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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完婚,宾客逐渐散去,兰妈站在后院指挥仆人收拾桌椅,兰爸和萧爸萧妈在客厅里喝茶,茶过几旋,萧爸萧妈见时机成熟了,打算起身回去,奈何九九还在楼上,萧妈要上去唤她,被兰爸叫住了,说两孩子反正订婚了,晚上让九九在兰家住吧。
萧妈思忖片刻,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九九跟兰小子那个了,名声在外,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所以都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订婚了,但九九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萧妈还是觉得不妥,被萧爸按住手,低声道:“算了,晚上的订婚全广州都知道,九九现在已经算半个兰家人了,兰家不是没信用的人,兰小子也确实不错,他有分寸的,你别太担心了。”
萧妈脸色凝了凝,只好作罢。
罢了,女大不中留,两人感情那么好,早日花开结果也是美事,这事要换了在民国时期,萧妈都要被人骂老古董了,人家民国女孩14岁都可以嫁人了。
兰仲文把唱片放在留声机的转台上,瞬间,邓丽君温柔的声音缓缓流泻出来,唱着深情的‘我只在乎你’。
九九趴在床上玩魔方,皱着张小脸,知道公式后,她也只能转出一面相同的,这个怎么那么难玩啊。
束腰和鲸骨裙早被她扔在地上,反正那种礼服最多就是穿一遍,往后肯定用不上了。
兰仲文从身后抱住她,九九惊呼,转过身,双手推搡他,“好重,你压死我了。”
“就要压死你,哼,就顾着玩魔方,连老公也不搭理了。”兰仲文不打算放过她,牢牢抱着她,用鼻孔哼出两缕冷气,呵得九九脸痒痒的。
“哪有啊?”九九不自然别过脸,“是觉得这个神奇嘛,就研究下。”
“这有什么神奇的,就一个公式的问题。”
“切,你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久才解开呢,还敢说我。”九九戳着他白皙的脸颊,他的睫毛抖了抖,像两只栖息的蝴蝶,美得惊心动魄。
九九呆呆看着,兰仲文点了她的脑袋一下,“就你这逻辑思维才要用很久吧,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魔方,一步步教导她怎么玩。
九九听着,一知半解地转着手中的魔方,留声机里放着我只在乎你,兰仲文内心温柔,让九九躺在他腿上,拨着她柔软的长发,慢慢编成一个辫子,拿给九九看,“看,我帮你编了辫子。”
他笑容调皮,就像一个得了好东西的孩童,笑得开怀。
“别闹,快把辫子解出来,不然明天打结的。”九九淡淡回了一句,继续玩魔方。
兰仲文没理会她,继续编了几条辫子,等九九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编了七八条辫子了,九九捂着头怒道:“啊?都叫你别编了,头发会打结的,我明天可不打算洗头。”
关于洁癖问题,兰仲文轻轻皱眉,迟疑道:“九九,你几天没洗头了啊?”
“昨晚洗的啊,今天要订婚,我肯定要美美哒。”九九自恋道,从后脑勺摸到一条辫子,伸手解开,她微垂着头,灵活的手指在发中穿梭,很快就把辫子都解开了,果然,头发曲曲折折的,留下了扎过辫子的波浪型微卷,“你看,我都说头发卷了吧?丑死了。”
兰仲文静静看着,手撑在床上,“不丑啊,蛮好看的。”
头发因为波纹蓬起,显得她的面容慵懒妖俏,他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靠近九九,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别把舌头伸进来。”九九拦住他,“我刚吃了榴莲呢!”
兰仲文忍俊不禁,逗她,“我又没说要把舌头伸进去。”
“去你的。”九九一把推开他,囧死了。
“脸红了?”兰仲文笑她,见她咬着唇不答,又说:“九九,你晚上留在我家里过夜吧,你爸妈都先回去了。”
“什么?”九九霍地一下坐了起来,“他们怎么就回去啦?”
“我爸妈说的,说让你在这边住一夜,反正都是自家人了,九九,你知道这一夜,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魅惑,对着九九轻轻吐息。
暧昧的气息喷在九九脸上。
九九一愣,爬起来穿束腰,“意味个屁啊,不行,我要回家了。”
“别折腾了。”兰仲文把她的身子按回床上,“已经十点多了,早点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够累了。”
他似乎没往那方面想?
九九狐疑地看了兰仲文一眼,见他闭紧双目,唇角有些发白,咦!怎么回事?
她爬到兰仲文脑袋旁,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兰花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白?不舒服吗?”
“没呢。”他轻声应道:“我就是晚上喝多了,九九,你去洗澡吧,我刚喝了醒酒汤,先躺一会。”
九九只好先去洗澡,没衣服穿,偷拿了兰仲文的体恤短裤,衣服还行,就是大件了一点,但裤子就比较麻烦了,她一套上就掉,一套上又掉。
腰没兰仲文的粗啊。
最后被闹得没耐性,九九索性不穿裤子了,把体恤当裙子穿,慢慢从洗手间走出来,兰仲文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
九九摇了摇头,把灯关掉,钻进被子里。
奈何翻过几次身,还是睡不着。九九一直有晚睡的习惯,不到12点,她是不会困的,见兰仲文睡得那么香,她也不好叫醒他,拉开小台灯,就着微弱的光玩魔方。
“你还不睡?”身后突然传来一抹迷糊的声音,吓了九九好一跳,她回过头,就见兰仲文翻了个身,一条手臂横在她身上。
差点就碰到了她的胸。
九九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兰仲文也明显僵了一下,他刚才好像碰到了九九的胸了。
一瞬间,瞌睡虫全跑光了。
两人都没说话。
气氛有点诡异。
九九咬了咬唇,全当没发生过,关掉台灯躺下身子,“兰花儿,你睡着了吗?”
“没有呢。”黑暗中,他的眼珠清明净透,“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我习惯晚睡了。”她说,“要不我们聊聊吧?”
“好,你想聊点什么?”
“对了兰花儿,还有4天就除夕了,你们家的年货买了吗?”
“年货?”他以为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
“对,就是春节要祭祖的那些,今年我爸妈会在广州过年,我妈叫我明天去买点年货,你们家买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逛逛?我都不知道要买什么好。”
“这个基本不用我操心吧,不过你想买,我可以陪你去。”
“好呀。”
隔天,九九和兰仲文推着购物车冲进零食堆里,萧妈叫九九来办年货,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这丫完全就是挑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在巧克力堆和糖果堆淘了半天,推了一整车的糖果出来。
兰仲文摇了摇头,把她拿来的东西重新放回原位,“no!九九,年货不是这样买的。”
“不。”九九拒绝他,“买这些零食才对,以前买的那些零食都不好吃,我要买喜欢吃的。”
“年货又不是买给你吃的。”兰仲文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这些都是要给亲朋好友送礼的,剩下的,才是给你吃的,我跟你说,你等下要是搬这些零食回家,伯母还得在出来买一次,你信不信?”
九九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啊?”
“虽然我没办过年货,但过年好歹都是我在跑亲戚呀,我最清楚不过了。”他把九九和购物车拉到刚果区,“九九,给亲戚家的礼品,不止要考虑到小孩子喜不喜欢吃,还要考虑到大人们的身体,应该买所有人都适合吃的东西,比如刚果,存放时间长,健康,价格高昂,适合所有人吃,而且体面。”
兰仲文给她挑了几款,大约如下:杏仁,腰果,开心果,核桃还有葡萄干。
九九恍然大悟,似乎是这么回事,她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喜欢吃什么,但是她记得每年亲戚来家里,就是带刚果巧克力和水果。
“现在懂了吧?”兰仲文凝着眼珠问她。
“嗯。”九九点头。
“那好,下面轮到巧克力和饼干了,走,我带你去挑。”兰仲文走了两步,又返身回到刚果区,“差点忘了买瓜子。”
对噢,关于这个过年嗑瓜子的问题,九九一直很好奇,她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兰仲文身后,声音清脆,“兰花儿,为什么过年一定要买瓜子?”
“你不知道吗?”兰仲文浏览着包装袋上的日期,声音淡淡的,“以前的人平日嗑瓜子叫做穷磕,而年三十晚上嗑瓜子叫做磕穷,是摆脱贫穷的意思,所以就传下了年三十要嗑瓜子的习俗。”
“原来是这样。”九九明白过来,“你在看什么,随便拿几包就好。”
“九九你这个习惯可不好。”兰仲文缓着语调训她,“你买东西一定要注意一下生产日期,先前新闻说了,有个小孩就是买了包过期的鸡腿,结果就当场中毒死亡,你以后买东西,都要注意一点。”
九九那时候买东西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通常是要什么,就直接拿什么,从没想过这世界还有过期这种问题,直到兰仲文告诉她这件事,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算不算命大?这么多年来,她吃东西从来不看日期,撕了就吃,是运气太好了吧?
兰仲文替她挑了饼干,巧克力,果脯,还有饮料,九九无所事事,跟在他身后,玩着自己的头发。
终于到了挑水果环节,兰仲文见九九无聊,杵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便叫九九一起帮忙挑,九九掳起袖子,一副要大干特干的样子,瞪圆一双眼睛挑水果。
她拿着一个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一副高深的样子,“嗯,这个好。”
兰仲文不解,笑问她:“这个哪里好?”
“你看,左右对称,很圆,黄澄澄的,很漂亮,不错。”
兰仲文脚下一个不稳,“你都是这样挑水果的吗?”
“没错。”九九点头,眯起眼睛,“这是个看脸的时代,看见漂亮的水果才有食欲。”
“九九,通常漂亮的水果都难吃,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跟你一样,睿智的外表,里头住着一只呆头鹅。”呆头鹅三字他还故意放慢速度,笑容狡黠,明显就是嘲笑她嘛。
“滚。”九九怒骂,回嘴:“是跟你一样,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俊美的外表,其实阴险恶毒。”
“是吗?”兰仲文摸着自己的脸,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我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是那么优秀啊?简直就是传说中优秀得360度无死角的天才?”
“屁,你压根就没情商。”九九鄙视他,“跟木头一样猪,还敢说自己360度无死角?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话可不对了,九九,我没情商怎么跟你在一起的啊?还订婚了呢,照理说,一般男的都没我这速度快呢,订婚戒指都戴上了。”
“那是因为我这人善良,看你没人要,收了你这妖孽,以免你去危害人间。”
“那我可要多谢你啦?”
九九一副那必须的,点了点头。兰仲文微笑,忽然弯下腰,当着众人的面对九九微微作揖,“那为夫就在此多谢夫人收了我。”
路人全部爆笑,稍微年长的,也是捂着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九九脸色绯红,一个粉拳砸在他怕痒的腰上,“敢整我!”
兰仲文被挠得哈哈大笑,痛苦地抓住九九的手,“九九,你别呵我痒,太难受了。”
那感觉就是很痛苦,不想笑,偏偏又克制不住,心里泪流满面,脸上却笑得十分灿烂,就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似的,难受得要命。
说到这里,九九想起之前的吵架存档,她眯起眼睛,深呼吸,“事到如今,该恢复存档了,我要跟你吵架!”
兰仲文一懵,大笑出声,她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真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啊?”九九凶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她就要报仇雪恨来了。
兰仲文笑得差点岔气,长臂一捞,把九九搂在怀里,“都老夫老妻了还吵什么架啊?吵架那是人家新婚夫妻的权利好吗?”
“得了,咱们还没新婚呢就老夫老妻?”
“本来就老夫老妻了,从小一块长大,还不够老啊?”
九九想想,也是,都认识4年了,等后天过完除夕,他们就认识5年啦。
从14岁相识,到19岁,走过了无数个春秋昼夜,回想起来,初识似乎还在昨日,她是那个脆弱的少女,而他是那个冷漠的少年,两人因为劣配优相识,尖子班的第一名人与尖子班的吊车尾。
这是多么滑稽的灰姑娘故事,却真实地发生在九九身上,也许就像老妈说的那样,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是你的,始终是你的。
那时的记忆,便是她漫长童年里,最美好的时光。
在她尚未张开翅膀飞翔前,她把一切都给了这个少年,包含了她往后的眷恋,虔诚,深情,挚爱,不悔。
不悔。
永远不悔。
1988年除夕夜飘起了寒冰刺骨的冷雨,广东一带气候潮湿,冬天不管穿多少衣服都觉得冷,尤其是下雨时节,冷得手脚都不住哆嗦。
明天就是春节了,厂里所有工人都年假了,什么事只能萧爸萧妈亲自操刀,萧爸健壮的身子攀在木梯上,叫九九把对联递给她。
九九噢了一声,把手指上的浆糊涂在对联上,轻手轻脚拿给萧爸,父女两一大一小,一个在仔细贴对联,另一个扶着木梯,“爸,贴歪了。”
萧爸叹息一声,把对联轻轻撕开,重新贴。
反复几次后,才终于贴好了对联。
萧妈去洗澡了,除夕当天中午都要洗澡的,洗去一年的污垢和霉运,迎接新年的好彩头。
九九下午就洗好了,此时穿着一身民国女童的大红色旗服,长发盘成两个整齐的花苞,乌黑亮泽的发间穿着两条末端为红穗的红色福带,扎成两个蝴蝶结,末端两撮红穗从发间垂向脸颊,衬着如霜胜雪的肌肤,美得惊艳人间。
远远看着,就像是循着雨幕而来的送财女童,灵气逼人。
萧爸也洗好了,穿着大气的长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伟岸,风姿绝然。
两父女都是要人羡慕嫉妒恨的呀。
不久,萧妈也下楼来了,穿着贵气逼人的黑金旗袍,细高跟,远远站着,身材窈窕。
萧妈遗传了易家的优良基因,除了性格有点大妈外,整体气质优雅,尤其是她的长腿,又细又长,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对联贴好了,萧爸淋湿了整个头,萧妈抱怨他怎么不搭把伞,两人一直这样吵吵闹闹,以拌嘴为乐,九九见了,心里也暖融融的。
萧爸笑着说:“没事,水为财,今天淋了雨,就当迎了财。”
萧妈噗嗤一笑,“这也行,真有你的。”
“好日子嘛,多讲好话,来年就财运滚滚来。”萧爸感觉自我良好,穿上雨衣,去门外点爆竹。
噼里啪啦一响,萧爸赶紧跑回来,指挥九九和萧妈关上门,“快关门快关门,烟太大了,别被吹进来。”
萧妈和九九赶紧搬木板关门,80年代的大门多是木板门,把一块块木板插在地底下的门道里,在架上一条横木板,就算关好了。
九九连忙打蛇随棍上,对萧爸萧妈作揖,“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难得两人都在,如果等进去后,单独说就有点难为情了。
两人忍俊不禁,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九九,“呐,压岁钱。”
九九欢喜接过,“谢谢爸,谢谢妈。”
要说每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收压岁钱的时候了,尤其是过2天走访亲戚,那就压岁钱滚滚来,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吃完火锅,九九窝在客厅里嗑瓜子,吃零食,原本约了兰仲文出去,可雨势一直没有减弱的现象,外面太冷了,而且出去也没有地方去,她只好在家里看春晚啦。
除夕这晚,因为下雨没有烟花的爆响声,显得格外安静,九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地看着春晚,真没劲。
她在沙发上各种泥鳅游,翻来覆去,实在无聊,跑进房间里给兰仲文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兰仲文笑容温柔,“没有。”
九九嘟着嘴,“切,连老婆都不给红包,你这个小气鬼。”
“见不到你,怎么给你呀?”
“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好无聊啊,想跟你聊聊天。”
兰仲文憋着笑,“春晚不好看吗?”
“哪有你好看啊,快点来找我,记得带伞噢。”说完挂掉了电话,九九笑容明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
难得打扮得这么漂亮,不见面就可惜啦。
她抬手,宽大的袖摆从腕间一直滑到胳膊上,果然是好料,丝滑细腻。所以她才喜欢这种衣服啊,穿起来特别舒服,一点也不膈着皮肤。
她站起身,转了个圈,裙子随着旋转飘起来,手指沾成兰花,九九学着白素贞的样子,捏着嗓子说:“官人啊~”
说完她自己又笑喷了,一想到等下就要见到兰仲文了,她内心振奋,从桌兜里翻出个红包,塞了5张灰色百元大钞进去。
------题外话------
最近序序有点累,所以会到6月1日才恢复万更,希望宝贝们体谅,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