使对方软下去。
如此,两帮被挑起火的人,只能开始厮杀。
在城内、街头、巷尾、官府、民房、城楼上下,厮杀成片!
曹昂轻骑纵马,至城下。
见内交战,乃举槊大呼:“曹子修在此,从我者持刀居左!”
城门内外厮杀的两帮人马停下。
他们怔怔望着城门口那百余骑。
以及最前头那黑甲黑披的年轻伟岸男子。
在哄然一声之后,被压制一方举着刀迅速往左边退去。
当中领头人已经负伤,大呼道:“公子,贼甚众,我等不是对手!”
“我知道了。”
曹昂点头,带着许褚一行向停留在原地的叛军压去。
“真的是曹公子么?”
叛军……或说称不上叛军吧,这些人多是大族族兵,亦或衙役、郡县兵卒。
至少,在曹昂眼中,这帮人难以称得上严格的军队。
武装不足、组织度太烂、更缺了正规军那种恐怖的兵势。
单对单拎出来,或许普通士兵不是他们对手。
一旦成规模厮杀时,他们是难以和正规军较量的。
他们交头接耳,目有忌惮色,彼此向后靠拢,挤成一团。
雨水在下,但这阻止不了众人冷汗浮出。
“随从个个人高马大,刀甲短弩齐全,只怕真的是他……”
“蓑衣下有绣衣,是绣衣武吏!”
“看来张杨真的是被他惊走的。”
“河内万众尚走,何况我等?”
彼此交流,恐惧放大。
“混账!”
当中,带头反曹的是荥阳令。
他持剑长呼:“他不过百人而已,你们怕有用么?冲上去,砍死他!”
他眼中浮现疯狂:“曹子修又如何?杀了他便是!”
“杀!”
有百余人第一时间响应,往前冲去。
曹昂也不做声,只是将大槊一招。
轰!
身后百骑即刻往前推来。
两者同时前进,在中央相交。
伴随着一阵刀兵交错之声,扑来的百人悉数倒地。
尸体横于马腿之间,尚未彻底死去的人,在血泊中发出呻吟哀嚎。
“我不想死……”
雨中伸起胳膊,向着马上人求饶:“救我……”
马上绣衣弯腰,即刻一刀剁开他的面门。
伸起的胳膊,迅速垂落。
骑士们不在向前,而是停留在原地。
但这股气势,却将前方的人彻底震傻了。
方才交锋,倒下的全是荥阳令的人。
差距太大了。
一方甲都不全,有的也都是皮甲。
一方全副武装,乃是曹昂领地数百万人中挑出的精锐军官团。
还以步御骑,没有坚固的阵型,没有优秀的统帅,没有能独当一面振全军士气的勇猛之士。
这仗怎么打?
哒哒——
沉默的骑士群渐渐让开一条路来。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曹昂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平静的望着面前叛乱者:“还有人要来么?”
哗——
叛贼们清醒过来,猛地往后退去!
独留一个荥阳令,还站在前头。
曹昂又槊指荥阳令:“能杀此人者,免死。”
这话一出,荥阳令脸色顿变:“别听他——”
身后反应最快的十数人已冲了出来,乱刀砍下!
荥阳令横尸当场,身体被切成数块。
那十数人还在争夺,即将厮杀起来。
“好了。”
曹昂出声,他们立刻停下。
曹昂大槊指着更右侧:“走到那边去,你们命保住了。”
这帮人大喜,撇了刀跪地连连磕头:“谢公子仁慈!谢公子仁慈!”
叛贼,还有。
曹昂给出最后一条活路:“三声之内,丢掉兵器,退到左侧,免死。”
“三。”
当啷!
已有人撇了兵器走。
“二。”
丢兵器的人更多了。
“一!”
人群像是垮下去的蚂蚁群般。
舍刀奔走者,唯恐慢了半步。
还有两百余人,尚停留在原地发呆。
当他们茫然抬头,看到曹昂那满面杀气时,又猛然惊醒过来。
匆匆将刀撇了。
“全部杀尽!”
机会已经失去。
“是!”
许褚带头冲了上去。
这两百余人逃也无用,战也无心。
只少数几人挣扎了一下,但也被迅速放倒。
更多的,在求饶、奔逃、哀嚎中,被砍死在地。
“死于当场者,家中无论男女,悉数充为奴隶!”
在这个年代,人口是极为丰富的资源。
除了必要的杀人震慑外,留着还是比杀了好。
一个壮丁,哪怕用钱来衡量,少说可以卖两万钱。
可以塞到前线当炮灰,也能拿去屯田,亦或者赏赐给立功的将士。
女奴,是将士们最喜欢的封赏了。
至于那及时弃刀投降的,则全数充为徒附。
“赏给你们了!”曹昂指着一直立在右侧,也就是曹家的支持们道:“把他们家财也都抄了,你们取三分之一,剩下的我要带走。”
这帮人大喜拜倒:“公子厚恩!”
强敌要么死了,要么成了自己徒附,还顺带抄了他的家,睡他婆娘……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事?
果然传言不假,跟着曹公子混,吃不了亏!
“将死人人头全部割下。”
“找些马匹载着,我有用。”
曹昂每吩咐一句,人群中便会走出一个说话算数的,连连点头哈腰去办。
曹昂迅速离开,离开时身后多了两百余人。
这些要么是独行武人,要么是城内支持大族的年轻俊杰。
他们是真心投靠曹昂,想在他这捞个前途,同时替家族表忠心。
此时,顺带帮曹昂押送金宝、人头。
对于这样的好事,曹昂自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