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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张谦从基本完工的娱乐城里半死不活的挪出来,茫然四顾。
“李工,公司派来接我的车呢?”
秃顶微胖的中年男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招手喊来助理,将手中的图纸递过去,头也不回的回道,“估计还没到吧,张总我急着改图纸,先走了,有问题打我电话。”
张谦点头,朝他挥手,“好,明天见。”
李工带着助理离开了。
一辆面包车在他面前停下,驾驶位的窗户降下来,露出一张晒得黑红黑红的脸,“张总你没开车过来?要不要送你一程?”
“孙经理你还没走啊。”张谦朝他笑笑,看一眼他车内满当当的模样,回道,“不了,公司接我的车一会就到,你们先走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周末请你们吃饭。”
“那就先谢过张总了。”孙经理朝他挥挥手,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十分钟后,来验收的工作人员基本走了个干净。
张谦摸摸饿得不行的肚子,垮了脸。
车怎么还没来……
娱乐城在前一阵已经基本完工,工人都散掉了。在挥别最后一位同来的验楼人员后,张谦悲催的发现,这个待完善的、还没投入使用的、有点偏僻的、又大又空旷的、在夜晚显得更加可怕的娱乐城……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
太阳落山后,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他回头,身后是挂着庆祝竣工的娱乐城接待楼,侧身,旁边是没来得及拆的移动板房,远望,白天看起来秀美顺眼的小山包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像个随时准备扑过来择人而噬的怪物。
“咕噜噜……”
“啊啊啊啊——”
张谦被突然传来的怪声吓得快跑几步,站定深呼吸几次后,他惊魂未定的转头四顾。楼还是那楼,板房还是那板房,山也还是那山,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他低头,拍胸脯,额头开始冒冷汗:“别吓自己,别吓自己,这世上没有鬼,没有鬼……”
白日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了天际,夜风四起。
“咕噜噜——”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他再也淡定不了,尖叫着朝马路的更远处飞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个恶鬼在追杀他。
狂奔几百米之后,他不小心被路上的一颗石头绊倒,吧唧一下,面朝下栽倒在了地上。
“嘶——好疼……”他蠕动几下,捂着鼻子爬起身,眼泪汪汪的样子,“我怎么这么倒霉……车怎么还没来……”
被吓得缩回去的智商终于回来了一点,他朝四周望了望,拉过掉在一边的包,掏出手机,按……按不开,没电了。
因疼痛泛起的眼泪吧嗒一下掉在了手机屏幕上,他抽抽鼻子,抬手摸了摸,拿下来一看,红的——摔出鼻血了。
“咕露露——”
怪声又起,他虎躯一震,踉跄爬起身,瞪眼四顾,“我我我,我不怕!这世上才没有鬼,我我我……我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怕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我不怕!嗯,不怕!”
呼啦啦一阵邪风吹过,远处突然亮起了灯光,他吓得瞳孔缩了缩,低头捡起落下的包,拔腿就跑,“妈妈咪,有鬼啊啊啊,舟你选的什么破地方建娱乐城,有鬼呜呜呜……”
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公孙文看着前方在马路上飞奔前进的不明人士,皱眉,加大油门,追了上去。
“谁,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呢,停下!”
张谦被这突然出现几乎就在身后的爆喝吓得魂不附体,惊慌回头,然后陡然停步,皱了脸。
一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的流着鼻血的脸出现在眼前,公孙文直觉踩下了刹车,回头看一眼瞪眼站在路边的人,眉头跳了跳,开门下车。
张谦看着跨步下车的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整齐干净的jingfu上停了停,吸吸鼻子,仿佛找到了妈妈的孩子,“呜呜……”
公孙文靠近的脚步一停,眉头皱得更紧,“呜呜?”
“嘤……”
“嘤?”
“我……”
“什么?别装神弄鬼的,你是谁?在这干什么?这满脸血的,犯事了?”
“咕噜噜——”
怪声再起。
张谦瞳孔一缩,涌到喉咙口的话瞬间咽了下去,撒手丢开拽得紧紧的包,朝狐疑看着他的公孙文猛扑过去,手脚并用的黏在他身上,声音颤抖,“jingcha同志救命,有鬼!它来了,来了!”
公孙文直觉抬手掐上他的后脖颈,在下手之前意识到扑过来的不是敌人,又忙卸下手上的力道,改掐为拉,“你干什么?下来,什么鬼不鬼的,下来!”
“我不!”张谦更用力的粘着他,抖啊抖,“你没听到吗?那个咕噜噜的怪声!它一直跟着我!它想吃掉我!”这么说着,那咕噜噜的声音真的再次响了起来。
张谦更用力的收紧抱着他的胳膊。
公孙文额头青筋直冒,往下撕他,“你给我下来!”
“我不!”
“下来!”
“你是人民的保护伞!公民有难,你要帮我!”
公孙文深呼吸,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硬是将他扭了下来,怒道,“怪声个屁!那是你肚子在叫!它不跟着你难道跟着我吗!”
“咕噜噜……”
张谦被他吼得傻了傻,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看看眼前满脸怒气的男人和他衣服上蹭到的鼻血,嘴唇动了动,耳朵渐渐红了,低头,扭了扭,“你弄疼我了?”
“什么?”公孙文的耐性即将消耗殆尽。
“脖子……”张谦小小声,抬头瞅他一眼,又迅速低下,“我记得你。”
公孙文有种掐死眼前这个小矮子的冲动,“你能不能说句正常点的话?脑子有问题?”
“鸡腿。”
“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审过我,还给我鸡腿吃。”
公孙文冲上来的怒气消了消,皱眉。自己审过,还吃过自己碗里鸡腿的人……他松开手,上下仔细打量眼前垂着脑袋狼狈的人,抱胸,“脑袋,抬起来。”
张谦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
鼻子是红的,挂着鼻血,衣服裤子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乱的……虽然形象差劲,但仔细看,这长相……
公孙文眯眼,“居然是你。”
张谦眼睛亮了,咧嘴笑,“你想起来了?好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那个,咱们能遇到都是缘分,你能不能带我回市区?”
公孙文挑眉,“当然可以。”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那咱们走吧!”张谦的表情迅速阳光灿烂起来,他快走几步捡起自己甩出去的包,对公孙文笑笑,朝停在前方的车走去。
公孙文看着他,拨了拨jingfu上的扣子,没有阻止他上车的动作。
回到市区后,公孙文直接将车开到了jingju。
张谦疑惑,“你还没下班吗?”
“下了。”
“那来这里干什么?”
公孙文下车,绕过去将他从车里拉出来,勾唇,“当然是带你来吃鸡腿。”
张谦闻言越发欣喜,“你真是好人,我确实很饿。”
“我当然是好人。”公孙文抓住他的手腕,然后迅速收紧,反扣,“但你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张谦傻了,挣扎,“你什么意思?你抓我干什么?”
“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那种偏僻路段,说你没干坏事,谁信?走,跟我进去!”
“什么?不,我真不是坏人!你放开!”
挣扎无效,张谦被扭进了审讯室。
“说,你在那什么?”
“有纸巾吗?”
“鬼鬼祟祟的,看到我的车还跑,做什么亏心事了?”
“又开始流鼻血了。”
“上次让你跑了,我看这次你还怎么溜!”
“我脖子疼,是你掐的。”
“脸上这血怎么弄的?还有手上的,你杀人还是抢劫了?”
“我饿。”
公孙文深呼吸,瞪他,“给我配合一点!少贫嘴!”
张谦抬眼看他,仰脖子就嚎,“你冤枉我!还骗我!不就是吃了你一根鸡腿,你怎么那么小气!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至于记仇记成这样吗?”
公孙文被他嚎得头疼。
“有纸巾吗?鼻血真流出来了……”
“……”
在纠结了一刻钟纸巾的事情之后,张谦胜利了,他拿到了纸巾,还被获准使用电话。
拨梁舟的,关机。
公孙文冷哼。
张谦拿着听筒转身,用后背对着他,转拨凌春的电话。
……被挂了。
公孙文冷笑。
张谦噎了噎,塞了赛鼻孔里的纸巾,给赵知打电话。
赵知老婆接的,说赵知在洗澡。
公孙文开始不耐烦的敲桌子。
张谦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拨了关博文的电话。
助理接的,说关博文在泡温泉,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公孙文盯着张谦慢慢垮下来的肩膀,皱眉,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喂,你……”
“我再打一个!”张谦迅速回头看他,急急说道:“就一个,我真的没干坏事,我有份工资很高的工作,我不是抢劫犯,我也不会杀人,真的。”
“快打!”公孙文见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烦躁起来,“别浪费时间。”
张谦迅速回头,在脑海里翻了翻剩下几个记得的号码,选择了何龙的。
电话很快接通,何龙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谦松了口气,忙将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何龙听完后表示明白,让他老实呆着,这就过来接他。
公孙文盯着他翘起的嘴角,心情变差,“这么开心?你和他关系很好?”
“这是我好兄弟!”张谦开心回答,放下电话,“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你偏不信,你这样做事会被投诉的,以后别这样了。”
“就你话多。”公孙文冷哼一身,开门出去了。
何龙来得很快,一切都是误会,张谦直接就可以走了。
公孙文提着个袋子进来,拦住准备离开的两人,将袋子递给张谦,“拿去,下次别再那么鬼祟了。”
何龙冷着脸,“你无缘无故把我朋友抓来,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随便。”公孙文看都不看他,将袋子塞张谦怀里,转身走了。
送两人出门的值班小jingcha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那个,我同事性子比较急,抱歉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多包涵,多包涵,这事绝对没下次。”
何龙皱皱眉,没说什么。
手中的袋子热乎乎的,隐隐传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张谦低头扒拉开袋子,愣了愣,看向公孙文离开的方向,摸摸鼻子,扯何龙,“算了,都是误会,走吧。”
公孙文觉得有些烦躁,回家洗完澡后,他盯着换下来的衣服,觉得那上面的血迹莫名的不顺眼——就和那小子给人的感觉一样。
个子小小的,胆子小小的,脸看起来也小小的,就嗓门大……烦。
他将自己摔到床上,脑子里不自觉的过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拿过枕头盖住耳朵,皱着眉闭眼睡了。
烦。
几天后,jingju。
公孙文啪一下将文件丢到张谦面前,抱胸,“又是你,这才老实了几天,说,这次你干什么了?”
张谦低头,心虚,“今天公司聚餐。”
公孙文挑眉,“然后?”
“喝了点酒……”
“酒驾?”
张谦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打架……”
公孙文眉头跳了跳,上下打量他一下,见他身上没什么伤,心里隐隐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不正常的想法,更加烦躁,“就你这小身板还打架?挨揍没?”
张谦迅速抬头瞪他,“你才小身板!你全家都是小身板!”
公孙文默默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张谦噎了噎,愤愤低头,“听说长得高的人容易脑缺氧,傻。”
公孙文拉出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吊儿郎当的坐姿,一点都不符合他人民公仆的身份,慢悠悠道,“老实交代还是严刑逼供,自己选。”
“我饿。”
公孙文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
“没力气说话。”
公孙文盖上文件,嘴角翘了翘,然后板下脸,敲桌子,“皮痒了?想挨揍?”
“那你揍啊。”张谦将不配合进行到底,梗着脖子道,“反正我饿。”
公孙文眯眼看他,“真饿?”
“饿!”张谦回答得中气十足。
公孙文点头,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张谦瞪眼。怎么走了?不跟自己斗智斗勇了?
五分钟后,公孙文提着个袋子回来——熟悉的包装,熟悉的味道。
张谦开始分泌口水。
公孙文将袋子放到桌上,拿出里面的饭盒,打开,拆筷子,“刚好我也饿了,我先吃个饭,等我吃完再接着审。”
“你、你让我看你吃?”张谦被他的小气震惊了。
“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不看。”
张谦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的人性呢?”
“吃了。”
“……你真不挑食。”
“你真不老实。”
“……”
等饭吃完,其它打架的人也审完了。事情很简单,两桌客人都喝多了,其中一个撞到了另一个,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张谦是请客的那个,所以被一并带了回来。
临到离开前,张谦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公孙文压下上翘的嘴角,拿出另外一个袋子,走过去塞他怀里,低声说道:“别空腹喝酒,会胃疼。”说完转身就走。
张谦傻乎乎的看看袋子,再回头看看他,心中怒气减了减,冷哼一声,走了。
半个月后,张谦再次光临jingju,这次他终于不再是犯事的那个。
公孙文在他对面坐下,皱眉看他,“被抢劫了?”
“没,就是帮人抓了下小偷。”张谦摸摸肿起来的脸,含糊说道。
公孙文见状有些烦躁的扒拉一下头发,起身,“老实呆着。”
张谦看他一眼,低头不动了,“这么凶……”
公孙文开门的动作停了停,回头看他一眼,抬步出去了。
一刻钟后,公孙文提着一个医药箱和一个饭盒进来了。
“吃。”他讲饭盒推过去。
张谦咧嘴露出个笑来,“鸡腿?”
“白粥。”
“……哦。”张谦咧开的嘴迅速合上。
“给我吃完。”公孙文伸手戳他额头,开医药箱,“不准挑食,头仰起来。”
张谦配合仰头。
两人目光相接,公孙文率先挪开了视线,弹他额头,“闭上眼睛。”
张谦不情不愿的闭上眼,哼哼,“小气鬼。”
“闭嘴。”
“小气鬼。”
“粥没了。”
“小气鬼。”
公孙文涂药的动作重了重。
张谦倒吸一口凉气,终于老实了。
离开时,张谦说了谢谢,公孙文没忍住,抬手拨了下他的脑袋,声音带上了笑意,“小矮子。”
张谦回以老拳。
公孙文利落躲开,转身,挥挥手,走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张谦没再光临jingju,公孙文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在某一个秋日的夜晚,他下班后将车开到了荣光楼下,盯着进进出出的人,有些烦躁。
熟悉的人影从门口走了出来,蔫蔫的样子。
他下车,靠在车上,在人路过时揪住他的胳膊,拉他上了车。
张谦大惊,“谁?啊,是你啊,jingguan你怎么在这?有案子?”
公孙文将他塞到座位上,关上车门,然后绕过去坐到驾驶座,发动汽车,“系好安全带,还有,我叫公孙文。”
“啊?”
“公孙文。”他侧头,看一眼身边这个有点不顺眼的小个子,嘴角翘起,“个子这么小,带你去练练,怎么样?”
张谦满脸迷茫,“哈?”
半个小时后,某高级健身馆。
“给你,先穿我的训练服,明天给你买新的,先热身,再慢跑半小时,ok?”
张谦抱着训练服,傻了,“不是,jingguan,你……”
“公孙文。”公孙文上前,拍他脑袋,“不敢练吗?小矮子。”
张谦迅速上钩,怒瞪,“练就练,谁怕谁!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等着你练赢我的那天。”
“你给我等着!我很快就会赢你的!”
莫名其妙的对练比赛开始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张谦一直没赢,不过身体越来越好倒是真的。公孙文在他心中也从混蛋霸道不讲理的坏人,变成了关系很好的兄弟。
“周末请你喝酒,去不?”他脱掉上衣,从柜子里拿换洗衣服,“练了几个月,感觉人都年轻了几岁,对了,这家健身馆不错,地方这么隐蔽,你怎么找到的?”
“我家开的。”公孙文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皱眉,“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张谦疑惑的扭头看他,却只看到了他的背影,“怎么回事,感觉最近怪怪的,工作压力大?”
周末,气氛很好的晚餐,空掉的几个酒瓶。
张谦直接醉倒了。
公孙文盯着他红扑扑的脸看了看,将人搬到车里,拉回自己家,丢到床上,沉默良久,上前,目光扫过他的眉眼和嘴唇,顿了顿,低头,吻了下去。
心跳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大,这么久以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原因。
“该死的!”他狠狠捶床,眼中有狼狈情绪闪过。
张谦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的脸悬在自己上空,露出一个傻笑,“公孙,你怎么变成两个了……不对,是三个……”
他低头,看他醉意朦胧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恶狠狠的吻了下去,“该死的小矮子!”
第二天,张谦头疼欲裂的起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他大惊,四顾之后,看到了床头的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原来是公孙家啊……这么早就上班了,真辛苦。”他嘟囔着,爬起身,闻闻身上的酒味,皱了脸,“真臭,公孙怎么受得了这味道的……”
下班后准时到健身房,公孙不在。打电话,关机。
然后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联系不到人,哪怕去jingju找,去家里堵,也找不到人。
“只是醉酒熏了他一晚上而已,居然跑了,果然是小气鬼!”张谦愤愤,郁闷与担忧交杂,冲动的又跑去喝了酒。
醉酒,隐约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第二天,他从床上蹦起来,抓狂,“混蛋!禽兽!亲了我就跑!长得高的都不是好东西!”
又是一个月,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神经兮兮的,几乎快要崩溃。
大家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梁舟更是破天荒的给他休了假。
张谦开始失魂落魄,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大概是中招了。
“混蛋公孙,怎么还不出现……”
半个月后,久违了的电话。
张谦随意的瞥了一眼电话,然后虎躯一震,迅速接起,大吼,“公孙文你个混蛋王八蛋!亲了就跑!不是人!你还玩消失!你以为我会担心你吗!不会的!我已经忘掉你了!吃了你的鸡腿我会还给你的!小气鬼!坏东西!再见!”
正在开会的其他人大惊,纷纷看向他。
张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开会,傻了。
“小矮子。”公孙文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在你还鸡腿之前,能先来医院看看我吗?这几个月出了个保密任务,不是故意躲你。”
“医院?!”张谦再次嚎了起来,“你怎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梁舟盖上文件,起身,“会议暂停,散了。”
大家对视一眼,默契起身,走了。
张谦被他们走前暧昧的视线看得心里噎得慌,担忧变成了生气,大吼,“公孙你混蛋!你、你给我等着!”
啪嗒,电话挂断了。
公孙看着电话,轻笑出声,“还没说是哪家医院呢……傻。”
一个小时后,张谦冲到医院,见到了脑袋上缠着纱布,胳膊上上着夹板的公孙文。
“你怎么这么惨?”
“没事。”公孙文坐起身,笑着看他,“就算断了一支手,我也能抱你。”
张谦忍了忍,没忍住,眼眶红了,冲上前揍他一拳,“你混蛋!”
公孙文闷哼一声,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声音低低的,全是思念的味道,“张谦,我想退休了,退休了好好陪你。”
张谦挣扎。
“我喜欢你。”
张谦停了停,然后更用力的挣扎。
“小矮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张谦吸吸鼻子,摇头,“不愿意。”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公孙文松开他,叹气,“白喂你那么多鸡腿了。”
“又不是我要你喂的!你自己给的!”
“嗯。”
“混蛋。”
“不喜欢我?”
“个高的都不是好人。”
公孙文重新抱住他,笑得温柔,“我倒是觉得,个高的和个矮的,天生就该在一起。”
“……”
“喜欢我吗?”
“不!”
“好吧,那我从今天开始追你,让我追吗?”
“……”
“就在一起吧,以后不再欺负你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