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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成均听见墨司临答应,心下有些好奇,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云莘,若有所思。
墨司临点点头,道:“你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墨成均没再多说,行了礼退了下去。
墨成均一走,云莘忙伸手攥着墨司临的手,“公子,这一趟是不是凶多吉少?”
墨司临皱眉,“我不确定,只是眼看茶艺师大赛在即,墨家让我回去,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云莘皱眉,“没事儿,怎么样我们也得去一趟,事关你母亲的牌位问题,不能疏忽。”
墨司临没做声,也没动作,云莘知道他是还在犹豫,想到墨司临为了自己在生母的牌位之间犹豫,云莘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便起身下榻去穿鞋,张罗着给墨司临穿好外衣,推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门,外头的冷风呼啸而来,云莘给墨司临拢好了披风,道:“公子,冷吗?要不要去给您加一件衣裳?”
墨司临没做声,只是伸手握住了云莘的手,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平时看起来十分好看,如今被他紧紧的握着,云莘感觉的到他传来的暖意,以及隐隐的颤抖。
云莘笑笑,伸出另一只手来包裹住他的,也不说话,只柔柔的看着他。
墨司临低头看去,见云莘正柔柔的看着自己,墨司临心中起了一点点的深意,低头去亲了一下云莘的额头,墨司临低声道:“云莘,墨家不好,我不想回去,一脚都不想踏进去,可是我母亲的牌位还在,我如何能不回去。”
云莘看着墨司临,眼神坚定,道:“公子,无论如何,我陪着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墨司临心里十分的温暖,他伸手握住云莘的双手,眼含深情看向云莘,“云莘,你答应了我,便不许反悔。”
云莘含笑点头。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去了墨家,云莘是第一次来,好奇的掀开左边的轿帘看着路线,直到马车停下,云莘才放下轿帘,道:“原来墨家就在这里,离着傅家倒不是很远。”
墨司临点点头,没有说话,至轩跟云莘将墨司临推下了马车,便见墨家大门口站了几个人。
墨成均一身黑色衣袍站在前头,身后跟着的是墨成昊,还有一众下人。
云莘撇嘴,“这个阵仗,倒还可以。”
墨司临微笑,道:“走吧。”
云莘推着墨司临上前,墨成均微笑着,“大哥,爹爹和祖母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墨司临未作声,扬眉示意,云莘也不说话,推着墨司临往里走去。
墨成均面色有些不好看,身后的一众下人也是面带异色的看着墨成均。
墨家庄的少庄主一直是墨成均,纵使一些资历比较久的老人知道墨司临的存在,却也是三缄其口,不予多言,如今终于得见墨司临,却见墨成均在他面前也讨不到一点好,相反还是一副卑微其下的感觉。
下人们都是一副好奇的目光看着墨成均,等着看好戏。
墨成昊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猫腻,上前道:“哥,真是不明白为何爹爹会让墨司临这贱种回来,明明这贱种屡次出言不敬,爹爹还是吃这一套。”
墨成均未作声,只是转头看了墨成昊一眼,墨成昊急忙闭嘴不言。
云莘推着墨司临进了大厅,便见大厅内上首的座位处坐了几个人,见了自己和墨司临进去,那老太太急忙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眼中带泪,由着身边的丫头扶着身子,上前道:“司临,司临你回来了……让祖母好生看看,乖孙……”
云莘不了解个中缘由,见这老太太这般失态,全是为了见到墨司临而惊喜,云莘有些感动。
可是坐在轮椅上的墨司临却一点神色波动都没有,冷眼看着老太太,道:“最近不小心染了风寒,老夫人切勿靠近,免得被传染。”
硬邦邦的话甩出来,那老太太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继而又尴尬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话,却又退回去,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云莘大跌眼镜,原来这老太太刚才的喜极而泣是装出来的,好家伙,这么能装,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看着墨司临,道:“司临,今日找你回来,是有要事商讨。”
墨司临点点头,神色平静,“将母亲的牌位拿出来,我便听一听。”
如此态度有些激怒了墨无极,墨无极皱着眉,“司临,你莫要这般态度,我是你爹,这里还有你的祖母,母亲。”
墨司临轻轻勾唇,“莫要废话,要不然今日这场交易可就行不通了。”
墨司临话语如此直接,让墨无极一时间难以招架,一旁的潘氏笑着,道:“司临,你爹爹也是想你,你又是何必呢?过年你也没回来,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便多住几天吧。”
潘氏心里好笑,墨司临越是无礼,她就要越是贤惠,让这些人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做的不对。
墨司临轻轻挑眉,“什么人也可以来说话?墨府的规矩呢?”
潘氏脸色骤然变白,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丝帕,死死的按在椅子的扶手上。
墨无极也变了脸色,“放肆!她是你母亲。”
墨司临轻笑,“我母亲不是死了么?”
墨无极一愣,没了言语,谢氏却道:“你下去。”
说话,对着的是潘氏。
潘氏一愣,“母亲?”
谢氏皱眉,磕了磕手里的拐杖,“下去。”
潘氏无法,只得起身行了礼,由着丫头扶着走了出去。
墨无极看着墨司临,眯着眼睛道:“这下你满意了?墨司临,你就是要做最奇怪的那个人你才能满意,还是非得每次回来都闹得家宅不宁你才满意?”
墨司临轻笑,摸摸下巴道:“为了不造成家宅不宁,我还是走吧,顺便说一句,以后都不用再来找我,这个家门,我不想进。”
说着,自己转了轮椅的轮子,准备往外走。
墨无极大怒,起身道:“站住!”
谢氏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好,急忙起身,上前拉了拉墨无极的手,“你够了!”
说着,对墨司临慈爱道:“司临啊,你爹爹就是脾气烈,你别往心里去,来来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要好好说说话。”
墨司临不转身,只是沉默,谢氏无法,只得看向墨无极,使了个眼色。
墨无极皱眉,压下了心里的狂怒,想起自己找墨司临回来的真正意图,才道:“是爹爹的不是。”
墨司临这才转过了身子,看向二人道:“废话少说,我没有闲工夫跟你们叙旧,更何况我们之间也没有旧事值得叙谈,所以,这场交易,你们到底想拿我母亲的牌位跟我换什么?”
墨司临说的如此直接,让墨无极和谢氏都是有些难以启齿,云莘看的鄙夷不已,这就是典型的大户人家?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心里明明就是有所图,可就是不说,要着面子说是为了亲情,其实心里比谁都会谋划。
好一阵子,墨无极才道:“明天便是茶艺师大赛,宫中的司茶总管常公公已经来了,我听说你们清心茶坊也会派人去参赛。”
墨司临点头。
墨无极道:“司临啊,今年御用新茶皇上决定要重新选拔,我们墨家茶庄很有优势可能胜出,只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墨家茶庄胜了,选上御用新茶,你也是与有荣焉,你又何必要找个人再去参赛呢?”
墨司临轻笑,“错了,与有荣焉的是,清心茶坊夺冠,并不是墨家茶庄夺冠。”
墨无极皱眉,“司临,你是墨家人……”
“是吗?”墨司临轻笑,“我不记得了。”
墨无极一愣,谢氏急忙道:“乖孙啊,祖母知道以前你受了委屈,可是现在咱们要一起共对外敌,这次高家茶庄也会前来参赛,是我们的劲敌,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确保金牌茶艺师的地位,以及被选上御用新茶的资格。”
墨司临轻笑,“那是墨家茶庄需要担心的,不是我们清心茶坊需要担心的。”
墨无极大怒,“切莫太过狂妄!”
墨司临轻笑,“狂妄?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对你不屑而已。”
“你……”墨无极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这幅样子看在云莘眼里,真是忍不住大呼快哉!
谢氏也是有些不高兴,可却打定了主意跟墨无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边墨无极都发怒了,要是她也发怒,那墨司临可就真的要走了。
谢氏强自的压下了心里的愤怒,上前笑着道:“乖孙,你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没道理自相残杀,让高家占了便宜去,高家茶庄实力不小,就算是我墨家茶庄选不上,高家对于你们清心茶坊而言,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墨司临轻笑,“所以?”
谢氏面色有些尴尬,“祖母可不是为了自己,为的都是你们,乖孙,祖母知道你以前受了委屈,现在这些事情也都过去了,你搬回来,这墨家茶庄,还是有你的一份。”
墨司临轻笑,点头道:“可以,我要七成股份。”
墨无极大怒,“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七成股份,你这是想要整个墨家!”
墨司临勾唇,“你们逼着我要的,难道你以为我自己想要吗?”
墨无极怒道:“逆子,老夫也就把话给你撂这,只要你答应退出茶艺师大赛,老夫可以让你重回墨家,并对外宣布你的身份,且会将你的名字重新写入族谱,将你母亲的牌位给你。”
墨司临轻笑,“回墨家,写入族谱,宣布身份,这些我统统不稀罕,我只想拿回我母亲的牌位。”
墨无极皱眉,“简直是荒谬,你只要答应退出茶艺师大赛,老夫便将牌位给你。”
云莘皱眉,这墨无极实在是不要脸,拿着亲生儿子的母亲的牌位来要挟他做事情,还有比他更残忍更不要脸的人吗?
墨司临微微勾唇,“云莘,我们走!”
云莘一愣,“公子……”
牌位还没拿到手呢!
身后的墨无极怒道:“逆子,你果真是一点心都没有,你自己亲娘的牌位,都不及你的野心大!”
墨司临颤抖着眼眉,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咆哮,云莘见了,忙伸手攥住墨司临的手,抬头看向墨无极,柔声道:“墨老爷,您这句话说的,当真是有趣,一个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拿故人牌位要挟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人,也配说别人没心?您将墨公子放在外十几年不闻不问,您的心哪去了,且不说您没有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感,就是对您那已经亡故的结发妻子,您又可曾有过一点点的愧疚?自己的实力撑不起野心,便想把已经扔掉的儿子接回来再利用一番,非得要榨干他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墨老爷,您不但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分明是连个人都算不上!”
墨无极脸色铁青,“大胆,大胆……你这小小贱奴,竟然敢出言质疑老夫,来人啊,将这贱奴给拖下去,乱棍打死!”
墨司临皱眉,语气不复之前的轻快,沉声道:“我看谁敢!”
他微微扬眉,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看向四周围上来的家丁,沉着脸,吓退了一众想要上前的家丁。
墨无极大怒,“拿下,拿下!这是墨家,难道你们还听别人的不成?”
云莘轻笑,“墨老爷好大的气势,难不成不是你们墨家的奴仆都可以随便处置?这真是好新鲜的事儿!”
墨无极一愣,显然也是忘记了这一回,道:“你竟然当众辱骂老夫,老夫便要去县衙门告你。”
云莘冷笑,“告?随便!不过想必县太爷不会受理,明日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哦对了,忘了说一句,在下正是清心茶坊的坐镇茶艺师。”
墨无极一愣,显然是被云莘的话震惊到,“你……祝余?那为何又叫你云莘……”
云莘轻笑,“无妨,名号只是个代替,墨老爷去告的时候,最好报上在下的两个名字,以免弄混。”
墨司临看着墨无极铁青的脸色,心中畅快无比,转身对云莘道:“咱们走。”
云莘骂完了,发泄完了,心情也舒畅了,便点头道:“好嘞。”
说着,推着墨司临往外走。
谢氏也是撑不住了,上前道:“乖孙,你这一走,可就是要与墨家茶庄为敌,那以后你就别想再回墨家。”
墨司临轻笑,“我本意就不想回。”
墨无极这才反应过来,上前道:“墨司临,你当真不要你母亲的牌位?若是你不答应,那老夫这就将牌位焚化,丢弃于海上,让你娘死后无处安家,魂飞魄散!”
云莘听得心里一跳一跳,气得忍不住想打人,墨司临却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转身看着墨无极,道:“牌位只是个寄托,墨无极,你以为凭你就能安顿我娘死后的一切?你要焚化也好丢弃也好,我娘在我心里,从不在牌位之上。”
他说完,便转身,墨无极大怒,“逆子……逆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打断你的腿这么简单,应该打死你!”
墨司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云莘感觉得到,她心中无比心疼,继而就更加憎恨墨家的人。
墨司临转身,面上却是带了笑意,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狠戾,“墨无极,你该后悔当时没有打死我,可是晚了,我会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包括墨家!”
墨无极一怔,被墨司临脸上的狠戾吓到,云莘推着墨司临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墨成均和墨成昊都是听到了里面的谈话,皆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墨司临。
白莲雨站在一旁,看了云莘一眼,越发的心里难受,墨成昊上前,道:“墨司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爹娘说话?”
云莘皱眉,“让开!”
墨成昊哈哈一笑,越发的摆足了份儿站在墨司临身前,“墨司临,你就是个残废,以为自己有点小钱就了不起了吗?”
云莘大怒,攥紧了拳头,“你住嘴!你有何资格说墨公子?”
墨成昊仰天大笑,“怎么?是个残废还不让别人说……”
话还没说完,就见云莘已经冲了上去,一巴掌打在了墨成昊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院子里的人都是大惊,谁都知道墨成昊是潘氏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平时虽是嚣张跋扈,可没人敢教训他,如今云莘这个外来的人给了他一巴掌,这不是要命了吗?
果然,墨成昊大怒,“你敢打我?”
云莘皱眉,“你再敢侮辱公子一句,我就打死你……”
墨成昊大怒,上前就要还手,云莘急忙闪身躲开,墨司临衣袖一动,墨成昊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差点跌倒在地。
白莲雨忙上前扶住墨成昊的身子,关心道:“成昊哥哥,你没事吧……”
墨成昊捂着被墨司临打到的胸口,刚想张嘴说话,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墨成均大惊,急忙上前,“成昊?成昊?”
说着,立刻道:“速传府医。”
身后的小丫头急忙转身去叫府医,墨成均转头,看着墨司临,皱眉道:“大哥何故下此毒手,成昊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
墨司临轻笑,“若非顾忌他的身份,此刻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墨成均大怒,“你……”
闻讯而来的潘氏和墨无极听见了墨司临的话,都是怒不可遏,墨司临轻笑,“莫要挑战我的底线,我的人,不是你们能动得起的。”
墨无极大怒,“你敢伤了昊儿,简直大胆!”
说着,直接上前去,欲要对墨司临动手。
墨司临轻笑,无视墨无极伸过来的手,衣袖轻动,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气流便直接扑向墨无极,墨无极大惊,急忙反身躲开,身后廊下的假山石却直接被震飞,四零八落。
墨成均大惊,惊讶的是墨司临的内力。
刚刚一下,墨司临轻松的很,他明显是用了一二成的内力,可是只一二成内力便威力这么大,很难想象墨司临真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墨无极连连后退几步,潘氏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看着墨司临,道:“司临,你也不要太放肆,先是打伤你的弟弟,又对你父亲动手,你真是太没教养!”
墨司临凛了神色,“一个歌姬而已,竟然懂得教养是何物,真是贻笑大方!”
潘氏被戳到了痛处,她跟了墨无极之前,的确是名歌姬,可这么多年做了墨家的正室夫人,早已洗清了当年的屈辱,墨司临在众人面前再度提起,分明就是当众打自己的脸。
潘氏怒不可遏,墨无极捂着胸口,道:“墨司临,你敢对自己父亲动手,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墨司临淡淡勾唇,一字一句道:“自你命人打断我的双腿之时,你便不再是我的父亲。”
说完,转头看着云莘,“我们走吧。”
云莘点头,推着墨司临走了出去,至轩将墨司临搬上了马车,云莘随后也上了马车。
谢氏磕了磕手里的拐杖,看着这一场闹剧,痛心疾首,“好好的一个家,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马车上,云莘看着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的墨司临,也不忍心开口打扰,刚才一番较量,云莘算是看清楚了墨家人的阴险和不要脸,显然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大野狼。
云莘看着墨司临略带疲倦的神色,心疼的很,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便坐在墨司临的对面,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到他开口说有什么需要,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听到。
好一会儿,至轩道:“少爷,咱们回哪儿?”
墨司临皱皱眉,嗓音有些沙哑,“去茶楼歇下。”
至轩应声,甩了马鞭驾着马车往茶楼走去,墨司临睁开眼睛,看见云莘正托腮看着自己,大眼睛里闪着动人的眸色,墨司临心中一动,一时间觉得胸腔内的郁结一扫而空,还有她呢,自己刚刚寻觅到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自己的人生还充满了未知和精彩。
墨司临微微的弯唇笑,眼神柔和,轻轻的唤,“云莘。”
云莘急忙点头,“公子,您饿吗?”
墨司临点点头,“想吃你做的汤。”
他的语气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云莘跪坐起身子,抱着他的头在怀,轻声的安慰着,“好,回去给你做牛肉汤。”
墨司临贪恋她身上的气味,像是迷路的雏鸟一样,找到了记忆中最深刻的味道,便十分依赖。
云莘察觉到他的举动,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儿,忍不住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只要他不要难过。
云莘想了想,开口道:“阿墨……”
她刚刚开口,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凌厉之声便从后方传来,云莘还没有反应,身子就被墨司临给按在了怀里,一支利箭从马车的侧面射入,直接穿透了马车的车厢,飞了出去。
云莘吓坏了,脸色都白了起来,墨司临单手抱着她在怀,对外头的至轩道:“赶路,放信号弹。”
至轩应声,云莘明显感觉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现在是中午时分,路上应该人很多才是,云莘转身,急忙伸手扯开轿帘,就见至轩已经驶入了官道,明明不是往茶楼的方向。
云莘惊讶,刚想问,墨司临就先一步按住了她的头,云莘将脸埋在墨司临的怀里,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云莘忽然就感觉心安,一切都不是那么可怕了。
马车快速的前进着,至轩将马车驶入了官道上,平常的官道上是没什么人,更何况如今是正月里,人烟更是稀少,没一会儿,云莘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咻咻’的利箭出手的声音。
云莘大惊,想往外看去,却被墨司临给拉了回来,云莘抬头,对上了墨司临深情温柔的眼眸,“想看?”
云莘点点头,“公子,后面有人追杀我们,我们还不赶紧跑吗?”
墨司临笑着摇头,低头去亲她的唇,反复辗转,墨司临才松开她,“无事,我们跑了,怎么抓他们呢?”
云莘一愣,随即就听外头有人道:“禀少主,活捉五人,另外几人已经断气。”
墨司临点点头,伸手撩开轿帘往外看去,只见被活捉的几人都是被铁链穿了肩胛骨,也卸了下巴,这才满意道:“不错,将他们关起来,不得给他们寻死的机会。”
那人点头,很快跟几人便带着被活捉的黑衣人不见了身影。
云莘惊讶无比,转头看着墨司临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墨司临轻笑,对外头的至轩道:“回宅子吧。”
至轩点头,驾着马车缓缓的往回赶,墨司临这才低头看着云莘,亲了亲她的唇,道:“我打伤了墨成昊,潘氏怎么会善罢甘休,而且我已经表明不会与墨家为友,他们能下杀手,是我早就料到的。”
云莘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让至轩小哥哥故意走官道,就是为了一下子逮住他们,方便活捉?”
墨司临点点头,低着头亲了亲她,“事情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受惊了。”
他的温柔似水,如此小心翼翼的亲吻她,让云莘感觉有些恍惚,这个柔情的墨司临,跟刚才那个冷冽的墨司临,真的是一个人吗?
墨司临亲了亲她,道:“你害怕吗?”
云莘笑笑,“一开始肯定会啊,我不怕别的,就怕死,只要能活下去,怎样都好。”
墨司临轻笑,咬了咬她的耳垂,“跟着我,便不会死。”
云莘轻笑,“好自负的话,不过我喜欢。”
墨司临抱着她,伸手帮她梳理着头发,云莘道:“公子,我们直接回宅子吗?”
墨司临点点头,“茶楼不便回去,明早在去镇子上吧,不耽搁就是了。”
云莘点点头,握着墨司临的手道:“潘氏不是个歌姬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请得起杀手?”
墨司临轻笑,“想必是得了墨家人的默许。”
云莘大惊,“难道是墨无极同意的?简直丧心病狂!”
墨司临轻笑,“习惯了,当初他明知我是被冤枉的,还让人打断我的腿,明知若是再断我的腿便不能愈合,却还是任意由之,他早已不是人,早已没有心。”
云莘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伸手攥着墨司临的手,道:“公子,您还有我,以后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您……”
墨司临轻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我知道,瞧你今天打墨成昊的模样!”
云莘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被气坏了!”
说着,云莘又道:“公子,既然咱们活捉了他们的人,墨家肯定害怕,咱们不如也学一学墨无极今天对咱们使得招数?让他选择一下,要么放点血,要么就赔上自己的全部家当?”
墨司临摸摸下巴,笑道:“你想如何?”
云莘眨眨眼睛,“先等墨家人上门再说,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消息先放出去。”
墨司临点点头。
这边厢潘氏守着墨成昊,府医来开了药,只是被内力震伤了心脉,虽是棘手,却保住了一条命。
潘氏万万想不到墨司临会下此狠手,竟是险险要了自己儿子的命去!
白莲雨端着药走了进来,道:“夫人,药熬好了。”
潘氏接了过来,墨成均扶起墨成昊,潘氏给墨成昊喂着药,道:“司临当真下得了这般重手,可怜我的儿,怎的就成了这幅样子,日后万一落下病根儿,可该怎么办啊……”
一旁的墨无极皱着眉,安抚道:“琴儿莫担心,我已经去找了江北一带最有名的大夫前来,过几天就来为昊儿诊治。”
潘氏一脸的郁郁,墨无极道:“墨司临这小畜生,一心不肯与我们为友,活着还有何用!”
潘氏皱眉,“云夫人给我们的暗卫可都派出去了?”
墨无极点头,“这次必定要拿下这逆子的首级!”
潘氏心里这才畅快了一点,墨成均却是沉着脸,道:“爹,娘,大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墨无极看向墨成均,道:“成均,你有何意见?”
墨成均点头,道:“大哥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不光是运气,爹爹派出暗卫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有余,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孩儿心中担忧,只怕是中了大哥的计谋。”
墨无极大惊,潘氏也是大惊,“成均,到底怎么,你快快说来。”
墨成均点头,道:“一开始孩儿并没有想到,只是后来才慢慢想通,大哥明显是不想与我们为友的,也并不在意牌位,可是大哥为何还要回来这一趟?直到后来打伤了成昊,逼怒了爹娘,爹娘又派了暗卫出去,孩儿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直到现在暗卫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只怕是真的中了大哥的计了……”
墨无极大惊,“你这么说,墨司临根本不想要牌位,也不想与墨家为友,回来一趟,只是为了逼怒我们,让我们派人去杀他?那他为了什么?能有什么好处?”
墨成均紧锁眉头,摇摇头道:“孩儿愚笨,猜测不出。”
墨无极皱着眉,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正是墨无极的亲信。
墨无极急忙上前,“如何?可有消息回来?”
那亲信皱着眉,道:“暗卫不知所踪,一点行踪都找不到,可清心茶坊派人递来了书信,要当面给老爷过目。”
墨无极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急忙伸手接过了书信,三下两下的打开,粗粗一看,墨无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潘氏吓得不轻,急忙问道:“老爷,如何?信上说了什么?”
墨无极皱着眉,狠狠的将书信拍在了桌上,道:“暗卫已被墨司临的人活捉,信上说,要我们墨家在江北一带的百亩茶园,若不给,便要将暗卫送去顺天府,提交审理。”
潘氏一惊,急忙站起身子来,“不可啊老爷,这些暗卫是云夫人的,若是被查出底细,我们都就完了,云夫人以后也不会相信我们了。”
墨无极点着头,“我自然知道,可是他们要的是墨家的百亩茶园!”
墨成均皱眉,“百亩茶园!我们在江北一带开垦的茶园,也只不过一百余亩,现在他是想全部要走,断了我们在江北一带自产自销的财路。”
潘氏皱眉,道:“茶园没了,我们在外还有不少茶庄,最多是来回路上的时间长,可也不影响生意,可若如果这些暗卫被暴露,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墨无极皱着眉,一副心烦意乱的状态。
墨成均想了想,道:“爹爹,母亲说的有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当下需要保存的是暗卫这件事不被暴露,否则触怒了云夫人,只怕后续更加棘手。”
墨无极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墨司临,这个小畜生,当年老子就该打死他,以防他日后东山再起,气死老子!”
墨成均上前,道:“爹爹,现在说这些没用,咱们还是先准备下地契,再做打算吧。”
墨无极点点头,“与他送一封书信,就说今晚酉时,在墨家茶庄见面。”
墨成均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墨无极皱着眉,怒道:“墨司临这么一下子就折腾进了我们墨家的百亩茶园,此仇不报,真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潘氏撇着嘴,“老爷,司临真是六亲不认,咱们好歹是他的亲人,对待亲人这般心狠手辣,真是不敢得罪了。”
墨无极皱眉,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潘氏坐在椅子上,看着墨无极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墨无极一路去了谢氏的荣福堂,见了谢氏,墨无极将事情的原本说了,谢氏大怒,“逆子,逆子!”
墨无极不敢辩驳,只得跪下身子,“娘,孩儿知道错了,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暗卫找回来不能暴露,否则咱们墨家不保啊。”
谢氏气得脑袋嗡嗡直响,身旁的婆子赶忙拿了热茶来,谢氏抿了一口,勉强的压下了心头的愤怒,道:“你如今也是墨家的掌家人,怎能如此糊涂,派人去杀司临?你当真是心狠手辣,当年你打断了司临的腿,现在他好不容易自己好了,你又去迫害他,他不愿意与我们为友也就罢了,可你好歹是他亲爹,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墨无极听着谢氏的话,一言不发,谢氏皱着眉,“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了,你如今被潘氏那个骚狐狸给迷得昏头转向,咱们墨家的家业,早晚毁在你的手里。”
墨无极皱眉,“娘,琴儿为咱们家做了这么多,而且琴儿有人脉在京城,以后都是我们墨家的助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谢氏冷哼,“心狠手辣之人,万万不得善终!我先前便说过,司临的母亲是对不起咱们,可孩子没罪,你倒好,一个劲的这么做,现在离了心,还拉着我这把老骨头去跟你一块儿鼓动他,你不感到丢人,我这张老脸都快丢净了!”
墨无极铁青着脸,谢氏从抽屉里拿了一沓地契出来,直接甩给了墨无极,“拿着,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游说,以后这种事情,都不要再来烦我。”
墨无极拿着地契,道了谢出了门,谢氏看着,忍不住叹口气,这些年的恩怨,到底何时才能了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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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艺师大赛之后,进入第三卷,可能会复杂一点,希望你们继续支持~