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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言没有预料到的是,圣英学院的查寝早了半个小时突袭,效果却是不错,四位校花的居住地雅致得当。检查完毕之后,校花进了男生公寓,无意间翻到了乐洛伊所在房间的一把手/枪。
事情说大不大,却也不小。
如若是平常的查寝,圣英学院深谙学生各自家族势力,稍稍提醒即可,而这次却是校草祭期间被圣德学院的校花找出来,面子上实在说不过去。
乐洛伊看着那些人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枪,愣愣开口:“这把枪是在d国定做的,可以还给我吗?”
廖言瞅着一派无趣盯着这场面的莫尔殷,没想到能够恢复得这么快呢。只是当下乐洛伊的事情实在麻烦,处理不好可就完了,廖言没有任何伸手拉人的打算,毕竟这种时候要是出手,可就惹莫尔殷不快了。
艾黎儿看到沈朝言好好地站在别墅之内万分惊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不是去了郊区莫尔殷家救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她交代的人没有骗到沈朝言?
四目相对,廖言眼皮轻掀,对艾黎儿此时情绪的转变了然于心,微微勾了唇角。
难道她被识破了?艾黎儿装作自然地伸手抚摸着披散的卷发,食指绕着青丝打卷儿,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乐洛伊。就算被识破又怎样,莫尔殷依旧还得倚靠自己家的情报网,不可能撕破脸。就算这次不能除掉沈朝言,还有下一次,接下来的戏码,能够搅得这三个人的生活鸡飞狗跳,最后两个学校的优胜者只能是她和佫泺,携手出席宴会。
少女的美梦牵扯着情绪,食指的动作慢了下来,笑声溢出唇角,让身边的同学好奇地推了问。艾黎儿只回答什么事也没有,一本正经地继续围观。
有个学生义正言辞地质问:“乐洛伊,你为什么要在学校持枪?”语气里的咄咄逼人夹杂着对乐洛伊轻而易举地被纳入校草祭的不满,也带着些许捉住乐洛伊小辫子的得意洋洋。
另外也有人附和问:“难道你都没有看校规?”
惊叹、鄙视、不屑,一种种情绪在清冷的空气中翻涌着,直蹿挠着乐洛伊的神经,踩着她的骄傲。
乐洛伊金色的眼眸中氤氲着怒意,气势汹汹说:“我看了!!!”
男生抬着高傲的下巴保持着风度发出不屑的声音,“切!”
猛地被人压住脑袋,就那样压着男生的脑袋从后面出来,男人含笑开口:“依照校规,持枪者应该予以记大过处分,乐洛伊,可有不服?”
乐洛伊放大瞳孔,这么严重?“我当然不服!”大步上前拿过自己的东西,乐洛伊感触到手中的重量不如以往,拆卸出来……里面没有子弹,只是几颗塑料仿形。
假的,顾不及难过,乐洛伊咧开唇,“连我的玩具都当真,你们是不是真没见过枪啊?”语气嚣张放肆。
“怎么会……”男人夺过,却真的只是一直仿真。
在场的人脸色都尴尬万分,一大群人气焰高涨地问罪,却落得这副下场。
尹佫泺见状出声:“诸位,今晚的查寝还要继续吗?”
见到有人给了台阶,男人也不敢再抓着手/枪的事情不放,只是多看了那把枪几眼。
查寝上对三个真正的男生毫无压力,但是乐洛伊的束胸又惹了怀疑。
艾黎儿没有说话,只是引导着同学看了过去,女生都认识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女生嘀咕着:“呀,没想到乐洛伊还有这种私生活……”声音不小,足以让全屋的人都听到了。
圣英学院和圣德学院对于学生的感情生活以包容为主,定期的举办舞会——没有舞伴的学生要么是太受欢迎,要么就是交际太差,会引一阵讨论和吐槽。
私生活后面的台词大家都秒懂,带着揶揄的笑容表示理解。
乐洛伊傻眼,一边羞得说不出话,一边又恼怒地想要砍掉他们看抹胸的视线。自相矛盾和脑袋空白的后果是连自己被拉着去学生公寓都不知道。
圣德学院的学生公寓,全都是女生。
不如刚住进圣英学院的四位整洁,但不该放出来的东西也都收在柜子底下,奈何一片片白花花的大腿还是让人脸红——惹得莫尔殷目不敢斜视,生怕多看了什么。
廖言和尹佫泺则显得淡定多了,轻松地跟女生们说着话,脸上得体的微笑让人迷醉。
乐洛伊对这些习以为常,乐呵呵地跟女孩子们聊天,亲如闺蜜。
多年后,这些女孩儿回忆起当初校草祭的轰烈,对四人褒贬不一,大多都说莫尔殷最纯情,沈朝言肯定到了老僧入定的脱俗程度,以至于对伴侣的选择凭心而非色相。
也有反驳,莫尔殷的色相比当时的很多女生都好。
知道真相的人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查寝完毕已经将近三点钟,廖言看着转了方向的人,唤道:“尔殷?”太暗,廖言不确定是不是他。
“言,”莫尔殷捡起烟花残留物,“你怎么在这儿?”
空气中的硝味还有残留,廖言也看得出莫尔殷手里拿的大概是什么,“睡不着,索性转转。你的伤还好吗?”
莫尔殷伸腿活动,“那种小伤有什么好担心的,上完药就没事了。”
廖言皱眉,又问:“你郊区房子的窗户上是不是有盆栽?”
“哪儿有,”莫尔殷好奇,“我从来都不喜欢打理那些……言,怎么想起问这个?”
廖言正欲开口,却看见两个人影晃了过来,迈步拉莫尔殷在身前一并躲在树后,他注意到,其中一个是艾黎儿。
“学校怎么忽然查寝?”男声干净,就算是莫尔殷也听得出这是尹佫泺。
艾黎儿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今天是不需要查寝,我才借口让莫尔殷跟我出去,扔到海边就找机会回来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莫尔殷的手机在你那里,我若不找直升机接他,分数拉低,你负得起责任吗?”
“可是那个沈朝言不嗜睡之后,学校对他的印象更好,我担心他威胁到你才找人模仿莫尔殷的声音拐他过去的……”
尹佫泺抽了抽嘴角,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洛伊的枪,你为什么要找出来?”
“不是我……”艾黎儿哭腔很重,“是圣英学院学生自己制作的金属探测仪找到的,我甚至都不知道。”
想起那批人对金属的狂热,尹佫泺不耐地掀眉,“安分点,在圣英好好呆着,只要稳住莫尔殷,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失败。”尹佫泺转身,脚步停了一下,“不要把视线落在我身上,招人怀疑。”
艾黎儿酸涩点头,差点又要哭了。一贯强势的她只有在尹佫泺面前最为卑微低下,摒弃所有骄傲,但好像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莫尔殷消化着二人的话,因为之前有过沈朝言的提醒,他对尹佫泺抱以戒心,但是没想到尹佫泺的计划这么周密,甚至早早在他身边安排了艾黎儿这步棋。而这次沈朝言的出动让他看清,什么才是最可信的。
“言,模仿我声音的人让你做什么?”
廖言这才放心,庆幸莫尔殷没被欺辱之际又想到那没节操的呻/吟,微愣了下才说:“让我拿了你家的钥匙,还要求我进去,到指定地方救你。”廖言考虑了下,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你家的房子,被安装了探灼仪。”顾名思义,探测到热量的生物都会被灼伤。
心下一惊,莫尔殷不可置信,“你没有进去吗?”
“我记得你叫我的语气,是一个单字。”说着廖言笑了,“对方千方百计地设计,可惜百密一疏。”
若说感动,莫尔殷觉得太过煽情,但若说不,又觉得自己矫情,揽过沈朝言的背,“言,一块回去。”
廖言毫不设防,身体被略矮几公分的莫尔殷勾了下去,肩膀被硬物磕着——是莫尔殷的脸颊。
迅速地被一拳击中,廖言苦笑,伸手覆上莫尔殷的苹果肌位置,“严重吗?”
带着暖意的几根手指在眼前静止,月光倾泻下来,莫尔殷甚至觉得沈朝言的指节都萦着光,优雅夺目。粉红色的指腹压在脸上,不一会儿变得浅白,轻轻弯曲,能看到干净莹润的指甲,饱满而诱惑。
莫尔殷的喉结骨碌碌地上下,没有特殊的节奏,只有一双银灰色的眸子深深迷陷。
廖言也注意到莫尔殷的饥渴,抬手朗身道:“很饿吗?离早餐也快了,回别墅收拾一下准备开动。”
饥渴?莫尔殷眉心绕了起来,不想承认这俩个字,迅速地移开跟随着沈朝言手指的视线,“好。”
别墅里尹佫泺和乐洛伊二人各自补眠,好在他记忆里有四人的口味,廖言直接叫了外卖。
乐洛伊开了牛奶,却发现包里没有糖粉,翻了底朝天都找不到,有些着急地转着,最后找到了才罢休。
无法理解女生为何如此嗜甜,廖言在莫尔殷眼里看到了无奈,用完早餐,几人分道扬镳离开别墅。
廖言今天的课程可就没昨天那么可爱了,一节节都挑战着廖言的底线,到中午回别墅直接脱力躺下。
莫尔殷鬼使神差地走到沈朝言床边,俯视着床上的男人,看他舒展着眉入眠,从五官到拉扯着被子的手,无一不是精雕细琢,正欲坐下,却被门外的喧哗所扰。
又是那些人。
莫尔殷看着十个小时之前出现过的二人,挑起一边黑眉,“又怎么了?”
二人扬手请出门后穿着警服的人,出示了证件,“圣英学院学生乐洛伊涉嫌私藏毒品落白花,麻烦配合调查。”
落白花是闻者色变的毒品,十年为期,食用的前十年可以改善面容和身材,十年后急速变化。美容业也盯着这点,非法制作了所谓的不老丸,前些年掀起了一阵猛然枯竭的人群,引起社会的注意,并对落白花严厉打击。
听到动静的廖言睁开眼,想起早上乐洛伊疯狂找的糖粉,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看起来单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沾染这么多坏毛病?
“这可是毒品呢。”男人颇有深意地在莫尔殷面前强调,毒品可是一个足以让乐洛伊身败名裂、人人喊打的污点。
莫尔殷镇定地看着来人翻覆着屋里的东西,让自己脑海中忘掉洛伊存放糖粉的位置,奈何愈发地清晰。不经意地一瞥,便被男人察觉不对,找到了洛伊的糖粉。
完了……莫尔殷脑中的一根弦,嘣地被弄断,细细的筋丝破碎延长。
那瓶糖粉入莫尔殷所担心的那样,的的确确就是落白花,莫尔殷想起早上乐洛伊熟悉倒糖粉……不,倒落白花的动作便觉无力。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洛伊食用毒品,何其凉薄?
廖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看着那双银灰色的瞳子渐渐死气,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连唯一的光彩都失去。
乐洛伊的声音传出,“殷……”将莫尔殷的注意力从无焦距的空气中拉了回来。
“我不知道……那我的营养师提供的。”乐洛伊想用这无力的辩解求得原谅。
营养师?莫尔殷只觉得讽刺,他好像习惯看洛伊说这种话,将所有的责任推卸于人,自己最纯真善良,吃落白花的后果有多惨烈?“乐洛伊,你为什么这么轻贱自己的人生?”
不可置信地摇头,乐洛伊说:“不是的,我不是的,我只是喜欢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