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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晚上回来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已经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萧誉拧紧了眉头
“她就这么打着镇北王妃的旗号去抢人了”
萧誉面上看不出悲喜,但飞雪能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愠怒
“小姐似乎极中意云世子家的那个远房亲戚”
“满京城的权贵公子任她挑,她一个都看不上,这个怎么就突然有兴趣了”
人家都说女肖母,大概跟亲娘一样格外喜欢人家有夫之夫吧,飞雪如此想着
“按理来说,小姐身为郡主,招赘一个喜欢的那是那男人的福气,可那男人已有家室,孩子似乎都很大了,如此………”
飞雪看着自家主子的脸垮了下来
“应夫人似乎有意将人带到王府,但那公子不愿意,老国公似乎直接呵斥了应夫人”
萧誉一整日都在处理公事,此时疲乏得很,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出了门,直奔着新安苑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骂声传出
“好个不识好歹的云卓,我堂堂镇北王妃,他居然敢当街驳我的面子,什么东西”
“娘,那女儿的事可怎么办呀,我可跟您说,我就看上他了,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萧誉直接推门进去
“音音,回去睡觉去”
萧誉压着火,萧子音上前挽住他爹的手
“父王”
甜腻腻的叫的萧誉的心软了下来,当着女儿的面没好发作
“音音听话,父王跟你母妃有事要说,你先回去睡吧”
萧子音撅着嘴
“我不,父王定是来和母妃吵架,音音就要呆在这里,音音不让父王骂母妃”
应萍有些暗暗得意
“王爷,音音说怕我无聊,今晚上想陪我一起睡,您就别赶她走了”
“怎么,你这么大人了,一个人还睡不了觉”
“我倒是想伺候王爷,您也不让我近身不是”
萧誉斜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满满都是鄙夷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两个嬷嬷进来,直接将萧子音拖走了,应萍要拦,飞雪直接横在他面前,萧誉呵斥骂道
“说了多少遍,不要给音音教你那些歪门邪道,今日敢打着镇北王妃的旗号去国公府闹事,明日是不是要去朝堂大殿闹去”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可是音音的亲娘,我能害她吗,再说了,我本就是镇北王妃,何谈打着镇北王妃的旗号”
萧誉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她扯
“音音的婚事自有我来给她做主,京城的公子她看不上,外面多的是能文会武的有才之士,堂堂郡主,怎能去给人家做妾”
“什么做妾,那人要是娶了咱们音音,是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做镇北王府的姑爷,焉能如此不识趣”
“你是你,音音是音音,别把你那套龌龊的东西让她学了去”
应萍不甘心
“我龌龊,我怎么龌龊了,王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萧誉嫌她吵嚷,飞雪向前一步
“应夫人,您真要把话说清楚了,可就在这待不下去了”
毕竟萧子音也不能一辈子做你的挡箭牌
应萍霎时间就闭了嘴,如今应家已经没落,若是她被扫地出门,真就没什么活路了
“王爷,萍儿只是一时情急才胡言乱语,但是王爷也不能……”
“够了,想在这待下去,就给我安分一点,手不要伸的太长了”
萧誉不想多说,直接拂袖走了,下人来报说萧子音在屋子里摔东西
“让她摔,摔够了就安分了”
他屏退了下人,只有飞雪站在他身侧
“这孩子如今都这么大了,将她娘那一身的胡搅蛮缠学了个透,以后要是同她母亲一般可怎么办”
他万分后悔当年的心软,萧子音生下来的时候就该直接让嬷嬷抱走
“如今这孩子被她母亲教的都跋扈起来,将来可怎么好”
“王爷,这不是您的错,小姐毕竟是应夫人亲生,应夫人又是您的正妃,于情于理,小姐都该是应夫人带在身边教养的”
萧誉揉着太阳穴
“我萧家人丁单薄,翊儿不满应萍进门,自己跑了,想必不会回来了,如今府里就音音一个小姐,可她如今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朝堂抨击哥儿女子入仕,但太子一党只怕巴不得让萧子音承袭他的王位,如此才好拿捏
“飞雪,翊儿他………”
“没有消息,而且…”
飞雪看了他一眼,大胆说道
“而且,如今姜公子已然进了宫,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世子怕也是………”
“他是在怪我,只希望看在阿云多年的抚育之恩上,他莫要恨他爹爹”
“怎么会,世子可是姜公子亲子教养的……小人失言”
飞雪自觉失言请罪,见萧誉没有生气,接着问道
“王爷,世子,还寻吗?”
“寻,生死总得有个消息”
他看着这平静的湖面,满脑子去都是当年萧翊离家出走后的情形
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却发现姜云已经变了心,同当今皇帝躺在一张床上
他愤怒,心痛,可姜云却没有任何的解释,甚至连他见都不愿意见一面,进宫后只让太监传来一句话
君已娶,妾已嫁,从此两相忘
忘,何谈容易
夜里,萧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当年的那些往事
“阿云”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住在梦云阁,这里的陈设都保持着从前姜云还在时的模样,他身下的这张床,还残留着他在时的痕迹
带着齿痕的床头栏杆,被扯的不知道断了多少次的帘子绑带,上面的结还是他亲手打的,说是断的次数太多了,万一让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他当时坐在床上直笑,姜云被他笑得气恼了就上来打他,打到最后免不了又是一番云雨,每次做的狠了,睡着了定然是半趴在他身上,手脚都搭上来
那个时候他抱着他,一辈子的喜乐都在他怀里了
“阿云,你怎么就变了心呢”
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也不要萧翊了,萧誉想不明白
他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去书房处理公文
姜云捏的那只难看的都看不出模样的貔貅还在他桌上放着,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还在,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