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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子毒发,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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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柳吓得不行,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方子默皱眉,道:“念在你是东家小姐领来的,我不会说出去,可是你也要记着,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章柳心虚,眼神闪躲着,方子默看了看她,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方子默便转身离开,章柳皱着眉,转身战战兢兢的看着方子默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这才急忙颠着小脚往家里跑去。

    回了家,章柳就看见叶祥波夫妇正在对面坐着,面前摆了一桌子的好菜,章柳进了屋子把鸡蛋放下,随即道:“孩子他爹,你咋不去吃啊?我可是看见了,爹娘正吃着呢,都是好吃的。”

    叶文川自己鼓捣着自己手里的木头活儿,头也不抬,“昧着良心换来的东西,我消受不起,你要吃就去吃吧。”

    章柳洗了手,撇嘴道:“不吃?不吃拉倒……”

    说着,抱起一旁的孩子,道:“山子啊,你爹他清高,咱们娘俩贱,良心可不能当饭吃,咱们去吃去,让他自己在这清高。”

    说着,抱着孩子出了门,叶文川抬头看了看,叹口气没有再做声。

    去了屋子里,章柳忙笑着道:“爹娘,吃啥呢?”

    见了章柳来,叶祥波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正要说话,就见章柳将孩子放在了炕上,自己也急忙上了炕,坐下来就自己拿着吃。

    这会儿再往外赶可就不好了,叶祥波皱眉,咳了咳道:“老二媳妇儿,你们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家子人,咋还能吃爹娘的呢?人家都是孩子养活爹娘,到你们这就变了,不但不养活,还整天想着从爹娘这里拿些东西走。”

    章柳是个没脸没皮的,听着这话,也不感觉到难为情,反而笑着道:“爹,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分的这么清干嘛啊,还不都是打不断的骨血,再说了,家里的地可都是俺们在种着呢,那时候,您们咋不说话了?”

    叶祥波气得脸色都白了起来,“你这人,咋的还跟长辈顶嘴?”

    章柳不理会,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把自己看中的东西都往盘子里夹,一手端着大盘子一手扯着孩子,道:“爹,山子他爹还没吃饭呢,我这就端着些回去给他吃,你们自己吃吧。”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叶祥波看着满桌子的菜所剩无几,气得白了脸,“混账,真是混账……”

    开春之后,茶园陆续被整顿了出来,云莘搬上了岁辞作为主营的茶叶之后,便受到了极大的追捧,才一天的时间,就有很多人来下订单,价格也随之翻了好几倍。

    天气一暖和,云莘便想着让云森去上学了,酒楼有佟岩在管着,也不忙,春天本来就是各行各业的淡季,云莘便想着让云森专心念书,秋天可以参加乡试,考个秀才。

    屋子里,云莘正给云森收拾着东西,准备去上学堂,这边红夏就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道:“小姐,刚才傅小姐派人来送了这个,说是给云少爷的。”

    云莘一愣,看了一旁收拾东西的云森一眼,笑着接了过来,道:“难道是薇薇知道了你今儿个要去学堂的事儿?”

    云森擦干净手走了过来,一言不发,接了包袱来打开,云莘也急忙探过头去看,就看见那包袱里放的正是一个做工精美的书袋。

    云莘眼神一亮,忙伸手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道:“薇薇倒真是贴心,知道你需要这个,就送了这个来。”

    云森皱眉,看了看道:“还是送回去吧,无功不受禄。”

    云莘眨眨眼睛,摊摊手将书袋给放回了包袱里,道:“是给你的,你要送自己回去送。”

    云森看了看,没做声,转身接着去收拾东西,末了,却一股脑的都装进了书袋里,没有将书袋送回去。

    冷瑶举着风车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道:“小姐,你别让庆安陪着云大哥去学堂,让我去吧。”

    云莘皱眉,“胡闹,你是女子,女子能入学堂吗?”

    冷瑶撇撇嘴,道:“属下可以女扮男装的嘛。”

    云莘摇头,“你啊,给我收收心,不准整天想着往外跑,待在家里好生待着,以后用你的时候多的是呢。”

    冷瑶见云莘不答应,又可怜兮兮的看了看云森,最后也还是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云莘给云森收拾好了东西,庆安便进来背上,两人一起去了儒林书院。

    云莘回了屋子,见墨司临正在习字,云莘端着点心上前,笑道:“怎么忽然开始写字了,账本都看完了?”

    墨司临头也不抬,“只知道让本公子瞧账本,本公子瞧的眼睛都花了……”

    云莘含笑,伸手掰过他的脸来对着自己,道:“是吗?我来好好瞧瞧……”

    墨司临眨眨眼睛,笔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云莘凑上前,亲了他的眼皮一下,“小可怜儿啊,姐姐给你亲亲就好了。”

    墨司临放下笔,伸手揽过她的腰身扣在怀里,挑眉道:“姐姐?你这小丫头倒真是没大没小!”

    云莘轻笑,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唇,墨司临却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伸手扳着她的身子,将她给压在了榻上的小桌上。

    唇瓣厮磨缠绵,云莘脸色红红,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墨司临直起身子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摸摸她有些红肿的唇瓣,道:“大白天的就来诱惑我,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

    云莘轻笑,摇头道:“不怕不怕……”

    墨司临松开她的身子,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云莘笑着,跳下榻,整理着衣裳道:“公子,晚上的时候陪我去茶园看看,我瞧瞧这些岁辞长得如何?”

    墨司临皱眉,“怎的还要晚上?”

    云莘轻笑,“晚上去不是没人嘛,我们要是大白天的就去,说不定会被人看见,现在岁辞销量这么好,我又是故意遮掩着种的,如果咱们白天去,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墨司临挑眉,“你发现有人在跟踪了?是不是墨家的人?”

    云莘摇摇头,“没有啊,我是防患于未然。”

    墨司临忍不住笑了,“好吧,晚上就晚上,我陪你。”

    云莘笑笑,道:“厨房蒸了糕点,我拿一些送去给我大姐他们,顺便看看我大哥如何了。”

    墨司临点点头。

    云莘去厨房装了满满一篮子的糕点,让红夏拿着,两人便往儒林书院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拿特别的眼神看向云莘,毕竟云莘以前在红药村的时候总是一副傻小子的形象,现在换回女装,整个人娇俏柔美,清秀可人,在这山间小村庄里,十分惹人注目。

    红夏跟在云莘身后,笑着道:“小姐,咱们出来一趟,可是不少人盯着您看呢。”

    云莘轻笑,道:“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也住在这里,只是因为我家穷,又是得罪了村子里的有钱人家,所以这才被赶了出来。”

    红夏掩嘴,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听云莘这么说,红夏道:“那以前可是辛苦小姐了。”

    云莘笑笑,“辛苦什么呢,能跟自己的亲了生活在一起,也算是一桩好事,就算为之付出再多,也是愿意的。”

    几人进了红药村儿,整好碰见出门到地里去的万秀娟和云明狮,云倩跟在后头,见了云莘,云倩忙上前道:“堂姐。”

    云莘笑着摸摸云倩的头发,喊了一声,“四叔,四婶儿,这是去哪儿啊?”

    万秀娟笑着,“这不是去村后面那块地,开春儿了,你叔寻思种点儿麦子,好弄点白面。”

    云莘笑着点头,让红夏上前,道:“四婶儿,你拿了篮子没?”

    万秀娟点头,举了举后头的篮子,道:“咋了?这不是拿着饭吗,中午回来还得绕路。”

    云莘笑着,道:“我给我大姐带了些刚蒸出来的糕点,整好碰见你们,你们也拿着尝尝。”

    说着,便倒了一半给万秀娟的篮子里。

    万秀娟脸都红了,“哎呀,云莘,俺们吃这个干啥啊,你留着自己吃,俺们都是随便吃点儿填饱肚子就成,不用吃这个……这得多贵啊……”

    云莘笑笑,“四婶儿,当我是小辈孝敬你们的,不收下可不行呢。”

    万秀娟心里也是高兴,掩嘴笑笑,便没有再推辞。

    几人离开,云明狮道:“这个云莘,现在倒是变了。”

    万秀娟点头,“你是好长时间没见她了,云莘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奶娃了,能干的很呢,自己弄茶楼,还帮着萍儿开绣阁,森儿不也是有个酒楼?还送森儿上学呢,过年的时候给咱们买的那些衣裳,都是她自己买的。”

    云明狮扛着锄头,咂咂嘴道:“真是了不得,咱们云家可真是出了个能耐的人物。”

    万秀娟撇嘴,“快行了吧!云莘哪里还是你们老云家的人瞧瞧老三自己作的,现在倒好,把能干的闺女撵出去了,娶了个妖精似的寡妇回来。”

    云明狮笑笑,“老三也是人家自己愿意的不是。”

    万秀娟不做声了,撇撇嘴自己走了上前。

    云莘跟红夏去了顾南之的家,就听见前面的书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云莘听着,笑道:“这儿可真好,一派岁月静好的状态。”

    红夏听不懂云莘说的,只是跟着含笑点头,云莘进了院子们,见大门没关,便自己推开走了进去,云萍正在院子里洗衣裳,云莘笑着,道:“大姐。”

    云萍转身,见了云莘来了,忙起身道:“哎?小妹你咋来了?”

    云莘笑着,伸手指了指糕点篮子,道:“这不是给你们送糕点来了。”

    云萍笑笑,“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

    云莘笑着,“这不是想你了吗?顺道来看看你。”

    云萍掩嘴,道:“先放着去,我先洗了这些衣服再说。”

    云莘点点头,让红夏去把篮子放进去,自己便在院子里四处打量起来。

    顾南之家的院子还挺大的,门前种了一丛竹子,翠绿欲滴,十分怡人,摆设也是十分雅致,干干净净的小院儿,让人觉得身心舒坦,不会有拥挤或者压迫感。

    云莘心里暗暗感叹,这个顾南之倒是个精致的人。

    正在这时,顾南之便走了进来,云莘站在竹子后,顾南之没瞧见她,见了云萍在洗衣服,顾南之忙上前,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洗,我抽空回来就洗了,现在天气还冷,别起了冻疮,很难好。”

    云萍脸色红红着,道:“有啥啊,俺在家里也是闲着。”

    顾南之却是将云莘拉着进了屋子,拿着帕子给她擦干了手,云莘从竹子后面走出来,微笑着看着,顾南之是个好男人,也知道心疼人,大姐嫁给他,真是没嫁错人。

    云莘进了屋子,道:“姐夫,你回来啦?”

    顾南之倒是第一次听云莘这么叫,有些没反应过来,云莘笑道:“姐夫,我大哥还好吧?脑袋还算聪明吧?”

    顾南之忙反应过来,看着云莘道:“云森很聪明,学东西很快。”

    云萍倒了茶,将篮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道:“这是小妹刚拿来的点心,热气腾腾的,你赶紧吃吧。”

    顾南之见了那点心,笑道:“小妹家里的东西,一贯都是精致的,就连这小小的点心,也是匠心独运,十分好看。”

    云莘掩嘴笑着,“精致不精致的,也不是我做的,都是丫头们做的。”

    顾南之笑着点头,云莘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瞧瞧我大哥去。”

    顾南之匆忙喝了一口茶,道:“也该上课了,我也得去了。”

    云萍忙端了一盘点心给他,道:“拿着去课堂上分给孩子们吃点吧。”

    顾南之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跟云莘一起去了书院。

    书院里,一共也就不到十个学生,每个人面前有一张小桌子,都在摇头晃脑的背着书,顾南之进了去,给几人发了点心,云莘看见云森,笑着走过去坐在云森身边,道:“大哥,感觉咋样?”

    云森笑着,悄声道:“感觉还真好,能专心念书,就是好。”

    云莘笑着,“你就安心读书就是了,秋天的时候,还得去考秀才呢。”

    云森嘿嘿一笑,云莘拈了一块点心给他,道:“吃点吧,这可是刚蒸出来的。”

    云森拈着吃了,赞不绝口,道:“真好吃。”

    云莘掩嘴笑着,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是儒林书院吗?”

    云莘一抬头,就看见铃梅走了进来,顾南之忙上前道:“这位姑娘,你来找谁?”

    身后的傅薇薇走上前来,道:“我是来找云森云大哥的。”

    说着,便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云森,傅薇薇眼神一亮,急忙走了过来,道:“云大哥,我送你的书袋你收到了吗?”

    云森点点头,起身拱手道:“多谢傅小姐了。”

    傅薇薇笑着道:“你还喜欢吗?这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云森点点头,“很喜欢。”

    傅薇薇笑开了花,拼命的压抑着喜悦,道:“铃梅,赶紧把东西拿上来。”

    铃梅递上了食盒,傅薇薇道:“这是我让厨房给你做的汤水,专门补身子的,云大哥,你趁热喝了吧。”

    云森有些尴尬,周围的人都是往这边看过来,云森点点头,道:“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我等中午就喝了。”

    傅薇薇笑着,“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云森点点头,云莘起身,道:“那我也走了。”

    一旁的吴元宝看着傅薇薇姣好的容颜,有些嫉妒,道:“真是贵人啊,还有人来瞧,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呢吧?”

    云森没做声,自动忽略了这声音,傅薇薇却转身,看着吴元宝,怒道:“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本小姐告诉你,以后你都不许欺负云大哥,否则你就等着好看!哼!”

    说着,便跟云莘一起走了出去,吴元宝被训了一顿,脸色有些不好,转眼愤愤的看着云森,眼中的恶毒一闪而过。

    出了门,云莘跟傅薇薇一起上了马车,云莘道:“薇薇,你怎么这会儿来了,还找来了书院里?”

    傅薇薇笑道:“这不是刚做了汤嘛!而且我想来看看云大哥书院在哪里。”

    云莘轻笑,道:“薇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这么下去,我大哥喜欢你是早晚的事儿啊。”

    傅薇薇笑了笑,继而却又道:“算了,我已经放弃了,这一点儿,是我最后的付出,我不抱希望的。”

    云莘皱眉,“你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

    傅薇薇苦笑一声,“我娘给我找好了婆家,在京城,想来我很快就要出嫁了。”

    云莘大惊,下意识的握住了傅薇薇的手,“什么,你要去京城?”

    傅薇薇点点头,“其实去了京城也好,云莘,我会恢复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我,嚣张,骄纵,小心眼儿,所有大家千金都有的脾气,我再也不会这样心思细腻,这样卑微的去爱一个人了。”

    云莘听傅薇薇说着,心里也有些发酸,的确,自从傅薇薇喜欢上云森,便改了很多,在云森面前,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只是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无法勉强的。

    到了家,云莘下了马车,道:“有空的话,我会去府上看你的。”

    傅薇薇点点头,道:“过几天我们府上有赏花宴,到时候我给你下帖子。”

    云莘含笑点头,挥手跟傅薇薇告别。

    作坊里,众人都是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厨房里,方丽正在手忙脚乱的烧火,一边烧火一边炒菜,十分的忙碌,章柳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站在一旁左看看又看看,时不时的趁方丽没看见拈一块肉吃,因为塞的急了,嘴巴都被烫红了起来。

    方丽自己忙的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的转头,道:“妹子啊,你来烧火吧,或者你来炒菜也行,你看这时候,快好开饭了,咱们这还差两个大菜没炒呢。”

    章柳扭扭腰,道:“方姐,我不是这擦锅台嘛,你别着急啊。”

    方丽心里也是有些愤怒了,“妹子啊,锅台不着急擦,这都快开饭了,你也不能干站着看我忙活啊,我要是但凡能忙得过来,我咋能叫你呢?”

    章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一扭腰,把手里的抹布一甩,道:“方姐,你可别没点数了,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吗?我侄子在东家手里养着呢,我是东家请来干活的,可这也就是面子上说说,你还真以为啊?”

    方丽气得不行,“妹子啊,你这是说的啥话啊,你来这儿不就是来干活的吗,东家不都给你工钱的吗?”

    章柳轻笑,“干活?开什么玩笑啊,我跟东家是亲戚,我是来监工的,监工你知道吗,就是监视你干活,你这婆子别没点数儿,现在还偷闲,赶紧干活去,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方丽胆子小,被章柳这么一吓,也不敢说话了,急忙转身去忙活,章柳得意的很,伸手拈了一块肉片在嘴里吃了,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方子默。

    章柳吓得一口肉片连嚼都没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喉咙像是着了火一样,方子默挑眉,脸色是一派凛然,“你倒是真厉害啊,要不要咱们去找东家问问,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来监工的?”

    章柳吓得不行,却还是梗起脖子来硬着头皮道:“问……问就问,谁怕谁啊?”

    说着,看着方丽道:“你也不瞧瞧她,就是个天生给人伺候的下贱命,不干活干啥啊,我可不是,我现在是东家的亲戚……”

    方子默脸色越来越黑,道:“你再敢说一遍?!”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方丽忙上前来劝,“子默啊,别说了,没啥啊,娘一会儿就忙完了。”

    章柳一听,笑着道:“呦呵!原来是母子俩啊,我说呢,怎么就长了一副穷样儿,还真以为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人啊?别自己给自己往脸上贴金了,就是云莘好心收留的两只丧家犬罢了!”

    方子默大怒,猛地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他气的不行了,脸色都扭曲起来,眼睛变得赤红,章柳仍然不觉,“咋的?我就说了咋的?丧家犬丧家犬……”

    方子默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愤怒,猛地上前几步,一手就攥住了章柳的脖子,“你敢这么说我,我让你去死……”

    章柳吓坏了,呼吸在一点点的抽离,方子默像是着了魔一样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不肯松手,章柳艰难的呼吸着,“你……咳咳……放手……”

    方子默全然不闻,身后的方丽吓得不行,拍着方子默的胳膊道:“子默啊,赶紧松开,要不然出人命了啊……”

    方子默皱着眉,死死的掐着章柳的脖子,方丽都吓哭了,“子默啊,子默啊,别闹出人命啊……”

    章柳的脸色已经慢慢的变得青紫,眼睛也白了起来,起先还能挣扎几下,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莘正带着红夏进了作坊,听见声音便急忙往厨房走来,见了这一幕,云莘吓坏了,忙道:“子默哥哥,赶紧松开!”

    听见这声音,方子默猛然一愣,随即就松开了手,转身看着云莘,两只手空空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眼神呆滞。

    方丽赶忙去扶着章柳,云莘也是忙上前去看章柳,章柳脸色青紫,云莘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拍了拍她的胸口,压了压,章柳这才猛地喘出了一口浊气,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方丽忙去倒了一杯水来给章柳,章柳见了云莘,哭着道:“云莘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个方子默,有病啊,非得掐死我啊,要是你来晚了一步,我可就死了……”

    云莘转身,看了看方子默,站起身子道:“子默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子默一愣,眼神中仿佛一下子有了焦距,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的丑态,方子默又是无颜面对云莘,咬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章柳气得不行,“你回来……你回来,我要去告你……”

    云莘皱眉,“行了吧,你是不是得罪子默哥哥了,他不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

    章柳眼神闪躲了几下,“大家都是说着开玩笑的,谁知道他能当真呢?”

    云莘皱眉,“行了吧,你也别说了,都少说几句。”

    章柳见云莘面色不善,也没再说话。

    云莘出了门,四处也没找到方子默,云莘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便去了方子默的房间,却还是没有看见方子默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莘准备回家,想着明天再来找,一出门,却在门口碰见了刚回来的方子默,方子默见了云莘,下意识准备离开,云莘忙上前站在方子默身前,“子默哥哥,你干嘛去?”

    方子默低头,便看见云莘一脸的期望,方子默不忍心拒绝,低声道:“我对不起东家。”

    云莘皱眉,“子默哥哥,你这么不信任我吗?今天出了这种事情,我不会怨你,我知道你不是个轻易发脾气的人。”

    方子默听着云莘这么说,心中感动的很,哽咽道:“对不起,我坏了规矩。”

    云莘摇摇头,“没事儿,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子默叹口气,坐在石阶上,缓缓的将事情说了出来,云莘听着,道:“章柳真是不安生,明天再就不要来了。”

    方子默急忙摇头,“不用,也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

    云莘叹口气,道:“子默哥哥,你可能还不知道章柳的事情,我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可是为什么要容忍章柳,说到底真的是于心不忍。”

    说着,云莘将叶文渊和杨慧兰的事情说给了方子默听。

    方子默听完,十分的惊讶,云莘叹口气道:“所以,我亏欠叶大夫很多,真的,叶大夫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我养着叶知书,还不够,叶大夫的一家人,我也是有责任的,只是章柳这样,我便不想再管了,我没那么傻。”

    方子默听到这,道:“其实这事儿也不至于赶她走,赶她走了,的确对叶大夫不公平,叶大夫为你们付出了性命,难道我们连这个小小的章柳都容忍不了吗?”

    云莘轻笑,“子默哥哥,谢谢你的理解,只是委屈你跟方婶子了。”

    方子默笑笑,没有说话。

    云莘回了宅子,仍然感觉心有余悸,她心目中的方子默,一直是个温润沉默的少年,性子温和,虽然不常说话,却是个心思细腻的。

    只是这一次见了方子默发狂的的样子,云莘心里对方子默的印象也有了改变。

    回了家,墨司临已经整装待发的等待云莘了,云莘看到墨司临准备好了,才想起自己晚上还要去茶园视察。

    云莘洗了手,匆忙的吃了几块点心,便上了马车,墨司临道:“你怎么才回来?”

    云莘叹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墨司临说了,墨司临听着,道:“怎么,你对方子默改观了?”

    云莘托腮点点头,道:“我可能是太单纯了,总觉得一个人最初认识什么样儿,后来就是什么样儿,可现在觉得,应该还是会变的。”

    墨司临轻笑,马车晃晃悠悠着,云莘趴在墨司临的怀里,道:“公子,你会是一如初见的,对吗?”

    墨司临点头,“是,我一直是我。”

    云莘轻笑,正在此时,马车却是剧烈的摇晃起来,车外的冷瑶即刻拔出剑来,厉声道:“少爷,马惊了,有刺客。”

    云莘一愣,墨司临已经大手一挥,用披风遮住了云莘的身子,抱着她直接蹿出了车厢,站在平地之上。

    四周围了十几个黑衣人,皆是奇装异服的打扮,冷瑶冷笑一声,“真是自不量力,撞到了姑奶奶面前,等着死吧。”

    说着,直接扑了上去,与几人缠斗起来,墨司临抱着云莘的身子转了几圈,手中的暗器出手,打伤了几个黑衣人,那为首的黑衣人忽然道:“大家围住墨司临,月圆之夜,他会发作的。”

    云莘一惊,抬头往天上看去,果真,那悬在空中的明月,正在一点点的变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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