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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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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觉得蔚北北其实挺不错的,睦邻友爱,不该因为他是谭咏麟的粉丝而对他存在偏见。

    我成绩不好,解不出程式,蔚北北就顺手帮我填上,有时直接把他的作业借我抄,大方随性,惹来一大片女生羡慕的目光。

    也惹来兰仲文的不快。

    兰仲文见我乐颠颠地抄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皱起英挺的眉唤了我一声,“萧九九。”

    “嗯?”我头也没抬,认真抄着从蔚北北那借来的作业。

    “你答应过我什么?”兰仲文抽走我的作业,将我千辛万苦写上去的答案撕掉了,“抄袭不算,重头写过。”

    蔚北北喜欢受众人的吹捧,所以对每个人都好,但并不见得就是真心的,九九本来就是班级里成绩最差的一个,蔚北北就是冲着这点,才对九九好,以达到友爱弱小同学的光辉形象。

    而懒惰如萧九九,要是照着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下去,她迟早把刚累积起来的知识丢光,变成一个只能依赖蔚北北的可怜虫。

    我看着作业本被兰仲文撕掉,接着蔚北北的作业又被兰仲文收走了,我大大地肉疼了一把,“喂,他作业借我又不是借你,你干嘛收我的?”

    “身为你的同桌,我有权监督你。”

    我苦着脸。

    兰仲文又轻飘飘补了句,“身为班长,我还有特权可以向老师揭发你。”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同桌一场,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嗯哼。”

    “真的要这么无情?”我抱住最后一丝希望。

    “嗯哼。”

    我气得说不出话,扭过头,支着下巴生闷气。

    良久。

    久到我差点瞌睡了,身边还是没有动静。

    我气鼓鼓回过头,旁边那位气定神闲,压根就感受不到我的怒气,思绪沉浸在几何书中,专注认真。

    闹了半天,我这气白生了?

    不到一星期,蔚北北就成为所向披靡的万人迷,在校威望仅次于兰仲文。

    兰仲文无论相貌还是成绩,都惊为天人,在校任官数职,本是最万众瞩目的男神,但他天性疏离,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而蔚北北性格跳脱,开朗,幽默,帅气,令他人气爆崩,成为学校一道鲜明独立的风景画。

    小考刚过,蔚北北就与一位四班的同学打得火热,谈起了学校禁忌的早恋。两人甜蜜的逛着唱片行,打算入手一张谭咏麟唱片。

    唱片行里。

    有颗不安分的小脑袋在唱片堆里三挑四拣,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肩上,蓬松而慵懒。

    眼珠淡静如海。

    正仔细的梭巡在唱片包装的字上。

    萧九九。

    蔚北北一喜,正要唤她,瞥见她手里拿了张张国荣的唱片,脸色一沉。

    所谓张谭争霸就体现在这里。

    蔚北北看似随和,实际执拗得可怕,他是不容许自己的朋友喜欢敌方偶像的,换句话说,他不会和张国荣的粉丝做朋友。

    就这样,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蔚北北就开始冷淡我,有时我问他问题,他也是爱搭不理,甚至露出不耐烦的厌恶。

    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内心敏感,擅懂察言观色,这也是拜一班所赐,被人孤立惯了,也就开始会看脸色了,跟他说了几句话,知道他态度炎凉,也就渐渐和他保持距离。

    对此,兰仲文却是乐见的,这下没人帮她,她就愿意学着独立了。

    对此,我也没什么反应,他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不用去巴巴去缠着,我人缘不好,但总是有骨气的。

    “你要是不懂可以问我,但你要先试着解题,这样才能进步。”见我闷头答题,兰仲文似笑非笑,说着每天千篇一律的话。

    我指着一道复数,“我试过了,可是还是不会。”

    兰仲文的眼皮微微一抬,落在我的书上,“看到i的平方就用—1带进去,比如看到指数大于2时,就一个2一个2的减……”

    我一脸迷茫的听着,小脸皱成一个苦瓜。突然觉得,蔚北北肯帮我写就好了。

    兰仲文见我一副不开窍的傻愣样,摇了摇头,“你先解,解错也没事,等会解完告诉我,我帮你批作业。”

    我继续咬笔头发呆。

    实在不行了,我只好改写语文。

    好不容易煞费苦思写好一篇作文,我美美的赞了一下,就被兰仲文顺手拿过去了,他看了看,居然学着老师的样子,拿出红色笔在我文中打分。

    圈出两个错别字,一个成语颠倒。

    我大囧,他已经把分数打上去了,满分130,他给了我62分。

    居然不及格?

    我一把抢过我的作文本,怒目圆瞪,“你干嘛在我的作业上打分?”

    “先打分也没事,反正语文作业都是我批的。”兰仲文笑意缱绻,“你看,相形见绌,是绞丝旁,不是提手旁的拙,清澈见底,是三点水,不是双人旁的彻。气定神闲不是气闲神定,颠倒了。”

    他的声音里有令人动容的穿透力,我弱弱哦了一声,觉得抬不起头。

    这简直比被老师批评还难受。

    明明是同年龄的孩子,怎么就差那么多呢?一个天,一个地,把我说得想钻地洞。

    “还有什么不懂的要问吗?”兰仲文望着我,眼珠诚挚而清澈。

    我心神微微一荡,低头翻书包,“我还是去写政治作业吧。”

    太妖孽了。

    心脏受不了了啊。

    “嗯,不懂就问我。”

    我点了点头。

    跟兰仲文打交道太累了,他软硬不吃,滴水不漏,不像蔚北北那么好说话,把程式都写出来,而是只教不解,只给你思路,不给你答案。

    让你知道一半,猜一半。

    特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