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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口唾沫,咬着牙说:“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你就回去洗洗睡吧。”
我勃然大怒,他还真是不讲道理,这不明摆着要我的命吗?
“干了!五哥大小也是条汉子,不会被你吓倒的!你拿牌来!”
白胡子微微点了点头,从怀里掏了几下,随便往雪地上一扔。其实我并不太会玩牌九,这次也是逼急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干脆痛快玩一把。
白胡子冲我摆了下手,让我随便抓。我伸手在牌堆里划拉了一圈,摸起两张牌来。捧在手里看去,我的鼻子差点没气歪。这哪里是牌九啊?上面一点点数也没有!怎么玩呀?
白胡子老鬼没有理会我充血的眼神,紧闭着眼睛抓起两张牌,看也不看就翻了过来,我定睛一瞧,真他娘的怪了,有点数,而且还是红2配黑9。
“我是一副地王牌,你呢……我瞅瞅……”
我把牌往他面前一丢,气愤地道:“你是故意的!”
“你怎么没点数?连个b十都没有,好吧你输了!”白胡子的胡子动了动,显得很得意。
不对,他肯定出老千!我急忙把那些牌在雪地里扒拉开,逐个翻过来瞅。但是每张牌上都是有点数的,黑红分明,我晕了。
“如果不服气老夫就再陪你玩一把如何?”
我把那些牌又翻了回去,稀里哗啦地洗了一遍,地上的积雪很快就化开了,我的手和骨牌都弄得湿漉漉的,真成了洗牌了。
白胡子面无表情地瞅着我,然后眯起了眼睛,把离自己最近的两张牌抓了过去,接着轻轻掀开。我一看顿时无语了,这老鬼就那么随便一抓,竟然是丁三配六,抓了一副至尊宝!
霎时间我的自信一点都没了,哆嗦着双手在牌堆里摸了一会儿,终于抓起两张牌,可是等到翻开再看,却仍然是没有点数。
我瞬间就崩溃了,白胡子老鬼使了什么魔法啊?他的目的是要玩死我啊!
“你抓的牌为什么会是白板?”他淡淡地问。
我摇摇头:“这肯定是你在搞鬼,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这副牌就像你的命运,一片空白并且难以预料。或许,你的命运就是个未知数。”
我愣了一下,没搞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命运很空白么?老子能说出几十个岛国女亻尤的名字,看过无数的精彩肉搏戏,这也算空白?
“好了,到此结束吧,我的话只有这些了,记住,从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了!”白胡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给我找一条路!”
“什么路?”
“通往地狱的路!”
我又是一阵惊讶,这个像人又像个鬼的家伙到底是谁?他要干什么?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以后一定要听话,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来找你索命,所以你要乖乖的!”白胡子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我咬着牙不出声,心里真有一种扑上去掐死这个老东西的*,但我还是忍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白胡子好像睡醒了一觉,忽然把眼睛睁开,奇怪地看着我:“咦,你怎么还没走?”
我心说你这个死鬼没发话,我敢动地方么?
白胡子笑呵呵地说:“看来你还挺乖,好吧,你的脑袋我就先不取了,寄存你这几天,不过你要记住我的话,去找到那条通往地狱的路!”
我缩了缩脖子,犹豫了片刻才说:“大仙啊,你能不能给点提示,怎么找?”
“路就在你脚下,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你先回去吧,很晚了,我要谁觉了。”白胡子说着又从怀里摸了一会儿,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这个你拿着,回去好好看看,通往地狱的路就在这纸上面。”
我胆战心惊地接过来,见上面写了很多字,好像是一些人的名字。
白胡子转过身去,一猫腰就钻进了旁边的土包里,嘴里念叨着:“好累,老夫要睡觉啦!”
紧接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洞里扔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正是刚才被那只黄皮子叼走的车钥匙。
我也不敢久留了,接过车钥匙,把纸叠好了揣进兜里,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到了小屋后,见琪琪和古颠还睡呢。
我坐下来一边揉脚一边想刚才的白胡子鬼,他居然没有要我的命,还给了我一张纸,这是搞什么呀?
我把那张纸掏出来看,可是看了半天我却越来越迷糊。纸上写的像汉字又不太像汉字,歪歪扭扭的很潦草,若是把每个字拆开来看,倒能很容易认出来,一旦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四不像。乖乖的,这不就是天书吗?
我沮丧地把它扔在一边,靠在火墙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折腾了大半宿,我也确实困了。
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雪早停了,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古颠的脸还是红红的,满嘴的酒气,显然昨晚那一小瓶二锅头喝得挺嗨。
琪琪叼着一罐杏仁露坐进车里,一直抱怨昨晚睡得不舒服,脖子扭了。古颠则直接倒进后排座上继续呼呼大睡。我拿着古颠的那份地图看了一会儿,按照地图上的显示,我现在离葛王村还有二百七十多公里。
因为路面的积雪太厚,我把车子开得很慢,没一会儿琪琪打起了瞌睡。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但是没办法,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往前开。
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以我现在的速度得开到天黑,不过能顺利到达那里就不错了。我一边开车一边迷糊,好在这条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和车辆,偶尔打下盹也没什么事。
一连开了三个多小时,路面的上雪却越来越厚,前面开始出现大片的丘陵,我同时看着手机和古颠的地图,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昌平地界,这里远离市区,手机信号也时有时无,这时车子已经开出了一百多公里,将近一半的路程了。
琪琪也醒了,又开始摆弄我的手机。后面的古颠把脑袋伸过来好奇地瞅着手机,不时嘿嘿的笑一阵。
琪琪嫌他吵,把他的脑袋按了回去,让他老老实实坐着。古颠刚要反驳,琪琪却惊奇地叫道:“快看,有兔子!”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雪地里有个胖乎乎的兔子在那里觅食,我把车慢慢挺住,古颠说了声:“好肥的兔子!”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琪琪也下了车,对古颠喊道:“大侄子,快点把兔子抓住,不许放跑了!”
我也来了兴致,跳下车与琪琪一道跟着古颠后面追了下去。那只兔子果然被惊动了,原地蹦了一下,摆动着两只大耳朵就朝小山包那里跑了过去。再看古颠,速度却是奇快无比,弯下身子好像只大虾米一样,眨眼间就把我和琪琪甩开了好远。
琪琪哈哈笑起来,边跑边说:“大侄子跑得比兔子都快!今天能吃上兔子肉啦!”
我喘着粗气,跑了十几米就跑不动了:“算了琪琪,咱俩追不上,在这等大侄子吧!”
前面的古颠头也不回,但那兔子跑得实在是太快了,眼见着把他越拉越远。古颠伸手抓起一把雪来,在手里使劲攥实,对着兔子就扔了出去。那团雪块被他攥得十分坚硬,这一下正好打在兔子屁股上,把这只可怜的兔子立刻掀飞了,倒进雪地里一劲的蹬腿。
趁着这个空档古颠跟着就到了,伸手把兔子抄起来,回头对我和琪琪高高举起。琪琪竖起大拇指,拍拍我的肩头说:“小五子,你的大侄子真厉害,你眼光不错嘛!”
我洋洋得意,刚要说话,却见古颠惊叫起来:“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